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他竟然追上來了?”
袁啓放出神識,以自身爲中心向百丈外的範圍一陣探視,本想觀察一下週邊有無異常,卻意外發現雨墨塵到了身後百丈外,不禁驚駭萬分,言語中透出一股不信之『色』,嘴中也無意識地罵了一句。
當下,他絲毫不敢怠慢,將法力運轉到極致,一股股氣流沿着體內經脈流向腳底,隱約可以看見其身上衣服微微鼓起,一道道白光迅疾地流轉於周身,給人一種暴動不安的感覺。
踩在腳底的羽鱗扇,突然光芒大放,絲絲氣流有如手臂般粗大,順着扇葉向後方噴薄而出,其速度瞬間加快了許多。
經過此般加速後,他與雨墨塵之間的距離便又恆定在百丈遠,袁啓也無法再加快多少,而雨墨塵好像也已達到最快速度。?? 十界修神記126
袁啓有些奇怪,他這飛行符可是經過親自驗證,即使在揹負上官嫣然的情況下,也一樣甩掉了築基後期的白羽萍。而眼下連只有築基初期的雨墨塵分身都甩不掉,這可有些不可思議的,難道對方還有飛行寶物?
他雖然這般想,卻不知身後的雨墨塵也正在暗自僥倖的自我安慰着。
“好在身上帶有一張飛行符,否則還真就讓這小子逃掉了。”
這樣叨咕完,他看向胸前貼附的一張光芒微弱的白符,細看之下,只比袁啓身上的白符稍微小一些,顯然功效有所不如。不過,他現在是築基初期修爲,而袁啓只有練氣十層,此消彼長之下,倒也能緊追對方不至於被甩掉的。
二人就這般一前一後飛出足足百里遠,袁啓內心的平靜早已消失不見,而是隱約有些焦躁。
對方這樣窮追不捨,明顯是有所圖謀,他是說什麼都不能停下來的。
可自己究竟有什麼讓其心動的東西呢?他有些詫異的思考着自己身上的寶物。
通靈玉石?這個他最爲隱秘的異寶,根本不會被第二個人知道,對方怎可能會知道,即使陶嫣兒曾經跟他一起在月光谷練功,但也不可能知道這個東西。
那會是什麼?拘靈袋?
不可能!這拘靈袋雖然將陶嫣兒拘禁過,但是對方『迷』『迷』糊糊的,絕不可能知道這件寶物的,而自己也很少使用這個東西,雨墨塵更不會發現。
還有什麼呢?火雲真器?蒼龍白玉刃?大禁神符?還是真獸蚩猿?千里傳音石?
袁啓緊皺着眉頭,將自己身上的東西,無論遠近,一個一個都想了一遍,覺得有些東西根本就是普遍之物,對方不可能有什麼興趣,而此前剛剛從紫雲閣買到的三件真寶,雖然威力奇大,但以對方的實力,還不至於對此心懷不軌的。
這樣想了好久,已經又飛出五六十里遠,但他依然捋不出一絲頭緒。實在想不出對方所爲何物,袁啓也索『性』不再思考,而是開始琢磨起脫身之策來。
他這樣加大法力飛行,早晚會耗盡法力,最後憑着對方勝過自己的修爲,若是被對方抓到,可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袁啓微微擡起頭,猛然見到前方几裡外出現一個足有十里方圓的小湖,湖面如鏡,在黑暗夜『色』中,反『射』出微弱的亮光。迎面飛行之下,還可以隱隱感受到湖中冒出的一絲絲森冷寒氣,湖中央隱約可見一座四棱八角的石亭,孤立湖中,顯得很突兀。
正在思索脫身之策的袁啓,瞬間飛掠至小湖上空,正要不以爲意的一閃而過。
倏地——
一股強大無比的吸力從湖水中傳來,這吸力帶着一種寒冷的氣息,有所警覺的袁啓,剛要施展法力掙脫,卻駭然發現自身法力一點都用不出了。
整個身體白光一暗,飛行符,羽鱗扇,連同他自己紛紛被吸力拽進湖中。?? 十界修神記126
撲通一聲,湖面只響起一聲猶若砸在麪糰上的悶響,便再也沒有異樣。
遠在後方百丈的雨墨塵,幾個瞬間就到了湖邊,他發現袁啓突然消失不見,一驚之下,急忙停了下來,神識向湖中飛掃過去,卻並未發現有何異常之處。他又向湖水中掃去,也未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不禁有些狐疑起來。
“真奇怪,這小子竟然消失了。這裡並無古怪,怎會出現這種事,難道他使用了傳聞中的水遁術,藉此逃跑了?不可能,即使築基期修士,都難以掌握五行遁法,他一個練氣的修爲,又能會什麼遁法?”
雨墨塵顧自嘀咕着,稍微沉『吟』一番,便一咬牙緩緩向前飛去。
呼!
一道巨大的吸力再次傳來,剛到此前袁啓經過上空的雨墨塵,也一樣不能使出絲毫法力,頃刻被這股吸力扯入湖內。
整個湖面瞬間陷入寧靜。
湖水下,袁啓周身閃着一層微不可見的淡藍光芒,入眼處黑濛濛一片。他剛入水時,渾身傳來一股徹骨的冰寒,口鼻中也灌進湖水,還好他在落水前深吸了一口氣,否則肯定會被嗆到。
不過,即使如此,他現在也憋得難受。雖然身上的刺骨寒冷,不久後就漸漸消失,但那吸力也如同在他身上綁了一條繩子一般,幾下就將其拉到湖底處,然後如同蒸發一般,很快就消失不見了。他只感覺腳底所踩之物,非常光滑,而且透着絲絲冷意,好像是大冰塊一般。
袁啓沒有心情探究腳底之物,他此刻強憋着胸中悶氣,努力的向斜上方劃去。如今不能使出絲毫法力,若要活路,只能靠自身的體力趕快逃離才行。好在他小時候經常與驢禿子去北山的小湖中洗澡,倒是懂得一些水『性』。
他現在清楚的很,這湖水既然能將修士的法力禁斷,肯定是一處非常詭異的所在。萬一再有什麼怪獸之類的東西,那可就無力迴天了。他絲毫不敢大意,謹慎的向上游去。
嘭!
剛游到半截,他聽到一聲物體落水的聲音傳來,那聲音通過水波傳到耳中,只片刻後,便銷聲匿跡。
莫非那雨墨塵也落水了?掉的好,最好淹死在這裡。
袁啓惡意的詛咒着,猛然發現自己還未逃離生天,竟然有心思咒罵別人,實在有點可笑。他一個不慎吞了幾口湖水,驚駭之下,便不再琢磨其他的事,而是手腳並用,飛快的向上游去。
突然,他碰到一個石柱般的東西,也不知道此爲何物,但隱隱感覺是一直延伸向上的。
他有如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沿着柱子向上一邊遊一邊爬,只一小會就『摸』到上邊一個厚重的石板。
袁啓嘗試着推了一下此物,見其紋絲未動,不禁有些焦急的再次吞了幾口水,腦袋中猛地靈光一閃:
莫非是那座石亭的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