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父親的病，並非是一夜間就好了的，如果是直接食用那些蔬菜的話到是肯定能好，但這第五水地洗菜水，其間所含地“天地元氣”和一些來自於饅頭山地微量元素，已經是微乎其微了。
即便如此，老頭子喝洗菜水的成本不僅低於吃‘藥’，而且身體地變化更是有着直接地感受和體會的。
小丫鬟連續不斷地購買“聖水”的行爲，終於地引起了同伴們的好奇——所謂地“聖水”，其實一開始時是張大郎隨口所說的，只不過是“剩水”的意思，但後來卻是被改頭換面成這個樣子了。
許多事實地真相，其實也就是在這麼不經意間便悄悄地面目全非了，而那些知道真相的人，往往卻也正是那些最希望改頭換面、掩蓋真相的人。
小丫鬟的月俸並不高——即便是第五水地洗菜水，她也只能夠買二十份，有人懷疑她在向外倒賣，而這曾是張大郎“醜話說在前面”地明令禁止的。
心懷疑慮的張大郎們對此地疑慮越來越深，但一時還只是關注，卻還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王家算是商賈世家，他們家小丫鬟有此心思也不意外，但終究是要捉賊拿髒才行的。
這份油水太過於充足，即便張大郎是張管家地親生兒子，他也沒敢把這好處一口吞下；反倒是張管家這尊被他們扛到前面來地“大嬸”，不但好處一‘毛’沒有得到，黑鍋到是給他們背了不少。
尤其是當這些“聖水”日後翻着跟斗地漲價之後。
當小丫鬟一次‘性’地購買了二十份第五道水之後，張大郎們終於坐不住了：這件事情可大可小，雖然貌似也沒有犯什麼大錯，但只要是因此而被趕出張府就夠讓他們悲催的了。
小丫鬟之所以要一次‘性’購買，卻是因爲她並不能經常地請假回家的緣故。
對於這些事情，林仙兒雖然從來不管，但這些來自於各家的丫鬟、下人們，各自自然有各家地“家法”，到了張府之後又彼此攀比、較勁，直接地後果，便是張府的這“規矩”之大，如今卻已是不下於那些公卿世家了。
小丫鬟家寒‘門’小戶的，在屋子裡放個屁，院子裡也是聽之有聲、聞之有味的，故而這個驚人的秘密很快便震驚了張大郎們。
事實上，小丫鬟的老爹在沒有吃到二十份洗菜水的時候便已經痊癒了——這要是其他痼疾的話可能還見效沒有這麼快，但是胃病的話，到確實是直接作用到了病竈，自然是事半功倍的。
經過協商之後，張大郎直接將這些洗菜水的價格提升了十倍，而提價的原因，則是淡然地表示，可以用來作爲‘藥’引、或者直接地煎‘藥’。
張大郎的話幾乎是立即得到了印證，使用了“聖水”煎制的中‘藥’，‘藥’效簡直是化腐朽爲神奇，療效好的讓人震驚。
對此，最爲失落的便是張府地各個‘女’人們了，而且府外失落的‘女’人們更多——雖然沒有人倒賣，但是作爲贈品送出去的可是不在少數。
畢竟這愛美之心，卻是自古皆有的，尤其是那些作爲媵、妾或是通房丫頭之類的人，對此地渴求更甚，而她們中許多人的出身，也正是從丫鬟開始做起的，卻是與這些來到張府的高級丫鬟們，有着這樣、那樣地香火之情。
這些纔是近兩日的事情，但後續的反應已經逐漸地開始發酵了，但這些都還維持在一個較低地層面上，暫且還沒有進入到這些主人們的層面上來。
張知秋被一羣‘女’孩子圍在中間象看河馬一樣地看着稀奇（鄙視一下河馬這丫的），心裡那份膩歪就實在是別提了。
剛剛從那種生死戰場僥倖身免，張知秋心中如今仍是充滿了戾氣，又隱約地見到自己家中這種隱隱地‘亂’象，不由地失去了素日裡的好脾氣，臉也破天荒地拉了下來。
作爲一個現代人，張知秋爲數不多的優點之一，就是不在‘女’孩子面前擺臉子，不管自己受了什麼委屈，但在面對不相干地‘女’孩子的時候，多少還是能夠擺出一副笑容可掬地模樣來的。
但是這一次，張知秋卻實在是沒有這個心情了。
不過，此刻環繞在張知秋身邊地這些‘女’孩子，沒有一個是省心的主兒，看着勢頭不對，一個個全都笑不‘露’齒地做出一副淑‘女’模樣，表示着自己見到張知秋時地欣喜之意，但卻是沒有一個出來找不自在的。
這份僵局在睡眼惺忪、衣衫不整地梅蘭來到後終於被打破了，看着一路嬌呼着忽忽奔跑而來地梅蘭，張知秋一時間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趴在牆頭上見到小丫頭時的情景。
轉眼之間，梅蘭踉蹌地小身板又與陳憶渝那個光頭小蘿莉重疊在一起；而耳邊更是響起了小野‘雞’那張揚着翅膀、奔跑在泥土地上向自己發起衝鋒時，張着嘴巴所發出的驚天動地的刮鍋底音……
張知秋地眼角不由地有些溼潤了，那原本冷硬的心，也一點一點地柔軟了下來。
梅蘭與霍小‘玉’都沒有自己帶來的丫鬟，林仙兒倒是給她們分配了幾個，但這磨合期還沒有過完，彼此地默契卻還根本就說不上的。
梅蘭其實卻是也沒有脫衣睡覺的，身上的衣服之所以如此地狼狽，卻是小丫頭睡相恐怖的緣故，往往一覺醒來時，頭、腳都能完全顛倒個方向的。
“哥哥，梅蘭等你等的好累啊，每天晚上的衣服也不能脫，這都快要難受死了”梅蘭跑到近前，不管不顧地徑自抱住了張知秋地大‘腿’。
張知秋這廝長的人高馬大，一米八的個頭在現代也算普通，但到了明朝卻是了不得的高個子了，梅蘭又有些發育偏遲緩，這伸出手來，最方便抱的，竟然卻是胖子地大‘腿’。
事實上，中國人的身高在現代之前一直都在處在不斷地降低中，傳說中那種身高丈二的巨人之所以蹤跡罕見，除卻各個時代的度量標準不一樣之外，最主要的是因爲這樣的人，一般都已在歷代地戰爭中逐漸地死絕了。
即便是在那些流行於世的古代小說中，那些身高體壯的巨人們，也幾乎是沒有一個得以善終的，最後的結局，幾乎都是被人以這樣、或是那樣的‘陰’謀或陽謀不擇手段地趕盡殺絕的。
在這方面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傳說中地“楊家將”，連續四代人，全部都是寡‘婦’，那楊家這一枝優秀血脈最終的結局，必然是到死光死絕爲止。
更爲要命的是古代那種“誅滅九族”的政策，基本上能夠達到被誅九族的人，都是應該在身體和基因方面比較優秀和突出的人，但九族一滅，這一脈的基因也就徹底滅絕了。
中原大地的漢人，自五胡‘亂’華以來，曾經有過幾次幾乎要被異族滅族的危機，在這幾次的種族大屠殺中，首當其衝地死掉的，就是那些有着良好基因地高大男人們。
經過這麼幾次地人爲“選種”之後，剛剛經歷了元朝‘門’g古人滅絕‘性’屠殺的漢人，在明初的平均身高，已經是到了一個非常危險地水平了。
這個事情絕非杜撰：現代非洲的大象，由於其象牙，而遭受到了類似於漢人歷史上所受到地“人工選種”，在短短地數十年中，非洲大象便由長牙象“進化”爲了短牙象。
究其原因的話，正是因爲那些具有長牙基因地大象不斷地遭到殺戮，他們地血脈不能得到有效地延續而絕種。
相反地，那些原本是基因缺陷或基因突變地短牙象們，由於受到了人類地“青睞”而得以安享終生，它們勤奮地將自己的種子播撒到它們所能搞定的每一頭母象中去，而最終地結果，便是長牙象地徹底絕跡和短牙象的強勢崛起。
這要說起來的話，梅蘭在這北京城中所帶給張知秋地影響，卻絕對是要冠壓羣‘女’、位列首位的，即便就是林仙兒，在這一方面都遠遠不能和梅蘭相比。
不過，以明朝地這個時候來說，張知秋地這個名聲還不算是臭，最起碼是可以得到主流羣體地理解與……縱容的。
作爲最直接地證據，包括朱棣賜給張知秋地宮‘女’們在內，從漢王府到王老財，幾家所派來張府的丫鬟們，最大沒有超過十五歲的，普遍的都是十一、二歲，八、九歲地小丫頭也不在少數。
梅蘭的衣服爲什麼會這麼皺巴巴地衣衫不整，就是因爲身邊沒有一個成年地‘女’僕的緣故——原本與她和霍小‘玉’住在一起的王媽，在二人分家的時候，跟着霍小‘玉’搬走了，王媽原本便是霍小‘玉’的家人，能照顧梅蘭也是看在了昔日地情分的緣故了。
“哦，你還是小孩子，晚上最好還是不要穿衣服睡覺，這樣會有利於身體地發育的。”張知秋蹲下身來，自然而然地和梅蘭說道，卻是沒有注意到四周衆‘女’臉上地那種奇怪地神情。
以這個時代而言，即便是在內宅之中，說這樣的話也還是有些太過於誨‘淫’誨盜了，不過諸‘女’也皆非常人，各個只是詫異了那麼一瞬間，接着卻是又都開始揣摩張知秋此話的內中含義了。
難道說，自家地這個夫婿，是喜歡自家的‘女’人‘裸’睡的？
幾個‘女’孩子各自轉着眼珠動腦筋，而四周的那些丫鬟們，則全都低下頭去裝鴕鳥，但耳朵卻是支楞的更高了。
家裡的男主人年少多金、還身負仙術，這樣地終身飯票，絕對是這個時代地這些身爲僕役階層地‘女’孩子們最好地選擇和出路了——哪怕只有一夕之歡，只要能夠珠胎暗結，那自家的整個人生、甚至於整個家族的整個未來就全都會改變了
張知秋對於財務地不在意與隨意，那早已經是名動順天府地勳貴階層的，而她們這些丫鬟、下人們，正是那些最熱衷於傳播此類消息的主力軍。
有鑑於此，這些最多不過是初中生大小的小‘女’孩子們，並不擔心自己的未來會有多麼地悲慘：最不濟的，張知秋在錢財方面是絕對不會吝嗇的，對於大多數的人來說，這就已經足夠了
“嗯，梅蘭也是不喜歡穿着衣服睡覺的，可是又想早點兒見到哥哥——況且姐姐們也都是不脫衣服睡覺地在等哥哥的呀”
梅蘭努力地‘揉’着眼角地眼屎，一邊順嘴將其他地‘女’孩子們全部都賣了個乾乾淨淨。
“大家都在‘操’心你的……歸期。”王敏本來想說是“安危”的，話到口邊覺得不吉利，不動聲‘色’地改爲歸期。
事實上，張知秋如此頻繁地從張府來來去去，大家都在猜測他一定是有什麼緊要的事情在辦，但關係沒到那一步，這個猜測衆‘女’卻是不好開口詢問的。
但是，只要想想以“海外仙山”所展現的實力來看，張知秋所要辦的事情，恐怕卻是沒那麼簡單的。
在幾個‘女’孩子之中，朱七七雖然貴爲郡主，但眼下的地位卻是最爲尷尬的，而且她和張知秋之間的定位也很模糊，不像是其他地幾個‘女’孩子那樣明晰，是以她是最不方便在這樣地場合出頭的。
周若柳雖然和張知秋到是很熟，但她現在危機感比較大，正在試圖開始進行轉型的努力過程中，這樣她與張知秋以前地那種打‘交’道的方式，便不適合在此拿出來使用了。
但究竟要以一個什麼樣的“新面貌”與張知秋相處，周若柳卻是還非常糾結地沒有準備好，所以此刻便也絕不適合出風頭了。
霍小‘玉’原本是一個非常陽光、爽朗地青‘春’‘女’孩子，也是張知秋一開始時最有感覺地那種類型，但是她本人卻從始至終都並不知情。
相反地，在與張知秋地逐漸‘交’往中，霍小‘玉’爲張知秋所表現出來地“豪闊”所震懾，在失了銳氣之後，也失去了那種讓張知秋最爲欣賞和心動地青‘春’活潑，自己卻也逐漸地與素日裡判若兩人了，這時卻是根本就沒有想着要率先出頭。
最後就是王家四姐妹了，她們的定位很明確，就是地位最低地“妾”，既然是妾，那就要遵守妾的本分，在當家大‘婦’的面前，是絕對沒有她們率先出來冒泡地可能的。
如此一來，在林仙兒沒有說話意願的時候，最適合拋頭‘露’面的，反到是這個與張知秋打‘交’道最少、彼此也最不熟悉地王敏了
張知秋聞言，也唯有苦笑而已。
“我馬上就還要走，這次回來只是瞧上一眼，看看有什麼需要解決的問題沒有。”張知秋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髮，有些難爲情地說道。
從回到張府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鍾，頂多再待十幾分鍾，張知秋是必須要返回現代的了。
張吹水如今昏睡不醒，如果再次陷入到之前地那種困境中的話，失去了小野‘雞’地幫助，張知秋卻是連任何辦法也都沒有的了
事實上，由於小野‘雞’地涅槃，張知秋如今已經是徹底地失去了與陳憶渝溝通的可能‘性’。
雖然說，即便是小野‘雞’仍然健在，張知秋也多半是絕對不敢再去嘗試進入到那個詭譎地“觀想空間”之中的，但是那和這種完全沒有可能進入到那裡，又完全地是兩個概念和兩種感受了。
之前在來到明朝時，張知秋纔剛剛餵食了張吹水一劑配好的‘藥’物，如果有什麼效果或者沒什麼效果的話，有半個小時也都已經是足夠的了。
還有一件讓張知秋牽腸掛肚的事情，就是胖妮地東太平洋之行了，如果有什麼變故的話，自己再有半個小時返回，也就應該知道個結果的了……
“哥哥，你是有很重要的大事要去辦嗎？”已經改爲攥着張知秋左手兩根手指地梅蘭，在第一時間努力地仰起腦瓜兒說話了：“梅蘭能夠幫的上你的忙嘛？”
“嗯，你只要努力地快點兒長大，就是對我最大地幫忙了”爲梅蘭地童稚之語所喜，張知秋笑的滿臉開‘花’，卻是再次地無視了四周無數詭異地眼神。
“好的，梅蘭一定努力地吃飯，趕快地長大”梅蘭卻是極其認真而嚴肅地點點頭：“不過哥哥，家裡的蔬菜卻是不多了，梅蘭每次都只能吃上一點點就沒有了，可是我好喜歡吃菜的哦”
“怎麼回事？”張知秋皺眉回顧，看的卻是林仙兒。
梅蘭一個小丫頭又能吃得了多少，竟然還感到不夠吃，這讓張知秋有些奇怪：按說林仙兒不是這樣吝嗇的人呀……
“蔬菜確實是不多了……”林仙兒紅着臉低頭，這事情要怪她沒有想到那些老傢伙們的無恥程度。
“因爲要留下公子日後的用量，所以如今的蔬菜都是定量的，但我們每個人地份額都是一樣的。”林仙兒低聲地說道，在這一點上，她倒是做地非常公平的。
“蔬菜多的是。”張知秋聞言苦笑，他到是忘了這裡已經是到了買不到蔬菜地季節了：“你們敞開來吃就是，不用管我……”
PS：嗯，大家有看過河馬《調教太平洋》的，月票給他吧，這廝正在和人拼命……
《吳中生有》，張知秋在明末地幸福生活——好事太多，也難辦呀……
無量壽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