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聲驚叱聲響起,江秀蘭自人羣中走出,臉色分外肅然,死死地凝在葉飛身上。天籟小說
“原來是江姑娘!”葉飛面色一怔,目光微眯,冷冷道:“龍象之大,我倆偏偏在此相遇,看來還真是有緣啊!”
梅姑娘面色陰沉,一臉詫異地問道:“你認識這小子?他到底是什麼來路?”
江秀蘭一臉寒光,目光未曾移開半分,似乎生怕葉飛跑掉似的,嘴裡悠悠道:“他就是我和你說的葉飛,來歷倒是算不得什麼,但是一身手段,卻是驚世駭俗!”
這根本就不用她多說,梅姑娘也是深以爲然,有些駭然地盯着葉飛,一臉戒備道:“原來你就是葉飛,你不是應該前往萬聖山,去天穹書院報道嘛!來我妙木齋鬧事,到底有何圖謀?”
葉飛略微看了江秀蘭一眼,旋即指了指身側的湖泊,淡淡道:“我說得很清楚了,我是爲這血聖玄藤而來。姑娘將這東西交給我,我馬上就走!”
這話說得非常溫和,但是自有一股傲然之意,盛氣凌人,簡直全然不把妙木齋放在眼裡!
梅姑娘聽了這般言語,羞怒交加。身形一震,就要再次出手,沒想到卻是被江秀蘭攔阻了下來。
“梅姐姐,不必動怒,我來會會他!”
她陰沉一笑,一個轉身,蓮步款款,就衝着葉飛走去。好似二人有什麼交情,她此刻是來調解勸慰一般。
“哼!不知死活!”
葉飛冷哼一聲,單手一記揮點,一道赤紅炎訣飛射而出,衝着江秀蘭****而去。
“葉飛,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怒呢!”
江秀蘭嬌笑一聲,玉手一翻,隔空衝着那道炎訣一點,玄光爆閃,那炎訣赫然在她面前凝滯起來。
“嘻嘻,話說你這無相法訣還真是厲害,我每次施展出來,總是事半功倍!”
她這般得意的言辭還未落下,身前炎訣赫然玄光一閃,氤氳而開,赫然化爲一道人形虛影。
“元氣化形?”江秀蘭面色大駭,吃驚到了極致,“蹬蹬蹬”,急後退。但是這般舉動依然遲了,只聽一道炸裂之聲,遠處的葉飛身形消散,這人形虛影徹底凝成葉飛的模樣。
“你不是早就看出來了嘛?有什麼好吃驚的!”
葉飛一個箭步,一下子衝到她面前,一把捏起對方的下巴,冷喝道:“說!那什麼血聖玄藤,是不是你搞的鬼?”
他一臉怒容,氣勢凌厲之極,直視着江秀蘭眼眸,懾人心魄。
江秀蘭渾身寒毛倒豎,只覺得一股威壓籠罩周身,她一身修爲,根本提不起半分氣力來。似乎是被葉飛驚嚇住了,露出了一絲哀容來,綴泣道:
“他們妙木齋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你休要血口噴人!”
水靈靈的大眼睛裡,盡是淚珠,惹人心憐。哪怕就是再如何鐵石心腸,恐怕也見不得這等情景,立時便會動容,放開對方吧!
然而葉飛卻是視而不見,一臉冷笑。這江秀蘭年紀不大,但是逢場作戲的本事,卻是不同一般,他豈會着了對方的道。
“哼!還在和我裝蒜,真有你的!也罷!不管你有什麼圖謀,都給我到此爲止吧!”
他聲音一落,鬆開對方的下巴,旋即幾記揮點,拍擊在對方周身幾處大穴之上。
旋即半句話不說,一把抓住對方的纖手,猛然一拉,轉身就衝着湖泊走去。
電光火石之間,江秀蘭就被制住了,梅姑娘整個人徹底怔住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葉飛已然拽着江秀蘭走到了湖邊。
“你給我站住,若是再進一步,休怪我妙木齋無情!”
一聲暴喝,滿滿的盡是威脅,然而葉飛那裡,卻是視而不見。兩腿一個彎曲,猛然一個蹬擊,帶着江秀蘭就縱躍而起。
湖泊之上,霧氣飄渺。葉飛就恍若是一塊石頭,投入深潭一般,激起無窮變化。
“咻咻咻”
看似平靜的湖面之上,玄光爆閃,氤氳變化的霧氣之中,充斥着一股冷冽殺機。
然而就在這股殺機將凝未凝之時,葉飛出手了。只見他袖袍一甩,一尊鼎爐飛射而出,“哐當”一聲,鎮壓而下。
“轟”地一記爆響,滿天火光,涌蕩虛空。這一汪湖泊,一瞬間化爲火海,下方是無邊水氣,翻卷奔騰,看起來氣勢萬鈞,可卷裹天地。然而偏偏被虛空炎火鎮壓,簡直不合情理。
“這怎麼可能?哪怕真的就是天地真火,也不可能鎮壓得住此處陣法。那可是五階玄陣,泗水聚元陣呀!”
梅姑娘面色大駭,難以想象眼前的情景。這般變化實在是出乎她的理解,簡直顛覆了她往日的認知。
圍觀衆人更是目瞪口呆,難以相信眼前的情景。都以爲自己看花了眼,狠狠搖了搖腦袋,拼命揉着眼睛,似乎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
火海之上,葉飛單足幾個踩踏,卻是到了湖中一處小島之上。四周氤氳飄渺的霧氣被滿天火焰燒灼,蒸一空,只剩得一道淡淡的光幕,籠罩着其內的血聖玄藤。
這株聖藥不過才一丈來高,枝幹虯結,漆黑之中,帶着一抹暗紅。根部一片焦黑,沒有絲毫生氣,一看就知道枯死不知多少年月。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枝幹頂部,卻是凝繞着一小片翠綠。
威風吹卷,這片翠綠飄轉晃盪,充滿着一股靈動。
圍觀衆人看到這等情景,面色驚駭,明明葉飛早有告誡,但是此刻才真正恍然過來。
“這應該就是血聖玄藤,根本就沒有恢復生機。所謂的枯木逢春,分明就是誆騙之詞!”
“確實就是這樣,不過那片翠綠又是怎麼回事?凝繞在血聖玄藤之上,其中生氣卻是分外明顯的。”
“我明白了,妙木齋肯定想到了復甦這株聖藥的方法。我等被誆騙而來,恐怕就是因爲這等緣故了!”
梅姑娘看着湖中小島上的情景,耳邊聽着四周人議論的言語,又驚又怒。然而這等狀況之下,她卻是無計可施。
“梅師姐!事到如今,你還不趕快給幾位長老傳訊,再有一時半刻,血聖玄藤真的落到那葉飛手裡,我們宗門的謀劃,可就毀於一旦了!”
也不知是誰提醒了這麼一聲,梅姑娘終於回過神來,咬了咬牙,終於下定決心,秀手一翻,從乾坤袋內取出一枚玉簡,猛然一力,就要將這東西捏碎。
“你應付不短時間嘍!這時候再想招來那幾個老傢伙,可是來不及嘍!”
一道輕笑聲在她耳邊浮起,她還沒反應過來,身前赫然浮現一個頭戴斗篷,身形遮掩地嚴嚴實實的女子。
一記輕點,一抹星光凝在了梅姑娘手腕之上,全身氣力,無端消散。
此番情景,電光火石間生,在場衆人還恍然未覺,全神貫注,盯視着湖中小島上葉飛。
只見葉飛一手拉着江秀蘭,另一手卻是衝着那光幕點射而去。荒印揮灑,恍若靈蛇一般,圈繞在光幕之上。
“咔擦”一聲,護持聖藥的陣法禁制,就在他如此簡單的操作下,崩潰開來。
“什麼!我一定是看錯了吧!就算這聖藥生機不在,但也是聖藥啊!在妙木齋這幫花匠眼中,那可是驚天秘寶。護持的陣法怎麼就這點威力,紙糊一般?”
“這叫作葉飛的傢伙,定然是符武雙修的天才,否則不可能做到這等事情的!”
“符武雙修?難道他是四大宗門真傳弟子!不對啊!能夠踏入真傳之境的,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似乎沒有他這麼一號人物的!”
外來圍觀者如此驚詫,在此鎮守的妙木山玄衣護衛,更是恍惚一片,根本就接受不了眼前情景。
此處藥圃,實際上是妙木齋對外打交道的處所。看起來四周花花草草,靈果靈藥,實際上重重陣法遮掩。哪怕就是武尊強者在此,也根本不敢放肆的。
但是到了葉飛這裡,卻是處處離奇。先是變異的烏煞玄木陣法在葉飛的元氣化形面前,失去了效用。隨後湖中掩藏的五階玄陣,泗水聚元陣,顛覆武道至理,赫然被一方火鼎給生生壓制住。
如今連護持聖藥的護幕法陣,仿若紙糊的一般,連一息也未曾抵擋得住。也難怪他們會如此,換任何一個知根知底的人在此,都接受不了。
“怎麼會這樣?這絕對不可能的!”
梅姑娘一臉僵硬,搖晃着個腦袋,驚慌失措。這次開閣大典徹底搞砸了,不單單丟了臉面,日後宗門地位也保不住了。
“這沒什麼奇怪的,葉飛那小子本就是個怪胎。你要是不把他請進來,任由他鬧事的話,也絕不會是此番情景!”
斗篷女子說起這般話來,似乎有些怒氣。顯然她不想在這裡看到葉飛的,但是看着眼前的情景,她又覺得自己少費了不少力氣,目光之內又多了一絲欣喜。
“雖然葉飛非常討厭,不過他如此胡鬧,倒是也合乎我的利益,我真要感謝你呢!”
梅姑娘一臉震驚,似乎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受制於人。不過她也不是一般人物,居然在這等關頭,鎮靜下來。
“原來你也對血聖玄藤圖謀不軌,我告訴你。我們妙木齋的幾位長老就在星野城中,隨時都可能過來的。你要是識相的趕快放開我,要不然的話……”
如此威脅之言,若是一般人陷入如此境地,絕對說不出來的。
斗篷女子恍若沒聽到一般,直直地盯着湖中小島上的葉飛,不願意放過對方任何一絲動作。
只見葉飛隨手將江秀蘭放下,擼了擼衣袖,還張開嘴,衝着兩隻手掌啐了兩口唾沫,一副莊稼漢幹力氣活的模樣。
這般樣子其實非常好笑,易時易地,大家肯定都會被逗樂的。但是此等情景之下,衆人早就驚駭到了麻木,半分笑容也擠不出來。
葉飛大手一翻,一把擎握在了血聖玄藤枝幹之上,龍元之力調轉而出,周身紫氣翻滾,隱隱約約之間,凝結出了一枚枚鱗甲出來。
“起!”
他一聲大喝,擎天之力涌蕩而出。手掌中泄露出的勁力,散逸四周,“嗤嗤嗤”,激盪虛空。若是有人近身的話,非得被這股勁力射成篩子。
然而就是如此,那血聖玄藤卻恍若是鐵鑄的一般,紋絲不動,其根部的土壤,纖毫也未翻動。
“嘻嘻!葉飛,你別白費力氣了。這血聖玄藤雖然枯死千年,但是早就和此處大地凝結在了一起。任你有搬山覆海之力,也挪不動分毫的。否則千年以來,妙木齋早就將這聖藥移走,切塊研粉,做各種稀奇古怪研究去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