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坳背村出了個豆腐方子,甚是有名,還有那豆腐腦。豆漿白花花的一塊,經常看到有人笑着擔着去賣,笑着擔着空蕩蕩的擔子回來。腰間鼓鼓的,怕是賺了不少。
還有那豆腐,豆腐腦啊,還有豆漿,在民間還有個別名,分別叫做神仙菜,神仙膏,神仙飲,如此有雅意。
陳氏四娘一家等待着漢子擔着空擔子回來後,家裡頓時歡呼一聲,連忙上前接擔子的接擔子,擦汗的擦汗。
“哈,哈。”陳氏的漢子把賺的銅板往桌上一攤。便是一大堆。
“天,竟會有那麼多銅板。”陳氏四娘驚奇的說。
連忙把孩子打發遠了,關上房門數了起來,一個...兩個..三個......一百五十個大錢,哎一百五十錢。”
陳四娘抱着錢喜滋滋的道。
連忙把錢拿出藏了起來,邊藏邊說
“我以後也要自己的孩子像白家的一樣,可以讀得上書,吃得起白麪。”說完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陳家漢子笑着無奈的點了點頭。
他的父母俱都不在。無依無靠的,家無薄田,蓄無厚產的一窮小子,沒人看得上,本來以爲要打一輩子光棍,虧得陳氏四娘青睞於他,硬是與家裡鬧了起來。
岳父岳母也不過只好同意,只好將陳氏四娘嫁給他,但其實那天就沒給過他好臉色,後來也沒再看過陳娘。
他看得出四娘很想他的父母,一個人在被窩裡偷偷哭過,還以爲他不知道,真是傻,後來他就對天發誓,往後他一定不負等待,亦不負他的偏愛,要努力賺的錢養活她與孩子。
這不,那天族老一說這個方子,他就立即拿錢出來了,還被四娘罵了一道,與他慪了一整天的氣,還是那動作快的去賣豆腐,賺了好多錢的消息回來人才緩了過來。
“唉,那白家真是好啊,竟得了各這麼神奇的方子,要價亦不貴。”忘了慪了一天氣的陳四娘說道。
“我明日與你一起去賣,賣那什麼神仙膏,你賣豆腐,孩子大了就讓他們自個玩去,可別說什麼要我在家啊,家裡本來就沒什麼地,嫁於你的時候便是這樣了。”四娘捶了一下自己漢子的胸口道。
陳家漢子忙握着四孃的手笑着道,
:“好好好,到時候你賣豆腐腦,我賣豆腐,你賣神仙膏,我賣神仙菜,做一對神仙眷侶,逍遙快活,哈哈哈。”
說着說着兩人便越靠越近,只見那嘴脣與嘴脣快要對上時。
“爹、娘你們在房裡幹什麼啊?快來陪寶兒好不好?”
兩人趕緊分開。
陳家漢子,這死熊孩子,一點他爹的穩重大方都沒有遺傳到。
望着自家漢子那張黑臉,四娘忙轉過頭去,低頭羞紅了臉。
一時無言,陳家漢子只好找話題,
“你有泡什麼泡豆子嗎?”
四娘羞道:
“早上你一出門我就開始泡好了,泡了兩倍的量。”
被一倍的量累到半死的陳家漢子......
得,自家的婆娘跪着也要寵完。
這樣的事還發生在好幾家裡,後來的人聽到了消息,有錢的趕緊去了白家,沒錢的就拿着豆子和銅板去買了方子的人家做豆腐的那,買了豆腐擔去鎮上或者其他村子裡叫賣賺個辛苦錢。
近來白家可真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好幾人都要下手去摸白四妮和白子貴的嫩臉。
白子貴連忙躲了起來,不知在哪個疙瘩窩裡吃糖去了,白四妮求了白三抱着她出去逛了,。
在山清水秀的路上,一路看過去,大毛草屋小茅草屋不斷都是用那水泥做的土磚切起來的屋外放了幾根黃梁,墊些木板與茅草。
有些日子好過一點的,人家便在那屋上墊的是黑瓦,也最爲結實,極少修繕。那些沒贏點稻草的,一年都換一隻草,遇上颳風打雷下雨,落雪的需要更多,早早的在自家倉庫有了一大批,哪怕用不上,燒火也好。
此時已接近下午了,路上有行人二二三三的結伴而行,有務農回家的,也有近日去鎮上賣豆腐的,回來的,無一個不是回家的。
看到白三連笑着和他打招呼。逗逗懷裡長得玉雪可愛,冷着臉端着大人一樣的嚴肅小娃娃。
逗的她生氣了,連忙把臉埋進白三懷裡說她們的壞話,說這個伯伯不好,那個嬸嬸不要的,都有,那些村人對他喜得不要不要的。
白三抱着她走過路上,在村裡閒逛突然看到一個老婆婆,那個老婆婆,駝背的很厲害,整個腰身彎成了90度彎折,手裡提着好幾只綁起腳鴨子,另一隻手拄着柺杖。
看着白三抱着小娃娃停下來打個招呼道:“白三啊,你怎麼帶你娃娃出來逛啊,少見啊。”
白三道:“周嬸子,你這是去幹嘛呢?。”
老婆婆拄着柺杖,挺了下彎着的背,提着倒提着鴨子對白山說。
:“這不是看今日去趕集嗎?別想着自家餵養的幾隻鴨子去鎮上賣了,換些錢去買些豆腐去賣。”
白四妮在懷裡探出頭來看,仔細端詳着這個婆子。
白三道:“周嬸莫不是心疼幾個錢自己走過去的吧,唉,話說賣掉了幾隻。”
周婆子放下手裡幾隻綁了着腿的鴨子道:“沒賣掉,鴨子太小了,翅毛還沒長出來,沒到生蛋的時候,好幾人看了連說不要。”
腳下的鴨子看起來有些有氣無力,嘎嘎的叫了幾聲,感覺他們被渴壞了,有氣無力的幾隻挨在一起,看起來非常可憐,口角有些白沫。
遠處跑來一個小女孩,連忙跑到了周婆子身邊,抱着他的手怯生生的看了白山三女倆一眼說:“奶,你怎麼去集市賣鴨子去了,賣出了幾隻?”
周婆子連忙說道,:“沒賣出去,好幾人看了,翅膀沒長出來,不算成鴨啊,沒人買,可渴死我了,我們回去吧,。”
說完又向白三說了回話,便與那小姑娘一起走了。
白四妮摟着白三的脖子道:“周婆子是什麼人,旁邊那人是他的孫女嗎?他兒子兒媳呢?”
白三說:“這周婆子是村裡的一個老人,有幾個兒子生了一個女兒,最大的老早些年前被嫁出去了,嫁的遠了些,人老了也走不動,做人媳婦的也不能時常回孃家,這周婆子便跟其中的一個兒子住,早已是分了家的,他兒子娶了媳婦要生孩子,便出門在外幫人幫工的,多賺些錢,家裡的地佃給別人收幾個糧食,說實話這周家確實不怎麼富裕。”
白山抱着她慢慢走道:“你剛纔看的那個小女娃子是她的孫女,剛滿月便被放入在家裡給周婆子帶,說是要生個兒子。”
白四妮道:“那女娃看起來怯生生的,很怕人,而且頭髮亂糟糟的,衣服也不乾不淨,原來是爹孃不在身邊啊,果真是爹不疼娘不愛了。”
說到這,白四妮嘆了一口氣道:“若是在現代,他們這個孤婆幼女的也不會過得這般慘,也不會過的這般慘。”
“她們這還算好的,”白三抱着她說道:“村裡還有兩家~~~~~”
話便這麼說開了。
白四妮對這個時代的認識又進了一步,對這世事的殘忍和這孤寡老人幼子的,不禁思索。
話說我若能改變這個時代的話,我爲什麼不去改變呢?
惠及他人也惠及自己,我終究成了這個時代中的一員,與其密切不可分割。
“嘿,白三,你聽我說。”
你聽我說叫爹我聽着來
,我希望爲這個世界做出改變,老不怕皮又不怕癢,
好主意你聽我細細講來,我有一個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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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三把她抱進門,蹲下搬着她的肩膀對着白四妮說道,:“你的想法很不錯,我支持也希望你能做到。”
“但話說回來,小朋友你該學會自己走路了吧?”
白三揉着自己痠疼了一個下午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