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收回目光,微眯着眼睛,笑呵呵地盯着屠祖寬闊的背影,手裡不知何時揮舞出了星藍長矢,但卻並沒有動手的意思,而是在隨手把玩。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三年前你從真武書院取走了破煞星矢,引得九星降辰陣徹底失控,陷整個萬聖山於危險之地。當初承諾的,早已過了時日,如今也該是你還債的時候了!”
葉飛已然將事情挑破,屠祖自是不再廢話,轟然轉身,言之灼灼,一臉強硬,儼然就是討債上門的做派。
“三年多了,九星降辰陣應該早就失控了,你再尋我,又有何意義?”葉飛微微嘆了一口氣,這件事卻是他理虧,他無可辯駁,“不過,聖陣失控爆,傾覆萬里疆域,這般事卻從未有過風聞,想來那九星降辰陣已然被控制住了,你這次尋我,恐怕另有他求吧!”
他話鋒一轉,顯得分外突兀,但卻隱隱佔據了某種主動。
屠祖微微一愣,冷哼一聲,“你倒是聰明!在那龍冢遺藏隔絕三年,這纔剛剛露面,卻是能猜到這一點,怪不得能戲耍十數個王朝,了得!”
這話是真心佩服,和之前的忌憚不同,而是真正心服。
“廢話少說,我一露面,你就能尋到我,看來和這破煞星矢,也有些關聯吧!”
葉飛淡淡一喝,並不想和對方如何攀談。說話間,將那星藍長矢甩了甩,目光微微有些森然。
“不錯!你那破煞星矢和我這星石戒同出一源,我正是靠着這東西,才如此迅的尋到了你。”
屠祖揮了揮手,展示了下星藍石戒,旋即又道:“九星降辰陣出自星河殿,乃是打開太古傳說中星界洞天的秘鑰陣法。我這次尋你,正是代表星河殿招攬於你,這是了不得的機緣,你可是走了大運!”
WWW◆тt kán◆¢〇 “星河殿?星界洞天?”葉飛微微一怔,雖然不知底細,但是隱隱也能猜出一些。
星河殿應該是某個了不起的宗門,肯定出龍象王朝的層次。而那星界洞天,應該是某方秘地,恐怕比之星河殿,還要然。要不然,也絕不會和太古傳說扯上關聯。
“這星界洞天我隱隱好像有些印象,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星河?星界?星辰,這莫不成是……”
葉飛心中暗自嘀咕,一瞬間想起了生面,眉角一張,目瞪口呆,同時一股震驚和駭然,浮現在他臉上。
“天子十二章紋,藻印和龍印代表的勢力皆已現世,這星河殿說不得和星辰印有些關聯!”
想到這裡,葉飛身形一震,一瞬間收斂了面容,對着屠祖追問道:“招攬於我?需要我做什麼,又能給我什麼?”
他話說得非常直接,不過屠祖也知他不是一般,倒是一點都不計較。
“星河老人授予你爲蒼龍七宿之的角將,乃是龍之位,二十八星將排名第一。這是代表你身份的星石戒,持此戒,星河殿蒼龍宮所有人都聽你號令!”
話一說完,屠祖自腰間掏出一枚玉盒,隔空拋給葉飛。
葉飛打開玉盒,裡面卻是一枚星藍石戒,其上繪印蒼龍紋路,龍紋中,卻是包裹着一個古篆“角”字。
這星石戒帶在手上,隱隱有一股力量勾動他的身體。他並未細細體悟,已然感覺到了這枚星石戒的不凡,應該是一件非常了得的六階玄寶。
“嗯!不錯!”葉飛砸了咂嘴,一副很是滿意的模樣,微眯着目光,掃向屠祖手中的星石戒,其上卻是繪製着一隻斑白猛虎,有古篆“胃”字凝於其間。
“白虎主殺,和你這血屠夫倒也吻合!”他淡淡點了點頭,已讓猜出了這屠祖在星河殿的身份。
“比不得你這小子,蒼龍之角,執掌整個蒼龍宮,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啊!”屠祖微微搖了搖頭,看向葉飛的目光,一下子複雜了很多,其間情緒,難以言說。
“蒼龍宮很了不起嘛?有多少聖境高手?武尊、武王,又有幾何?”
葉飛一臉好奇,他現在非常需要力量,這七日飢不擇食的招人,已然說明了一切。若是這蒼龍宮當真如屠祖所說的了不起,很多事他就可以提前辦了。至少玄隱堂月如夜那裡,他就可以接觸了!
“這……”
屠祖一下子有些尷尬起來,吞吞吐吐,結結巴巴,好不容易纔表露清楚意思,“蒼龍宮百廢待興,一切都由你做主。你大膽放手去做,若是在東玄域惹了什麼麻煩,我們其他三宮會爲你出頭。”
“什麼?”葉飛一聽這話,面色大變,敢情之前都是虛頭巴腦的廢話,原本心理的盤算,一下子落空,失望憤怒,一把摘下星石戒,就要拋還給屠祖。
“別!別……”
屠祖一見此,急的連連擺手,“蒼龍宮雖然沒什麼人了,但是星河殿還是東玄域最了不得的勢力。元石丹藥,功法玄器,你要什麼,有什麼。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情急之間,他卻是什麼都顧不得,給了個天大的承諾。
“你這又是在給我空手畫大餅吧?你真當我好騙?”
葉飛眉頭一皺,滿臉煞氣,這屠祖分明就是在誆騙他,浪費他這般長時間,還想再讓他空歡喜一場,他哪裡肯?
“我沒騙你,你看,讓你先期招攬麾屬的資源我已經帶來了。”屠祖真的急了,猛地一把從腰間掏出一疊元玉金箔,卻是四大商行通行的匯票。
“這裡有十張四大商行行的元玉金箔,每一張可換一億下品元石,足夠你當下麾屬修行,至於日後……”
“什麼日後,先給我再說!”
葉飛極爲粗魯的奪過元玉金箔,看也不看,直接揣進囊中, “好了。東西我收下了,這蒼龍角將的位置,我也就勉爲其難的接受了,以後有什麼需要,再和你們聯繫。”
他一臉不耐煩,話音一落,卻是縱躍而起,衝着諸葛清明等人追趕而去。
“哦!對了。星石戒內有特殊陣法,你隨意煉化下,就可與我聯絡!”
屠祖看着葉飛背影,高聲叮囑,待得葉飛身形消失,他神色卻是漸漸陰沉起來。
“情報上說,這小子在龍冢遺藏內,從十數個王朝身上攫取資源。十億元石雖多,但和那些資源想比,應該不放在他心上纔是,怎麼如此迫不及待,一副大佔便宜的模樣?”
“殿內的幾個長老,都推算這小子不會輕而易舉地投靠星河殿,料定這次任務會相當困難,但事實卻根本不是如此!”
他暗自搖頭,皺眉不解。
離此數十里之外的一處森嚴樓閣中,燈火輝煌,一個個玄衣暗探,進進出出。有的帶來一言半語,有的卻是秘簡書信,卻都呈於赤袍少女桌前。
“小姐,這麼多探子來報,那什麼狗屁大乾的六皇子,恐怕連底褲都被你看穿了吧!”
蔣洪成一臉諂媚,隨手端上一杯靈茶。往日若是這般粗俗言語,赤袍少女定然會呵斥他一番,但是此刻少女卻是沒有注意這些,所有注意力,全都被各等秘簡消息給吸引。
“叮鈴鈴!”
一陣銀鈴聲自後堂響起,赤袍少女這纔回過神來,淡淡地對着蔣洪成道:“我有些乏了,你守在門外,把後續信件蒐集整理一下,有緊要消息隨時通知我!”
“吱呀”一聲,蔣洪成退出屋外,隨手將屋門關好。
一道玄光漫溢,化作陣法,將這片屋舍籠罩,和外面徹底隔絕。
“嘻嘻!納蘭姐姐,你終於來了,我可等了你很久了!”
赤袍少女笑嘻嘻着起身,撩開後堂門簾,納蘭秋莎沉着個臉,一臉心事的走了進來。
“納蘭姐姐,你不是一直待在龍象王朝嘛?怎麼在跨界試煉要結束的時候,這纔過來啊!”
赤袍少女顯然和納蘭秋莎非常熟悉,很是熟絡地拉着納蘭秋莎坐下。故人相見,她顯然非常高興,連一直頭疼的秘簡情報,也推到一邊,就要拉起家常來。
“咦?清潭,這裡怎麼這麼多密信,難道你們花神宮最近有什麼大動作不成?”
納蘭秋莎看到了一封封密信上的“絕密”封文,似乎察覺了什麼,衝着赤袍少女詢問。
“沒什麼大事,就是前幾日遇到一個古怪小子,是大乾的皇子。但是情報上卻是根本說不通,他十日前還在百萬裡之外的虛靈海,但轉眼間又到了我這裡,還公然給我難堪,可氣死我了!”
少女撅了撅嘴,又想起了七日前修行者大廳之事,怒氣上涌,呼呼喘氣,俏臉暈紅,明媚動人。
“也許是故弄玄虛,畢竟大乾乃是東玄域三大王朝之一,有些秘密行動,或許不想要旁人知道吧!”
納蘭秋莎隨口安慰了一句,旋即話鋒一轉,赫然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清潭妹妹,這次我來尋人,你可一定要幫我!”
清潭微微一愣,旋即裂開嘴輕笑,“沒問題,爲了那大乾的狗屁皇子,這幾****可是挖掘了不少情報,周遭數十萬裡很多風聞,我都一清二楚。”
“對了你要尋人,到底是誰啊?難道是你那個一直失落在外的妹妹?”
“不!不是她!是葉飛,你肯定也聽過,就是三年前戲弄八大王朝,如今更是從整個東玄域手裡奪取機緣的葉飛。我爺爺天機推衍,他會從這裡回到天玄界。”
“什麼?你要尋他?”
清潭一聽這話,面色大變,驚然起身:“我師姐秦瀾這些日子就在尋他,不單單是我們花神宮,整個東玄域幾乎所有勢力,明的暗的,都在找他。”
“而且不知怎麼回事,這些勢力都有人暗中圍聚到了這處虛空要塞,似乎有什麼風聞,說他要從這裡離開,這倒是和你們乾坤閣的推衍,不謀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