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破曉之際,天地之間本是最爲清淨、美麗。
可這時的雲雙城卻是籠罩在了一片疑雲和未知的陰謀當中。
當陽光刺破雲層直射在雲雙城的上空時,街道上已經是行人來往不斷,酒肆也早早的開門了。
街道上的早餐店鋪中只見三三兩兩的人聚坐在一起,低聲細語着。
而常年行商的商人照例來到雲雙城時的,正奇怪於雲雙城爲何與往常的不同時,卻是聽到了一個令人極爲震驚的消息,便再也顧不得貨物與一切了,急急地和夥計說着什麼就匆匆的往反方向行去,不多久便只剩下一個個肉眼難辨的背影。
鍾瞻與楊易昨晚喝個大醉,鍾家其他禁衛軍也少有的痛快的喝個夠,但大都不勝酒力而醉醺醺的隨地倒下了。
到了最後,只剩值夜不可飲酒的禁衛軍看着鍾瞻與楊易始終沒有醉意的一罈接着一罈的喝着!
直到天空出現魚肚白時,鍾瞻方纔起身走到酒肆的窗戶旁向下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羣。
楊易看見鍾瞻起身,也站了起來。對着身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幾個侍衛點點頭一齊散開去叫醒醉酒的兄弟。
楊易站在鍾瞻身後,從窗戶中看到整個街道的情景。
楊易低聲說道:“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可不知究竟你能有多少人能取到這份利,又有多少人喪生此事。”
楊易看着鍾瞻,見鍾瞻沒有任何表情,便不再多說。
過了一會兒鍾瞻才冷冷的吐出一句話,“人爲財死,貪財之人爲財而死哪有值得同情之處。”
楊易本還沉浸在思緒中,冷不防地聽到鍾瞻的話,只是靜靜的點點頭,似有所悟。
這時,蘇惠走了過來。
她昨晚早早的就回房歇息了。
“蘇千戶昨晚倒是休息的極早。”
蘇惠走的很輕,鍾瞻是揹着她的,所以鍾瞻本不應察覺到她的的到來,但鍾瞻又的確是知道她走來了。
蘇蕙眼中顯示出詫異來,他不知道以金丹初期的修爲是怎樣發現自己的,是餘光嗎?
“二公子,接下來該如何作爲?”
“蘇千戶也主動問我了嗎?”鍾瞻的語氣很冷。
鍾瞻知道有時他需要展現出一位掌權者該有的強勢來!
“蘇惠本就是要聽從二公子的指揮的。”
蘇蕙不知道只是一晚鐘瞻怎麼就會這樣的態度對待自己,讓她看到鍾瞻骨子中的強勢,而不是以往表面的溫和。
“既然蘇千戶眼中還有我這個鍾家二公子那麼眼下有個任務就要交給蘇千戶了。”鍾瞻目光深沉似海,看不出喜悲來。
“二公子請說。”
“給我控制住若逸。”
蘇蕙臉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他明白鍾瞻的意思。雖心中極不情願但猶豫了幾分鐘卻還是點了點頭。
楊易這時也是滿臉疑惑的看着鍾瞻,不知爲何鍾瞻爲何有時極爲和藹有時又變得讓人看不透。
這時,一個禁衛軍走到鍾瞻近前稟告道:“公子,雲雙城公子來了。”
鍾瞻揮揮手示意已經知道。
他轉身看着楊易說道:“楊千戶,接下來就要好好的完成任務了。”
楊易聽見鍾瞻稱呼自己爲千戶就知道鍾瞻現在說的話都是極爲嚴肅的,他明白這是鍾瞻的公私分明。
所以楊易行了一禮道:“是。”
這時雲雙城城主的公子若逸帶人走了過來。
“謝兄弟,不負所托,慚愧慚愧啊。”
鍾瞻亦是笑着迴應道:“若公子這麼大的能耐都慚愧的話那麼試問天底下還有誰有臉面說不慚愧呢?”
若逸聽到鍾瞻的恭維話及時欣喜臉上笑容更甚,他視線卻都在蘇惠身上。
鍾瞻自然注意到了若逸的神情,他暗暗一笑。
“若公子果然好本事在下極爲佩服,讓在下敬若公子一杯如何?”
若逸聽到鍾瞻的話,搖搖頭,“謝兄弟敬酒就不必了,你我之間就無需客氣了。以後有什麼事儘管說來,只要我能辦到的兄弟我決不推辭。”
鍾瞻一臉的喜悅,“若公子果然真性情,有若公子這種朋友是在下最大的運氣。”
若逸笑笑卻是不再說話,像是失去了某種讓他開口的興趣。
鍾瞻突然恍然大悟似得,忙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個棍狀的兵器頗爲嚴肅遞給若逸。
若逸看到鍾瞻拿出寶物喜悅之情再也掩飾不住,忙說:“謝兄弟你我兄弟之間就不必談財了。”
“在下說話當然作數,如果若公子不收那豈不是在下食言。若公子莫要在下背此罪名。”鍾瞻眼中透着精光,知道若逸只是假意推遲。
“那麼兄弟我就不客氣了。”
話說到一半便把鍾瞻手中的仙器接了過去。
若逸極爲興奮的拿着準仙器看了又看,許久之後極爲不捨的把準仙器放進了空間法寶中。
“若公子接下來我們就要前往玄青門了。”鍾瞻似乎顯得有些失落。
“兄弟這就走嗎?”若逸聽到鍾瞻要走很是突兀的問道。
他此刻很想提出讓蘇惠做他的小妾,但是剛收了鍾瞻的準仙器這讓他很難開口。
“是的,若公子那麼我們後會有期。”
若逸思量了半天,不知接下來如何作爲。
若逸這偷看了一眼蘇蕙,卻是看見蘇蕙也在看他眼神複雜,他內心少有的一動。
若逸咬咬牙道:“謝兄弟,其實我對於玄青門也很看不慣,不如讓我隨你們一起上路吧,也好多個照應。”
鍾瞻聽到這話,眼中劃過一絲笑意,嘴上卻是說道:“此去禍福未知,若公子還是莫去了。”
若逸聽到鍾瞻這樣說更是強了跟去的念頭,反正以他一城公子的身份只要不鬧事就不會有危險,更何況他的父親若何權很是受喬溫的器重所以說在鍾家境內基本是沒有危險的,況且出去玩玩也是一件極爲雅興的事。
若逸一念至此便,他道:“謝兄弟莫說了,我當你是兄弟一般,此去雖說危險不大,但我是放心不下的。所以還請謝兄弟在酒肆中多坐一會兒,我回去與父親說下便於兄弟一同前往。”
鍾瞻面露感激道:“若公子果然大義,在下感激不盡。”
若逸哈哈大笑,深深看了一眼蘇惠便帶人回去了。
鍾瞻看人走遠後,楊易說道:“既然他若逸要跟我們走那麼我們便不適合這麼多人一齊上路了。”
“那公子要怎樣安排。”
“你從三十禁衛軍中選出一個頭領,讓他們暗中去其他城聯繫鍾家暗衛散播喬家仙器消息”
楊易點點頭道:“是”,說完便闊步離去。
鍾瞻轉向了窗戶,“喬家有今天的強大不是僅僅靠喬溫和幾個高手,還有那各城城主的忠心與喬家臣民的凝聚力,這麼些年我們始終無法進入滲透到喬家的核心。所以我希望從喬家委以重任的若何權開始攻破,不管他是否能投靠我鍾家也好還是貶爲小兵也好都是一個好的開端。”
蘇惠聽着鍾瞻的自言自語,猜不透鍾瞻的心思。
街上行人不斷,有年老的修士拉着稚氣未脫卻胸懷天下的小修士一個勁直說他年輕的英勇的;有滿臉不得志的中年修士失魂落魄的行走着;有年輕男修士帶着女修士訴說着他的抱負;還有一身煞氣帶着幾人就匆匆走過的修道之人。
鍾瞻默默的看着這一切,他很享受這種寧靜中卻把他人一切都看的真切的感覺。
這時他看見酒肆之下竟有一家少有的混沌店
……
雲雙城城主府
若逸恭敬站在一箇中年男子的身後,中年男子一襲青衫,長髮隨意束在腦後,說不出的灑脫。
不用猜就知曉此等風采也只有雲雙城城主若何權方纔具有。
“你把那些人的身份查清了嗎?”若何權現在才問起,他似乎顯得對這件事不是很在意。
若逸聽到自己父親的質問不由緊張的說道:“據他們說是謝家的直系。”
若何權見若逸的回答與自己所問毫無聯繫,不由面露不滿,“我是問你有沒有查清?”
“沒有。”
若逸不敢隱瞞!
若何權眉頭蹙起,“現在城裡的消息是怎麼回事?”
若逸在自己父親面前是沒有半點敢隱瞞的,把昨天遇到鍾瞻一行的事完整的交代了。
若何權起初只是靜靜的傾聽,面色平靜,但聽到後面便知曉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面色嚴峻。
若逸說完緊張的看着父親。
“把那件兵器拿來。”
若逸聽到父親要看那件兵器,趕忙從空間儲物戒中拿出了那件兵器,恭敬的遞給了若何權。
若何權接了過去,仔細看了看發現確實是一件準仙器,這對於他這個一城之主來說都是十分珍貴的,他不免對鍾瞻有些懷疑了,雖然懷疑但沒有發現其中的不妥也就不再多想。
若何權把準仙器遞還給若逸。
若逸見父親沒有發怒暗暗鬆了口氣。
“是準仙器沒錯,只是這事處處透露詭異你不得不防。”
“嗯,孩兒記下了。孩兒想出去歷練下,請父親准許”若逸提出了心中所想,但他沒有說是跟鍾瞻一同出去,因爲這樣若何全未必同意。
“嗯,也好。”若何權點點頭。
“是,父親那我去了。”
若逸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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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上無塵吧。”
若逸身後傳來了若何權平靜的聲音。
若逸轉過身感動的看着若何權。
這一刻他知道父親確實是疼愛他的,雖然平常不善表達而且對自身頗爲嚴格。
但此刻,若逸確實發現他的父親是愛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