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天凌再見到公孫大娘的時候,她似乎換了個人。
她的身材本就玲瓏,換上了一身大紅色的衣服之後,比最美的新娘還好看。她的腳上雖然還穿着她八百年不變的貓頭鷹款式的紅鞋子,卻不妨礙她整個人豔光四射。
“我美嗎?”
“美,美得讓我想起一個人來!”
公孫大娘笑道:“美人在前,你還有心思想別人,你難道真的是個太監?”
木天凌嘆了口氣說道:“我只是想到了一個很牛的太監,他和你的打扮並無二致,最擅長的功夫卻是繡瞎子。”
公孫大娘好奇地眨了眨美眸,目如春水,眼似秋波。她的目光在木天凌的臉上打量了許久,才口吐蘭香道:“你不會說,繡花大盜是個太監吧!”
木天凌眼神深邃,悠然道:“不,他叫東方不敗!”
……
他帶着公孫大娘來到南王府的時候,已快日上三竿,剛到大門的石獅子旁,卻正好看到陸小鳳失魂落魄地走來。
木天凌把眼睛一眯,問道:“陸小鳳,你怎麼垂頭喪氣的!”
陸小鳳擡頭一看,來人是木天凌和一個極爲美豔的女人,但他此時心內焦急,也沒有心思去欣賞,只是道苦澀道:“薛冰不見了!”
木天凌輕笑道:“就是昨天你帶來的那個母老虎?”
陸小鳳點點頭:“紅鞋子組織的頭領叫公孫大娘,蛇王給了我她的情報。我正要去追查,只是突然有人來報,薛冰失蹤,蛇王派往保護薛冰的兩個手下也暴屍街頭。現場只留下了她的一件衣服。也許是公孫大娘擄走了薛冰,所以我想請花滿樓出手,他的鼻子或許可以幫我找到公孫大娘和薛冰的下落。”
木天凌嘆了口氣道:“吉人自有天相,薛冰會沒事的,不過她卻不是被公孫大娘擄走的。”
陸小鳳突然睜大了眼睛,指着木天凌的背後說道:“莫非你身後的這個女人,就是公孫大娘?”
公孫大娘冷笑道:“看來這隻豬還不算蠢的無可救藥,不過豬就是豬!”
木天凌輕聲道:“她這兩天一直在我那裡做客,連客棧大門都沒有出一步。而且,據我所知,薛冰是她的八妹!”
公孫大娘聽到木天凌主動幫她解釋,面上雖還帶着冷笑,卻已經有了一絲緩和。
陸小鳳立刻緊皺起眉頭,仔細回想先前之事。
“難道是蛇王在說謊?
他到現在還不願意相信自己被朋友背叛。
木天凌嘆道:“陸小鳳,朋友多了,少不得有幾個想插你兩刀的人。世子許我三日之內可自由調動王府守衛,我這就去召集王府甲士,幫你找那條母老虎。”
木天凌花滿樓公孫大娘以及三百多名王府甲士跟着陸小鳳到了薛斌失蹤的地點。
現場勘察一番之後,花滿樓的臉上卻露出苦色:“這裡被人噴了西域的麒麟香,我根本找不到薛姑娘的味道。”
陸小鳳驚怒道:“兇手一定知道我會找你幫忙,所以提前做了準備。”
“不要着急,還有我呢!”,木天凌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幸好薛冰姑娘失蹤的時間沒有超過半個時辰,我還有方法找到他!”
木天凌已經通過布蘭登之夢迴溯了這裡發生的事情,當然發現了兇手留下的線索。
他運起輕功,跟着線索追了出去繞過了許多彎彎繞繞的街道。陸小鳳等人只好跟上她。
過了許多酒樓,飯鋪,茶館,艇仔,大排檔,他們看到木天凌已經停在麥家餅店後面的小巷子裡。
他們的行動速度極快,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無論內鬼是誰也不能通風報信。
木天凌大手一揮,王府甲士已經將小樓圍了個水泄不通。
他突然轉頭對身旁的陸小鳳說道:“你要是再不進去,母老虎可就變成死老虎了。”
陸小鳳聞言大急,立馬奔向小樓。他極速的身法,甚至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殘影。
他快,有一個人和他一樣快!
公孫大娘當然也心急自己的八妹,她的速度竟一點都不比陸小鳳差。
陸小鳳到門口的時候,還聽到裡面有呻吟聲。
他一腳踹開大門,卻看到薛冰正赤裸裸的倒在牀上,旁邊還有他的好朋友——金九齡!
陸小鳳強壓怒火,喝到:“金九齡,你怎麼在這裡?”
金九齡直到現在還故作鎮定,兀自笑道:“陸小鳳,我也是一路追查過來的,剛發現薛冰姑娘的下落。只是可惜,讓繡花大盜跑了!”
公孫大娘卻冷笑道:“金九齡,你到現在還裝什麼,繡花大盜就是你!”
陸小鳳目眥欲裂,但他仍然沒有立刻出手,而是在給昏迷中的薛冰披上一件衣服之後,慢慢分析道:“起初我以爲繡花大盜確實是個女人,因爲薛神針絕不會看錯,那紅緞子上的黑牡丹確實是女人繡的。”
“直到我發現黑牡丹在紅緞子上繡了兩層,才明白繡花大盜在衆人面前並不是在繡花,而是在拆線!所以繡花大盜也可能是個男人!”
金九齡又笑道:“說得不錯,可是這裡可以繡瞎子的人就不下四個,天下之大更是無奇不有,這說明不了什麼!”
陸小鳳目眥欲裂道:“木天凌才說過,薛冰是她的八妹,沒有作案動機!更何況她一直和木天凌在一起,根本沒有作案時間!蛇王把我的目標引向紅鞋子的公孫大娘,就是爲了混淆視聽。蛇王是羊城的地頭蛇,如果不是他受到威逼利誘的話,絕對不會出賣我!”
金九齡冷笑道:“那又如何?”
木天凌堵在門口,輕蔑地笑道:“整個羊城的捕快都是你的徒子徒孫,除了你,誰還能讓他乖乖就範!而且,只有你作爲江重威的好友可以輕鬆的拿到他保管的王府寶庫的鑰匙。現在你成了新任王府總管,想必你已經以爲絕對安全了吧,可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金九齡,束手就擒吧!”
金九齡聽後眼睛通紅,歇斯底里道:“憑什麼所有的女人都喜歡陸小鳳!憑什麼大家都說他的破案能力強,卻沒人把我這個天下第一名捕放在心上!憑什麼陸小鳳能過上舒服的日子卻不用爲錢操心!我不服!”
公孫大娘卻冷笑一聲:“誰說所有的女人都喜歡這頭豬?”說罷,她竟偷偷的看了木某人一眼。
金九齡已經面紅如血,直接出手向他們襲來。
陸小鳳惱怒至極,正要出手,卻見電光一閃,公孫大娘的短劍已經插在了金九齡的心口。
金九齡面如死灰,喃喃道:“怎麼可能,你!”,話還沒說完,人已倒斃。
陸小鳳瞳孔一縮,剛纔她出手的那一劍,速度似乎已經不弱於西門吹雪!
公孫大娘本人卻也有些詫異,據她所知,金九齡武功不弱,不可能避不開這一劍呀。
唯有木天凌笑意吟吟,對這個結果相當滿意。剛纔他集中精神,調動念力全力干擾金九齡的精神,使得後者無法動彈,死於公孫大娘的劍下。
念力是個好東西,可惜他現在還不能一心二用,無法一邊使用念力,一邊對敵。要不然普通的絕頂高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繡花大盜已經伏誅,木天凌當即便向陸小鳳等人告辭,準備返回東海。
木天凌找了一艘去扶桑的船,砸錢讓船長偏離航線,開到海島附近,他再架小船去島上。
“下個月,葉孤城和西門吹雪的決鬥你不去看嗎?”公孫大娘紅衣勝血,長髮在海風中飄飄,她的眼睛緊盯着木天凌。
木天凌則輕輕一笑,說道:“我還以爲,你現在巴不得想用劍刺我幾個透明窟窿呢!”
公孫大娘咬着銀牙道:“你把我的糖都浪費了,還那樣嚇唬我,我當然要刺你幾個透明窟窿!”
木某人嘴角一彎,笑道:“你喜歡用劍,必然要去一睹紫金山決戰。我要是被你刺了幾個透明窟窿,那得有多少女人傷心呀?所以我就不去了,等你氣消之後,我再回中原,咱們有緣再見!”
說罷,他轉身就走。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看着木天凌登船離開,公孫大娘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