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抓我了!!好在房間裡面的火機早已熄滅,所以他們現在應該還沒有發現我們,隨後陳虎把槍支都分發給了我們,他手裡則拿着一把步槍,我們三人躲進了房間,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直升機很快便發現了我們,盤旋在我們的上空,該死的,我心裡怒斥。
此時的陳虎非常鎮定,他迅速的掏出打火機,一把點着了牀鋪上的被褥。
“你瘋了”我大叫
陳虎很淡定,快速的說到:“不想被抓的話,趕緊把毯子剪開,撕成條狀綁在一起浸溼”
接着陳虎拖着被褥碼放在鐵門口,同時把傢俱全部堆在火裡,那團火焰隨着時間越燒越大,不一會兒外圍的房間就被火焰包圍了,此時樓下傳來的上樓的腳步聲。
菲兒和我已經把毯子撕碎浸溼綁在一起了,陳虎拍拍我們的肩膀,接着用力一扔,把一大塊燃燒着的椅子扔到了陽臺處的窗簾上,火焰迅速蔓延。
砰,我背對着陳虎,他對着陽臺開了一槍,好像是在示威。
“快,順着繩子爬下去”陳虎大叫“跟着我,附近不遠處有一輛卡車”我完全沒有搞清楚陳虎到底在做些什麼,只有傻傻的照做。
接着陳虎很快的滑了下來,相當老練,想必退伍前他應該是一個精英,不知道爲何會淪落爲保安,最少也應該是一個保鏢呀。
“快跑”陳虎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顯得很自信、鎮定的樣子,隨後飛速的開始奔跑,我一把拉住菲兒的手,狂奔,而那直升機沒了步槍掃射的壓制,頓時加速衝了過來,同時那些饒後的敵人也跟進了上來,爲了保證不給後面的人機會,我們跑一陣子便對着後面的人還有直升機掃射,壓制他們的速度,一路上沒有碰到一隻喪屍。
但文弱的菲兒在長跑能力上顯然要遜色很多,過了一段時間,我便覺得她不行了,陳虎則把我們甩在後面,我不會放棄你的,菲兒,我內心狂吼。
雖然我有着如此堅定的信念,但對於菲兒來說,這一段漫長距離就好像是佈滿了羼雜的玻璃碎片的地表,舉步維艱,她跌倒了。
那一瞬間,我感覺到後方奔跑的速度瞬間變成了零蛋,失去身體重心的後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往前滾出好幾米,沒有時間了,我立馬爬起身子,回過身子向菲兒的倒地的方向一躍,她一動不動的,她中槍了。
“混蛋!!”我怒吼
隨後我的後方傳來的步槍掃射的聲音,陳虎兇猛了火力再次壓制住了遠處的敵人。
“快跑,別管她了”陳虎獅子一般的聲音傳來,隔着遠遠的我也能感覺到陳虎此刻面部的肌肉已經扭曲的形成了一個環形。
不能,不能,不可以,流淚了。
那淚沒有溢出眼眶,不停的在眸子裡流轉,我閉上眼睛,逼走難過的心情,一把抱起菲兒,快速的奔跑:“我不能丟下她”我衝着陳虎大喊。
陳虎沒有猶豫一邊奔跑一邊換子彈,朝着不遠處的卡車移動,最後我把菲兒抱上車,陳虎進行了一波壓制,我也拿着步槍進行了掃射壓制,那些人沒有開槍,似乎覺得已經打中了一個,不能在胡亂開槍了,其實我錯了,事後我才知道,他們一直在開槍,只不過都是麻醉彈,射程和威力都有限。
卡車很成功的發動了,陳虎是一個很謹慎的人,想必爲了避免意外早就在附近踩好了點,很佩服她,懷中的菲兒沒有死,只是安靜的睡去了。
發動機轉動着發出轟鳴的咆哮,向附近所有敵人咧着大嘴挑釁着,隨後陳虎拐了一個大彎,朝着馬路上開去,直升機緊緊的跟着我們。
看着眼前熟睡的菲兒,我做了一個決定,於是對着陳虎說到:“去實驗室”,
我能感覺到陳虎隱忍着一絲不悅,沒有發作,也沒有拒絕我的請求,可能他現在也沒有去處,只能寄希望於菲兒。
我給陳虎指明瞭方向,接着拿着步槍對着直升機掃射。
是的,我的主要任務便是驅逐直升機,好在陳虎行囊裡的彈藥很充足,我隔三差五的就會對着直升機一番掃射,但始終沒有擺脫它,而最令我們恐懼的事情發生在後面。
我們已經開出了一段很遠的距離,顯然這些地方的喪屍沒有被引走,所以我們的正前方和後方都出現的大量喪屍,好在卡車體積龐大慣性強烈,前方的小喪屍我們可以輕易撞飛,就這樣慢慢的我們車後就形成了一條長龍,領頭的是幾隻壁虎。
我知道這樣下去,我和陳虎終究難逃一死,而我步槍掃射的對象也由直升機變成了喪屍,這真是諷刺,但他們是殺不完的,子彈明顯不夠用。
終於在射出了最後一發子彈之後,我癱坐在副駕上,腦子裡一片空白,看着窗外熟悉的風景,快到實驗室了,這條路,便是美娜死去的地方,我能夠感受到美娜飄起的靈魂遊走在這片大地上,爲我們提供最後的庇護。
突然有點點難過,美娜遺留給我的日記本,已經被我遺落了。
同時,我也能清楚的看到,那條我和瓶子一起走過的道路,上面碼滿了汽車,把整個道路堵的嚴嚴實實,我們走到絕路了。
遠方喪屍們的腳步聲就像是來自十八層地獄的囚徒,他們一雙雙渴望的眼睛,在黑暗之中不斷的發射出駭人的紅光,把後方的整片視野都填滿了,而那架飛機早已不知去向,我想也許早就被打下來了。
陳虎一個緊急的剎車,砰砰砰,我們還是撞開了好幾輛汽車,最終停了下來,陳虎一拳狠狠的錘在方向盤上,嘴裡罵罵咧咧的:“該死”
我知道一切都完了。
回憶向潮水一樣涌向記憶的沙灘地,神奇的時差症再次發作,過去的一幕幕,在腦海之中被構築成了連環畫,存放在幼時的歡樂城堡裡面,而我的眼睛就像是一個沿途的旅人,擡起我那高昂的頭顱瞻仰着那座城堡,在城堡頂端的連環畫中找到了自己當時的影子,夕陽照在我微微彎起的嘴角上,沒有留下一絲遺憾的樣子。
隨後我慢慢的閉上眼睛,吻了一下菲兒的額頭,死死的靠在座位上,心裡開始倒計時。
突然,遠方傳來的衆多直升機飛來的聲音,還伴隨着機槍掃射,那一瞬間我瞪大了眼睛,瞬間擡起了腦袋,往後方望去,只見五六架直升機在和喪屍們纏鬥,同時有一架飛機發出了呼喊聲衝着我們飛過來:“快拉住繩索,我們救你!”
我的求生慾望瞬間被激活,接着和陳虎對視一眼:“下車”
其實我們不知道,下車絕對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因爲在那一瞬間,我看見了七八隻壁虎就在遠遠的地方看着我們,那一瞬間,我無法用任何的詞彙去形容自己的狀態。
而就在壁虎加速的瞬間,我能看到那些營救我們的直升機一個個都被擊落了,屠夫、鞭撻者都在喪屍羣中。
壁虎加速,陳虎瘋狂的掃射,但是面對八隻壁虎,任誰都是有心無力的。
沒有人可以向上帝索求什麼,上帝不會給你任何東西,除了死亡。
陳虎的子彈沒有了,壁虎們衝過來了,死了。
也許人生之中到處都充滿了轉機,所以沒有到最後一刻,請大家都不要放棄,因爲誰都不知道下一秒發生的事情會是什麼,就像當時一樣,在壁虎們離我們只有兩米左右的距離時,一尊戰神突然出現在我們的前方,她有着金屬一般的身體,揮動手中的長劍,劃破長空,勁風襲來,猶豫速度實在是太快,微微的帶動了一絲電流涌動,那些壁虎瞬間被斬與腳下,而當我們沿着戰神襲來的方向望去時,有一個人————實驗室的老者,站在月夜裡,冰涼的月光把他全身上下照的透亮,就像是一名生命的審判者。
而當我把目光移回戰神這邊,赫然發現她是一名女子。
老者對着我們大喊:“快過來!”
我和陳虎沒有猶豫,迅速的跟着老者進入了實驗室裡面,那尊戰神掃清了繼續襲來的部分喪屍之後,也進入了實驗室裡面,實驗室的周圍佈滿了喪屍,他們瘋狂的捶打着實驗的玻璃門,但好像一點用處都沒有,這玻璃比裝甲還要結實。
緊接着我苦苦的哀求着老者:“救救她吧,救救她吧”
老者轉過頭,似乎對於再次見到我沒有一點點的驚訝,看到菲兒之後,他失去彈性的眉心皺成了一個橫着的王字,失去光澤的眸子裡流露出了點點傷心的樣子。
“放到那邊的牀上來”老者的聲音很慈祥,讓人生出不少好感。
我照做了,緊接着我回過頭尋找陳虎的蹤影,令我吃驚的是————陳虎又不見了,我並沒有覺得奇怪,似乎已經習慣了神出鬼沒的陳虎,同時也沒有問老者有關於陳虎下落的問題,我知道陳虎這麼做,他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挺好的,我在明處,他在暗處。
我待在菲兒的身邊,沒有離開,突然覺得全身一陣麻痹,瞬間暈了過去。
看來還是對我做了手腳,菲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醒了,我閉着眼睛,覺得有人在我的附近喘息着。
我微微的睜開眼睛,看見菲兒正坐在的旁邊看着我,我很惱火併沒有說話。
菲兒似乎帶着一點自責的樣子,她換了一身衣服,弱弱的說到:“對不起”
我嘴角斜着,帶着一絲不屑,鼻子裡逼出一股氣,算是在諷刺。
菲兒很慌張,握住我的手,開始解釋:“其實……”
我一把甩開她的手,打斷她的話:“滾”緊接着腦袋衝向了另一邊。
緊接着她很快的解釋:“我只需要你的一點點的血……”
“滾蛋,誰要聽你解釋”我立馬打斷她,不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那聲音不斷的迴響在房間裡。
“救我外公”菲兒補充到
我腦子裡一愣,菲兒立馬抓住了這個機會,不斷的向我認錯還有自責,還繼續說服讓我配合,不會傷害我之類的話。
我被她越說越氣:“你滾啊你,你誰啊你,我認識你嗎?早就知道你居心不良了,我居然還相信你,我該死……我該死……”
她一臉愕然,接着低下了腦袋,看樣子,她回來之後還洗了一個澡。
我很想衝下牀給她十個八個耳光的,但我被死死的固定在牀上,無法動彈。
就這樣我氣的在房間亂吼亂叫,菲兒一直沉默的呆在那裡一動不動,像是一隻犯錯了的小狗,雖然這樣但還是沒能減少我對她的厭惡。
沒多久,不遠處的門被打開了,老者走了過來,臉上帶着一絲驚恐,對着菲兒說:“你怎麼在這裡?”
菲兒轉過身子,幽怨的說到:“你爲什麼要把他綁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想必,這位就是菲兒所說的外公了,哈哈,菲兒果然和實驗有着密切的關係。
“你快走”老者的聲音很威嚴,就像是長輩在教訓晚輩。
“不!”菲兒一臉決絕:“你到底想對他做什麼?”接着她好像突然意識到什麼:“你騙我!”緊接着她騰的一下站起來,怒斥老者:“你騙我,你根本就沒病!!!”
老者一臉尷尬,眉心再次皺成了王字型,嚴肅的說:“你快走”
“不,你不說清楚,我死都不走”菲兒擋在我身前護住我
通過他們的對話,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老者沒有說話,閉上眼睛想了很久的樣子,隨後老者的身後出現了那尊戰神。
菲兒崩潰了,聲音帶着哭腔:“外公,你不能這樣!!你信不信我死給你看”話畢,掏出了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微微的有一點點血跡流了出來。
老者顯然被菲兒嚇了一跳,連忙擺手,很慌張的說:“好,好,好,聽你的,聽你的,你放下刀,放下刀!”隔着遠遠的我能看到他那張老臉很傷心的擰在了一起。
我有點感動,口中輕輕楠語:“菲兒”
就這樣,菲兒和他外公不斷的僵持着,隨後菲兒退開一大步,刀子又在她的脖子上逼出了點點血液,她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憤恨,眼睛衝着我的方向斜視老者,眼神迷離中帶着淚痕,晶瑩的淚珠不斷的在她的眼眶之中流轉:“給他解開!”
老人誠惶誠恐的來到我身邊,滿臉佈滿了無奈與落寞,隨後解開了鎖,我躺在牀上,緊緊的閉上眼睛,真的很感動,菲兒居然以死相逼。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的猛烈的撞擊聲,還有喪屍羣的腳步聲,讓我心底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