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明雪的眼眸變得黯然,幽怨的味道瀰漫整個氣勢,濃烈得讓林凡身軀都有些僵硬起來,不敢去看商明雪的眼睛,只是低着頭,“我有些累了,明天再說吧。明天,我也許就能夠想起些什麼來。”
商明雪就悽美一笑,“沒關係的。我可以等你的。那麼多的事情,那麼多的回憶,我記得,我想你也不可能忘掉的。畢竟你曾經說過那麼多那麼多的話,聽的人都記得,說得人怎麼可以就這麼輕易的忘掉呢?”
“哈哈。就是這樣啊。你都記得,我怎麼可能會忘記呢。只是現在腦子有些亂,你讓我好好休息一下,整理一下,我肯定能夠想起來的。”
說着,林凡不敢再同商明雪繼續說下去,“對了,朧兒那丫頭是不是哭了,我去安慰一下她。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我哄了朧兒,就好好睡上一覺。明天說不定就全都想起來了。”
“你不要太爲難自己。”
商明雪伸手抓住林凡的手,林凡想要躲,又不敢躲,只好僵硬着,看着商明雪將他的手貼到她的胸口,溫軟跳動,讓人有些臉紅耳熱,“聽到了嗎?我的心,永遠都是屬於你的。就算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我一定會讓你重新喜歡上我的。”
“因爲,這裡早就已經被你全部霸佔了。早點睡,我等你。”
說着,商明雪又踮起腳,輕輕在林凡臉上親了一下,看着林凡想要躲閃,卻又不敢躲閃,只好苦着臉的模樣,商明雪忽然就覺得沒有那麼難過了,雖然現在的林凡已經不記得他們之前的那些海誓山盟了,但可以重新再來一次,似乎也不錯啊。
而且,這個樣子的林凡,好可愛啊。
商明雪想着,微笑的看着林凡,轉過身,忽然快樂了起來。
“呼!”
林凡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媽蛋,臉紅了是吧。剛纔一定是臉紅了吧,前世今生,兩輩子還是第一次被女人親,感覺似乎還不錯。
林凡忍不住摩挲了一下被商明雪親過的地方,似乎還殘留着商明雪紅脣的溫熱,又很快打了個寒顫,醒悟過來,“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商明雪那邊是不敢再問了,還是從朧兒那裡下手吧。”
“破綻,簡直到處都是破綻,怎麼可能騙得過我。”
林凡目光重新變得堅定起來,抹去心中的些許旖旎,腦中其實已經可以無比肯定一個事情,但終究只是商明雪的一面之詞,還是要問過林朧兒才行。
至少比起商明雪來說,林朧兒纔是他最信任的人。
“哥哥。”
看見林凡,林朧兒高興的撲過來,然後又癟嘴生氣,“討厭你,討厭你。朧兒討厭哥哥了。臭哥哥,壞哥哥,就會惹朧兒哭。朧兒一點都不喜歡你了。”
“乖。以後不會了。”
林凡看着林朧兒臉上還沒有幹掉的淚痕,有些心疼,連忙開口哄着,好不容易將林朧兒重新哄開心,躺在牀上,看着林朧兒穿着可愛的小熊睡衣,乖巧的躺在自己懷裡,遲疑了一下,才輕聲問,“朧兒,你有沒有覺得哥哥跟以前有哪裡不一樣啊?”
“沒有啊。”
林朧兒開心的在林凡的胸膛上踩着小腳丫,走來走去,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是嗎?一點都沒有變化嗎?”
林凡再次問道。
林朧兒就歪着頭,想了想,趴在林凡身上,頂着林凡的下巴,“說起來好像也有。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以前哄我睡着之後,都會跟明雪姐姐出去散步,還玩親親,我都看到了。羞羞臉!”
林凡忍不住差點一個翻身,跳起來,心中無數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差點忍不住罵出來。原本以爲之前商明雪說的那些,多半是運用了誇張的修辭手法,但林朧兒竟然也這樣說,難道商明雪說的那些事情真的發生過?
冷靜,冷靜。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到底我的記憶出現了多少的偏差,這纔是重點,所以,暫時不要去想那些什麼和商明雪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玩親親之類的細節。
不過話說回來,我現在還是冰清玉潔嗎?
林凡想了想,忽然有些不寒而慄。
“朧兒,除了這些呢?你還記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我們在玉虛宮的時候,有一天我帶你下山玩,去過挑戰場,我們還買了豬頭面具。”
“記得啊。現在不是都還留着嗎?你要嗎?我去給你找。”
“不用了,我是想說,那天不是有一個人要買我的劍,你還記得嗎?”
“有過這樣的事情嗎?我們不是剛剛進去,就被楊戩哥哥他們找回去了嗎?”
林朧兒有些奇怪的看着林凡,然後點點頭,老氣橫秋的道:“看來哥哥真的是年紀大了,記憶力退步了啊。”
“果然,因爲趙某某沒有存在過,所以之前在挑戰場裡趙某某也沒有出現過。還有被楊戩他們找回去了又是怎麼回事?”
林凡的神色越來越凝重,繼續循循善誘,詢問着林朧兒關於以前的事情,雖然林朧兒其實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但林凡大致上也算弄清楚了一些與他記憶不相符的事情。
“祖龍墳的時候,我竟然只失蹤了兩三天就回來了嗎?畢竟還幫助商明雪找到了敖廣這個親生父親。不過後來,又忽然消失了一段時間,應該是去了蜀山大世界。”
“還有,朧兒也同樣見過吞寶,身上的彌陀佛主留下的大道碎片,也同樣是被吞寶所化解的。”
“所以,其實我的記憶並沒有太多的偏差?只是和商明雪之間的事情,出現了問題嗎?”
“難道說,其實事情一開始本來就是這樣,我打定主意利用商明雪,玩弄她的感情,利用商明雪,搭上敖廣的線,然後拿到進去龍門的名額,並且想要藉助妖族的力量去對抗玉虛宮?”
“嗯,記憶中似乎的確一開始就有過這樣的計劃。所以,其實我的的確確是在按照這個計劃在進行,成功了欺騙了商明雪,然後在龍門之中,垂死之際,直接斬掉了這段記憶,從而想要翻臉無情嗎?”
林凡琢磨着,如果只從利我的角度來看,他的確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但還是有地方說不通,至少無法解釋趙某某的消失。
他總不能因爲只是想要斬斷和商明雪之間的情感,所以自我篡改心靈,弄出趙某某這樣一個莫須有的人物出來,那簡直就是在作死了。
“所以,還是無法解釋啊。”
林凡長長嘆了口氣,看着緩緩睡去的林朧兒,給她蓋好被子,抽身而起,走到陽臺,看着與記憶中沒有什麼區別的夜空,“這個世界如此真實,怎麼可能會是假的呢?朧兒就在我身邊,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那到底又是哪裡出了問題?”
林凡低喃着,細細回憶,“仔細想想,能夠造成目前這種狀況的,而又能夠瞞過我的,應該只有吞寶……”
“不對,還有一個東西!”
林凡眼中精光一閃,攤開掌心,時空之門懸浮在掌心之中,“還有這個,時空之門。時空神通和玄牝之門結合後的力量。恐怕並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但就算是先天之物,就算時空神通如何強大,也不可能無中生有,重新塑造一個真實的諸天世界出來啊。”
林凡摩挲着時空之門,陷入了深思之中,“所以到底是因爲什麼呢?”
……
“乖女兒,你老爹來了,還不快快出來迎接!”
一大早,敖廣龍行虎步,踏入了莊園,大嗓門震得房子震了震,在廚房裡忙碌的商明雪連忙走出來,嬌嗔道:“你來做什麼?”
“哼!”
敖廣就冷哼一聲,“我再不來,你就要被那小子欺負死了。柳毅,給老子滾出來!”
說着,敖廣大步向着樓上走去,片刻之後,林朧兒就揉着惺忪的睡眼,穿着可愛的小熊睡衣,抱着玩偶迷迷糊糊走出來。
“小朧兒還沒起來啊。小孩子,要早睡早起。不要跟你那個混蛋哥哥學。”
敖廣摸了摸林朧兒的腦袋,然後又大怒起來,“他麼的,還學會裝死了嗎?柳毅,你還不給老子滾出來,你有膽子始亂終棄,沒膽子出來見我嗎?”
“爹,你幹什麼呢?”
商明雪急道,連忙要去拉住敖廣,敖廣就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哼,你說我幹什麼!你老子聽說某個混蛋要始亂終棄,氣得我連夜趕了過來,你說我要幹什麼!弄死那個混蛋啊!”
“沒有這樣的事情。你不要亂來好不好!”
“我的傻女兒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幫着那個負心漢,陳世美,不要臉的王八蛋說話。哼,要不是你老子我有眼線,你難道還準備等那個混蛋遠走高飛了,一個人傷心得不行的時候,才告訴我嗎?”
敖廣大怒起來,“之前我就跟你說了,小白臉,不可靠,你還不信,現在信了吧。行了,今天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他不給你一個交代,我就給他一個交代!柳毅,還不給我滾出來!”
“你夠啦。沒有的事情,你亂說什麼。而且,柳毅他不在,一早就出去了。”
“跑了?哼,這王八蛋倒是機靈,不過沒關係,小朧兒不是還在嗎?我還就不信,他不回來了!哼,你也不用幫他說話了,這件事情,你老子會爲你做主!吃幹抹淨了,就想不認賬了,哪有那種便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