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嘯老兒這麼輕易就被火氣彈和攻擊符轟死,讓袁啓有些不信。
他謹慎的看着那處地面,佈下的陣法已被爆的東倒西歪,四處雜草土石更被吹的亂七八糟。小猴蚩猿正一臉得意地圍着冒煙屍體,蹦蹦跳跳。
在小猴身後不遠處,一把紫色小刀,以及一張平淡無奇的黑色符籙靜靜躺在那裡。
袁啓見此,伸手一招,兩物很快落在手裡。
他眼看這黑符沒了一絲光澤,死氣沉沉,果然如樑嘯所說,三次用完,已經沒法再用了。想到貼上這個符籙,身體會立即失去法力,一股寒意涌上心頭。
他若能得到這麼一張符籙,那麼偷襲敵人時,肯定可以起到立竿見影之效的。
心裡這麼想着,手上火苗一起,就要將這黑符燒掉。
噗!
黑符在火中發出低沉爆破聲,之後,卻如同活過來一般,嗖的一聲向他腦門襲來。
袁啓大驚失色,不及多想,腳步輕移,後退三尺。
黑符如同狗皮膏藥一般,瞬間追至。他瞬間激發白磷真器護體光罩,大袖一甩,白磷劍一擊而出,與黑符相交,如同砍在魚身上一般,滑溜溜,黑符狡詐的躲過攻擊,再次向袁啓衝來。
嘭!嘭!嘭!
連續三枚火氣彈,接連擋來。黑符或閃或移,一一閃過,剛要有所行動,一隻白色光環,無聲無息的套上來,正是袁啓的白磷環。
黑符一個不察,被白磷環緊緊套住,再也動彈不得,稍微掙扎片刻後,便如同泄氣皮球一般,癱軟下去,閃爍的黑光偃旗息鼓,再也沒有一絲活力。
片刻後,黑符中飛出一股螢火蟲大小的光點,如同有意識似的,向不遠處的樑嘯屍體飛去。
袁啓心思電轉,心中默唸,白磷劍光芒大放,對那光點轟然切下,阻擋其進路。
光點畏懼的一躲,上下一轉,稍作停留,就向袁啓這邊逆襲而來,比此前速度更快。
數道火氣彈,噼裡啪啦的阻擋過來,密密麻麻,把光點完全包圍其中。
光點正要再閃,白磷劍從後方包抄而至,火氣彈與白磷劍前後阻擋,光點再也無處可逃。眼看,二者就要將光點淹沒。這時,一個細若蚊子的聲音傳來:
“袁小兄弟,放過老夫吧,老夫情願做你的奴隸,永不背棄!”
火氣彈和白磷劍嘎然而止。
光點以爲對方接受自己所言,嘿嘿一笑,道:
“小兄弟此舉,絕對明智。老夫這就回體,保證不再與小兄弟爲敵,而且還會給小兄弟——啊,你——”
話音未落,龐大的火氣彈以及白磷劍氣瞬間壓制,光點只掙扎片刻就再也沒了蹤跡。
袁啓收回白磷劍和白磷環,一聲冷哼:
“除非你死,否則,我如何信過你?”
一個火球掃出,將地上的黑符燒成飛灰。又來到小猴旁邊,見其此刻,正騎在樑嘯焦糊的身體上,蹦蹦跳跳,絲毫畏懼的樣子都沒有。袁啓喝斥一句:
“蚩猿,過來!”
小猴玩的起勁,不情願的轉過頭,見是自己主人,猛然一跳,落在袁啓肩膀,伸出爪子,拍打着袁啓頭部,猶如誦經唸佛一般。
袁啓無語至極,不明白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不過,他也懶得計較,而是走上前,將樑嘯身上的儲物袋翻找出來。接着飛出一把火,將其屍體燒得一絲不剩。
他本欲將其身上穿戴的紫色真器一同摘下,但唯恐被別人認出,反而徒增麻煩,便也給焚化了。
做完這些,他纔打開儲物袋,檢查其中的東西。
“就這些?!”
袁啓張大嘴巴,看着倒落一地的東西,一臉鬱悶。
只見地上,除了三張防禦符和兩瓶丹藥外,還有一袋真石袋,神識探進,只有八十幾塊低級真石。
此外,還有一把劍,他稍一研究,才知道是一把飛行法器。
除了這些,便什麼都沒有了。袁啓無語的將飛劍和儲物袋一把火銷燬,收起其餘的東西,纔有點明白過來。
“怪不得要打劫我,原來沒什麼家底。散修都是這麼寒酸的啊!”
其實他可有點誤解了,想這樑嘯如此奸詐,怎可能就這一點東西?只不過這位老奸巨猾,每次與樑棟外出作案時,都會將此前劫來的東西藏在老巢,而且,他二人只打劫有把握的修士,出門時只帶上必須的物品,這次出來,本以爲會馬到成功,哪會想到遇到的袁啓這麼難纏,甚至將祖孫二人性命,以及那本在天元宗修煉好好的孫子也給搭上,想必其臨死之前肯定是後悔無比的。
袁啓可不知道這些,又看向那把紫色小刀,稍一琢磨,又是數顆火氣彈轟去,爆個乾乾淨淨。
他可不希望有人認出這些東西,反倒將自己給泄露出去的。
接着,他又將佈陣的土石木頭等,一番還原,將此處弄得沒有一絲痕跡後,纔將小猴收進育獸環,他則輕身一起,並沒有繼續向西南行,而是朝西北方向飛去。
在黃風鎮,袁啓已經打聽清楚,雷鳴大陸的許多修真宗門,近日都會招收弟子。最近的就是相隔不到五百里的天元宗。
不過,袁啓想到樑嘯樑棟曾極力邀請自己去天元宗,加之此後阻攔自己的那名白衣青年,也是從天元宗方向而來,心中多少有些疑慮,此前打算去天元宗的念頭,立即消散。
隨後他又聽說西北兩千裡外的三陽門,近日也會招收弟子,不由心中一動,雖然因爲胡老的事,他一直有所顧忌。但這些日子以來,通過對修真界的瞭解,許多宗門都會有長老一去不歸的事情,而且宗門也不會對此去調查什麼,大不了過個十幾年,便會再立一個新長老。
有此番瞭解後,袁啓再稍加斟酌,便決定就去三陽門。他不能再猶豫,現在最爲迫切的是進階築基,以解決體內黑絲氣反噬。這東西一日不除,他都會不舒服。
而且,他突然對追求大道之境也有了新的認識,通過自己的遭遇,他更希望自己能變強。這就跟有了追求一樣,讓他有些混沌不明的想法變得明晰。
至於找尋陶嫣兒,只能是隨機而爲,能遇到就遇到,不能遇到,他也不會刻意去尋找的。至少在沒有解決自身隱患之前,是這樣的。
袁啓一路西北而馳,腦中想着這些事情,眼神忽閃忽明。他很想知道,自己的前方,究竟會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