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願意生二胎,而且是她自己的心願,這讓顧媽媽對兒媳婦的好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雖說婆婆也知道兒媳婦娶進門不是用來生孩子的,可生孩子終歸是女人的事,她不期待自己的兒媳婦,難道還期待外面的女人不成。
除了給首飾,媽媽又塞了好多零花錢,清歌這一趟簡直滿載而歸。現在除了歡歡能招財,她自己也因爲得到婆婆喜歡能招財,只有顧小天,媽媽連給他車,都是讓他給孫女當司機的。
“我心裡好苦。”他們回家後,一然就來做客了,顧小天對一然說,“我明明纔是兒子,現在什麼地位都沒有,我媽看見我就罵我。”
一然嘿嘿笑着,顧小天被清歌踹了一腳:“你怎麼臉皮這麼厚,好意思說這種話,你不嫌丟臉,我還嫌丟臉呢。”
清歌把婆婆給的首飾拿給一然看,雖然式樣老氣一些,可端的是尊貴穩重,大鑽石閃得一然合不攏嘴,藍寶石紅寶石就跟不要錢似的,她嘀咕道:“你怎麼這麼好命呢,早知道小天哥哥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我當初求搶你男朋友了。”
清歌把戒指從一然手指上扒下來:“顧小天可看不上你,你以爲你長得漂亮,就全世界通吃啊。”
一然說:“不要緊,反正你的就是我的。”
清歌嗔道:“少來,我難得有點好東西,我嫁給他的時候,可是什麼都沒有,你那會兒至少……”
她把話收住了,還是不要提蔣誠了。
一然卻說:“除了鑽戒和對戒,其餘他媽媽給我的首飾,我全部留下讓他還給他媽了,包括用他的錢買的其他項鍊耳環之類的,我也都留下了。”
清歌問:“那麼鑽戒和對戒,你打算怎麼處置。”
一然深深吸了口氣,終究是心痛的。她說:“我帶來了,聽你說婆婆給了首飾,我就想起來了,昨晚回爸媽家去拿的。”
清歌不解:“帶來幹什麼?”
一然從包裡把首飾盒拿出來,一枚鑽戒和一枚對戒,對清歌說:“你幫我去賣掉,然後把錢捐掉。”
“我知道了。”清歌收下了,這種事,她當然要幫忙。
“結婚證和離婚證,我也全燒掉了。”一然說的時候,眼睛裡閃爍着淚花,“我爸幫我燒的,留着沒用了。”
清歌抱住一然,拍拍她:“不難過,白紀川會寵愛你一輩子,也要謝謝蔣誠,曾經讓你很幸福。”
一然哽咽了,伏在清歌肩頭嗚咽了幾聲,好久才緩過來:“你放心,我會好好的,我現在很愛白紀川。”
清歌欣慰地說:“說實在的,我特別感激白紀川,不然你離了婚,我卻好好的,我都不敢跟你分享我的喜悅。甚至怕我笑一笑都是在你面前秀恩愛,怕我會傷害你,但是有白紀川,我知道他會呵護你。”
一然終於露出笑容:“我不羨慕你,白紀川說她媽媽有好多好多旗袍,說是將來要送給兒媳婦的,雖然她一直沒跟我提過,大概是怕我尷尬,不過我已經很好奇了怎麼辦,我是不是太沒出息了?”
“我覺得如果你將來和白紀川結婚,白阿姨不會辜負你的。”清歌說,“畢竟不是人人都像王梅,白阿姨肯定不會打擾你們。”
一然嘆:“蔣誠把房子賣了,還不知道他媽要怎麼跟他鬧。”她晃了晃腦袋,“跟我沒關係了,不想了,他這樣也好,我和他在一起的記憶,就全部消失了。”
此時此刻,她和蔣誠正在同一條馬路上,馬路的另一頭,蔣誠真的把房子賣了,連手續都辦好了。六月初交房,他也將在六月再回豐達,這幾天在家,都在收拾東西。
這會兒剛剛好打開儲藏室,裡面有捲起來的他和一然的婚紗照,相框早就丟掉了,可照片沒有扔。
蔣誠握着拳頭,伸手想要撕,可眼睛熬得通紅,還是找了個海報筒把照片放進去,準備帶去新的家。
他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套房,賣房子的錢準備和爸媽商量後,返還一部分給他們,也好給他們將來養老用,自己留着那一部分,等看到合適的房子付個首付,重新慢慢經營,這都是後話。
家裡堆滿了紙板箱,衣服鞋子胡亂地塞進去,這些都無所謂,他最重要的東西,全在書房裡。等明天清潔公司去把租的房子打掃乾淨後,他要自己開車一點一點把書房裡的東西搬過去。
正在收拾文件時,門鈴響了,不用猜也知道是媽媽,他開了門,淡淡地說:“你們怎麼過來了。”
王梅驚愕地看着亂糟糟的家裡,驚愕地摸着那一箱一箱東西,瞬間淚如泉涌:“兒子,你要搬去哪裡,兒子,他們說你把房子賣掉了,是真的嗎?”
蔣誠頷首:“你聽說了?小區裡阿姨們的消息真是靈通。”
王梅拉着老公的手哭道:“盛昌,你快勸勸兒子啊,盛昌……”
蔣盛昌卻淡漠地問:“你接下來去哪裡住?”
蔣誠說:“在公司附近租的房子,你們不用擔心,賣房的錢我會還給你們一部分,畢竟這房子是你們給我買的。你們的事我還是會管,病了痛了給我打電話。”
“可我現在給你打電話,都打不通,我們都打不通。”王梅哭道,“兒子,媽媽錯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蔣誠知道,他把家裡所有電話都拉黑了,爸媽當然找不到他,不過這幾天冷靜了,已經又恢復了。
“我想換個環境重新開始,你不是希望我能再結婚嗎,那我跟人家結婚,也不能住在原先婚房裡吧。”蔣誠說,“這輩子什麼事,你都替我做在前面,媽媽我真的很感激你,但是我也很早就想擺脫你了,對不起。”
王梅哭得涕淚滂沱,抓着兒子的手:“我不讓走,你是我兒子,你哪裡都不能去。”
蔣誠輕輕推開她的手:“媽,你總要給我一條路走,你想看我憋死在這裡嗎?我爲什麼就不能過好日子,我就沒資格過得好嗎?”
王梅哭道:“誰說的,你這麼好,憑什麼不能過好日子,陸一然那小婊子,才應該不得好死。”
蔣誠看着母親,想到那天在大學校門前的糾纏,他似乎該感謝白紀川毫不猶豫地把人帶走,他有什麼資格把一然要回來,有這樣的親媽,不僅僅是一然,他再也不想坑任何女人了。
“爸,你們回去吧,我自己能收拾。”蔣誠對父親道,“住在哪裡暫時不告訴你們,反正你們在這裡,我會回來看你們照顧你們的。”
蔣盛昌說:“你自己保重,我和你媽沒什麼事的。”
王梅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箱子嚎啕大哭:“憑什麼,憑什麼,兒子,媽媽不讓走……”
蔣誠淡漠地看她一眼,轉身回書房繼續整理東西。
夜裡,白紀川來接一然回家,順便在清歌家吃的晚飯,再過幾天他就要走了,今天就算是道別,夫妻倆抱着歡歡送到樓下,清歌笑眯眯地說:“你放心吧,陸一然看了我兩年,現在輪到我看着她了,這三個月我會幫你看好她,不會讓她被別人搶走。”
白紀川笑着說謝謝,一然則擠眉弄眼地瞪閨蜜,上車離開後,一然就開始說清歌拿到了多少多少首飾,欣慰不已:“想想真是不可思議,那個二話不說衝來搶孫女的婆婆,竟然會變得這麼好,清歌真有福氣。”
“清歌嫁了富二代,可欣本身就是富二代,你跟着我,會覺得委屈嗎?”白紀川問。
“那周老師和富二代談戀愛,而你和我談戀愛,你覺得委屈嗎?”一然反問。
白紀川忙投降:“我再也不問了。”
一然好得意,繼而憧憬着:“周老師和可欣要是真的能在一起,他們的婚禮是不是會很盛大?”
白紀川說:“周子俊家那邊,婚禮都是在自家辦的,我以前跟他去吃過他親戚的喜酒,他們吃三天流水席,然後家裡親戚會聚在一起做餅。那種鮮肉塌餅特別好吃,我媽媽很喜歡,後來周子俊家裡一有親戚結婚,他就會拿一大袋塌餅去送給我媽。”
一然忙道:“我也吃過,我爸媽家那邊的鄰居親戚家也是這樣的,那種圓圓的裡面有肉餡的餅對不對?老早的時候,還是用雞油做的,特別香。”
白紀川笑道:“你也喜歡吃?下次讓周子俊多拿點。”
一然道:“也不是喜歡吃,就是記得吃到過,特別香。”
話說回來,周老師家裡是濃濃的滬郊鄉村風情,韓可欣卻是身家過億的千金小姐,她的婚禮按照他們家的檔次,當然是去找個海島,風風光光大嫁,還會上媒體娛樂頭條。
白紀川說:“所以差別真的很大,周子俊會擔心我覺得很正常。這不僅僅是一場婚禮的問題,韓可欣將來一個人經營這麼大的公司,她真的可以接受另一半完全不幫忙的狀態,任由周子俊成天泡在研究室裡?”
一然輕嘆:“緣分是他們的,誰也強求不來。”
明天10:30更新,不見不散天氣熱啦,大家漂亮衣服穿起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