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這話頗爲慷慨意氣,聽得古斷河一陣感動。他卻沒注意到,古通神色一蹙一蹙地看着葉飛,直皺眉頭。
三人來到術煉工坊門口,只見聖武殿堂一整隊狂信徒堵在門口,集成陣列,打得古家護衛人仰馬翻,慘不忍睹。
“住手!”
古斷河一記帝氣真元轟出,嶄露出築神境後期實力,忍着憤怒,質問道:“我古家和聖殿向來無怨無仇,你們剛剛入駐極元島,就打上門來,到底是何居心?”
聖武殿堂勢力太大,哪怕對方欺上門來,古斷河想得也是息事寧人。
“古斷河,勸你識相點,趕快把我們聖女交出來。要不然我聖武殿堂大光明艦迴歸,先便蕩平你極元島古家,雞犬不留!”
狂信徒領是個三十來歲的光頭青年,名叫嚴肅,身姿挺拔,目光堅定。哪怕是威脅言語,也顯得正氣凜然,隱隱便站在道德至高點,給人一種道義上的極致壓迫感。
古斷河眉頭一皺,莫名其妙道:“我古家和你聖武殿堂無冤無仇,怎麼會對你們聖女動手?況且你聖殿聖女,實力了得,想來也有巔峰帝境強者護持,極元島沒人敢招惹!”
這話的確是實情,嚴肅聽了之後面色一滯,他身旁一百多位狂信徒,也是面露疑惑。顯然對於之前生的事情,並不清楚具體底細。
古斷河看出了古怪,以爲是誤會,面容一緩,又要開口。這時,葉飛卻是走了上來,朗聲叱喝:
“你們和玄玉一夥的,可是爲她出頭?”
這話問得很古怪,而且顯得非常愚蠢。聖殿狂信徒信仰最是虔誠,向來效忠聖女。甚至可以因爲一言,爲聖女拋頭顱,灑熱血,不會有絲毫猶豫。
“你是什麼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嚴肅神色當即警覺,對面的青年神色不善,一看就不是好人。
其他狂信徒也是凜然,皆是怒視着葉飛,一身聖光激盪,浩大光明。讓人看之一眼,就自生慚愧卑微,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去。
葉飛冷冷一笑,正要道出名諱,卻被古通攔住:“葉兄,別衝動。聖殿雖然在極元島還沒什麼勢力,但絕對招惹不得。那件事絕對不能泄露出去,否則連我們古家也有麻煩!”
這話古通特意傳音入密,旁人都聽不見。但看其神神秘秘的模樣,實在讓人懷疑。
嚴肅看出了一絲玄虛,義正詞嚴,冷喝質問:“古通,我們聖女是跟着你出去的。她到底生了什麼事情,趕快老實交代!”
玄玉三人悄悄尾隨古通,這件事嚴肅知道。所以在玄玉失去了蹤跡後,纔會找上門來,強硬要人。
古通神色大變,儘管他沒有對玄玉出手,但想來和葉飛牽扯上,這些不講理的狂信徒,絕對會遷怒於他。
他一臉苦悶地看向葉飛,卻見葉飛一臉淡然,臉上只略微有那麼一絲冷意,一點也不擔心眼前的陣仗。
“你們聖女妄圖鎮壓大乾鎮國將軍雷犼麾下,龍寶軍團的團長,也就是我葉飛,已經被我拿下。這是謀逆死罪,你等若是不想牽連,趕快給我滾!”
葉飛一開口,言語無比森然,強勢地不可思議。
這一下子便激怒了對面的狂信徒,個個聖光閃耀,百餘人凝成的陣勢,激盪出堪比當空烈日的熾熱光霞。
“狂妄小兒,你居然敢褻瀆聖女,兄弟們,殺了他!”
嚴肅一聲令下,聖光陣勢流轉,凝成一隻百丈光劍,劈斬而來。開山分海,裂地成淵,這股力量瞬間達致築神境巔峰,隱隱似乎生出靈性,化爲活物,能自主攻擊。
如此威勢一生,剛剛弄明白緣由的古斷河神色大駭,一臉氣憤地盯了古通一眼,旋即命令術煉工坊護衛,開啓陣法防禦。
狂信徒凝聚的關鍵,威勢了得。若是一擊劈中古家的這座術煉工坊,地面堡壘一瞬間就會化爲廢墟,損失慘重。
古通也是驚駭,他從眼前一劍當中,感受到了極致的壓迫,一種生死危機,浮上心頭。
他下意識看向葉飛,有些埋怨,自己無故受到牽連。然而葉飛的神色卻是沒有多少變化,幾乎視身前劈斬而來的聖光鉅艦於無物。
他居然笑了起來,一臉戲謔,“你們聖女,區區一個黃毛丫頭,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我又不是什麼變態,怎麼會對她感興趣。”
嚴肅說的“褻瀆”,根本不是他嘴裡這些亂七八糟的言語。他自己也是明白,卻是故意滿嘴胡說,如此言語聽得嚴肅等一衆狂信徒,暴跳如雷。
玄玉聖女在他們心中,那便是九天神女,高貴不凡,聖潔無比。葉飛這無恥小兒,當真是欺人太甚。
“砰砰砰”
百餘位狂信徒,周身聖光炸裂,將自己所有的力量,全都化爲澎湃的衝擊波,齊齊灌注入聖光巨劍之中。
所有人的力量,凝爲一體,在一瞬間爆,百丈聖光巨劍,威勢膨脹十倍。原本是帝境巔峰的威勢,此番已經越帝境。巨劍凝縮塌陷,化爲三尺來長,揮斬在葉飛當頭。
這一劍度不快,但卻無可抵擋。單單附帶的威壓,已然碾壓古家術煉工坊的陣法防禦,玄光閃爍,搖搖欲墜。
古斷河叔侄倆已經嚇得面無顏色,然而正對鋒芒的葉飛,卻是施施然擼起袖子,捧起一朵金色蓮花。
“時空迷障,封!”
他一聲清喝,手裡掐訣,金蓮蓮瓣陡然開合,道道蓮影旋轉而出,將那三尺聖劍,裹入其中。
無邊聖光,就此消散。而那金蓮再次閉合,被葉飛掩入袖袍之中。
如此一幕,詭異絕倫,嚴肅等一衆狂信徒,根本接受不了。他們中雖然只有嚴肅一人是帝境強者的,但剩餘人卻都是後期、巔峰武尊。
以他們狂熱信仰集結的攻擊,可以對陣築神境後期強者而沒有絲毫壓力。聚集所有人力量的巔峰一擊,更是直追鍛靈境的手段,怎麼可能有人隨手接下?
但事實就在眼前,他們親眼目睹。心中鬱悶無比,“噗噗”聲響中,一衆狂信徒直吐血。
狂熱的信仰,給了他們異於常人的力量。比如驅使聖光,集結陣法。但這也有限,剛纔竭盡所能的一擊,已經重創了他們身體。
葉飛覺得還不夠,神情昂然,對着受傷的嚴肅等人叱喝,“看來你們是玄玉那賊女的同黨,襲擊大乾軍團長官,意圖謀反。證據確鑿,按律當斬!”
大庭廣衆,他高聲言語,不少人都圍攏過來,驚駭看戲。
嚴肅等人自然是屈辱無比,但是狂熱的信仰,讓得他們視死如歸,根本不在乎自己死活。一個個嘴角流着血,全身顫抖,指着葉飛喝罵。
什麼異教徒,魔鬼奸人,諸般辱罵的言辭髒水,全都撲到了葉飛身上。往日裡聖殿強勢,這般話只是實力壓人後的強佔道義之詞。
但是現在,卻是顯得軟弱無比,不過就是跳樑小醜,徒惹人笑話。
古斷河看不下去了,他怕葉飛真的動手,殺了這些狂信徒。那他們古家也要受到牽扯,這就麻煩大了。
“葉小兄弟,狂信徒殺不得啊!若是惹了聖武殿堂,恐怕就是你家將軍,也擺不平禍患啊!”
古斷河一心經營古家術煉工坊,對極元島外面的事情,根本不關心,自然不清楚葉飛具體來歷。
他只是本着自己的人生經驗,對葉飛勸慰:“還有那聖女玄玉又是怎麼回事?她不會真的落在你手裡了吧?就算聖武殿堂在極元島沒什麼勢力,那也招惹不得啊!”
他神色有些難看,似乎想到了什麼。這是古通低聲開口,也是勸告起了葉飛:“聖武殿堂駐紮深淵魔域的大光明艦,最近就要回歸。聽說其內有十位帝境巔峰的聖殿主教,還有一位鍛靈境老怪坐鎮!”
“這股力量,就算我極元島冒險者聯盟,也不願得罪!”
葉飛並不瞭解大光明艦,隨後詢問了兩句,纔算明白過來。
“原來是七階大型空間聖器,這東西不錯。聖女和狂信徒既然行刺本將,意圖謀反,我看聖殿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徵調大光明艦,爲我家雷犼將軍所用,讓他們將功補過,也算是治病救人之舉!”
這話一出口,古斷河叔侄倆徹底傻眼。葉飛這話怎麼說得出口的,他們好說歹說,曉明厲害。
卻沒想到葉飛滿口胡言,簡直不知死活。光聽這話,恐怕只以爲葉飛腦子不正常。但是剛纔打的交道,可全然不是這樣啊!
一衆狂信徒也是面色呆滯,他們莫名其妙敗在葉飛手裡,覺得屈辱鬱悶。但一聽葉飛這話,又覺得哭笑不得。
至於那些聽到聲勢,圍觀過來看戲之人,也是一臉錯愕,根本說不出話來。
葉飛自然不想管這些,冷喝一聲,“你等犯了死罪,但我今日留你們一條活路。我龍寶軍團正是用人之際,你等就做我麾下死士吧!日後爲大乾立功,爲國爲民。”
一番言語落下,葉飛隨手一拳,帝氣轟出,鎮壓住一衆狂信徒。旋即古斷河叔侄倆告辭,駕馭着之前的符文飛車,帶着一衆狂信徒就此離開了。
大搖大擺,一路張狂。
順着葉飛的離開,這裡生的事情也在轟傳。車池城乃至整個極元島勢力,都在打聽他的消息。
本土勢力不瞭解葉飛,但是最近到來的一百多艘深淵廢艦勢力,卻幾乎都瞭解葉飛虛實。原本在苦心建造基地,蟄伏於此。此刻卻是離開駐地,三五串聯,躁動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