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黃龍老兒,慢走不送。我敖廣大人有大量,你打爛的那些東西,就不找你賠了。回頭我讓人把賬單寄到玉虛宮……”
“敖廣!你不要欺人太甚!”
黃龍真人本來已經準備忍氣吞聲了,但敖廣實在是太氣人了,讓他忍不住轉過身,怒吼道。
“我欺人太甚?!”
敖廣神色一寒,“我草你麼的!黃龍老兒,你要點臉行不行,你他麼帶着人打上門來,老子好好一座東海龍宮被你這王八蛋禍害成什麼樣子了?怎麼,打完了,拍拍屁股就想走,天底下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
“金仙又怎麼了?金仙就可以不要臉了?就可以濫殺無辜了,就可以騎在我們妖族頭上拉屎了?什麼玩意兒!”
“敖廣!”
黃龍真人氣得咬牙切齒,“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我給過你機會,如果不是你包庇我玉虛宮的叛逆……”
“黃龍老兒,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所謂捉賊拿贓,捉姦在牀,你說老子包庇你玉虛宮叛逆,來,你現在給老子指出來,哪個是你玉虛宮叛逆了,你說,老子立馬綁起來,雙手奉上!”
敖廣冷笑起來,看見黃龍真人氣得臉皮漲紅,哼了一聲,“自己找不到人,就像賴老子頭上,往我們妖族頭上扣屎盆子?他麼的,說我欺人太甚,我看是你欺龍太甚!”
“怎麼,惱羞成怒了,想要動手?來啊,來啊。老子這個受害者都還覺得委屈,你個行兇者卻是義憤填膺了?來啊,動手啊,互相傷害啊。打得天翻地覆,讓大家都看看,誰對誰錯!”
牛魔王他們一臉欽佩的看着敖廣,以前只覺得敖廣無賴流氓,簡直丟盡了天仙的臉面,但現在敖廣完全不給黃龍真人這個金仙面子,簡直是指着鼻子罵娘,這般風采,當真是讓人悠然神往,佩服不已。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哼,你也知道理虧啊!心虛了是吧。哼,俗話說得好,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我跟你說,黃龍老兒,別以爲普天之下皆你爹,誰他麼都要慣着你。無理取鬧那套在老子這裡行不通。”
“不就是比不要臉嗎?誰他麼怕誰啊!”
“來,老子就站在這裡,你動動我試試!”
敖廣偏過頭,側着臉,一副你他麼不服,那你倒是來打我啊,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而黃龍真人眼中冒火,手中中央杏黃旗的光輝寸寸亮起,殺機閃爍之中,所有人心中都咯噔一下,知道敖廣這嘴實在是太賤了,實在是招人恨,恐怕免不了又是一場大戰。
誰想黃龍真人卻忽然不怒反笑,熄了中央杏黃旗的光輝,冷冷看了敖廣一眼,轉身就走,“敖廣,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想激怒我,好爲林凡拖延時間嗎?你以爲,我會那麼蠢,上你的當。”
“我們走!”
黃龍真人冷笑一聲,“林凡,逃不掉的!”
“媽的,老子都豁出這張老臉不要,努力學習黃龍老兒不要臉的樣子,結果黃龍老兒竟然還是忍了。果然佩服,佩服。論不要臉,我還是比不上他啊。”
敖廣嘆息一聲,誰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明顯的看到黃龍真人真的離開後,敖廣的目光明顯陰沉了下來。
“二叔啊。玉虛宮的牛鼻子一向都這麼不要臉皮的,何況是黃龍老兒,臉皮厚得跟金磚一樣,你也不要生氣了。而且你那激將法,也實在是太明顯了一些。換我來,我也不上當啊。”
黑熊小心翼翼的開口,“我覺得吧,暫時就先別管那黃龍老兒了,還是抓緊時間,趕快打開傳送陣,找到林凡他們。”
“你當老子像你一樣蠢麼?”
敖廣惱羞成怒的瞪了黑熊一眼,有些無奈,看着林凡他們消失的傳送陣,苦笑一聲,“問題是,老子他麼的現在也感應不到傳送陣了。”
“怎麼可能?那傳送陣不是你們東海龍宮的嗎?你怎麼可能感應不到了呢?”
黑熊他們頓時有些不解,敖廣也有些迷茫,“你們知道什麼?那傳送陣雖然在我東海龍宮存在了三萬年,但卻並不是我東海龍族佈下的,據說是某位前輩大能留下的,說日後能夠化解我東海龍宮一難。”
“我一直以爲是傳說,過了這麼多年,也一直沒看到有什麼了不起的,但怎麼忽然就消失了呢?而且竟然可以在中央杏黃旗的封鎖下,強行打開空間通道,將林凡他們傳送走,這般威能,簡直是不可思議。”
敖廣低喃着,目光忽然變得凝重,“而且說起來,如果不是這傳送陣將林凡他們送走了,恐怕今日真的無法善了,我東海龍宮數萬年基業還真有可能毀於一旦,說是化解了我東海龍宮一難,竟然是半點不假。”
聽到敖廣的自語,牛魔王他們都是倒吸一口涼氣,雖然看樣子似乎敖廣也不知道那位昔日佈下傳送陣的前輩大能究竟是誰,但竟然可以在三萬年前就預知到今日這一場劫難,這般本事,簡直是曠古絕今,怕是神主都做不到吧?
這樣一想,牛魔王他們不覺便有些懷疑,是不是敖廣在吹牛,想要藉此掩蓋住林凡他們的行蹤,畢竟看黃龍真人那般作態,玉虛宮顯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察覺到牛魔王他們眼中的懷疑,敖廣苦笑的搖搖頭,他也希望並不是真的如傳說那樣,因爲那樣的話,其中內幕,簡直是稍微一想,便讓人覺得心驚膽戰。
有人在三萬年前留下一座傳送陣,目的卻是在三萬年後送走林凡他們,簡直是讓人細思極恐。
敖廣可沒有忘記,現在商明雪還跟林凡在一起,要是捲入什麼綿延了三萬年的算計中去,別說他只是個天仙,就算是半步證道,也要爲之心驚了。
“希望不會是我想的那樣。”
敖廣低喃着,然後又惱怒起來,“媽的,老子還是虧大了。賠了女兒又折兵,林凡那個王八蛋怎麼把明雪也拐走了啊!”
……
如果可以林凡其實並不想將商明雪也帶着一起走,但當時那種情況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此刻林凡握劍在前,商明雪抱着林朧兒在後,三人小心翼翼的走在之前走過的通道之中。
不能怪林凡不小心翼翼,實在這傳送陣忽然展現出來的蹊蹺,讓林凡心驚不已,本以爲只有自己修煉成功的時空神通符文,竟然在這不知道多少年前流傳下來的傳送陣中藏匿了不知道多少年。
而且就好像算計好了一般,在他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救了他一命,哪怕他並不像敖廣那樣知道這傳送陣的傳說,但僅僅只是那些一閃而逝,明顯比他高明許多的時空符文,就讓林凡對這傳送陣警惕不已。
更重要的是,那些一閃而逝的時空符文還冥冥之中組成了一種只有他才能看明白的一句話:不要出去,動用底牌!
簡簡單單八個字,卻是讓林凡心中如遭雷擊一般,他不確定這句話中的動用底牌是不是讓他使用時空之門,但一種彷彿被人徹底看穿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林凡腦中有無數念頭閃過,最後終究還是隻化作一聲冷笑,“裝神弄鬼。”
嘴上這樣說着,林凡卻還是有些猶豫起來,他不知道這不知道多少年前留下來的話,究竟是善意的提醒,還是惡意的算計。
不過事到如今,出於安全起見,動用時空之門,似乎也無可厚非。
但很快林凡看了眼跟在身後的商明雪和林朧兒就輕輕搖了搖頭,他和商明雪固然可以藉助時空之門離開,但林朧兒卻是不可能承受得了時空之門帶來的壓力。
所以藉助時空之門離開,其實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似乎同樣明白了林凡此刻的處境,整個通道之中就忽然有一聲長長的嘆息傳來,彷彿是很久很久以前,那個佈下這座傳送陣,留下這句話的人似乎也忽然明白了這一點,而在很多年前忽然留下長長的一聲嘆息,無比蕭索,黯然。
這種奇怪的錯覺,讓林凡頓時有些失神,停下腳步,商明雪就忍不住問:“怎麼忽然停下了?”
“沒有,我只是,只是好像很久之前來過這裡。”
林凡低喃着,腦中有無數念頭升起,有些荒誕得難以置信,但這個時候,卻讓林凡不得往之聯想,但最後也終究只能搖搖頭,不敢再去多想。
收斂了心神,林凡開口道:“我們快點走吧,這座傳送陣強行破開了中央杏黃旗的攔截,存在不了多久了。我們必須儘快離開,等出去之後,便是中州,玉虛宮要追殺的人是我,到時候,我們分開走。我自有辦法脫身,你們不必擔心。”
說到這裡,林凡看了眼在商明雪懷中強忍着淚的林朧兒,“不要擔心我,明雪,朧兒就交給你了,照顧好她。相信我,我一定會回來了。”
“嗯,我相信你,不管是一千年,一萬年,我都會等你回來的。”
“哥哥,朧兒也會一直等你的。你一定要活着回來啊。”
林凡就溫柔的笑,對着商明雪和林朧兒點點頭,一步踏出了傳送陣,反手一拍,將同樣走出來的商明雪和林朧兒送走,“分頭走,我會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