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此甚至讓自己都忘了其實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以後不會了。我會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情,不會再麻煩你了。”
林凡怔怔的看着商明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就這麼聽着商明雪說着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的話,然後就看着商明雪轉過身,向着卜算子逃走的方向而去。
“笨哥哥,蠢哥哥,你還不快點去追。”
林朧兒看不下去了,氣得跺腳,狠狠踩了林凡一腳,氣得翻白眼,可愛得很,“看你把明雪姐姐氣成什麼樣子了。”
“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不會懂的。”
林凡搖搖頭,牽着林朧兒的手,看着離開的商明雪,沒有去追,雖然這樣的結果,並不是他一開始想要的,但不管怎麼樣,似乎商明雪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或許現在的確很傷心難過,但傷心一陣子,總比傷心一輩子要來得好。
這個世界上,有些情意,或許從一開始,就註定要被辜負的,他終究只是商明雪人生中的一個過客而已,過了就過了,不必留下什麼屬於他的痕跡。
“好了,我們回家吧。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還有你個小孩子,什麼時候管起我的事情來了。”
林凡伸手抱過林朧兒懷裡的玩偶,伸手去牽林朧兒,林朧兒不幹,白了林凡一眼,老氣橫秋的模樣,“哎,你這樣會注孤生的啊。”
林凡頓時哭笑不得,看見林朧兒可愛的小模樣,忍不住又想伸手去揉她的小腦袋,然後就看到商明雪忽然停下來,轉過身來,努力微笑的樣子,“雖然這個時候,也許不應該說這樣的話。但我還是想說,柳毅,你真的不會聊天耶。”
林凡就愣了一下,看着商明雪對着他揮揮手,“以後遇到別的女孩子,至少不要像今天這個樣子了。轉移話題,要信口胡謅的時候,至少不要那麼粗心。”
林凡看着商明雪努力做出風輕雲淡的微笑,知道她或許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向他證明着她現在其實很好,雖然有些蹩腳笨拙,讓人想要發笑,但林凡的心情就忽然輕鬆起來,至少這結局還沒有壞到最壞的樣子。
沒有人會離開了另外一個人,就沒有辦法活下去了。這樣的商明雪,看起來很好啊。
林凡想着,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對着商明雪點點頭,商明雪就笑,然後轉過頭,背對着他,揮揮手,“那我走了。應該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去了,如果有什麼事情,我會派人聯繫你的。不過,我可找不到什麼趙某某來聯繫你。”
“怎麼會?趙某某那傢伙還沒有從昆吾州回來嗎?”
林凡隨口回答着。
那邊的商明雪就忍不住笑起來,“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真是的,哪裡有人會叫趙某某的……”
噗!
林凡手中的玩偶頓時落到了地上。
“哥哥,你討厭死了,我的熊熊。”
林朧兒嗔怪的叫起來,林凡已經聽不見了,只是怔怔的看着商明雪,過了好一會兒,才苦澀強笑道:“商明雪,這個玩笑纔是一點都不好笑。趙某某到底回來沒有?”
商明雪愣住了,看見林凡的樣子,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聽到林凡的話,更覺得奇怪,“我倒是認識幾個姓趙的,但人家有名字的好不好,你光說趙某某,我哪裡知道……”
商明雪的話說不下去了,因爲林凡已經一步之間來到她身前,用力抓住她的肩膀,目光從未見過的冰冷,聲音沙啞,“夠了。商明雪,我說了,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知道我說的是誰,趙某某!趙公明的兒子,你以前的上司,現在的手下,跟我們一起去了龍門的那個趙某某!”
“你抓疼我了。”
商明雪皺起眉,感覺着林凡的手好像鐵箍一般,抓得她的肩膀好像要碎掉一般,擡起頭,看見林凡有些猙獰的臉,頓時驚住了,“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不認識什麼趙某某。趙公明我倒是知道,但沒有聽說他有個兒子叫趙某某啊?”
“哈哈。”
林凡就笑起來,放開商明雪,自言自語,“你果然是在故意騙我是不是?就因爲我拒絕了你的情意嗎?所以,就想說這種話來騙我,給我添堵是不是?可惜,你的謊言太拙劣了。”
林凡冷笑起來,“朧兒,你的明雪姐姐有些失憶了,來,告訴她,趙某某是誰?”
林朧兒心疼的撿起掉在地上的玩偶,聽到林凡的話,頓時有些茫然,皺着小臉,努力的思考了一下,搖搖頭,“哥哥,你說的趙某某是誰啊?”
林凡頓時如遭雷擊一般,踉踉蹌蹌退後幾步,轉過頭,不敢置信的看着林朧兒,“朧兒,你在說什麼?你怎麼可能不知道趙某某是誰?就是那個很猥瑣的傢伙,以前經常來我們家,還跟我們一起去了龍門的那個傢伙啊!”
“可是,去龍門的時候,不是隻有哥哥,我,還有明雪姐姐麼?難道哥哥說的趙某某是敖廣伯伯麼?可是他不姓趙啊?”
林朧兒奶聲奶氣的問道,一臉奇怪的樣子。
“怎麼可能?!”
林凡瞳孔一縮,難以置信,看了看林朧兒,又看了看商明雪,大笑起來,“我知道了。你們是故意聯手來騙我是不是?”
“柳毅。”
商明雪擔心的看着林凡,走過來,“我不知道你說的趙某某是誰,但我的確沒有見過他。去龍門的時候,也的確只有我們,沒有那個趙某某。你是不是最近修行太累了,所以記錯了?”
“我記錯了?”
林凡自嘲一笑,閉上眼,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腦中無數念頭閃過,每一個念頭都讓他有些毛骨悚然般的寒冷,但強大的意志還是強行將林凡此刻躁動的念頭平復下來,再次睜開眼,語氣變得平靜,“可能的確是有些事情我搞錯了。我想去趟監察部。”
“我知道大商王朝的監察部裡,有所有進入中州的修士檔案留存。”
林凡說到這裡,看着商明雪,可以明顯看到商明雪眼中的擔心,就勉強笑了笑,“只是想要弄清楚一些事情而已。麻煩了。”
商明雪遲疑一下,點點頭,一路擔心的看着沉默的林凡,直到去了監察部總部。
“所有有記載的進入中州的修士檔案資料都在這裡了。另外監察部裡幾個姓趙的修士,他們的資料也在這裡了。我……”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一個人看看這些資料,謝謝。”
林凡這樣說着,商明雪欲言又止,卻也只能點點頭,一臉擔憂的退了出去。
林凡面無表情,目光漠漠,仔細尋找着檔案,沒有,沒有,沒有!他翻完了所有的檔案,全都沒有叫做趙某某的存在。
“怎麼可能會沒有?!怎麼可能會沒有?!”
林凡難以接受這個結果,雖然與趙某某說不上有什麼交情,但就是那麼活生生的一個人,一個曾經在他記憶中鮮活存在過的人,竟然就這麼消失了,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這不可能!”
林凡驚怒起來,紅了眼,就算是前世今生兩世爲人,他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麼神通手段,可以將一個人的存在直接抹殺得乾乾淨淨,不留下半點痕跡。
而且如果真有這樣的手段,爲什麼要對趙某某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使用?太多的蹊蹺,太多的問題,在林凡心中醞釀發酵,讓他的頭有些疼起來。
“柳毅,我查過了。趙公明的資料,監察部有,但他沒有一個叫趙某某的兒子。不過,野史這邊倒是有提到過趙某某。”
商明雪忽然走進來,說道。
“什麼?在哪裡?”
林凡猛然擡起頭,追問道。
“這裡。當初趙公明還在大商王朝的時候,妻子即將生產,有人問他想好孩子的名字沒有,趙公明就開玩笑說取名字太麻煩了,乾脆就叫趙某某好了。”
“然後,然後,那個孩子還沒出生,他妻子就死了。因爲這件事情,趙公明直接離開了中央大世界……”
商明雪念着,然後擡起頭,就看到林凡木然的站在那裡,忽然踉蹌退後幾步,似乎都站不穩的樣子。
“還沒出生,就死了?”
林凡苦澀笑着,“哈哈。趙某某還沒出生就死掉了。哈哈。”
他笑着,心中卻是無比的冰冷,毛骨悚然,彷彿可以感覺到有一雙冷漠無情的目光,在無窮高處冷冷的對着他嘲笑。
“柳毅。”
商明雪擔心的看着林凡,她不知道林凡到底怎麼了,但現在這個樣子的林凡,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那樣的茫然無措,彷彿遇到了什麼絕望的事情來。
“我沒事,可能你說得對。最近的修行,的確有些太累了。”
林凡木然的說着,站起來,沒有看商明雪,就這麼直直的走出去,看見同樣擔心焦急的林朧兒,勉強笑了笑,牽着林朧兒,慢慢往外走,“我可能是太累了,睡一覺就好了。所以,今天就這樣吧,我和朧兒先回去了。”
“柳毅。”
商明雪不知道該不該追上去,但顯然這樣的林凡,讓人覺得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