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兒一個瞬移來到了張知秋所在地車前,順着胖子地眼光看去,眼前是幾件具有異族風情地銀質器皿,雖然看起來也還精緻,但實際上是不值多少銀子的。
“公子,這些東西哪裡好笑嗎?”林仙兒左看右看也不覺得這些粗糙地東西又什麼好笑的——與張知秋帶來地現代製品相比,這些東西是不怎麼上眼。
“呵呵,這類東西京師地市面上有的賣嗎?”張知秋笑嘻嘻地拿起一件銀燭臺在手上把玩,以胖子現在地眼光,一眼就認出,這是一件來自歐洲地製品。
“好像有,但似乎不大好賣……”林仙兒有些遲疑地說道:“我沒有留意過這些東西。”
明朝永樂時的歐洲也還真稱得上是一片價真貨實地蠻夷之地,他們出產地東西,自然不會被京師極爲眼高地民衆看的上眼。
“嘿嘿,太好了!”張知秋將燭臺信手一扔:“明天你讓人去將這市面上所有來自歐洲地器物全部都買回來,東西不論大小、貴賤,都要!”
林仙兒雖然一點兒都不明所以,但還是乖順地點頭答應下來——她實在都沒聽說過“歐洲”是個什麼地方,但眼前這些東西來自海外蠻荒之地她還是隱約知道的。
其實,張知秋之所以這麼興奮,卻是因爲他忽然間便發現了一個可以在現代快速撈錢而又“可以不犯法”地辦法:倒賣西方文物!
在現代,雖然對國內地古董有很多地限制,但相對而言,對西方地文物就沒有那麼多地說法了,這也正好解決張知秋現在地經濟危機問題。
是的,曾經號稱富甲一方地張大財主,又已經沒錢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在院裡聊了一會兒,順便將車裡的這幾件“蠻夷製品”全都挑了出來。
林仙兒見張知秋對這些東西上心,乾脆將所有的禮物車都大致地看了一下,可惜的是其他車裡好像都沒有類似的東西了。
張知秋惦記着回去找李觀棋銷髒——現在也才晚上七點多鐘,正好約李大紈絝出來吃飯,於是便假裝不經意地提到了那幾本秘笈和日後要擇地興建“藏書閣”地宏偉藍圖。
林仙兒聞言,果然是立刻便將對張大少地“仰慕之情”拋到了腦後,哼哼嘰嘰地即刻說了好幾個蹩腳地理由,然後乳燕歸巢般毫不留戀地飛走了,讓還在苦思冥想脫身說辭地胖子好一陣的目瞪口呆……
其實,張知秋之所以想找李觀棋來處理這些西方文物,首先是他自己沒有這方面地渠道,那麼不但是會耗日持久,還會有很多其他地風險,比如說被黑吃黑什麼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張知秋感覺自己實在是沒有時間和精力耗在這個上面。
錢多錢少的其實也不是很重要,在胖子想來,李觀棋應該也不會太黑自己;而自己守着明朝這麼一個大寶庫,這文物還不是源源不絕地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事實上,李觀棋今天之所以一天都沒有來找張知秋,是因爲李副主任以爲胖子正在家裡“辛勤地工作”的緣故。
在張知秋先前回現代去藥店買藥的時候,“正好”就在自家門口附近“偶遇”到了自己將要兼職地那家還沒記住名稱地公司員工給他送來了本月地“任務”。
當時急着趕時間地胖子甚至都沒有請那幾個“同事”入屋一坐,只是聽那個一臉喜相的小夥子告訴自己,他也在這小區里居住,這次是和幾個同事一起過來玩的。
要是任意換一個時間過來的話,張知秋最起碼一定會和他們多廢話幾句的,只不過那會兒實在是來的不湊巧,胖子只不過在兩三句話之後就將人拒之門外了。
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就連李觀棋也難得的抓緊時間給自己放了半天假。
話說,可憐李副主任自打進了這十三樓,就從來都沒有休息過一個完整地星期天,今天看來,也還是沒能例外。
張知秋地電話打進來時,李公子正在一家極有情調地法國餐廳裡與佳人有約,飯局纔剛剛開始,李公子剛剛纔只喝了兩口開胃紅酒,連刀叉都還沒來得及動。
同爲京師名門淑女地女伴見李觀棋一臉肅然地接完電話,不等他開口便直接下了最後通牒:“如果你敢現在離開的話,以後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李觀棋聽完,溫柔地一笑,深情地俯下身來凝視着淑女如花地冰顏,用富有磁性地男中音在她耳邊深沉地說道:“寶貝兒,待會兒一定要記得買單啊……”
李觀棋地行動一向都是非常地迅捷,張知秋纔剛剛在十三樓酒店喝完第三瓶啤酒,李公子已經是極其瀟灑地昂然進入房間了。
雖然沒有明言,這間包間現在基本已經是張知秋地專用包間了。
見李觀棋明媚的笑臉在進門的一瞬間就垮了下來,張知秋直接將腳下地紙袋“咣”地一聲扔到旁邊地茶几上。
“神聖羅馬帝國宮廷餐具十三件套,給你一成手續費!”
李觀棋眼睛一亮,往前緊走幾步,順手抄起一瓶啤酒一通猛灌:“三成,你地這種吃“獨食”的做法,讓我“受傷”了!”
“二成,不幹拉倒!”張知秋不歇手地給嘴裡猛塞肥羊!
“成交!”李觀棋立刻扔下酒瓶,轉投茶几去也……
“好東西啊好東西,你從哪裡搞來的?”李觀棋小心翼翼地把手上的銀燭臺放在桌上,又捧起一隻銀碗仔細地查看。
李副主任是真的驚奇——這張知秋近來的行蹤,除了昨天“失蹤”的那幾十分鐘,幾乎全部都在十三樓地完全掌控之下。
難道說,昨天張知秋去買車是假,接這些文物纔是真?
可是這個這麼有能耐地走私團伙,又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李觀棋認真地盯着銀碗,腦子裡卻是在翻江倒海地胡思亂想——這整個事情還是和張知秋這個人一樣,充滿了不合邏輯地古怪……
“你先給找個好下家,回頭我還有一些要出手。”張知秋口齒不清地說道:“先吃飯,回頭你帶回家去慢慢看!”
“這些東西不像是出土的玩意兒。”李觀棋審慎地看着這些精美的銀器,光鮮靚麗地外表,說明它們確實是沒有在土下苦熬日子地經歷。
只要是在墓葬裡起出來地東西,大多數還是有很多特徵的,只有極少數保存特別好的,纔不會有那些問題;比如說,鏽跡。
至於說這些東西地真假,李觀棋現在可是一點兒都不懷疑張知秋地信用,胖子既然非常肯定地說它是“神聖羅馬帝國”的東西,那就絕不會錯——李觀棋對他還真就有這個信心!
“你參與文物走私?”李觀棋半真半假地說笑道。
“別瞎扯!”張知秋努力地嚥下嘴裡的東西,剛纔就是塞的太多,沒能及時回話,馬上等來李觀棋這麼一句“重擊”。
“這都是個人收藏品,而且全部都是外國貨,和國內地不搭界,你可別亂扣帽子。”張知秋也是笑嘻嘻地說道。
“胖子,我可是勸你,這些文物販子可是窮兇極惡的很,你和他們打交道可是極度危險的事情,實在是得不償失!”李觀棋放下手中的銀碗,正色地對張知秋說道。
“是啊,我知道!”張知秋也“很無辜”地看着李觀棋:“正因爲我知道那些人不靠譜,所以才找你幫忙的啊,我現在已經是快破產了,只好是出手些祖上留下來的東西!”
“你就瞎扯吧!”李觀棋極度不屑地看着胖子:“你的DNA檢測表明,你是純種漢族,沒有一丁點兒混血,即便是想攀個鬼佬當祖宗,也是沒有一絲希望的!”
“我呸!”胖子大倒胃口地放下筷子:“沒事別搗亂,太影響食慾!”
李觀棋微微一笑,沒有再接口,心裡卻是打定主意,這個一直隱隱約約地隱身於胖子背後地組織,必須要將之揪出來,還真是要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吃完飯後,李觀棋沒有急着離開,張知秋也沒有急着趕人,兩人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邊吃瓜子邊聊天。
雖然李觀棋還又不死心地問了幾句這“貨”的來源,但無果後也就死心地換了話題。
適逢電視新聞里正在講到中國的鋼鐵產業,因爲國際鐵礦石價格地持續走高和國際鋼價地持續低迷,如今整個行業都已經是顯示出一種奄奄一息之態了。
“日啊!”張知秋憤憤地一拍扶手:“這就都是些豬啊!”
說起這個國內地鋼鐵產業,那也真是好一把辛酸淚。
當初國內搞技改的時候,小日本積極跟進,國內大量鋼廠都採用了他們的技術,其中最爲“成功”的就是上海寶鋼。
而殘酷地事實證明,天上果然是不會掉餡餅的。
國內鋼廠砸了大筆地銀子之後,技術“先進”了,可也將原來吃苦耐勞地“好胃口”給壞掉了。
採用了日本技術地鋼廠,雖然產量的確是大幅度地提高了,但也從此“吃不得”國內地貧鐵礦了,從那時開始,中國一步一步地成爲了世界上最大地鐵礦石進口國。
而日本,則是控制了世界鐵礦石資源和交易百分之七十的最大地三大鐵礦生產企業地主要股東!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