噙着淚花的眼睛讓傅君微微一頓,以爲是因爲他把她的東西撞翻,把人家給弄哭了,“抱歉。”
彎腰便去幫她撿東西。
提包是個牌子貨,可是傅君卻不明白,爲什麼包包一邊掛着一個兔子娃娃,東西撿到一半,安晚覺得胃裡翻滾得厲害,她今晚喝了不少酒,而且喝得有些急。
所以,她想吐。
轉身便要往旁邊的垃圾桶去,傅君以爲她捂着嘴是哭着要跑,急忙提着袋子便伸手拽住了她手腕,被他這股突然而來的力道直接撞到他懷裡,這一撞,安晚根本忍不住了,對着男人昂貴的西裝就吐了起來。
阮宇鑫站在一邊,雙手抱胸看着倆人這模樣,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傅君,我先進去了,你慢慢收拾。”
說完,進了酒吧。
身前突然全是一股酒味,還有別的味道,安晚都覺得難聞,傅君俊逸的臉一點一點黑了,併攏着眉頭盯着安晚的頭頂,“這下,你滿意了?”
安晚吐完就舒坦了,只是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聽了他莫名其妙的話,還是梗着脖子反駁他,“我什麼滿意了?是你來拉我,硬撞上來的,關我什麼事?”
所以,還是他的錯了?傅君被身前的味道薰得太陽穴突突的跳,把手裡的袋子塞到她懷裡,“難以理喻的女人!”
冷冷的丟下這句話便轉了身。
她難以理喻?
安晚聽着,渾身血液都是沸騰的,她給他養兒子,養女兒的,還要自力更生賺兒子娶媳婦的錢,將來買房子的錢,他倒好,瀟瀟灑灑的,馬上還要跟別一個女人結婚了!
“傅君!你給我站住!”她突然向着那個離去的背影大喊道。
傅君停下來,遠遠的看着她,此刻安晚不知道,這樣的她,在他眼裡,跟一個撒潑的婦人沒有什麼區別。
不說話,半眯的眸子裡,冷漠的氣息壓得安晚喘不過氣來。
越想,心裡越難受!
她忘記了他,他便重新來撩撥她,撩得她動了心,他倒好,又把她給忘記了!
真是不公平,她永遠是那個弱者。
她搖晃着身體向他走過去,站在他面前時,頭已經特別特別的沉了,可是她說的話,卻是,“我們來一,炮,怎麼樣?”
手直接拽住他的領子,喝醉酒的女人力氣還不真是一般的大,傅君被她整個都拉得都往她這邊壓下來,她緋紅着雙頰,許是因爲用大力氣拉他下來,咬着雙脣,再搭上那一雙眸子。
這模樣……
讓傅君腦海裡突然涌出一個詞——-楚楚猶憐。
她帶着酒氣的呼吸落在他的臉上,他竟然不推開,反而,想要靠近的感覺,身體都變得有些燥熱起來。
“怎麼樣,去還是不去?”安晚的手從他的領口處滑了進去,因爲身高的問題,她當然也碰不到什麼,最後只摸着他的脖子,指尖像碰觸到了電流似的,她的腿更加發軟,整個人便倚附在了他的身上,邊打着酒咯邊說,“我技術很好,你一定會喜歡。”
眉頭皺了起來,傅君想到傍晚時間從她家裡離開的那個男人……
“我不需要這種服務。”
服務?安晚輕輕的笑了,喝醉了的她,笑起來的時候越發的妖嬈嫵媚,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傅先生,你一定會喜歡,會滿意的。”
“不用!”傅君沉着臉拒絕,擱在他腰上的手往旁邊挪,“你自重點。”
自重?
安晚笑得越發的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崇,反正做了一個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的舉動,在她側身,剛好在別人看不到這個位置的時候,重重的在他腹部以下的位置摸了一把。
是的,是真的摸了一把!
那動作,越是邪惡到……
傅君太陽穴突突的跳了兩下,“你……”
“你都yin了!”安晚紅着臉,卻梗着脖子得手的女流氓似的,洋洋自得的口吻,隱隱約約,還有點沾沾自喜的感覺。
“來不來?”
扣着她的手,重重把她推開,“安小姐,麻煩你自重點。”
惱羞成怒了嗎?安晚看着他隱忍的模樣,索性循着他的動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反正沒形沒象了,直接坐在那裡望着他,然後一雙眼睛裡,他看着裡面涌出淚水。
怎麼說哭就能哭的?眼淚說出來就能出來的?
傅君都不明白。
他是該擡腿走的,可是硬是挪不動腿,“你到底想怎麼樣?”
安晚伸出手,淚水婆娑的指着他,用孩子似的語氣說,“你欺負我。”
“……”
“你推我。”
“……”
“你還罵我。”
“……”
wωw¤ тTk ān¤ ¢ o “你拒絕我。”
“……!!”傅君臉一點一點黑了,這個女人不但脾氣不好,而且性格也有問題,還是個女神經!
“我送你回去。”沉着臉,傅君拽着她起來,安晚跟他耗上了似的,兩隻手都伸出來,“你抱我!”
“別得寸進尺。”
“我就要得寸進尺!”安晚沒皮沒臊的,已經節操碎了。
酒真是一個好東西,可以把人變成另外一個人……如果換成是清醒的她,她肯定做不來這些事,爲什麼現在要做?
她也不知道。
聽到他要跟靳西溪結婚的消息受刺激了吧。
“你老公的電話呢?我打電話給他,讓他來接你。”
“他就在這裡啊。”她溺溺的指着面前的男人,“他就是我老公啊。”
瘋子!
傅君很想撇開安晚走,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看她這樣,他竟然不敢走,擔心她碰到另一個男人,也做出剛纔的舉動,叫別人去開,房!
一個已婚婦女喝成這樣,還勾搭男人,臉呢?
“我再問你一次,你走不走?”傅君沉着聲音問道,那樣的氣勢安晚沒有見過,至少在她醒來後,他討好她時沒有見過,她搖着頭,“你抱我走。”
直到風吹在臉上涼涼的,安晚才緩緩回過神來。
他沒有帶她走。
一個人開車走了。
她從地上起來的時候,身後傳來江晨橙的聲音,“晚晚姐。”
接着整個人就被江晨橙扶好,“晚晚姐,我送你回去吧。”
“這麼早,你們也要走了啊?”安晚看到阮宇鑫,那種意味深長的目光,讓她直接躲開了,剛纔她在這裡撒潑賣瘋他看到了多少?
“我怎麼會坐在這裡的?”她急忙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橙橙,我們再進去喝,我說了今晚好好浪一晚的。”
“晚晚姐,我跟宇鑫還有事,改天我們再來喝好不好?今晚先回去好好睡一覺好不好?”
安晚嗯了聲,靠在江晨橙肩上閉着眼睛不說話了。
剛纔,她是不是太急迫了?
反正,她不要他好過!要是結婚的話……她帶着兒子大鬧他婚禮,讓兒子叫他爸爸!想到這裡,安晚感覺頭好像沒有那麼沉了。
脣角有了幾分淺淺的笑意。
阮宇鑫開着車,江晨橙跟安晚在後面,安晚枕在她的腿上,看樣子也像是睡着了,江晨橙看着有些心疼,對着前面的男人說,“你說,傅少心裡還有沒有安晚啊?”
剛纔酒吧門口倆人的舉動,都被他們看到了。
“我說的是心裡,不是腦袋裡。”江晨橙又補充一句,阮宇鑫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反而把矛頭轉身她,“那你呢?腦袋裡跟心裡都有沒有我?”
江晨橙重重的點頭,“有啊,要不要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看?”
“就你嘴最會說。”
“我說的都是實話。”江晨橙急忙解釋,生怕阮宇鑫覺得她不是認真的,“你要不行,那我們上,牀試試就知道了。”
阮於鑫望着前方,並沒有回答江晨橙這個問題,有些不經過大腦說出的話,他直接選擇無視!
“腦子是個很重要的東西,我希望你時刻都能帶着。”
江晨橙開始還沒有聽出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後知後覺才聽明白,“你纔沒有腦子,你纔沒有腦子!”
“反映這麼激烈幹什麼?又不是說你,你自動套入這麼快乾什麼?”阮宇鑫在後視鏡裡看着江晨橙的模樣,挑着眉笑問道。
“……”江晨橙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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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酒吧門口那輛黑色的路虎車又停在了原來的位置,身上坐在駕駛位上的男人已經是另一套正裝,不再是乾淨的白色,像是刻意打扮了一翻,換成了比較鮮豔的天藍色打底。
這樣的顏色,三十多的男人穿着裝嫩,他穿着,卻別有一翻味道,一雙幽深的眸子望着剛纔的位置,那裡已經空空如也,那個發酒瘋的女人此刻也不見了。
去了哪裡?男人腦海裡涌出這個念頭。
想到她對自己的一舉一動,眉頭便攏了起來,
要是,像剛纔對他那樣,去圈着另外一個男的脖子,說着那種低俗的話語,甚至還做出那種舉動,傅君的眉頭都可以擰死一隻蚊子了,竟然有幾分悔意,剛纔就該把她給丟回去。
反正也順路,不會耽擱什麼事。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下車,走到酒吧裡,環顧着整個大廳,沒有任何一個熟悉的身影,連剛纔一起來的阮宇鑫也沒了身影。
拿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給他時,一個女人站在了他的面前,顫抖着聲音叫了他一句,“傅少。”
寧雅雁望着傅君,眼框忍不住泛紅……
她沒想到,做了這麼多,努力了這麼久,到頭來卻是爲她人做嫁衣,在看到靳西溪在朋友圈炫出他們那對戒的時候,寧雅雁就哭了。
真的,哭得特別的傷心。
從開始的安晚,再到靳西溪,之前的付雨桐她是確定兩人不會長久的,所以,根本沒有把這個對手放在眼裡。
現在,安晚也不可能了,因爲那個人是他的妹妹!
只剩下靳西溪,這個從小跟傅君一起長大的女人,瞭解傅君所有的喜好,加上又有靳西倩的關係,寧雅雁覺得,自己是不可能拼過了的。
剛纔故意說給安晚聽,就是想安晚有所行動,安晚跟自己不一樣,安晚手裡可是有傅君的孩子,從古至今,母憑子貴的事還少嗎?就算是兄妹又怎麼了?孩子都生了,難道還能塞回去嗎?所以……寧雅雁又希望安晚可以拆散靳西溪跟傅君。
女人的心思,就是這麼兜來兜去,可最終的目的卻還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