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戰爭的第十年了。
時光流逝真快,也有人覺得自己就這麼枯等了十年。從此以後就當再也沒有這個人了吧。
白四妮已經長大成一個婷婷玉立的姑娘了。“眼橫秋水,眉拂春山,發似雲堆,足如蓮蕊。”哪怕未見她十分,聞其音,見其姿態,嫋嫋而來,緩緩而語,其韻也足以引人停駐,其顏也可以引的衆人竟折腰。
大妮和二妮也都嫁出去了,哥哥們也都去縣裡上學去了,與學習上,先生也說可以造就。
不過,她還記得很多年以前。她有時候再想,那些人是否真的回不來,葬身於那遙遠的戰場之上,空留一個墳堆。
今年,四月。水汽氤氳而成,空氣中涼涼的,散發着青草甜蜜的氣息,這是春天的氣息,看水從一丘田流到另一丘田,也是充滿了詩情畫意的。
“嘿,你聽說了嗎?”
有兩個農人在田裡耕作突然打起了招呼來。
“十年前去打仗的那一批人就要回來了。”
一箇中年農戶向另一個比較年輕的人這麼說。
“當真啊!”年輕漢子不信的問,畢竟已經有十年了。
中年男子一拍自己的大腿說。
“嗨,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家那侄兒去鎮上特意看到的公告 ,白紙黑字,哪能容得了作假。”
“唉,也還不知有幾人能回,這撫卹金就,唉........”年輕漢子說到這停頓了下。
“別受到傷害便是,不然回到家也沒什麼,唉。”
“想到你那叔伯了!”中年男子看出年輕人的心思問。
“嗯。”年輕男子點了點頭。
“不過也是,這撫卹金確實就別想了,祈求安康。”
中年男子有點悲傷的說着。
白四妮經過這兒時聽到了他們的講話,不禁心中生惑。什麼撫卹金?不要了什麼?
雖然心中生惑,但也沒有上前去問個明白,一來不是太熟,男女且有別。二來她不太習慣於別人去交談,畢竟這些年來想跟她說話的人太多了,讓她有點害怕了。
便提着自個手上的籃子返回家去了,在她走後。
那兩位農家漢子又看着她切切私語去了。
中年漢子放下鋤頭立着靠着看向白四妮遠去的身影道:“這白家的小妮子長的可真好看啊!”
年輕漢子回道:“長的好看也不是你的。”
中年漢子道:“嘿,趙小子,膽大了啊!想你叔叔我以前年輕的時候可是被村裡的村花道追的。”
“嗯~~~,這就是你倒插門的原因。”
“嘿嘿嘿,咱們自己過的開心就好,關別人看法做甚,日子是過給自己的,又不是過給別人看的。自己過的好就行。”
趕快提着個籃子回了家。飛快的拋下籃子跑向房子,退開門道:
“娘,白三爹,我回來啦!!!”
白三和花娘坐在一塊,花娘旁邊還有一個籃子。裡面有一些布料,花娘正在拿出來細細打量着,白三看着花娘,一臉幸福的樣子。
花娘看到白四妮過來了,連忙招手:“快過來,皮猴子。”
白四妮乖乖的走上前來。
花娘從籃子裡拿出了一塊極粉紅的布料,在她身上比量着,一邊說:“這可是你外婆從鎮上帶回來給我的,就這麼一匹,那些大戶人家還不得搶瘋了,還的你阿婆機智,不然這麼好看的布料可落不得在我手裡,以後對你阿婆好點知道嗎。”
“知道啦!”白四妮嬌嬌的說。
“對了,爹,娘。”
白四妮不經意的說。
“孩兒聽說那些打仗的人要回來,你說國家給他們發的撫卹金會多嗎?”
花娘聽到這個立馬斂了笑容。
“你從哪而聽來的。”
白四妮撅撅嘴巴道:“路邊聽來的。”
花娘道:“這撫卹金向來不要多想的,這年年打仗,國庫空虛,哪還有錢來安撫這些百姓的,在當權者眼裡,恐怕還恨不得他們盡皆死去呢!”
白三連忙阻止道:“花娘慎言!”
白四妮,看來阿孃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啊,頗有一種江湖兒女的味道。
花娘自覺太過激動了,忙溫聲對着女兒道:“阿孃還以爲哪個嚼舌根的在你耳邊說這些話呢!”
放下手中的布料,握着白四妮的雙手輕輕拍着道。
“你別擔心,你阿爹會搞好的,他已經將那豆腐坊子清出一些職位來了。那些打仗的人哪怕缺胳膊缺手也有一份工作,你阿爹沒搞好,讓我家四妮難過了,看我不擰了他的耳朵。”
白三......
白四妮敬佩的看向自己的白三爹。
爹,高見啊!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做好準備了。
白三頂着自家女兒敬佩的目光,不禁享受。微微一笑。“這不算什麼,這是我該做的。”
白四妮內心,太偉大了。
白三,哈哈哈,深藏功與名啊~~~~~哈哈哈。
果然接下來沒過兩三個月就陸陸續續的有人回來了,與出去的人相比,十之存一。
那些在村口期盼的人,每當有人回來時就要大哭一場,每當聽到有一個人永遠不會再會來是也是要大哭一場,喜悅與痛苦,還有發泄它們的方式只有哭了,嚎啕大哭,這些年來的委屈與積壓的痛苦,唯有這種方式才能得到解脫。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白四妮都不怎麼願意去村裡玩了,到處可以聽到哭聲,每個人的心情也不好。
那些回來的人的心情也異樣,不知做何感觸。他們之間不一定是好的,在外征戰多年,回到家鄉,還是一點都沒變好像離開好似昨天一樣,可這十年的苦也是實打實的在了心中。
站在村口,離家越近,越是躊躇不得前進。他們想過回家的時候,的樣子,會是怎樣。曾經也在冷冷的被窩裡徹夜難眠,只爲思念家鄉。
徘徊,害怕 ,越離家近越是恐懼。
還好有白三帶着幾個人再村口守候着,對他們表達了最高的敬意於感謝。
手那着一杯酒對着在場的各位漢子說:“保家衛國,你們是英雄。挺身而出,你們是義士,沒有你們就沒有我們安寧的坳背村,我這一杯酒敬你們。”
說完一飲而盡。
再次拱手道:“大家莫要憂心,我們等你們回家已經等了十年了。”
說完,那些髒兮兮趕着回家的兵漢子們都忍不住哭了,有人甚至給他跪下,謝他相待之恩。
“大家以後也不要擔心,坳背村的豆腐坊子還在,願意來的皆來吧,不要怕,坳背村永遠是你們的後盾。”
說完這些,這些人已經一個個哭的不成樣子了。
“謝白三郎之大恩阿!!!”
這些事就這麼解決了。白三在羣衆中的威望又大了一些,一時間人人稱讚,道:“下屆村正非他莫屬,里正也是當的了的。”
在白三這一番帶領解決之下,坳背村的安靜祥和和其它村子的哭鬧與陰雲密佈的大動作截然不同。
在這一翻操作下,很多領村的殘疾戰士都受不了來坳背村詢問可否還需要人,不然這日子沒法活了。
有人把這件事說到白三面前,白三說:“我想想。”
轉而跟白四妮講了。
“這人一多,但豆腐一事與事無濟啊,你看看,你是否還有其它法子,總不能擴大豆腐坊吧。”
白四妮想了想。
“這做豆腐也沒什麼利益,混個飯飽吧了。要不做些豆乾,豆皮,米豆腐什麼的。”
白三盯着她:“天,你竟然有這麼個方子爲何不早講 。”
白四妮聽了這話當下心裡有些不適。
反駁道:“你還知道我有系統呢,你怎麼不早問呢。”
白三:“操,系統不是你的嗎,我又看不到。”
白四妮:“你看不到,又不是我讓你想不到。”
白三:“行啊,你係統與你朝夕相處,你怎麼不問呢,你怎麼不知道。”
白四妮:“搞得你好像十年間想到過一樣,和你,我們彼此彼此。”
白三:“明明系統......”
白四妮:“......”
兩人在房裡不禁吵了起來。
路過的系統狗和白子貴呆滯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