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有你們想的那麼麻煩。”
谷辰笑起來,胸有成竹的模樣,見星宿和軒轅都望過來,才淡淡道:“其實我們心裡都清楚,他們到底是不是跟我們一條心,不重要。我們只是需要他們幫忙將天罡地煞星辰大陣佈置起來,就足夠了。”
“只要佈下天罡地煞星辰大陣,那這兩個人究竟是什麼想法,對我們來說需要在乎嗎?不需要!”
谷辰說得斬釘截鐵,見星宿和軒轅若有所思的樣子,頓時笑道:“你們啊,是關心則亂,總想着要怎麼讓這兩個人如何心甘情願的加入進來。其實沒有這個必要的。我們只是需要利用他們而已。”
“說實話,如果不是考慮到通過無量山發佈任務,可以將這件事情的首尾都弄得無懈可擊,能夠讓我們在這件事情做完之後,還可以背靠無量山多修行一段時間。我們完全可以出去隨便忽悠兩個人回來就是了。”
“之所以捨近求遠,便是爲了萬無一失,爲了不留任何破綻。所謂的破綻是什麼?不是擔心他們出賣我們,而是在如果他們不肯配合的情況下,可以圓滿說明他們的消失,不被任何人懷疑。”
“谷辰,你的意思我們明白。但你說的這些考慮,都是在他們願意幫助我們將天罡地煞星辰大陣的情況後的事情。跟你說的一樣,只要他們幫我們佈下了天罡地煞星辰大陣,後面合不合作,都已經由不得他們了。但問題是,如何讓他們心甘情願幫我們佈下天罡地煞星辰大陣?!”
星宿語氣凝重,“天罡地煞星辰大陣雖然是我在保管,但天罡地煞星辰大陣的情況你們也是清楚的,要是他們兩個不合作,在佈陣的時候起了點什麼心思,那就只能功虧一簣了。”
“是啊。只要他們在佈陣的時候,稍微起了異心,甚至只要節奏上慢上幾分,布不成天罡地煞星辰大陣也就算了,但很大的可能是會引起大陣反噬啊?那纔是真正讓人擔心的事情。”
軒轅有些煩躁,天罡地煞星辰大陣自然是厲害無比,但他們的修爲實在是太弱了,就算另闢蹊徑,換成一百零八人一起佈陣,但也有着反噬的風險。要是佈陣的時候,林凡他們稍微動些心思,又豈止是前功盡棄,功虧一簣能夠形容的。
“放心,這點自然也早在我的考慮之中。很簡單,那就不要給他們起異心的機會。”
谷辰目光閃爍一下,成竹在胸,“之前我們一直想的是在仙師處於安靜狀況下的時候佈陣,但我們爲什麼不在仙師入魔的時候動手呢?那樣的情況下,便是那兩人有什麼異心,但生死關頭,也由不得他們了。”
“咦?!”
星宿和軒轅頓時忍不住輕咦一聲,仔細琢磨了一下谷辰的意思,軒轅看向星宿,“這樣的話,就的確是由不得他們了。不過星宿,這樣的話,有把握嗎?”
星宿沉吟片刻,“天罡地煞星辰大陣的威能我還是有信心的,就算不能成功,也足夠抵擋住仙師了。”
“正是這個道理,就算不成功,我們也不會有什麼損失,但要是成功了,那便一切都解決了。而且他們不是正想弄清楚我們到底有沒有騙他們,想知道仙師是不是真的入魔了嗎?那就讓他們看!”
谷辰冷冷說着,星宿和軒轅對視一眼,微微頜首,這件事情,便算是定下來了。
於是第二天谷辰就笑眯眯的去找了林凡和曉月禪師。
“兩位道友,怠慢不周,還未見怪。”
谷辰也是乾脆,打了個招呼,就直接開門見山,“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事急從權,還請兩位道友原諒,如果沒問題的話,那我們現在就出去演練一下天罡地煞星辰大陣?”
曉月禪師見到谷辰,就一直冷着臉,閉着眼唸誦佛經,沒有理會他。而林凡態度雖然要好上一些,但在聽到谷辰的話後,也是忍不住微微變了臉色,皺起眉,“這麼急?”
“兩位道友是有所不知啊。爲了這天罡地煞星辰大陣,大家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才盼到了兩位,這自然是有些迫不及待了。當然,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倒也可以緩上幾日。不過時間的確有些不多了啊,眼看着又是月圓之夜,仙師那邊估計又要發作了。”
說到這裡,谷辰一臉悲天憫人的模樣,“實話說,其實要真是有辦法,我們也不想真的將仙師封印起來。但仙師現在入魔的時間是越來越長,發作的間隔也是越來越短。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我知道兩位道友多多少少對我們昨天的做法有些不高興,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曉月禪師,你說是不是?”
曉月禪師哼了一聲,經過林凡昨天的說服之後,按捺下了怒火,沒有反駁。
林凡微微頜首,“原來如此。事急從權,那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禪師,我看,我們就先去配合諸位道友演練一下陣法吧。不管怎麼說,這個時候想來就算是去無量山求援怕也是來不及了。”
“還是鄭兄亮堂。”
谷辰笑了笑,比了個手勢,“那兩位,請。”
林凡和曉月禪師也不說什麼了,跟在谷辰身後出了洞府,向着昨天的地下宮殿走去,到了那裡,其他人已經等着了,目光望來,雖然這些人看起來與昨天沒有什麼變化,但林凡可以敏銳感覺到這些人身上的氣息多了一絲捉摸不定的感覺。
就好像星光流轉,亙古如一,但偏偏又是飄渺難定,聚散如星一般。這種感覺,讓林凡不覺瞳孔微微一縮,目光落到這些人手中抓着的旗幡。
手臂粗細的旗杆,黑不溜秋的,偶爾卻閃爍絲絲縷縷的星光,林凡一眼就能認出這看起來貌不起眼的旗杆應該都是用星核煉製出來的,僅僅只是原材料就足以抵抗九品法寶的攻殺了。
而統一的旗杆上的旗幡卻是不同模樣,氣息也是大相徑庭,有的如烈火,有的如冰霜,有的厚重,有的輕靈,但不管怎麼說,卻是和諧統一,都有星光凝練,一看就是同出一脈。
而林凡和曉月禪師也很快各自分到一杆,林凡拿到的是天罡旗,曉月禪師拿到的是地煞旗。
把玩了一下手中的旗幡,林凡微微頜首,“原來這就是天罡地煞星辰旗了,果然不同凡響。”
曉月禪師沒有說話,但從神色上看,顯然也爲這天罡地煞星辰旗所震驚了,哪怕他還不知道這天罡地煞星辰大陣到底有多麼的厲害,但僅僅只是管中窺豹,也能夠看出來他手中的這面旗幡絕對不會弱於一件七品法寶。
而這卻僅僅只是一百零八杆天罡地煞星辰旗之一而已,同樣等級的還有足足一百零七杆,哪怕沒有陣法統一,僅僅只是一百零八杆天罡地煞星辰旗砸出來,恐怕也足以摧枯拉朽了吧。
想到這裡,曉月禪師心中暗叫僥倖,好在昨日被林凡勸住了,沒有衝動動手,否則的話,能不能脫身逃走,還真是未知之數。
“人終於齊了。大家也不要愣着了,再好好祭煉一下各自的旗幡,陣法的訣要也都再熟悉一下,等鄭道友和曉月禪師熟悉之後,我們就開始真正演練陣法。”
谷辰大聲說着,轉過頭來,給了林凡和曉月禪師一人一塊玉簡,道:“兩位道友,這玉簡中便是天罡地煞星辰旗的祭煉之法,你們先熟悉一下,確認沒有問題了,就儘快完成初次祭煉。等你們祭煉完了,我再與兩位道友詳細說一說這天罡地煞星辰大陣的訣要。”
“如此最好。”
林凡微微頜首,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元神一卷,落入那玉簡之中,很快祭煉之法就出現在林凡腦海之中。
“嗯?這麼簡單?”
林凡心中微微一沉,雖然並不是說品階越高的法寶,祭煉之法就越複雜,對於親手煉製的法寶,祭煉方面甚至只需要簡單的滴血認主便是了。
但前提是親手煉製,否則的話,不管什麼樣的法寶,都需要特有的祭煉之法才能催動。而那些特有的祭煉之法,自然也會根據修爲不同而有所變化。
同一件法寶,先天境修士用和法相境修士用,祭煉之法能一樣嗎?肯定不一樣,最基本的認知就是,修爲越低,法寶品階越高,那麼祭煉之法就會越複雜。
當然這個前提是這件法寶是無主的。但要是這件法寶已經被人徹底祭煉過,還在主人的在掌控之中,那麼祭煉之法也會變得簡單。
因爲這已經不是真正祭煉法寶了,而是一條簡單的法訣,激活法寶主人留下的意念而已。說白了,這個時候就是借給你用的,真正掌控法寶的還是法寶的原主人。
所以當林凡看到祭煉之法如此簡單後,立刻就知道這天罡地煞星辰旗還在別人的掌控之中。甚至透過法寶核心處留下的意念,對方能夠將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就好比昨日星宿送給林凡和曉月禪師的見面禮一樣。
不管是林凡得到的北斗七星幡,還是曉月禪師的熒惑三甲令,現在的主人都還是星宿,只有等他們成功祭煉完成後,才能真正抹去星宿留在法寶中的意念。
而在此之前,哪怕法寶是在林凡和曉月禪師手中,也依然不屬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