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海邊風大

要問海邊最熱鬧的地方是哪兒,一定是衆說紛紜。

可若問東港最熱鬧的地方是哪兒,那麼所有的人都會說,在狐狸窩。

狐狸窩裡面沒有狐狸精,只有一個老狐狸。

木天凌和老實和尚找老狐狸來買船票,意圖出海。

木天凌在匯通錢莊換了十萬兩銀票,眼都不眨一下,掏出張五百兩的銀票,拍在桌面上。

“老狐狸,你的船我包了。”

“公子想要去哪兒?”

“海外桃源!”

老狐狸斜眼看了他們一下,又問道:“有航線嗎?”

木天凌搖搖頭。

“你知道大概位置嗎?”

木天凌又搖了搖頭。

“那我可去不了!”

老狐狸又把桌上的銀票推了回去。

“我想去的地方從來沒有去不成的。”

木天凌啪的一聲,又拍出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

“我雖然不知道怎麼走,老實和尚卻說你知道怎麼走。怎麼,到手的錢,老狐狸都不想掙麼?”

“嘿嘿,想出海自然可以,不過客官,現在海邊風大,你得再等兩天。”

木天凌冷笑一聲,也不反對,就算同意了。

出了狐狸窩,老實和尚說他還要準備一些東西,便與木天凌分別,沒入了人羣之中。

木天凌閒着無聊,便在碼頭上閒逛起來。

此時扶桑正值戰國時代,戰敗大名,落魄的武士,以及破產的農民勾結某些大明不法商人組成了所謂的倭寇,肆虐東南沿海。

東港是巨鯨幫總部駐地,可以說是它東南沿海最安全的港口之一。

木天凌走出一條街,竟又發現了段天涯的身影。不過他此時面容大變,也不怕段天涯認出來,便走到這個天字第一號密探的背後,一路跟蹤。

沒走幾步,前面閃出一個極美麗的姑娘來。

兩人邊走邊聊,你儂我儂,可把木天凌羨煞壞了。

主角就是命好,走到哪都有女人相伴,我怎麼就沒那個命呢?

他繼續小心翼翼跟在後面偷聽二人談話。

“天涯,明日是姐姐雪姬的忌辰,我在後山黃葉樹下給她立了衣冠冢,你要去拜祭嗎?”

“嗯!”

段天涯應了一聲。雪姬是他的一生摯愛,當然不會不去。

飄絮看到段天涯對自己不怎麼搭理,心都快傷透了。

“你就不能和我多說幾句嗎?”

“飄絮,我!”

段天涯扭捏了一陣,才說道:“早點回家,別在路上耽擱太長時間。外面畢竟不安全!”

“你!哼!”

柳生飄絮氣極,轉身便甩開了段天涯,向後疾行,好險沒和正在聽牆角的木天凌撞在一起。

柳生飄絮情緒不佳,也沒怎麼注意這個賊眉鼠眼之人,與他擦肩而過。

段天涯是個老實人,總歸有些愧疚,也不放心,轉過身來看她離去的方向,卻正好和木天凌的視線對撞在一起。

“皮嘯天!”

段天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獐頭鼠目之人。

“段天涯,別來無恙!”

段天涯下意識地就想拔劍,可是頓覺左肋下傳來一陣劇痛,連劍也沒拔出來,忙捂住心口。

“護龍山莊的天字第一號密探,也不怎麼樣麼!”木天凌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隨後又問道:“你們護龍山莊是吃飽了沒事做嗎?我和東廠之間的恩怨,你過來幹什麼?”

“當然是清除番邦奸細!”

“誰是番邦奸細?”

“你!”

開什麼玩笑,木天凌對段天涯強加給自己的罪名嗤之以鼻。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還以爲只有東廠纔會給人強加叛國罪,沒想到你們護龍山莊也是這樣!”

“我們從來沒冤枉過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不許你污衊護龍山莊!”

一道清麗的聲音自天涯背後響起,上官海棠捏着把摺扇,一臉怒容地出現在段天涯身邊。

“切!”,木天凌嗤笑一聲,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的傻妞,有什麼資格教訓自己。

他冷冷道:“你們如果公正,就不會對我窮追不捨了。”

“閹賊,廢話少說,現在束手就擒,還可以讓你少吃一點苦頭!”

“一點新意都沒有,就算你們不嫌煩,我都嫌煩!”

海棠扇子一折,欺身而上。她師承無痕公子,輕功了得。與人交手時,其身姿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煞是好看。

她的左手並指成劍,直指木天凌胸口幾處要穴。

“說不過理,就要動手了嗎?護龍山莊的密探不過如此。”

木天凌兩臂展開,如倒飛的蜂鳥,身子竟向後橫掠三丈。海棠的指尖,離他的胸肌只差一點,卻無論如何都點不中他身子。

“你!”

上官海棠放棄了繼續追擊的想法,氣呼呼的瞪着他。

“閣下的武功似乎比在東廠時大有長進,看來你忍辱負重臥底東廠,確實另有所圖。”

段天涯上前制止住海棠的攻擊,他現在受了傷,不能動用武功。若是海棠激怒了此人,打起來就吃虧了。

段天涯的面相看起來有點傻,但絕對不是笨蛋,他已經看出木天凌的武功似乎是少林正宗,雖然速度極快,卻沒有那種邪魅的影子。

只不過,一個太監用少林武功,怎麼看都有點怪異。

“看來,你倒是個明白人。”木天凌又立在原處,輕笑道:“這件事還要從二十年前說起,先皇駕崩之際,唯恐自己的幾個兄弟,欺太子年幼。暗地裡將忠於皇室的良家子打入各個機構伺機而動,在下不才,正是其中之一。”

“如今東廠的曹正淳表面上對皇上極爲恭敬,背地裡卻羅織黨羽,安插親信,甚至想要染指兵權密謀造反。我對皇上忠心耿耿,當然不能坐視不理。於是我將曹正淳的惡行上稟天聽。”

“你既然是皇上的人,爲什麼要叛逃東廠!”

段天涯的臉色已經緩和了許多,畢竟他從小接受的就是忠君教育。

“哎,我這也是被逼無奈!皇上偏聽偏信,放任不管。曹公公勢大,總有查出我的那一天。出走東廠當然是下下之策,但我不過是爲了明哲保身,掙條命罷了。誰又能想到你們護龍山莊竟也加入了對我的追殺之列,我的命運何其苦也!”

海棠最爲感性,聽到木天凌的“肺腑之言”,幾乎就信了。

她揪了揪段天涯的衣袖,小聲道:“我看他似乎確有難言之隱,到現在爲止,他也確實沒有做出出賣國家的事情。番邦奸細的猜測可能可能確實是個誤會!”

段天涯點點頭:“可是義父之命難違,我們該怎麼辦?”

“反正我們現在也拿不住他,等大哥武功恢復之後,我們再從長計議。”

兩人說完悄悄話,回頭一看,哪裡還有木天凌的影子。

海邊風大,木某人早回客棧調教小徒弟去了。

沒錯,木天凌最拿手不是學,而是教。他花了五萬積分兌換了布蘭的綠之視野,夜王的視野侵襲以及凌道士的毀人不倦。

接下來就是對盛崖餘小同學展開全方位的精神異能課程傳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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