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艘同時撞來,樓惜若手中一橫劍,就在樓惜若的出現後,那四艘船上的人都一眼瞧見這十分顯眼的少女。
樓惜若從另前邊踏着水波直向着那四艘船而來,船上的人見了樓惜若的舉動後,不禁都倒抽了一口冷氣,這般衝上來,豈不是找撞死。
樓惜若看着對面四艘船上的人,冷挑了一下脣,看着他們舉向自己的箭,不等那些人拉開弓箭射來,樓惜若就一頭扎進了海水裡,沒入了那被激起的海浪裡不見了。
四艘船上的海盜不禁大驚失色,俯身目視着那閃着亮的海水,那個少女有着一身絕頂的輕功,竟然能在那種情況下的跳到海的中央來。
他們海盜都認爲陸地上的人根本就不懂得水性,可是這個少女突然在這海面上消失,都暗暗心驚了幾下,同樣的,這些海盜不會因爲這個就慌亂了起來,畢竟他們人多,對方只是一個小小的女子,又能奈何得了他們如何?
“砰!”
一條纖影從四船的中央破水而出,那連在一起的兩船瞬間被這衝擊力擊碎了半損,兩船狠狠地搖晃了起來,四船上的人大驚回頭過去,只見樓惜若的人已經滴滴答答地落在船頂上,高高地俯視着他們。
“他奶奶的,這小女人還挺有點本事的,給老子綁了這女人,送到爺的船上。”領頭的黑頭子看到樓惜若立在上頭的身影,不禁呸了一聲,鼓足了勁領着人衝向了樓惜若,海盜的身形個個輕盈快速,就如在陸地上的行走一船,縱使這兩船已經搖晃得不行了,但他們腳下依舊穩如山,三兩下子就從第另外兩船上跨跳了過來。
樓惜若看着海盜們輕鬆的動作,再擡頭看看南宮邪按排進來的人,大皺眉頭,這南宮邪選的這些人還真是窩囊得很,枉爲精中的水軍。
這些人一遇上了這些強悍的海盜,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綁了她。”
“……”
海盜們一連發出興奮的叫聲,樓惜若挑了挑眉,若是平常時,她很樂意去研究一下這些海盜,但這些人偏偏這個時候來惹她。
四條船上的人同時涌向了樓惜若的方向,嘴裡還不斷地發出了興奮的笑聲與叫聲,征服強悍的女人,對於海盜來說是一件非常有刺激感的事情。
樓惜若眼神一冷,手中的劍一橫在手中,血流直染着那早已染過血的劍身,在船上快速地比劃着,一個無形的陣被打開。
血液飛濺,人的慘叫聲不絕傳出來。
每一個死的人都被同時腰斬了過去,那種痛不如死的感覺依舊停留在那些半截人身上的。
看着這女人殘忍的腰斬,海盜們不禁大退向後去,暗道這個女人還真殘忍。
樓惜若剛剛洗去血的臉,一下子又染滿了海盜的豔紅。
海盜們第一次見到這般瘋狂的女人,剛剛的興奮一下子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陰沉。
此刻的樓惜若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一臺強悍的殺人機器,不停地殺人,手段還十分的殘忍。
樓惜若拭去了嘴上的血跡,衝着那些提着弓箭卻怎麼也不敢向她放開來的海盜冷冷一笑。
人是以陣形而殺的,這屍體這般倒在船上,形成了一個大大的陣法,樓惜若臉上的笑意更深。
海盜們見着這般陰森的笑容,不禁退向後去。
“玩夠了,現在該送你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你們不是很喜歡玩水嗎,如今,我就讓你們玩個夠。”
說着,樓惜若舉起了劍身,衝着那形陣的死門斬過去。
“轟轟轟轟——”
在海盜以爲水底生出了海怪時,四艘大船同時被某種奇怪的力量一扯上去,船碎,人也緊跟着一起落下了水,立在陣中的海盜們一入水本就是他們的天地,不想這一次,他們就像是全身都抽了般,無法動彈一分。
“救命啊!”剛剛冒出頭的人,剛喊了一句話,又被樓惜若踏水而來,將其人頭一拈進了水裡。
在她的陣中想要掙扎出來,當真是想得美。
四艘船同時被化成了碎屑,沉入海底裡,連陷入陣中的人也無法掙扎出來,跟着船一起沉落海底。
如此恐怖的破壞力,是人見着了都會震驚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樓惜若迴旋身,踏着一塊飄浮在海上的木板,向着3號船飛疾而去。
那些有幸逃得出那道陣的人,拼了命地逃離回他們的船上。
樓惜若現在沒有空理會這些,縱身回到了船上,張子然等人馬上湊了上來,“宮主,您受傷了。”
樓惜若點點頭,回頭扎進了船房中,拿出了自己帶來的銀弓,一手撈取了一把箭在上頭點上了火。
火未點上,樓惜若似乎感覺到了些什麼似的,擡頭看向海平線處。
“該死的,是對方的援船。”
張子然順着樓惜若的方向看過去,果然,那邊竟然有一排數不清數量的海船,每一艘船上都點着燈火,在這樣的黑暗裡行起來十分的明顯。
樓惜若狠狠地皺了皺眉頭,將弓箭背致於身後,拿過了銀弓就向着甲板上走去。
“宮主?”
張子然擔擾地喚住了樓惜若。
“這裡就交給你們了,那些船不能靠近這裡,否則,我們誰也別想活着走出這片海。”樓惜若現在沒有任何心情去責怪南宮邪的人帶錯路,這種路線也愧他們將自己帶進來。
張子然頓時明白了樓惜若的意圖,堅難地點點頭,“屬下明白,恩王那邊我們一定會皆盡全力配合。”
張子然當然知道樓惜若擔心的是什麼,無非是李逸的安危,可是這個女子卻是不知道,李逸卻讓他們好好地護着她,這兩個人啊。
張子然無奈地看着樓惜若把兩指放在嘴裡又吹起了那奇怪的音,這音遠遠地傳了出去,利用內勁傳送到海里。
不到片刻的時間,只見那邊海面處傳來一聲聲怪叫聲,還有那浪花拍打聲跳來。
樓惜若不等那些海豚近來,人已經偏過了那疾疾射來的箭,轉過那火燭處時,樓惜若利落地將身後的所有箭一撈過來點上火苗,放在弓上,拉滿,而與此同時正好落在一隻海豚的身上,急速向着海的另一面而去。
李逸縱身而出,看到此景,心差點又停止了跳動。
“該死的。”李逸低咒一聲,轉身就向着3號船而去,二話不說就解下了一隻小船,同樣的放上弓箭火油,由張子然落下撐着小船,追向了樓惜若遠去的方向。
船上處處都是生死搏擊,對方勝在人數衆多,而且又是強悍的海盜,一時之間竟也漸佔上風……
千離這時已經殺得筋疲力盡,擡頭看向海面,心下又是一凜。
那個遠遠而去的人,正是他們的宮主。
海上的火箭混着黑箭滿天飛,不少大帆正熊熊燃燒,幸虧他們的船隻都塗有防火的塗料,不然早燒燬壞掉了。
南宮邪整場戰役中和千離寸步不離,殺得一頭一臉都是鮮血,看見千離看着前方,視線也追着過去,臉色一陰沉,道:“那個女人該死的亂來,小離,回船上去。”
南宮邪現在真恨這個女人,有事沒事總是分了他小離的心。
尚流國的水軍在尚流國的眼中的確是厲害得緊,但和常年打水仗的專業型海盜相比,卻是輸了那麼一籌。
何況這次偷襲,實在毫無預兆。
樓惜若遠遠地舉了炎箭,不管對方的船會不會燒掉,但是樓惜若這一舉着實讓對方給看到了,這遠遠的追擊上來的樓惜若早已經被對方給注意到了。
這些援船竟然直接橫過海面,看不清數量,現在樓惜若真懷疑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麼海盜,而是一個國家的戰航隊。
“該死。”
興起了火箭,樓惜若竟不知該先射擊那一艘。
嘟……
嘹亮而詭異的號角,忽然從前方的敵船上淒厲地響了起來。號角聲劃破被雲層遮擋了一切星月之光的夜空,彷佛誰忽然拉開天幕,從裡面釋放出邪惡危險的千萬看不見的生靈。
樓惜若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着前方閃爍如鬼火的敵船,眯了眯眼,對方似乎是想要一擊將自己弄死。
想到有這個可能的樓惜若,禁冷冷一笑,迎着海風直衝上去。
越近,看得越是清晰。
在萬衆矚目的神秘海盜主船上,莫流畢恭畢敬地走入大艙房,向橫躺在白色長毛軟墊上,正懶洋洋喝着酒的歸臨王子。
“王子,前方有一人正向着我們靠近上來,他(她)來的速度十分快。”
“哦?”幽光裡的人眯起了一雙單鳳眼,將一口美酒飲入,發出一個單音。
空流恭敬地軀着身體。
“沒想到海陸那一頭竟然有這般膽識之人,只說我們的十艘海船幾乎不是他們的對手,看來,與他們海陸那邊的人打水戰,不可過於近身搏擊。如今,竟然讓對方直擊上來。”
莫流略帶着疑問擡頭,道:“王子,那個向我們來的人該如何處?”
歸臨王子冷笑起來,揚起優美囂張的薄脣:“既然他有膽量隻身前來,就給本王子活捉了上船,我到要看看是何人有這船膽量。”
“是。”
莫流領命而出,獨留那男人猶自獨飲。
樓惜若吹了聲品哨,海豚飛竄上空中,帶起了樓惜若的身體一同上去,準時的,樓惜若又扣住那隻火箭,向着遠處的船疾射而去。
銀弓非一船的弓,這船疾射過去,速度之快,又能射出遠程,那份威力可不是人人都可以抵擋得住的。
但樓惜若的火箭剛射出去,緊跟着,就看到對方的大船上放下許多的小船,下了人,向着她的方向而來。
“轟!”
樓惜若的箭一落下,直射向船內,馬上燒起了大火來,那等大火一起,瞬間時引得那船上的人大亂陣腳,大吼聲也聲聲不絕而來。
樓惜若眯了眯眼,火還是不夠大。
樓惜若拔出了第二箭來,但不等她的箭射出去,對方就揚起了排排的箭掃了過來。樓惜若凌空一縱身,將下邊的海豚踩入水中再一次落下時,海豚又再一次彈跳了上來。
樓惜若衝着那急速向自己而來的小船,眯了眯眼,看來他們真的是來要自己命的。
“是個女子!”
小船的那邊驚呼出聲。
“竟然沒用船就直接度海而來,這女人不是人。”有人驚駭地看到樓惜若身下完全沒有任何的東西飄浮支撐。
“不,她腳下有東西。似乎是海上的魚,大家小心,這女人會控海魚。”莫流看着對面的樓惜若,皺起了眉頭來。同時,心裡邊也暗自興奮着,對方竟然是名女子,這怎麼也不會想到的事情,竟然就這麼在眼前發生了。
樓惜若也看清了對方的面目,有數十隻小船向着她靠攏而來。
“嘖嘖嘖,這女人長得不如何,卻不想身手到是不錯。”有人倜儻出口,十幾船上的人同時打量着近在眼前的樓惜若。
樓惜若一手握着弓,腰間還彆着一把劍,冷冷地看着他們的嘴臉。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襲擊我們?”樓惜若對於這一次的襲擊十分的不悅,被這些人耽誤了時間,如今還陷入了這等情況下,她只覺得頭疼不已。
“你一個小小女子竟然這般大膽,竟敢隻身一人單闖上來。”莫流一雙犀利的眼直掃過樓惜若那因爲溼水而異顯得凹凸有致的身材,眼底時閃過一道光芒。
“我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樓惜若那陰冷的眼瞬間變成了嗜血,二話不說,就扣住了身側的劍,單手抽了出來,寒光閃閃。
小船上的人震驚地看着這少女,面對這些歸臨高手竟然沒有任何退縮的意思,反而出言間竟有些許威脅之意,“嘖嘖嘖,這還是個辣的!”
這些人顯然不把樓惜若放在眼裡,對於她的威脅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只知道眼前的女子在他們看來十分的有趣。
樓惜若見對方沒有回答自己問話的意思,不禁挑了挑眉,眼裡閃過一絲的不耐與殺氣,“這可是你們自個找死的,怪不得我。”
好好的問你們話不說,非要她用暴力才肯開口,這些人還真是犯賤得很。
樓惜若根本就沒再給他們笑的機會,身影一閃間,人已經離開了海豚的身體,一躍上了他們其中的一隻小船,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樓惜若是怎麼上來,小船上的五人就已經撲進了海里,沒入。泛起點點的黑色。
剛剛還在笑的其他人都不禁僵住了嘴巴,一臉僵硬地瞅着樓惜若,忘記了反應。
樓惜若像個殺神般仁立在小船之上,手中的劍染着血,在黑暗下還在閃着絲絲的亮光。
莫流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禁倒抽一口涼氣,這等女子就像是天上的神般,只要她靜靜俯視於你,內心裡邊就會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想要逃離她視線能掃視到的地方。
這女人不是凡人,這是海盜們第一個想法。
樓惜若輕輕拭着那劍上的血跡,“帶我去見你的頭。”
現在這個時候,樓惜若只有把那個頭兒來當作籌碼。
莫流眯了眯眼,王子說要將人綁了過去,現在人家自動送上門,他何不順手推舟將人帶過去,雖然這個女人看起來十分的兇惡。但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想必她的膽子再怎麼大也不能當着他們的面前殺了王子。
樓惜若瞅着莫流,知道這裡能做主的只有那個男人。
莫流被樓惜若這麼一看瞬間覺得渾身不自在起來,這個女人當真是邪門得很,明明他們纔是海盜,爲什麼這會兒,樓惜若卻纔是多像海盜一些?
樓惜若一眼望過去,莫流馬上額首,請人過去,完全把剛剛樓惜若一劍殺死他們人的事情忘記了。
樓惜若被他們請到了主船上,她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但這個時候也不是她怕的時候。在過來之前,樓惜若根本就沒有把握可以贏得了對方。
單單看這排過去的船隻就知道,他們要是想走出這片海,就必須要有那個本事才行,樓惜若行到這,全身都已經是筋疲力盡了,再殺下去,這條命就真的要交待在這裡了。
倏!
驟然,剛踏上主船甲板處的樓惜若只覺得眼前一亮,對方原本只點著兩三處燈的甲板上,猛地火光大亮,幾乎同時將整個海面照亮了起來。
樓惜若良久才適應了突如其來的刺眼光亮後,才發現原來那邊的甲板上四周都放置了龐大燃起的大火爐,也不知道這些海盜有什麼厲害的手段,竟能同一時刻使其點燃。
“請。”
莫流沒有去看樓惜若的微微驚訝的表情,只以爲樓惜若沒見過此景,連臉上都沒有表現出鄙夷的目光,剛剛的樓惜若着實讓人吃驚了,向主船攏過來的人以一種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
見莫流等人臉色不佳,這些海盜們也不敢見了女人就起鬨。
樓惜若斜眼掃了聚攏過來船頭上的人,不禁挑了挑眉頭,這些人都是在海上常年訓練的人,這般與自己那一方的人相比,樓惜若可不認爲有任何的勝算。
樓惜若跟着莫流進了主船的大艙房,其餘人自動守在外頭,王子何緣要將一個醜女人請上船?衆位都納悶了起來,難道最近王子要改口味了?
樓惜若帶着沉重的心情,染了一身血進了大艙房。
入眼,是一個半敞着衣物,露出一大片精壯胸膛,斜斜地橫躺在白色長毛軟墊上,正輕輕的搖晃着手中的酒水,臉到是長得有幾分妖孽的味道,剛剛還在眯着的單鳳眼,在看到一身染血的樓惜若時驀然睜開,身體也跟着彈跳了起來,手中的酒水灑到了自個的身上也沒有任何的知覺,一張水潤的嘴很滑稽地張開。
“惜,惜,惜若?”
樓惜若的話還未出,就聽到對方喊出了自己的名,一時之間也愣住了。
最後無奈地在心裡暗暗地一笑,這個樓惜若到底是什麼身份,爲什麼連這個海盜頭子都認得?
樓惜若沒想到,在這片大海里,還有她樓惜若認識的人,但在她看來,這個男人顯然不是自己曾經的朋友,難攻擊自己的人,怕最多也只是敵人罷了。
所以,在對方叫出自己的名字時,樓惜若完全沒有高興的意思,臉色反而更加陰沉得厲害,視線在掃向歸臨王子時,已經隱上了一股殺意,她在等着對方再次開口。
而帶着樓惜若進來的莫流,聽到他們王子叫出對方名字時,徹底的愣住了,原來他們王子與這個兇惡的女人還是舊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