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硬着頭皮,走進一家商場,沒有理會熱情的服務人員,在人家詫異的目光下,隨便挑了一件差不多可以遮住身上那些曖昧痕跡的外衫,穿在身上結賬後就快步離開,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坐上計程車報了律師行的地址,凌薇就靠在車窗旁心緒重重,小手緊緊的握着手包,幾乎將包捏的變形。
“小姐是剛從宴會出來啊?”司機大哥透過後視鏡看着凌薇,許是覺得車廂裡太過安靜很不習慣,於是主動開口閒聊。
只不過凌薇這會兒的情緒就不適合聊天了,她怔忡的保持依舊的姿勢,司機大哥喚了好幾聲纔回過神來,敷衍的迴應道:“是,是的。”
“小姐穿這身禮裙很美啊!”
“是嗎?可是我覺得它很醜。”這一次,凌薇倒沒有置若罔聞,低頭睨着禮裙,如果不是要靠它蔽體,她絕對非常想把這條見證她再一次恥辱的禮裙毀屍滅跡。
司機大哥被噎到,尷尬的撇了撇嘴,不再出聲自討沒趣,直到抵達了康聯勤律師行的樓下,才又出聲提醒凌薇。
童凌薇微微頷首,從手包裡拿出車資給司機,小手握上車門把手,正要開啓,突然又停住了動作。
隔着車窗玻璃,她看到了康聯勤,這會兒他正站在自己的車旁邊,身前站在一位老者,老者年約七十歲上下,一身正裝,隔得有點距離看不太清他細緻的面貌,只是從這個角度看去,老者很有些氣度不凡,想來應該不是什麼等閒之輩。
“小姐,你還要不要下車?”司機看凌薇付過錢,卻半天沒動靜要下車,不由得開口問道。
凌薇皺了皺眉頭,從手包裡掏出一張鈔票,塞給司機:“麻煩你停一會兒,我等下再下去。”
遞錢的間隙,凌薇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康聯勤和老者,老者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在懇求康聯勤幫忙,但是康聯勤一臉的冷漠,迴應了幾句,就急匆匆的往律師行裡走,一看便知沒有想幫忙的意思。
老者又再追着說了些什麼,但還是沒能讓康聯勤改變心意,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凌薇的視線隨着老者移轉,發現他穿過馬路,坐上了一輛邁巴赫駛離。
果然老者不是一般人,但是他到底是要求康聯勤什麼事,被拒絕了呢?凌薇滿腹的疑惑,走下計程車,回到律師行。
“師父,你總算回來了!”凌薇在辦公室裡還沒坐穩,喬芷歆已經衝了進來,兩手拄着辦公桌沿,傾身焦急的看着凌薇。
“天還沒塌下來,不用那麼慌張。”童凌薇懶懶的掀了掀眼皮,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收拾着桌上的檔案。
“可是和塌下來也差不多了……”喬芷歆苦着一張臉,烏雲蓋頂的感覺。
“就當做輸了一場官司吧,我們又不是沒輸過官司。”
“可是師父……我看你爲了這件事投入了那麼多的心力,就這麼放棄,該有多麼不甘心啊?”喬芷歆還以爲,凌薇會再另想辦法,畢竟哪怕利特助的官司已經結案,但赫連集團的法律顧問還沒落定人選,總還是有機會的。
“沒什麼不甘心,是我太高估自己的實力罷了,現在看透了,當然不會再執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