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口,凌薇並未直接推門走進去,而是走向開放式辦公區的一張桌前,纖細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待正低頭整理資料的喬芷歆擡頭,朝她指了指自己的辦公室。
喬芷歆會意是凌薇有事要她去做,於是迅速的站起身,隨着童凌薇向辦公室走去,但幾步開外的凌薇卻陡然在辦公室門前停住了腳步,害得她沒掌握好步調,差點撞上凌薇的背。
踉蹌了幾步,她不解的擡起頭,發現凌薇的頭正微微向一側偏去,順着凌薇的目光,她看到了律師行的另一位律師殷天晴。
兩個人正隔着一段距離對視着,兩雙眸四隻眼睛裡火光四濺,雖然她們誰也沒有開口,但喬芷歆卻彷彿已然看到了刀光劍影。
她扁了扁嘴知趣的沒有出聲,但凡在律師行工作的人沒有不知道童凌薇和殷天晴兩位律師不和的小道消息,她這麼八卦自然也知道。
只是縱使她多麼八卦,也仍舊沒能挖掘出兩位美女律師到底是因爲什麼事變成了現在這般,每每出現在同一個場合,都會仇怨相對、互不相讓。
而且最尷尬的莫過於,兩個人是同事,擡頭不見低頭見,但從兩個人一貫的對話中,即便是智商有問題的人也聽得出,是夾帶了多少的譏諷和蔑視。
童凌薇面對殷天晴的目光永遠是蔑視,而殷天晴和童凌薇的對話永遠充斥着譏諷!
相互對視了數秒,凌薇率先轉開了目光,頰邊泛起一絲諷笑,輕搖着頭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童律師,聽說你剛剛又贏了一場官司,祝賀你啊!”聲調稍微的拔高,殷天晴已經三兩步的來到凌薇的身後,兩手抱臂而立。
凌薇的手搭在門把手上,慢悠悠的轉過身,目光再度對上殷天晴,視線裡沒有半分的服輸,但開口卻故意落下風的說:“謝謝,是我僥倖而已。”
“哪裡?童律師的能言善辯在法庭一向出名,不過啊,最出名的是用那些被別人所不齒的旁門左道贏官司,我說的對不對,童律師?”殷天晴說出的話意有所指的意味很明顯,她的話音才落,整個開放式辦公區的員工都紛紛放下手中的工作,擡頭看戲。
這樣的話完全可以被定義爲誹/謗,凌薇應該很生氣,至少怒火中燒的斥責她,她們都是律師,很清楚該用什麼樣的方式爲自己討回公道,只不過凌薇懶得理會殷天晴的針鋒相對,柔柔的推出一掌化了她激烈的拳風。
她可不想在這兒和她吵開,供所有人娛樂。
“是嗎?不過在我看來,不管那方式有多不齒,至少我達到了我的目的,爲我的當事人贏了官司,保障了我當事人的權益;這最起碼比殷律師一向堅持自己的理念,卻常常輸掉官司,害得當事人損失嚴重強吧!”
‘砰’的一聲,伴隨着凌薇那句話的尾音,她已經走進了辦公室,將一臉憤憤然的殷天晴關在了門外。
殷天晴眼睛裡迸射出的仇恨愈加的濃烈,幾乎染紅黑色的眼球,她盯着落地窗裡的凌薇,死死的咬緊牙根,片刻之後一甩頭回到了位於另一頭的辦公室,關門的聲音震耳欲聾,幾乎震碎窗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