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天落水了。水汽氤氳的,像落下雨簾,帶着霧氣,帶着那種古古的顏色。
配上那牆角被雨打擊的摧殘得斜斜歪歪的野草,中間實心白,周圍一圈淡紫的小花,向天獻出這份姿色,也不免被雨打的凌亂,花枝被壓下,貼着和着水的泥土,沾在花上,一身泥漬,又可憐又可愛的那種自然的美麗,別有一番風骨。
白老爺子穿着鞋子木屐,披上蓑衣,帶上家裡唯一的一頂老箬笠,踏過雨水,穿過雨簾,出門向而去。
“咚咚咚,白村正在家嗎?”白老頭子仰着脖子對着裡面喊道,。
“有人,有人。”白村正家的婆子聽到是白老頭子的話,以爲有什麼急事。
白老頭子家可是村裡數一數二的富裕大戶,可不能慢待。
打開了門,便把白老爺子請了進去道:“瞧你,這大雨天的,幹啥呢?有什麼事讓小輩跑一趟不就好了嗎!年紀大了,可是什麼風溼骨痹都一起上來的。”
白老爺聽着白村正家的婆子的勸導,哈哈大笑,:“不老不老,老爺子我身體好得很,村正在哪?我有急事找他。”
“來了,來了。白村正被自家小孫子急急忙忙的對着這前院拉。
“小皮猴子,走吧。”
白村正婆子看到自家小孫子這麼可愛的把老爺子拖來了,手往袖子裡一翻搜索拿出一個紙包取了一塊糖給他,拍拍他的背,讓他去玩。
小孫子看到白老爺子向他吐了吐舌頭,噔噔噔噔的往後院跑去了,找那些小姐弟們玩去了吧,或許是去炫耀,或許是去分糖小孩的事和與大腦太簡單了,反而猜不着那個靈活好動的想法。
白老爺子看到不禁笑着。
“什麼事。”白村正坐下。
村正婆子,趕緊讓媳婦來了燒了壺熱茶奉上,兩人相對而坐。
面前一碗熱茶碗麪,散發着熱氣和這一聲雨聲,喝一口熱茶直入肺腑,沁人心脾。
白老爺子嘆道:“過日子,還是你白老林舒適,這麼一坐,婆子便讓媳婦給你送上熱茶,不像我家老婆子。忒懶。”
“哈哈。”白村鎮喝了一口熱茶,得意的說道:
“那是當然啦,子孫有出息啊。不過你也不差,不過今日這般的大雨,一大早急匆匆,可是什麼要事,要是沒什麼要事,這大雨天的,我可是要罵你的。”
“還有。”白村正湊近悄悄說。
“可別老在外偷偷說弟媳的壞話,被我家婆子知道了,少不得在她面前一頓說,到時候,可別連炕都沒得坐。”
白老頭子......剛剛怎麼沒想到這茬,連望外邊瞧,可別讓村正婆子聽去了。
白村正可沒他那個顧忌,問:“兄弟啊,什麼事。”
“有事到是有事。”
白老頭子也不管什麼村正婆子了,連忙對着白村正招了招手。
白村正靠近後白老頭子才道:
“我昨日得了一個方子,是神仙託夢給我家那小孫子小孫女,說是雞窩裡有個方子,你說奇不奇。”
“奇啊!”白村正睜大眼睛不信的說,
:“我與你從小一條褲子長大,莫說這些話來誆我,話說是不是真的。”
白老頭子一拍大腳,哎喲大聲說道
:“老哥哥,我怎麼會騙了你,只見我拿孫兒遞給我一張紙,那紙質甚奇,那字也怪莫怪樣的,交給我家三兒看竟真是一個方子。”
“那你嘗試做出來了沒?”白村正驚奇的說道。
“說來也奇。”白老爺子與有榮焉的說,:
“這方子上竟有一方調用之品叫醋,就是我三兒少時小打小鬧要釀酒,結果卻失敗了的東西,放在那黑不溜秋的角落,你說不是神仙誰會曉得。”
“嗯。”白村正贊同的點了點頭,焦急的問他後來做出來了沒。
“唉,當然做出來的,說來這個更奇。”
白老爺子說道,:“做出那物神仙名叫豆腐,就那一泡一碾一過布,用火燒開加醋,哎呦,可真不得了。”
聽得白村正心癢癢的,恨不得打人。
“只見底下一大塊白嫩的東西,我家孫女叫她什麼,唉,哦,叫豆腐腦。”
白老頭子想起來說,:
“那過濾的汁水不加醋,燒開後可喝,味道也醇厚,說什麼老有什麼營養呢?養人的話,物叫豆漿,那豆腐腦在用石板壓緊實,又換了一個名了豆腐,你說這個神仙方子,一個樣一個名還不帶重樣的,說到底還不是黃豆嗎!”
看着白老頭講的津津有味,聽着的人也口舌生津。
“那豆腐可做還有。”
白村正忍不知道,看了看白老頭子的:“得,這小老頭子,肯定光顧着自己吃來,來這就靠一張嘴。”
“呵呵呵。”白老頭子不好意思道,:
“昨日我那老婆子難得下了一次廚,又煮着神仙菜,這我就忍不了麼,讓大家吃了一頓好的”。
“行,家裡還有嗎?你又有什麼章程政策?”
白村正雖好奇貪吃,但可不相信,白老頭子就這麼過來做白白的事的
“瞧你說這話,看着雨要停了,不如一塊去我家看看那勞什子醋和神仙菜豆腐。”白老頭子大方說道。
原來兩人不知不覺中,雨已消停了好多。
於是兩人結伴柏村鎮從自家家裡帶上一頂斗笠,就這麼去了白家
去了白家,到了廚房一看,好傢伙,果然如那老頭子講的白白嫩嫩的,煞是好看喜人。
切了一塊放入口中,涼涼滑滑,豆香淡淡,可以比炒豆子好吃多了,家裡的大人小孩都可以吃。
看了看那一盤子黑乎乎的醋,白村鎮舀起來嚐了一口酸的直皺起來眉頭。
白老爺子不客氣的在旁邊哈哈大笑,這可真是酸死老頭子。
精彩精彩,哈哈哈。
白村正仔細品嚐了一下醋,語重心長的說,:
“兄弟啊,這醋我小時候與我爺爺逃荒的時候吃過啊。”
白老頭子.............。
“不過這豆腐是沒有的。”白村正又接了一句道,
這可嚇死白老頭子了,他原以爲這世上就他們這家被神仙眷顧纔有的。
白村正看到不禁笑話他,:“你都說了這醋釀酒失敗後造成的了,這世上
釀酒人那麼多,總有一個試成的了,都這麼老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竟這麼不穩重。”
白老頭子連道是,這不能被這老頭子趁機笑話了去。
“你有什麼章程嗎?”白村正揹着手嚴肅的問他
老頭子經這一遭可不敢說笑了,忙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想造福百姓。
白村正點了點頭:“那行,我們現在就去各族族老討論一下。”
召見了各族長老後,村正便宣佈了這個消息。
堂內上了年紀的老人紛紛討論。
一個白髮蒼蒼年紀最大的老人站出來問白老頭子道:
“白小子,你說把方子給獻出來,也不是就這麼給。爲防泄方與他人,要收些許銀子給村裡建設。這要方子一人得要多少銀,那村中的窮苦人家當中受不了益嗎?”
“對對對。”另一個老頭子說道,:
“還有你家那娃子可真是神仙子仙女下凡歷劫,我年少時約小娘子聽話本的時候就這樣。”
周圍一片大笑,有人喊:
“趙老頭,你多大了?年輕的時候的風流事還搬出來。”
“哈哈哈。”彼時堂下笑聲不絕於耳。
“停,停,停。”過了一會兒,白村正讓整個大堂安靜了下來。
白老頭子開始講:“這豆腐易做
再好不過是個豆腐,成本爲價賤見之物黃豆製成,所以就不推廣了,就想着我們自家村子。選幾個家境富裕的人口多的來這做豆腐,其它人就可以拿黃豆或者銅錢去那家買,再賺點辛苦費改善民生,那也是好的啊。”
“咳咳。”白村正這時發話,:“若是誰泄露出去就趕出去不要回村子。”
趕出去不要回村子,那可是很大的懲罰了,當下便沒人說話了。
有人突然問了一句,那要是窮苦人家想做這方子呢。
“那就來學,兩年內把錢還清,由村正來公正。
“那若是學了方子的要教給他人,或你們自己先行泄露方子怎麼辦?”
有精明的老頭問着白老爺子。
白老爺子也不怕,:“若是購我家方子絕不行我也是一樣的。”
話講完了。
族老們紛紛商量,便回去告訴了那個消息
第二天,就來了幾個人來白家學做豆腐。
珍婆子在一旁道,:“你別看我家老頭子收了錢,那可是村子裡辦學堂。一分錢可沒貪,可是個好人哪。”
那幾人“諾、諾”的應着。
坳背村的豆腐就這麼發展去了,隨着豆腐的發展,在白四妮和白子貴不知道的情況下,仙子仙女下凡的名聲也傳了出去,越傳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