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佔據

紐凡多。

艾爾文引大軍壓至城下,將特蕾西亞扣爲人質,望着立於城頭的埃魯侯爵,陳述着自己的來意。

而侯爵卻躊躇不決,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這是在權勢與女兒的性命中起了動搖,一時間難以抉擇。

艾爾文無奈得搖了搖頭,決定幫這位侯爵一把。

於是他攬着姑娘,一躍而起,一個裂空之後,已然出現在了伯爵身側。

城頭上的守軍們當即大驚,霎時間圍將上來。

不過此時以艾爾文與侯爵之間那不出一丈遠的距離,他可以隨時取了這位侯爵的性命,城牆上這些將士們甚至只能幹看着,來不及有任何動作。

埃魯侯爵瞪大着眼珠,望着眼前這個年輕漂亮的男子,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而後他又望了望自己的女兒,收穫到了意料之外的詫異。

他本以爲女兒受盡了折磨,這會一定是精神萎靡。不曾想,見到特蕾西亞神采奕奕的模樣,竟一時間說出話來。

更讓侯爵說不出話的是身處萬軍叢中的艾爾文甚至還有閒情逸致用指尖在特蕾西亞那髮梢處盤着卷,靜靜欣賞着姑娘那一頭金髮上閃耀着的光澤,細細品味着發間那被微風拂來的馨香。

素知女兒不喜男子近身的侯爵,此時卻驚異地發現,自己這女兒,居然一點都不反感艾爾文這些“小動作”,當真是怪誕至極。

而反覆觀察女兒的神色之後,他竟從她的眼意中瞧出了那帶着關切的三個字——降了吧。

這是侯爵始料未及的。

這也是讓侯爵最爲動搖的一點。女兒居然如此暗示自己,他當真是無法理解。

其實這也是特蕾西亞對其父親存着的所剩不多的善意了。

她知道,以艾爾文之心性,絕對有可能在大庭廣之下對她這憨愚的父親痛下殺手,如果其執迷不悟的話。

不得不說,特蕾西亞瞧人還是非常準的。艾爾文或許會在美人面前有所動搖,但是面對一般的對手,他頭腦可極爲清醒,清醒到甚至有些冷血的地步。尤其現下是涉及幾萬人的生死,這廝心裡的算盤打得比誰都清楚。

“用得着思索這麼久嗎?”艾爾文瞟了埃魯侯爵一眼後說道,“我是爲了您的體面,才答應她,陪她演這場戲來着。”

艾爾文說完這話,朝着懷中姑娘的耳垂邊吹了口仙氣,惹得其一陣心旌搖曳。而與此同時,他的虎口懶懶地掛在姑娘的喉間,演技可謂是相當之拙劣了。

他這是近乎直白地在告訴埃魯侯爵:“我用不着以你女兒的性命爲要挾,我其實完全可以輕輕鬆鬆地結果了你的性命。所以你最好知點好歹。”

饒是侯爵再愚笨,也看得出艾爾文演這一出的目的了。

於是佯作沉吟過後,埃魯侯爵長嘆了一聲:“勿要傷了我女兒,你要城池,給你便是了。”

聽到他這麼說,艾爾文和特蕾西亞皆是鬆了一口氣。

艾爾文自然是不想當着特蕾西亞的面把她父親給宰了,他還是很顧及自己在姑娘心目中的形象的,當真是虛僞至極。

特蕾西亞雖然心裡瞧不上自己這闇弱無能的父親,但終究是存着一絲不忍的。

既然埃魯侯爵自己都說降了,那城裡這兩萬守軍自然也不敢有什麼其它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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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普世教自由軍就這麼兵不血刃的拿下了紐凡多,算上已經併入自由城邦的提利爾城,那麼自由城邦相當於是佔據了整個伯爾公國了。這在政治軍事包括宗教上的影響都是巨大的。

若這自由城邦只是一方諸侯還便罷了,可其意志是要顛覆原有的權力結構,所以艾爾文與里亞不可能就滿足這點功績,那想必日後的動盪將會更爲浩大,戰爭將會更爲殘酷與血腥。一如艾爾文曾經說過的那句“革命革命,都是拿命革出來的”,今後自由城邦的每一次版圖擴張,都將靠着鮮血砌累而成。

進入紐凡多之後,艾爾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這剛到手的兩萬人重新編制,將其拆散開來融進自己的隊伍裡頭,以防他們在將來會有什麼叛亂的行爲。畢竟他沒有殺了埃魯侯爵或特蕾西亞,那就保不齊這些人將來會不會有護着舊主東山再起的想法。

特蕾西亞自然也是明白艾爾文這廝的用心,可她現在作爲艾爾文的女奴,又能如何呢?姑娘只是笑笑,沒有多言。這時候就不得不佩服奧妮安是如何的有先見之明瞭,先讓特蕾西亞淪身爲奴,翻不得身,這樣她日後只得死心塌地地跟在艾爾文身側,生不出旁的想法來。

除開收編軍隊之外,重中之重便是出榜安民了。艾爾文得把“人人平等,人皆有權”的思想普及下去,把“自由宣言”宣傳進紐凡多的平民心中,包括沒收貴族的領地,平分土地以及戶口落實等一系列的政策也都要開始施行起來。如此之多的工作,光是靠他手下這些人是不夠的,於是他快馬傳書讓里亞趕緊動身前來紐凡多。

畢竟里亞作爲普世教西南教區的大主教,名義上是層級最高的那個宗教領袖,他的到來能讓紐凡多的民心更快的歸附。不過里亞估計做夢都想不到,艾爾文會用這麼荒唐的方式一舉拿下紐凡多。

別說是里亞了,在一旁的坐山觀虎鬥的老酒桶麥克尼估計也差點驚得跌進他家的紅酒桶裡,老傢伙估計怎麼也想明白特蕾西亞會如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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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凡多作爲伯爾公國的都城,城市規模可比贊茨要大得多,完全可以把這當成是宗教與軍事的核心區域來發展。這便是艾爾文下一步的戰略部署。

葵傾可是想在艾爾文的前頭,一經拿下紐凡多,她便出手闊綽地在城內買下幾家地段極佳的鋪子,直接將“縱橫通商行”的生意做到了此地。相信用不了多久,紙質的盧尼就會在整個伯爾公國流通起來。

位於紐凡多城市中心的布艾倫山上,屹立着那座可以俯瞰山間雲景的煦風堡。

艾爾文來過一次之後,便十分中意此處。那想來普世教自由軍的總部將即將從贊茨城的伯爵府搬到這座城堡了。

鳩佔鵲巢的伎倆艾爾文也不是頭一次用了,不過他也沒有明目張膽到要把這偌大的城堡據爲己有,只是將其充了公作爲普世教自由軍的財產來對待。還是那句話,他在這方面始終謹小慎微得很,生怕落了人家口實,敗壞了自由軍的名聲。爲人上者,要有着清醒的頭腦來對抗那屬於人性源惡的物慾,艾爾文在這一點上做得還是極爲出色的。有他以身作則,那他帶來的那一萬人對於紐凡多的百姓自然是秋毫未犯,這便是艾爾文的治軍之術了。

那位開城獻降的埃魯侯爵,此時還被軟禁在這煦風堡內。關於這事,特蕾西亞自然要和艾爾文說道說道。艾爾文也是蔫壞得很,在等着自己這個“小女奴”來開這個口呢。

見到艾爾文手頭的公事忙得差不多了,金髮碧眼的小美人兒悄咪咪地溜進了艾爾文的辦公室裡。這時的煦風堡已經被艾爾文重新佈置過了,原來侯爵的書房則是變成了艾爾文的辦公房間。

特蕾西亞大大方方地往艾爾文腿上一坐,彷彿把他當成人肉坐墊是理所應當的事一般。

“我能求你件事嗎?”一邊仔細地瞧着艾爾文的神色,一邊小意地說道。

“什麼?”艾爾文嘴角似笑非笑地抽動了一下。

“能饒了我那父親一命嗎?”特蕾西亞苦笑着道,“雖然我與他沒那麼親,但是也不想見他。。。見他。。。”

艾爾文揶揄道:“你這神情倒是讓我想起來你那表妹菲婭。當時她也是這麼求我來着。”

只不過她所求的,倒是另一樁事,這後半句話艾爾文沒說出口。

“瞧你這樣,倒還挺享受這個過程,是吧?”特蕾西亞似是帶着不滿,又像是哀怨地說道。

“那倒沒有。”艾爾文笑道,“放心吧,只要你那父親安分守己,我是不會對他如何的。”

“真的?”特蕾西亞將信將疑地望着艾爾文。

“真的。”艾爾文望着她,正經道。

特蕾西亞見他這般,才放下心來。

“我已經派人去接你那姨父了。屆時讓你父親領着他,還有城內這些大大小小的貴族們,在公衆面前表個態,表示願意放棄貴族的身份,承認自由城邦的自由宣言,並且改信普世教。”

特蕾西亞就知道艾爾文不會這麼輕易了事的,不過他這些要求也算不得過分。那她這父親的思想工作,也自然而然落到了她肩上。

“嘖嘖嘖。。。”艾爾文忽地搖起頭自矜而笑。

“怎麼了?”

“那般不可一世的侯爵之女特蕾西亞,眼下居然要低三下四地來求我,那感覺,可真是妙不可言吶。”艾爾文一臉“享受”地得意說道。

“你就這般作弄我吧。”特蕾西亞埋怨地剜了艾爾文一眼,眸間隱隱地泛起淚光。

艾爾文見狀趕緊摟緊姑娘的腰肢,“哎喲,我就說句玩笑話,這也當真啊。。。”

“哼”特蕾西亞傲嬌地偏過頭去,嘴角卻是掛着淺淺的笑意。

而後她琢磨起艾爾文方纔的話,轉念詫異道:“咦,難不成我那姨父之前還沒表過態?”

“若是沒有,他能活到現在?”艾爾文淡淡回道。

“那怎麼又得把他喊來?”

艾爾文笑了起來,“他手上還有百來萬盧尼呢,要對付整個蒂萊爾公國,少不了他這筆助力。”

“你倒真是把人家口袋的盧尼算得一清二楚。”特蕾西亞轉過身,眯起眼對着艾爾文鄙薄道。

“這城堡裡屬於你與你父親的財物,我可都整理好了歸在一個屋子裡頭了。”

“嘿,我人都是你的了,那些身外之物我還與你計較嘛。”

“那你父親那些呢?”

“好好好,都歸你,都歸你。”特蕾西亞白了他一眼道。

“我可不是那種巧取豪奪之輩,你們出多少盧尼,我就按比例給多少通商行的乾股。”而後艾爾文便與特蕾西亞解釋了下縱橫通商行之於自由城邦的關係。

特蕾西亞聽完之後,心頭一軟,她明白艾爾文這是完全放心自己,故而纔會把這麼機密的事說於自己聽的。

“那看來,你與那裡亞,也不是鐵板一塊嘛。”特蕾西亞調侃道。

“他想必也有鉗制我的手段。”艾爾文笑着說道,“不過,這樣的關係才最牢靠。”

特蕾西亞聽了這話,眼中光芒一閃,深以爲意地點了點頭。

正當二人膩在一塊之際,奧妮安走了進來。

“我讓你收她爲奴,可不是讓你如此沉迷女色的。”奧妮安望着艾爾文冷冷說道。

“公主姐姐這是吃味了?”特蕾西亞挑起眉,一臉精彩地問道。

“若是他那赤發小情人說這話,倒還算說得過去。”奧妮安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的弧度,“你嘛,只怕還不夠格吧?”

“你。。。”特蕾西亞一巴掌拍在那胡桃木的書案之上,顯然這次言語上的交鋒,又是落了下風了。

艾爾文倒是一個勁在那樂,暗道:“要是嵐姻知道她被這麼當槍使了,只怕也得笑出來。”

不過艾爾文倒是挺佩服奧妮安的,論牙尖嘴利這一塊,她確實是此中王者,連他都時常要遭她挖苦諷刺卻回不上嘴。

“邊境之上,派人去了嗎?”奧妮安望着艾爾文問道。

“我讓權巴與喬芷領着千餘輕騎去了。”艾爾文說着望窗外望了一眼,“看着天色,應該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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