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武殿堂自居正統,容不得其他教派存在。『凡是牽扯到精神崇拜,信仰爭奪之勢力,皆被判爲異端。
此等異端,基本上是其他界面界主麾下勢力滲透而來。在天玄界自然不是聖武殿堂對手,遂聯合一處,自稱爲暗黑議會。而其教徒統稱爲黑暗教徒,受到聖武殿堂騎士團追殺。
“也不知道我死了多長時間,月如夜應該在暗黑議會纔是。等我稍微恢復一些,就讓6瑤帶我去尋她吧!”
一條僻靜的小巷內,葉飛沉吟低語。
此刻正是午夜,明明圓月高懸,但是葉飛所在區域卻是一片黯淡。荒屋棄院,貓叫鴉鳴,更多了一絲詭異肅殺的氣息。
風聲呼呼,寒夜冷冽。
陡然間,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旋即兵甲碰撞激盪而出的金鐵交擊聲,似乎給這森冷黑夜添了一絲生氣。
葉飛站立在一處院落屋頂,抱胸而立,凝視着百餘丈外的荒廟院落。
目光所及,卻是一羣身着骷髏衣衫的怪人,白日酒館內遭遇的那對“父女”,赫然也在其中。
“白天怎麼回事?聖武殿堂的人怎麼會現你倆的!”骷髏怪人領面色森然,隱然還有一絲猜忌責備,不過瞥向秀蘭時,似乎微微有些忌憚。
“我倆的身份,只有你們骷髏會的人知道。我還想問你們呢?”“父親”目光一寒,冷冷掃視當場。
“你……”骷髏領剛準備怒,似乎想到了什麼,立時又忍住了,沉聲道:“不管如何?你二人這些天不要出去了,等到祭祀大典過去之後,就一切都安全了!”
秀蘭眉頭一皺,毫不客氣地斥責道:“你想限制我們的自由?鬼頭駝,你好大的膽子……”
她話才說一半,四周虛空中陡然間傳出一聲異響,驚得四周人面色大變。
“啪啪”
一個銀甲衛士緩步而出,輕輕拍了拍手,頗爲得意地笑道:“鬼頭駝,我終於找到你了。看來情報沒錯,這對父女大有來歷啊!”
他話才說一半,四周“唰唰”怪響,數十個銀甲衛士鑽了出來,將這座荒廟團團圍住。
鬼頭駝面色一愣,一股憤怒浮現面容,沉聲道:“聖殿騎士團冷寒生!你怎麼找到這裡的?”說話間,他又狐疑地望了秀蘭二人一眼,似乎有些懷疑。
冷寒生陰笑一聲,道:“各位和我回一趟聖殿,自然就知道了!”聲音一落,大手一揮,四周衛士劍拔弩張,刀刃出鞘,虎視眈眈地圍聚過來。
這等時刻,鬼頭駝等人哪裡還會再廢話,立時掏出奇形怪狀的兵刃。尤其是這鬼頭駝,更是甩出了一隻血色骷髏頭,真氣激盪,血光大放。
兵刃揮擊,勁氣四射,在這森冷寒夜,此處卻是一瞬間熱鬧起來。乒乓怪響,轟鳴陣陣。
冷寒生手下人多勢衆,又是早有準備,佔盡了便宜,鬼頭駝幾人根本不是對手。眨眼間,戰團潰不成軍,眼看着就要不敵落敗。
“秀蘭,你還等什麼?這陣法要是再不激,你這些同伴可就都死無葬身之地了!”
一道分外不和諧聲響響徹全場,葉飛大咧咧地走了出來。一臉微笑,步履輕鬆,好似某個遊園的世家公子,儀態悠然到了極致。
全場人微微一怔,有些莫名其妙,弄不清楚這少年是何時到了此處。
秀蘭卻是面色大變,想起了白日的古怪來。這等時刻,卻是容不得她多思考,纖手一抖,一隻烏黑羅盤飛了出來。
真氣涌蕩沒入,玄光陡然生起,化爲一大片光霞,將整片院落照得仿若白日。
一衆人皆是大驚失色,弄不清楚眼前狀況。鬼頭駝等人陡然覺得周身多了一絲氣力,一陣驚喜,不由得精神大震。原本岌岌可危的頹勢,卻是扭轉過來。
“不好!這女的是暗符師!弓箭手準備!”冷寒生面色大駭,一聲大喝下,十數道弩箭立時激射而出,鎖定秀蘭周身。
聖武殿堂使用的弩箭,皆是銘印了特殊符文,比之神風帝**方的精鋼連弩強大十倍。鋒矢銳利的不可思議,眨眼間就刺破秀蘭身周陣法玄光。
秀蘭面色大駭,不過她畢竟是暗符師,一咬舌尖,精神力洶涌而出,在身前一掃,數只箭矢被掃蕩而開。
護得了身前,卻是護不得身後,銳利弩矢的寒光已經刺破她背後肌膚,一道道血珠鑽了出來,只能閉目等死。
鬼頭駝等人這時候才現秀蘭的危機,一個個心神大駭,卻是根本騰不出手來。
“哎!這麼俏的姑娘,就這般死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葉飛嘆了口氣,輕笑一聲,大手一個揮轉,術煉晶爐激盪而出。
“噹噹”幾聲脆響,身後的幾枚弩矢被晶爐擋了下來。秀蘭面目一怔,逃過一劫,背後已然被冷汗打溼,顯露出她婀娜的身姿。
“我說秀蘭姑娘,你這暗符師不合格啊!”四周人還在爭鬥,葉飛卻是閒庭信步,三兩下到了戰團中央。收回術煉晶爐,旋即一把抓過對方手中的黑色羅盤,開口指點道:
“身爲暗符師,第一要務就是護佑自身安全,你看好了!”
他聲音一落,手中羅盤一個翻轉,轟然拍下。
“凝!”
籠罩整個院落的玄光立時極具縮小,化爲丈許大小,好似液流光團,凝爲護身光罩,將葉飛團團包裹。
緊接着一道道法訣激射而出,不停地打入羅盤。一陣滴溜溜亂轉,莫名陣勢散逸而開,牽扯着液流光團。陡瞬間,一座小型陣法凝形而出,轟然落下。
“這是……”秀蘭只覺得眼花繚亂,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四周人反應更大,一個個只覺得好似陷入泥沼,周身無數綿軟勁力,一身真氣赫然停滯下來。
“不好!這是陣法玄光,計劃有變,大家撤!”冷寒生當機立斷,半分遲疑也沒有,身形暴退。
這些銀甲衛士顯然久經訓練,經驗豐富,一個個撐開護體真氣,連成一片。三兩息功夫已然離開陣法範圍,沒有任何逗留之意,消失在黑暗之中。
鬼頭駝又驚又喜,原以爲九死一生,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逃過一劫。只是周身泥沼般的怪力還未消散,他才意識到什麼,面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葉飛目光一個掃視,旋即微微一笑,揹負着雙手,緩緩踱了兩步,笑呵呵道:“你可看清楚了!”
秀蘭微微一怔,眼眸內一片驚駭。葉飛剛纔的手段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效果卻是神妙無比。比之她的手段,也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她還未來得及說話,鬼頭駝卻是呵斥起來:“哪裡來的野小子,還不快將陣法撤下。”剛纔的爭鬥讓得他真氣消耗了七七八八,如今陣法壓力下,更是難受。
“鬼頭駝,休得無禮!”揹着古琴的中年人冷冷看了鬼頭駝一眼,旋即對着葉飛抱了抱拳,道:“在下孫仲,多謝小兄弟兩次援手之恩!”
秀蘭也回過神來,清秀面容上略微多了一絲紅暈,柔聲道:“兩次得蒙公子援手,還不知公子名諱?”
她話一說完,還暗送秋波,葉飛只是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算不得什麼!你叫我飛少就行了,這羅盤還給你!”
他隔空拍了拍,四周玄光潰散,鬼頭駝等人這才恢復正常,一個個跌坐當場,顯然沒了氣力。
接過羅盤,秀蘭下意識地又多打量了葉飛一眼。對方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手段好生厲害。尤其是這一手控陣手段,若是自己能夠習得一二,那日後……
她想到這裡,心念一轉,立時有了主意。腳下不動聲色地靠近了兩步,吐氣如蘭,道:“飛少,你今日行事,想來也知道我們身份。此處有我們一處據點,還望飛少不要嫌棄,到我們的據點稍作休息。”
葉飛原本暗想怎麼打入這幫人中,一聽這話,正合他意。
他裝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還偷偷瞥了下秀蘭身段,運起真氣激得面色通紅,連喘氣都急促了一些。
“這、這不合適吧?”他一臉掙扎,一看就是意動的樣子,和剛纔神秘莫測的少年模樣半分也不吻合。
不過正是如此,四周人原本暗自戒備的心卻是放下了。葉飛出場太過驚人,和其年齡完全不符合。此番樣子,卻是有了解釋。
興許是某個大家族子弟,雖然實力不凡,氣勢驚人。不過少不經事,尤其是這等紅粉陣仗,吃消不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秀蘭輕輕一笑,兩隻秀婉卻是抱住葉飛肩膀,拉着對方就走,嘴裡還笑呵呵道:“飛少,這有什麼不合適的。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只是去做個客罷了,我們歡喜還來不及呢!”
葉飛就這麼半推半就,隨着秀蘭等人,在荒街陋巷中穿行起來。
衆人搖了搖頭,只嘆秀蘭魅力大!這少年實力古怪,就此拐騙回去,說不定後續大事能更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