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兄真不打算跟我們一起了嗎?”
在天闕城傳送陣所在的廣場外,宋小良一臉失落的問向對面之人。
在他身前一米處,袁啓平靜的盯着宋小良,臉色無悲無喜。
另外四人則遠遠的站在一個模樣古怪的大門旁。四人身後還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石屋,石屋裡坐着一名女修,此刻,正有從大門走出的修士,將自身攜帶的傳送令,交到這名女修手中,然後纔會揚長而去。
如果不知道的人,看到這一幕會覺得奇怪,本來好好的傳送令,爲什麼又要交給這名女子呢?
原來,很久以前,修士們在使用傳送陣進行傳送後,傳送殿並不會將發給修士的傳送令收回,而是讓他們自行帶走。幾年之後,就出現了一種現象,很多修士都會將此傳送令扔掉或者乾脆束之高閣,除非再次使用相同的傳送陣,否則就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用了。甚至有的修士再進行相同的傳送時,還會被髮放一枚傳送令。
漸漸的,有一位傳送殿長老便發現,這樣的做法造成很大的浪費。因爲雖然製作傳送令的材料不是珍惜物品,值不了多少真石,但畢竟這樣反反覆覆的製作來製作去,也需要很多的手工程序。最後他發現,幾年下來,因此造成的損失足足價值上萬高級真石。這個數字讓他實在有些震驚。
所以,這位聰明的長老靈機一動,便想到了將傳送令回收的做法。他下令在傳送廣場的出口處,建造了一個小屋,每個從傳送陣出來的修士,都要將手中的傳送令交還到小屋的修士手中,之後再將回收的傳送令進行一番分配。
如此這般下來,傳送令循環往復的使用,不僅節省了製作傳送令的時間,也節約了一大筆成本,這讓傳送殿高層着實興奮無比。
當然,也有個別自認爲比較聰明的修士覺得這樣很麻煩,他們給傳送殿提議,希望他們能製作一種可以不受傳送地域限制的傳送令,無論使用哪個傳送陣都可以用一塊傳送令進行傳送。這樣一來,修士們也不用將傳送令上交,而傳送殿也可以將出口處的小屋去掉,省去一名勞力,同樣也可以節省成本,而且傳送效率也高不少。
這些修士的想法固然很好,但傳送殿的高層何嘗不想這般做呢,只不過他們根本就沒有研究出這種可以無限制通用的傳送令來。據傳送殿的王殿主講,這種高難度的傳送令,根本不是修真界能夠掌握的,估計在上界纔會有這樣的東西。
當然,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只有傳送殿的人才知道了。但也沒有人膽敢去質問王殿主什麼,畢竟那可是一位築基後期頂峰的大修士。因此,只能使用這種複雜至極的傳送令,而且一直沿用至今。
不過,所有人對此也不會過於在乎,反正又不關自己的事,只要能夠安全的傳送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就行了,交回就交回,只不過一枚小小的傳送令,拿着還嫌佔地方呢。
久而久之,所有的修士都形成一個共識,每次使用傳送陣後,都會將自己手中的傳送令交上去。
袁啓六人,在出廣場時,就已經將傳送令交了上去,只不過,在交完傳送令後,袁啓便說出一番告辭的言語。他接下來準備單獨行動,不想再跟這幾人一起走了。
這讓五人多少有些不解,不過,那四人因爲跟袁啓不是很熟,都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神色,只有宋小良將袁啓從門口拉到一旁,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當下,袁啓又盯着宋小良看了一會,才微笑的點點頭,道:
“在下還有一些事,想獨自處理一番,所以就不與兄弟同行了。如果趕得巧,或許會在進入天靈秘境時見上一面。”
“哎,才與袁兄相見這麼一會兒,就又要分離,實在有些不捨。說實話,我也不想跟那個母夜叉一起走的。只不過,哎——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宋小良露出一副爲難的神色,先說出一段讓他無奈的話語,而後語氣一轉,又說出一句非常懇切的話來。
“在下能夠與小良兄弟相識,實感榮幸之至。如能再見,一定把酒言歡。對了,兄弟爲人至誠至性,的確讓人欽佩,只是世間險惡,兄弟還需多加提防,謹慎一些爲好。”
“多謝袁兄忠告,兄弟謹記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在下這就先告辭了。兄弟,保重!”
袁啓抱了抱拳,淡然一笑後,便轉身邁出一步,他正準備走開,突然,那宋小良有些開玩笑似的說道:
“袁兄,不會忘了當時說的話吧,如果有事情找你幫忙,一定不要推脫纔是,哈哈!”
袁啓腳步一停,轉過頭,盯着宋小良一雙清澈的眼眸,募地灑脫一笑,露出一副從沒有過的燦爛笑容:
“在下無牽無掛,本無什麼事可以值得惦記的,只是兄弟待人誠摯友善,幫了我這次大忙,又是指引我進入修真界的第一人,可謂是亦師亦友,這番恩情,在下沒齒難忘。如果你以後有什麼爲難之事,真的需要在下相幫,只要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在下定當全力相助。”
袁啓這番話說的誠誠懇懇,實實在在,讓對面的宋小良深深感動。也難得他說出這樣的話來,畢竟在他所認識的人中,像宋小良這樣的人不多。
“袁兄是我所見過的所有人中最讓我欽佩的一個,我相信你一定會說話算話的。好啦,說這麼多煽情的話,感覺有點怪怪的,袁兄保重哦!”
宋小良說完,對着袁啓一揮手,非常爽朗的一笑之後,便轉身走向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煩的四人。
袁啓看着宋小良的背影,不知不覺中,卻有一種極爲不祥的感覺猛然涌現心頭。他突然產生一種古怪的意識:這個背影,那個笑臉,很可能是他最後一次看見了。
他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搖了搖頭,便將這種莫名奇妙的感覺扔在一邊,身子一轉,灑脫離去。
宋小良剛回到四人身前,煙紅還好,她只看到二人的表現,就已知道了結果,所以什麼都沒有問,依然一副高傲不可一世的模樣,司徒恆也是靜靜的站在一旁,沒有任何要說的。
只有那令小心和令小雅卻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最後都露出一副惋惜之色。也不知道是爲袁啓惋惜,還是爲自己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