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欣願意和父母和好,一然和清歌都很開心,白紀川坦言他曾對韓可欣有偏見,但一然也曾親眼目睹大小姐的遊戲人生,這點偏見也算是正常的。
“就算她現在好好的,我和清歌還是明白,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然說,“所以你不用擔心的,我再傻,我還有清歌看着我呢。”
白紀川問:“你的下屬知道你傻嗎?”
一然生氣地說:“你從前覺得我傻嗎?”
愉快的週末過去,因爲白紀川在休假,而自己不得不上班,一然的起牀氣前所未有的大,每天都要哄半天才肯出門,一然不服氣的是:“你從前怎麼從來不休假?”
白紀川說:“不是休息過幾次?”
一然道:“也不能和現在比啊,你看開年才幾個月,你動不動休息十幾二十天。”
“以前爲了能天天看到你,現在不上班才能看見你。”白紀川說,“你說我爲什麼休假?”
一然不屑地別過頭去,卻笑了。
當然白先生的休假,不可能是睡了吃吃了睡這麼無聊,假期是爲了下一段工作蓄力和準備,而效率極高的他,絕不會在一然面前做這些。
銀河的新項目進展順利,周子俊已經開始忙學校裡的事,把這件事暫時放下了,他們這些搞科研的,每出一個結果,都是新的開始,一輩子都不會有終點。
週二這天,他送完一然,就順道去了學校,和周子俊吃了個午飯,說起週六去陸家拜訪的事,又把周老師噎得半死。
兩人從食堂出來,周老師送白紀川去停車場,路上白紀川就敏銳地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們,或者說是……周子俊?
“你現在是學校的名人了吧。”白紀川說。
“這點事不算什麼的,我們學校的教授院士才了不起。”周老師謙虛地說。
可是路上確實有很多人在看他們,周子俊玩笑:“是覺得你帥吧。”
但剛剛到停車場,周老師接到了同事的電話,同事焦急地問:“你怎麼回事啊,怎麼和自己研究室的女學生搞在一起?”
周子俊愕然:“我搞女學生?”
白紀川聽見也是奇怪,而周子俊那裡詞不達意地講着電話,聽得他肚腸都癢了,等他一掛電話就問:“怎麼回事?”
周子俊一臉迷茫:“有人在學校論壇裡貼我和一個女學生的新聞,說我睡自己的學生什麼的。”
白紀川警惕地問:“你最近得罪人了嗎?”
“怎麼可能。”
“你們的論壇,給我看一下。”
周老師這纔想到,自己去找來看看,不過已經被學校刪除了,畢竟這種師生醜聞是不值得大肆宣揚的,但是這個帖子已經從學校論壇被轉出去,外網的社交網絡上,學校就無權干預了。
周老師笨笨的,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帖子,而這會兒學校領導已經來了兩個電話,讓他去談話。
反是分開後,白紀川坐在車子裡,自己根據關鍵詞搜索到了帖子,帖子裡並沒有什麼照片之類的證據,但是言辭很激烈描述很牽動人心,但說的並不是周子俊利用職權睡女學生,而是女學生爲了上位,勾引教授。
白紀川微微皺眉,周子俊那個笨蛋,一進研究室情商就是零,他一心求學當然是什麼都不在乎的,可他既然在體制內,光會做事不會做人怎麼行。
晚上,一然也知道了這件事,很明顯是研究室裡有學生嫉妒那位被攻擊的女生,帖子裡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根據後來和周子俊通電話,他覺得說的就是最近幫他繼續跟進銀河項目的那個馮倩。
周老師說:“小姑娘很老實很踏實,去工廠培訓研究室裡的人都找各種藉口不想去,只有她和另外幾個主動跟我走。”
白紀川罵他到底會不會帶團隊,周老師還嘴硬說,這又不是做生意。
好在這些事,對銀河的項目不會有什麼影響,只是學校裡的家務事,周子俊的私事,白紀川不認爲是韓清或者其他同行從中作梗,在周子俊的要求下,沒有彙報給韓可欣。
而工作順利的韓大小姐,這幾天正萬分期待和雙親去澳洲度假,雖然和母親還是基本不說話的狀態,但是那天爸爸和媽媽來房間找她,說一起去澳洲玩兩個禮拜,她鬼使神差地就答應了。
這兩天,媽媽每天見面都會問:“你行李準備好了嗎?”
可欣每天都在羣裡問一然和清歌,跟媽媽聊天的話,說什麼話題比較好。
清歌則笑:你不要問一然了,她馬上要去見未來婆婆,很緊張的。
一然說:什麼未來婆婆,我又沒打算和白紀川結婚,不過是兩邊都給個交代。
話雖如此,她的確有些緊張,巧合的是,自家爸媽和白紀川,以及她和白阿姨都不是頭一次見面,而且過去的相見彼此都是印象很好的。正因爲這樣,忽然改變關係,纔會覺得尷尬,想想她曾經和白阿姨在電影院相遇,那時候她那麼幸福,而身邊的人,卻是蔣誠。
週四晚上,兩人在健身室做運動,一然因爲分心了,差點從跑步機上摔下去,白紀川一面給她檢查腳有沒有扭傷,一面說:“你這兩天都心不在焉,爲了週六去我家的事?”
一然點頭:“我不該嘲笑你的,我以爲我不會緊張,畢竟我有過經驗,結果我緊張死了。”
白紀川笑:“你討好我呀,我告訴你怎麼做才行。”
一然可憐兮兮地問:“那要怎麼討好你啦?”
還是單身的教練,默默地拿着冰袋走開了。
這天晚上,周老師獨自從實驗樓出來,天氣開始暖和了,夜裡的風也是暖暖的,他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身體,剛要走,一道身影急匆匆地從遠處跑來,路燈下,馮倩氣喘吁吁地說:“教授,我有事跟你說。”
周子俊心裡一咯噔,忙道:“馮倩,那件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學校要是對你怎麼樣,我會去幫你……”
“不是的,周老師。”馮倩衝了上來,幾乎要貼在他身上。
“那個,那個……”周子俊感覺到了尷尬,可是他對女學生真的不感興趣。
“周老師,我們的實驗計算有問題。”沒想到的是,馮倩一開口,就說了讓周子俊迅速冷靜的話。
夜色裡,師生倆匆匆趕回實驗樓,他們離開後,就見一抹瘦瘦高高的身影從邊上閃出,那個人看了看後,迅速離開了,而研究室的燈亮了一整夜。
轉眼就是週六,這次換一然起個大早,白紀川在牀上看着一然把衣櫃裡的衣服倒騰出來,他被趕到邊邊上,最後不得不下牀給她騰地方,不可思議地說:“我怎麼從來沒見你往家裡搬過衣服,這都是從哪裡變出來的?”
“少廢話,快看看,我穿什麼好看。”一然插着腰,望着滿牀的衣服,“你媽媽喜歡什麼顏色?”
“你穿自己喜歡的就好。”白紀川說,“我們不是講好了,平常什麼樣子,去了爸媽面前也是什麼樣子。”
一然說:“那你來選,你選哪件,我就穿哪件。”
白紀川指了一套粉紅色的,一然搖頭:“太嫩了,有點輕浮。”
他想了想,又指了黑色的連衣裙,一然說:“我是去登門,穿黑色幹什麼?”
白紀川耐着性子,拿了一件白底綠花的襯衫,和綠色的半身長裙:“這一套感覺很優雅。”
一然搖搖頭:“有點老氣啊。”
“陸一然!”
“我緊張死了。”一然跑上來撒嬌,“你不要急呀。”
白紀川哭笑不得:“你穿什麼都好看,真的。”
終於出發了,早飯中飯都沒顧得上吃,去買了禮物,白紀川一邊開車,一邊被一然喂着吃三明治,不滿地說:“怎麼待遇差這麼多的。”
一然好聲好氣地哄,豁出去說:“大不了,今晚隨便你怎麼樣,好不啦?”
白紀川嗆住了,咳得差點不能開車。
此時此刻,韓可欣正和父母坐在機場vip候機室裡,爸爸媽媽倒沒有圍着她團團轉,他們倆在一起看手機上的視頻,韓可欣坐在邊上,倒也沒覺得自己多餘,她一直缺少的,不就是看見父母恩愛的情景嗎。
至於爲什麼會答應他們一起去度假,韓可欣已經不想爲難自己了,清歌和一然教了她很多和父母溝通的技巧,她決定到了澳洲好好嘗試一下。
忽然接到周子俊的電話,她很自然地接起來,周老師卻語氣沉重地說:“韓總,我的研究出了差錯,工廠必須叫停,照現在的數據生產出來的配件,組裝到產品裡後,會引起電池過熱有爆炸的隱患。我已經通知廠長了,但是廠長說必須由公司做決定,我希望你立刻給廠長打電話,告訴他們,所有流水線都停下來。”
“你開什麼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周子俊說,“如果你拒絕這麼做,我會自己把論文裡的錯誤發佈到學術論壇上,這是我應該承擔的責任。”
“周子俊,你……”電話被掛斷了。
韓靖和樑玉茫然地看着女兒,韓可欣被氣懵了,再打周子俊的電話,他就是不接,萬般無奈,她只能給白紀川打電話。
這一邊,一然剛剛和白紀川出現在白家,剛剛叫了聲“白阿姨”,白紀川的手機就響了。
韓可欣氣急敗壞地說:“白紀川,周子俊聯繫你了嗎,他說實驗結果有問題,要求工廠停止生產,如果我不答應,他就要把這個事公佈出去。我現在聯繫不上他,我馬上去學校找他,你也立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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