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你可知罪?”
白衣美婦緩步走上前來,一雙秋水般的眸子微微眯起,眼中露出一絲寒意。
趙二此刻正倒在地上,抱着手臂慘嚎不斷.
dan 聽到白衣美婦這句話後,卻是痛哭流涕,跪在地上不斷抽自己的臉.
一時間‘啪啪啪’的打臉聲響徹不絕,他一邊打着臉,還一邊向白衣美婦求着饒。
“夫人!趙二知錯了,都怪我鬼迷心竅,一時惱怒這才險些犯下錯事.不過還請您念在屬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就放過小人一條性命吧!小人這些年來,也爲白雲洞出生入死了這麼多年……”
趙二的哭聲響徹不停,臉上的血水與眼淚鼻涕混合在一起,看起來有些噁心.
但不得不說他這一番說辭,還是打動了白衣美婦。
雖然方纔有了不軌的舉動,但是他所說的沒錯。
他這麼多年來爲白雲洞出生入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果只是因爲一時的鬼迷心竅,就慘遭處死的話,難免會讓其他兄弟們心寒。
“但是,你方纔畢竟犯下了滔天大罪,甚至意圖弒主!我白雲洞從今往後,卻是留不得你這等人!今日,本夫人念在你曾經的功勞的份上,暫且饒過你一條性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白衣美婦話音未落,美眸中卻是閃過一絲凌厲,白皙柔嫩的小手向前一揮,卻是一道瑩白色的靈光飛出,落在了趙二的丹田之上。
只聽‘噗’的一聲響,趙二丹田之內,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戳破了一般。
“你!”
趙二瞪大了雙眼,捂着丹田卻是震驚無比。
然而,白衣美婦的神色卻是淡然:“今日我廢了你的修爲,也算是做出懲戒,你走吧!”
話音落下,她便轉過身來,目光望向了葉飛,溫聲說道:“少俠,我此番處置趙二,你可還滿意?”
“自是沒有問題,滿意的很。”
葉飛聳了聳肩,對於白衣美婦這樣的處理,也沒有什麼意義。
畢竟,在這危機四伏,遍地妖獸的荒原之上,一個沒有了修爲的人,想要生存下去的難度自然是堪比登天。
此刻也別說什麼妖主級別的妖獸前來,就算是一個不入流的帝級妖獸,也能將趙二殺死。
可以說,在白衣美婦廢了趙二的修爲之後,也就相當於是奪去了他的性命,唯一的差別不過是時間的長短罷了。
趙二的臉色猙獰,望着白衣美婦的背影,似乎意欲同歸於盡。
可當他現,自己的體內空無一物,甚至擡起手臂都有些費力之後,神色卻是猛地黯淡了下去。
但在其目光深處,卻有着一股抹不去的怨毒。
很快,趙二灰溜溜的消失在了亂葬崗外,不知是到哪裡去了,不過不管他到哪裡去,最終的結果都只會是死路一條。
“呼!”
白衣美婦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吐氣如蘭,卻是淺淺一笑道:“這位少俠,說起來我等此番承蒙你出手相助,還沒有來得及感謝,就被那叛徒從中阻攔,惹出事端,還望少俠不要爲此見怪。”
“怎麼會,不過小事一樁而已。”葉飛擺了擺手,看似隨意的說道。
接着,他看向白衣美婦的車隊,卻是開門見山:“不知道,夫人要帶隊前往哪裡?在下心中有着一些疑問,如果方便的話,不知夫人是否能夠爲在下解答一番?”
“疑問?”
白衣美婦微微一怔,接着笑道:“若是有什麼疑問的話,少俠還請但講無妨。至於我等要去的地方,便是麒麟府內的白雲洞了。不瞞你說,我夫君白恆,正是白雲洞的洞主,不知少俠可曾聽過?”
“這……倒是不知。而且,關於夫人口中的‘麒麟府’以及‘白雲洞’之類的東西,在下卻也是一概不知。”葉飛聞言沉吟片刻,接着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少俠不知?”
白衣美婦的眼神中浮現出一絲困惑。
若是葉飛不知白雲洞,那倒還好說,畢竟在這蒼溪洲的境內,白雲洞只不過是九牛一毛的小地方而已。
但這麒麟府則是不同,哪怕是整個蒼溪洲範圍,也是排的上號的大府,蒼溪洲內幾乎無人不知。
“這般說來,莫非少俠您是來自蒼溪洲外?此番初臨此地?”白衣美婦試探的開口問道,聲音中也多出了一絲尊重。
葉飛聞言,卻是苦笑了起來,他說道:“不瞞你說,連這蒼溪洲是什麼,我都不知道!”
“……”
白衣美婦此刻不禁陷入了沉默,她甚至懷疑葉飛是不是在和她開玩笑。
九州大陸之上,怎麼可能有人連蒼溪洲都不知道?那可是九州之一啊!
此番葉飛所表露出來的,就好像是你在神風帝國境內,抓住了一個人,盤問之下竟然現,他連什麼是神風帝國都不知道!
這簡直可以用天方夜譚來形容,也難怪白衣美婦此刻看向葉飛的目光中,出現了一絲不喜之色。
因爲她幾乎認定,葉飛此番就是在刻意說謊,在逗她開心。
“不瞞夫人,在下……”
葉飛微微沉吟,卻是決定編一個謊話,於是他指着自己的腦袋:“在下多日之前,自一處山澗醒來,當時頭上有傷,萬分劇痛,而且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其餘所有東西,卻是一概記不清了。”
“啊?竟有此事?”
話音落下,白衣美婦的俏臉微微動容,先前的不喜之色一掃而空。
難怪葉飛居然什麼都不知道,原來他腦袋受過傷,直接失憶了。
雖然這樣的症狀在九州大陸上並不多見,但也不是沒有生過,所以白衣美婦很快就反應過來,望向葉飛的目光中,多出了一絲憐惜。
“那,你還記得你的身份嗎?還記得你父母是誰嗎?家在何處?”白衣美婦似乎是母性爆了一般,語氣十分溫柔,聲音中也帶着深深的憐惜,眼睛裡所流淌着的,卻是一種不知名的情緒。
或許是葉飛這少年的樣子,令她想起了英年早逝的弟弟。
葉飛見此,便是搖了搖頭,苦笑說道:“不瞞夫人,我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做葉飛外,其餘的全部卻是一概都記不得了。我甚至不知道這個世界叫什麼,也不知自己此刻身在何地,在這荒原上已經流浪多日了。”
“真可憐。”
白衣美婦眼波流轉,憐惜的嘆息一聲,接着伸手拍了拍葉飛的肩膀。
葉飛微微一怔,白衣美婦見狀,這才反應過來,隨後臉色微紅的收回了手,只是眼睛裡的追憶之色更濃。
她輕輕開口道:“只是,你讓我想起了我弟弟。他當年也是自懸崖摔下,一晃多年過去,也不知他是否有你這麼好的運氣,還能保全性命,或許他也如你一般,忘記了一切……”
說着,白衣美婦的美眸卻是輕輕的黯淡了幾分。
葉飛見狀,剛想要開口安慰,但是很快她便輕輕的搖搖頭,臉上露出微笑:“不說這些了,都是過去的事情。既然你什麼都忘了,那我便將一切都告訴你吧。”
葉飛聞言,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喜色。
這正是他最想聽到的話語。
而裝失憶之後,他連編造身份的必要都沒有了,若是有人問起,只需回答一句他想不起來即可,實在是既方便又便捷。
而另一邊,白衣美婦正要開口爲葉飛解釋,王莽卻是帶着手下兄弟上前,對白衣美婦恭恭敬敬的說道:“夫人,若是有話還請上車時再說吧。這妖熊已死,屍體暴露荒野,不多時便會吸引更多的妖獸,我們應該儘早離開。”
“嗯,也好!”
白衣美婦神色微怔,接着開口吩咐道:“我們這就走吧!”
說着,她又將目光望向葉飛,語氣輕柔了不少,開口道:“那不如,就跟姐姐先離開,路上我會爲你講解這九州大陸的事情,如何?”
“便依夫人的。”
葉飛自然是求之不得,立刻點了點頭。
然而,白衣美婦卻是輕輕的白了他一眼,開口啐道:“還叫什麼夫人?我姓夏,單字一個柔,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柔姐,日後我便將你當做自己的弟弟。”
“哪裡會有什麼嫌棄?能遇到像你這麼漂亮的姐姐,卻是葉飛的福氣啊!”葉飛嘴角一咧臉上露出笑容,他對於這個柔中帶剛的夏柔,還是非常有好感的。
“呵呵,真會說話。”
夏柔輕輕一笑,接着便牽過葉飛的手,帶着他來到車隊前。
葉飛隨着夏柔來到車隊之前,位於中間位置的一座大車,便是夏柔的座駕。
這乃是一輛五品玄器級別的戰車,看起來卻並未配備什麼攻擊陣法,不過防禦陣法卻是很齊全的樣子,靜靜的漂浮在半空中。
夏柔神念一動,便將這戰車啓動。
旋即戰車的大門開啓,一道階梯隨之落下,兩人拾階而上便是登入戰車的內部。
其內的空間卻是不小,而且全部由神念控制,煉器手段顯然非常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