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如此,不過靈法言和玄無夜都在葉飛手裡吃了大虧。況且葉紅蓮也不是什麼可以信賴之人。
尤其是玄無夜,他妹妹玄玉和葉紅蓮可是死敵,順帶着他也對葉紅蓮沒什麼好感。
二人此刻心裡都在盤算,甚至希望葉紅蓮和烏白這幫人拼死拼活,他二人好找尋機會,說不得能漁翁得利。
葉紅蓮看着靈法言二人臉色,不用多想,也能猜到二人打着什麼主意。她冷笑一聲,很是不屑,轉對着烏白道:
“不愧是和葉飛那小子一起的,狡詐奸猾,挑撥離間的本事,的確是不凡!”
烏白幾句話的功夫,離間了她和靈法言二人的關係,這的確不簡單,也讓她很是惱怒。原本她是援兵,此刻卻是孤身對敵,真是自討苦吃。
“我和葉飛關係再好,也比不得你和他啊!赤身**,陰陽雙修,魚水之歡,巫山**!”
烏白憨厚的面容上,哪怕有毛皮覆蓋,也能感受到他一臉猥瑣。這傢伙混跡在人類社會,也不知幾百年了,什麼都懂。
葉紅蓮聽了他的話,又氣又怒,情緒激動,周身帝氣激盪,“該死的妖畜,今日我不拿下你,我葉紅蓮誓不爲人!”
素手糾纏,一連四道禪印飛射而出,幾乎耗費了她大半帝氣和神曦佛光,這顯然是要拼命了。
烏白嬉笑面容收斂,神色立時肅然。剛剛一道禪印,他雖然吞吃地極爲輕鬆。但是體內鎮壓起來,卻不是表面看起來怎麼簡單。
如今他身體只是剛剛復甦,只能勉強動用一些貔貅皇脈的力量,能夠揮出築神境的實力。
此番四道禪印,卻不是簡簡單單地疊加。就算他動用所有力量,最多吞吃兩道,鎮壓而下,剩下的禪印,絕對會鑽入聖器金蓮。
這雖然不是真正的神曦佛印,但也有一絲神印的皮毛,勾動聖器下,能揮出越當下十倍乃至百倍的威能,他絕對匹敵不得。
“沒辦法了,擒賊先擒王,只能如此了!”
烏白凝聲一喝,身子陡然一個撲擊,隔着數百丈,衝着葉紅蓮而來。
他身在半途,錯過四道禪印,然後圓滾滾的手臂揮舞而出,好似遮天大手,籠罩蒼穹。
一個瞬息,便將葉紅蓮罩住。對方神色一片驚慌,但似乎四道禪印消耗了她所有力量,未曾來得及避開。
“什麼?”
靈法言二人當即大叫,詫異難言。他兩人還指望着葉紅蓮和烏白拼個你死我活,好出來撿便宜呢!
“不對!這不是!”
烏白也是神色一變,立時意識到了蹊蹺,遮籠住的大手緩緩移開,其下卻哪有葉紅蓮的身影。
他立時擡頭,卻見那四道禪印正和落在金蓮之上,一陣幻化,葉紅蓮赤袍裹身,一笑傾城。
這根本不是四道禪印,而是她虛化幻滅的身影,乃是金蟬脫殼之計。
“妖畜,你回去給葉飛帶句話,讓他別得意地太早,他總有一天,會親自跪在我面前,求我救他。”
笑靨如花,但滿眼內都是怨恨和仇視。
話音一落,她單手一個揮拍,下方的金蓮立時翻轉,同時飛快縮小,化作丈許大小,正和讓葉紅蓮踩踏其上。
金蓮道臺一個旋轉,立時****而出,衝着空間亂流鑽去。
原本困禁張激靈等人的金蓮虛影,終於被破開,沒了循環往復的再生之力。
“妖女,別跑!”
張激靈等人都是受了一肚子氣,立時叫喝,六十具載人飛天魔像上,齊齊轟射出真元氣柱,凝成一股,粗大恢宏,好似擎天之柱,衝着葉紅蓮得快追去。
六十位僞帝聯手一擊,時機拿捏地恰到好處,諸般力量堆疊在一起,恐怕這一擊可以比擬築神境中期巔峰武帝全力而爲的攻勢。
靈法言玄無夜皆是變色,他二人若是面對這般威勢一擊,哪怕是聯手,也抵擋不住。
不過這對葉紅蓮而言,卻是算不了什麼。她有聖器在手,況且此刻又是一心逃跑,隨手一個揮轉,金蓮道臺便一個橫轉,打了個彎,鑽入虛空亂流之中。
那真元擎天柱轟入虛空亂流,有裂山分海之威。虛空亂流轟然炸裂,激起數百丈空間浪潮,“轟咔”作響,甚至開始入侵這片院落的陣法空間,要將這裡碾壓吞噬。
不過也就此於此了,葉紅蓮還是跑了。張激靈等人一陣惋惜,但烏白卻是神色如常。
他本就不是爲葉紅蓮而來,當下靈法言和玄無夜還在這裡,鎮壓他們,就已經足夠。
“拖得夠久了,你二人伏誅吧!”
他一聲沉喝,森然目光看向靈法言二人,同時毛茸茸的臂膀回去,“鏗鏘”作響,十指長鋒,揮刺劈砍而出。
“不好!”
靈法言二人齊齊驚喝,同時飛快後退。但根本來不及,烏白乘着捉拿葉紅蓮,已然欺近他們身邊。幾十丈距離,對於身軀隨便就可以幻化十丈百丈的貔貅而言,真是揮手便至。
“砰”地兩道炸響,靈法言二人直接被轟砸入了地下。同時烏白十指長鋒,交合鉗制,成囚籠狀,困禁他二人,甚至還被五道丈許長鋒,劃破軀體。
他二人都是武帝,肉身很強,但是比起烏白來,卻是差了很多。
這五道長鋒銳利無雙,而且還有一股詭異的力量,侵蝕他們的傷口。他二人根本不敢亂動,生怕被切成五片人肉。
“哼哼!你們這些渣渣,果然是手到擒來。”
烏白仰天一笑,很是得意。一百年多的荒廢時光,就屬今日最開懷。
張激靈等人見此,也是大喜,各自駕着飛天載人魔像,齊齊圍攏到院落旁。儘管葉紅蓮跑了,不過這次任務都是極爲成功。
“烏先生,趕快拷問吧!得趕緊找到李玄感6瑤他們,要是世間太長,秘密泄露,那就糟糕透頂了!”
張激靈做事向來穩妥,看到靈法言二人化作囚徒,立時迫不及待,惡狠狠地就要動用酷刑,逼迫靈法言玄無夜兩人交代。
烏白聽了這話,也知道那事緊要,剛要點頭同意, 面色陡然一變,門洞大的腦袋,陡然一個偏轉,衝着身後虛空怒喝道:
“誰藏在那裡,趕快給我滾出來!”
張激靈等人面色一變,順着烏白的目光望去,目光盡頭,卻正是葉紅蓮消失的方向。
真元擎天柱掀起的空間巨浪,已經漸漸平息。但是波瀾之後,那裡卻隱隱有一道熹微,似乎還透露出一絲金光。
“哈哈哈,你這貓熊腦袋,倒是機警,連大爺的手段都能現,比很多廢物強多了!”
金光閃爍,刺破空間浪潮,卻是那金蓮道臺。道臺上葉紅蓮無力的癱坐,滿臉驚恐,似乎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烏白衆人,包括靈法言玄無夜,都是微微一愣,有些莫名其妙。
葉紅蓮去而復返,但似乎沒了自由。那出手的到底是誰,又在哪裡?
“噗——”
金蓮道臺後,一個人大漢從虛空亂流中鑽出,嘴裡汩汩亂噴,卻是萬劍千矢,都是空間切割之力。
他兩手扒在金蓮上,活脫脫江河湖海泅渡的漁民。當這裡可是空間洪流,帝境強者或許不懼,但也是一張帝氣真元護體,絕不可能隨意暢遊,甚至潛伏。
更不提他滿嘴噴射的空間切割之力,似乎“泅渡潛水”之時,嗆了不少水。
帝氣真元就是再強,也忽悠不到體內。別說是空間亂流,就是一件四品五品的玄器,沒入武帝腹內,任由武師武王操控,恐怕也能攪得五臟六腑稀巴爛。
怪不得葉紅蓮“去而復返”,怪不得她如此驚恐。這大漢隨意嶄露的能耐,分明已經越了帝境。
看到這裡,烏白神色大變,趕忙召集張激靈,集結力量,小心翼翼的驚喝道:“你是什麼人,來這裡幹什麼?”
此人雖然制住了葉紅蓮,但暗中窺視,定然是敵非友,他根本不敢大意。
大漢推着金蓮道臺,緩緩走出空間亂流,踏入虛空,渾身狂甩,將周身“溼漉漉的水跡”甩幹,笑呵呵道:
“我叫莽夫,有勇無謀,不知禮數!”
莽夫聲音爽朗,這話聽起來也不像是自謙,更像是旁人背後譏嘲諷刺之言。這般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倒顯露出一種豁達,不是位高權重之人,絕對說不出來。
“莽夫?”
烏白等人都愣住了,這可不是個好詞彙,不過聽起來,似乎真是這大漢的真名。只是他們都是外來者,對於大乾的強者,所知實在不多。
但是被烏白制住的玄無夜和靈法言,卻是格外激動,張大了嘴巴,想要說什麼,但實在太過驚喜,卻又不知從何處開始。
烏白目光一愣,狠狠地衝着靈法言呼喝一聲,“老實一點,趕快交代,這莽夫到底是誰?”
他那巨爪囚籠,又收縮了一分,割開靈法言皮肉,可以看到森森白骨。
“呸!妖畜,你休得猖狂!”
靈法言忍着劇痛,衝着烏白吐了口口水,然後滿臉狂喜地對着莽夫哀嚎:“神將大人,這妖物和這些奸人,都是魔道賊子葉飛的下屬。他們之前謀殺了雷犼將軍,不久又擊傷侮辱末將,如今更是仗着武力,欺入我府內。還請神將大人出手,誅殺奸人。”
這靈法言說起這般話來,一腔怨憤,一臉的委屈。若是他又自由,說不得及跪倒那莽夫面前,卑躬屈膝,諂笑獻媚。
烏白等人聽了這般話,自是冷笑連連,看着靈法言更加不恥。不過這話落在葉紅蓮耳中,這丫頭卻是神色大駭,驚叫道:
“你是大乾第一神將,莽夫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