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下過雨的天空,空氣顯得格外的清新,在月光之中,我和菲兒沿着南北走向的馬路迅速的奔跑,周圍的冷風不斷的拍打在我**的上身,我想就算是刀子,也無法阻擋我們求生的慾望。
所以,我們很順利的跑出了很遠一段距離,而再次飄起的孔明燈,照亮了我內心深處對於同類的期待與渴望,就像是一個多年沒有嗜血的吸血鬼,用這來形容的現在的心情,在合適不過了。
“就在前方不遠處!!!!!”我激動的背對着菲兒,其實這句話只是象徵性的自我安慰,並不是我想對菲兒說的話,只是我內心深處對於此情此景的一種感嘆。
我加快了腳步,菲兒也緊跟着我。
就這樣,我們到了孔明燈飄起的地方,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鎖定目標,可能我們還要靜靜的等待孔明燈的再次飄起,同時我也考慮到,我們很可能在這附近遇到同類,頓時心裡變得緊張起來。
不得不說菲兒的觀察力是很敏銳的,她發現了不遠處的一棟別墅不同與周圍的建築,很顯然是有人爲了封鎖光線刻意留下的痕跡,於是我沿着菲兒所指着的方向望去,心裡頓時向開水一樣沸騰了起來,說:“就是它了”
越是到了接近成功的地方,越是要謹慎,這句話我一直銘記在心,所以我們放慢了速度,因爲們很清楚,紅彤彤的孔明燈可以把我們吸引過來,同時誰都不知道那些喪屍對這個東西會不會有反應。
雨後空氣中的水分子明顯增多了,由於長時間的奔跑我**的上身有點吃不消了,寒冷像是蛆蟲一樣鑽進了我身體上的沒一個毛孔裡,互相炫耀着它們的領地,而我作爲宿主是極爲痛苦的,隨後躲到別墅側邊的高牆外側,菲兒來到我身邊,我能感受到她的緊張與興奮,這小妮子其實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只是有些時候把自己隱藏的太深了,從而再也找不回當初純真無邪的自己,而和我在一起,她似乎可以展現出自己天真可愛的一面,也算是這場死亡之旅裡面的一點點慰藉吧。
而現在真實的菲兒對於我來說,似乎有了一點點分量,我希望她能夠活着出去,哪怕是把我留在這裡,不知道菲兒能不能感受到我的想法。
哈哈!其實她知不知道無所謂,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在這場災難之中相遇,就像是蜻蜓點水,流星劃過天空,短暫的美麗固然可貴,但終究會迴歸各自的世界,成爲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上帝把不同的人放在了不同的軌道上,同時給他們備註上了不同的標籤,也許這就是宿命。
短暫的感慨,讓我的恐懼感頓時消散了大半,菲兒見我半天沒有動靜,便在周圍的圍牆附近慢慢的摸索,緊接着輕聲的叫我:“快過來,這鐵門是開着的!!”
聽到菲兒的呼喚,我頓時從恍惚之中醒悟了過來,迅速的來到她的身邊,這棟別墅的鐵門是開着的,裡面就是花園,我們沒有猶豫,進去了。
我們貼着花園的牆壁繞着房子走了一圈,藉着朦朧的月光可以清楚的看到,這房子裡面的窗戶都被死死的封鎖住了,絕對有人在裡面。
我和菲兒很激動,但我們沒有選擇立馬開門,我們在耐心等待着孔明燈的升起,而好事的發生都是連續性的,沒多久我們便看到了這座別墅的樓頂上飄起了一個孔明燈,它照亮了我們的心房,給了我們希望。
我讓菲兒跟在我的後面,示意她拿着槍,我準備去敲門。
我俯下身子,輕輕的臺上木質的臺階,周圍的欄杆全都是木質的,顯示了這房子的主人高雅的品味,頓時讓我有一點點期待。
隨後我輕輕的來到門前,菲兒躲在我的身後幫我看着附近的情況。
喀喀喀!輕輕的敲門聲傳進了房子裡面,很久之後我聽到房子裡面有東西正在慢慢的接近我們,隨後傳來低沉的聲音打消了我的顧慮:“人?”
我想到這朋友用詞這麼精簡,想必也是一個很謹慎的人,索性我也精簡的迴應他:“活的,沒被咬。”
“幾人?”男子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那一刻我有點激動,因爲他的聲音很像瓶子,甚至我一度懷疑他就是瓶子,不過我也很清楚的知道,瓶子已經死了很久。
“兩人”我低聲迴應。
緊接着鐵門慢慢的打開了,同時裡面的男子低聲說道:“你們移到門前!讓我看看!”
隨後我照做了,菲兒緊跟在我身後,鐵門的後面站着一個高大的男人,正拿着一把步槍直愣愣的指着我們,我本能的把雙手舉了起來,腦袋低下去,示意他不要開槍,菲兒則拿着槍躲在我身後沒有動靜的樣子。
緊接着男子慢慢向後退,同時示意我們進房間,我們照做了,接着菲兒關上了門,我戰戰兢兢的移動着腳步,內心隱隱約約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隨後男子從身後拿出一個黑色的東西,對着我們掃描了一下,雖然紅光有點刺眼但他好像沒有什麼惡意,我便沒有去計較什麼。隨後他大喘了口氣,放下槍,似乎安心了的樣子。
“你們去樓上,有食物,餓了自己拿,隔一段時間放一個孔明燈,明白?”男子就像下達命令一般指示我們,讓我心裡非常的不痛快,但也沒必要發作。整棟房子由於密封的很死,所以非常的黑暗,我和菲兒花了一點時間才找到上樓的樓梯,由於確定了房間裡面是安全的,所以我們上樓梯絲毫沒有任何忌憚,轉眼便到了二樓,而在黑暗之中我看見不遠處有蠕動着的黑影,便瞬間舉起槍,問到:“什麼人?”
“活人”黑暗之中傳來一男一女不屑的迴應,似乎他們根本沒有看到我現在正拿着槍指着他們,緊接着女活人補充道:“新人趕緊去樓上放孔明燈去,少羅嗦!!”她聲音細長,帶着一點長輩的淫邪之威,還真把自己當老大了。
我放下槍,心裡想到現在還沒有摸清楚房間裡面的情況,所以還是不要惹是生非,於是便拍了拍菲兒的肩膀,示意她跟我去三樓。
來到三樓,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房間東側的閣樓上的屋頂被開了一口子,月光被一塊木板死死的擋住,但依然有一些光輝從縫隙之中溢了出來,給黑暗的三樓添加了不少光亮,想必孔明燈就是從那個口子裡放出去的,而就在此時傳來了菲兒懊惱的聲音。
“馬燈壞了!”菲兒很沮喪的樣子
“找找看,地面上應該有打火機!”我安慰道。
於是我們只能藉着微弱的月光在地板上摸索,寄希望能找到點火的裝置,沒多久菲兒那邊便傳來了好消息。
“過來,這裡有紙和打火機。”緊接着菲兒點燃了火機,頓時三樓被照亮了,我仔細的看了看,那個點燃的火機是燒汽油的,經常抽菸的我很瞭解,它可以長時間燃燒不會燙手。
這小妮子把孔明燈說成了紙,我一臉黑線,並沒有數落她。接着我把孔明燈展開,把固體蠟安置在孔明燈的下方,藉着火機的光線,我能看到菲兒一臉興奮與期待的表情!
“沒玩過嗎?”
菲兒好像有點不想說,怕被我嘲笑的樣子,一直都沒有動靜,想必間諜應該不會接觸這種民間的玩意兒,頓時心裡生起一股惻隱之情,心裡又想到,菲兒很可能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因此有一點點失落的感覺縈繞在心頭。
我不打算揭開菲兒的傷口,便沒有問她關於這方面的事情:“我拿着孔明燈兩邊,你用火機分別點燃固體蠟的四個角”
菲兒立馬照做了,火光之中,我能看見她眼睛裡充滿了期待的感覺,而隨着火光越來越大,她的那種興奮勁兒更加強烈了,就像是一個幼兒園的小朋友,說實話,我現在很想嘲笑她一番,但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我感覺在未來不久的日子裡,菲兒也會離開我,因爲現在的感覺像極了當初瓶子在時那般,就好像是秋後行刑前的斷頭飯,心中難免惴惴不安,也許我註定只能一個人旅行,想到這裡我便有點沮喪的低下頭,看了看雙手掌上熟悉的紋路——一條很深很深的溝壑貫穿了我的手掌中心,把整個手掌分爲上下兩冊,這就是斷掌,我知道,我已經剋死了我周圍的很多人。
很快,上升的熱力便死死的頂着孔明燈,我覺得差不多可以了,於是便示意菲兒讓她拿開閣樓屋頂處的擋板,隨後孔明燈徐徐的升起,慢慢向空中飄去。
我望着天空中的孔明燈,側身站在菲兒的旁邊,以45°角仰望度天空的悲傷,淡淡的說:“可以許個願!”我覺得我現在有一種強烈的文藝青年範兒!!!
菲兒很顯然,相信了,此時的她正默默的閉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