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臨近天明時,連襲玉纔打開了那封信,可是信裡的內容卻讓她難得的驚訝了,居然是她!
靜語一夜顛簸也終於到了璞郡城,看着緊閉的城門,靜語沒有去敲門,而是在外面等着,她的信早已經送出,卻不知道連襲玉收到了沒。
“靜語姑娘,我們便一直在此處等着麼?”一旁的侍女問道。
靜語不說話,只是往城牆上看着,她也拿不準連襲玉會怎麼做,但是此刻她的心裡滿是忐忑和激動,一如要見兄長了一般。
一旁的侍女見靜語如此,便也不做聲了,只跟着等着。
連襲玉此時就在城牆的另一側,慵懶的躺在軟轎上,眼神微微眯着,狹長而寒冷。
“找到了?”連襲玉一手扶在肚子上一面問道。
“是,不過待我找到的時候,他已經死了,不知道怎麼死的。”鋼刀站在連襲玉身側恭敬地回稟道。
連襲玉的手指有規律的動着,李秋死了?怎麼死的,誰殺的?他們不該是要把他留着好好問問關於璞郡的事麼。
“屍體可曾帶回來了?”連襲玉問道。
“帶回來了,已經遵照您的吩咐將他的頭掛於城門了三軍全部都知道這件事。”鋼刀笑呵呵的有幾分像邀功的意思,不過連襲玉也不吝嗇
“可以再讓你多領兩千兵,但是你要給我奪下的地方,也要更多。”連襲玉看着鋼刀道。
鋼刀面色大喜,他現在喜歡極了戰場的味道和與人交戰時的爽快,雖然他沒有陰暗的心理,可是這般嗜殺的愛好卻不知從何而起。
“若是再濫殺無辜,我就殺了你。”連襲玉緩緩道,似乎看穿了鋼刀的心思。
鋼刀一怔,嘿嘿的笑了兩聲
“夫人放心,我殺的都是那些不肯順從的叛軍,良善百姓我可是沒殺一個,我爹孃當年也是被那些貪官污吏給害死的,我怎麼會再去殺這些無辜百姓要殺也是殺那些狗官!”
連襲玉睨了他一眼,揮手示意他退下。
舒夏在旁邊小心的伺候着
“姑娘,我們不見外面的人嗎?”
“不急。”連襲玉看向城門處
,當初魏靖衡便流露出一點點對這個同母異父妹妹的期待,雖然他不記得了,但是曾經,他們真的見過,而這個妹妹,也一直在他周圍想着他好,只是他全然不知而已,現在,她就在這座城外,她想做什麼?爲了魏靖衡殺了她的母親嗎?
連襲玉想着想着,心中有涌上一股酸澀,這樣的母親,毀了自己所有的孩子,毀了他們的一生!
舒夏不知道信的事,但是看連襲玉這般做,約莫是要保護城外的那姑娘,畢竟若是她得到了單獨的接見,那麼太后那邊的人定然要起疑,到時候害的便是那姑娘。
靜語始終在外面等着,她不論如何今日也要見到連襲玉,將南朝的江山全部交付於她也好過繼續被太后糟蹋。
席雲這邊,局勢也同樣的緊張,趙陵繹雖然順利登上了皇位,但是卻出現了幾個不小的麻煩,梅夫人成爲千夫所指,老皇帝卻硬生生將她接入皇宮,放入了趙陵繹的後宮,天下人皆是不解,包括趙陵繹自己,不過天下人都只在看趙陵繹的笑話了。
“將這些東西全部送到南朝璞郡,一定要安全送到,否則你們提頭來見!”趙陵繹對手下的人吩咐道,他已經重新整頓了糧草往南朝送去,以保證連襲玉那些士兵的糧草供應,更是重新制定了計劃,拖住了匈奴的人,自己則打算直奔南朝而來,南朝現在如風中殘樹,一陣輕風便能將之覆滅。
看着他們全部離開,趙陵繹才疲憊的回了皇宮,因爲有一個人,他心中還是覺得有幾分虧欠,那就是伊稚朵璃,當初他甩下她獨自離開,知道她有危險也未曾回來,現在不知,她是死是活。
想着想着,便回到了政務殿,趙陵繹打算先看完奏章再與人商議匈奴的戰事,可是有人卻往這邊來了。
妖嬈嫵媚的身段,輕薄豔麗的衣衫,非但不覺得風塵世俗,倒覺得有幾分妖豔。
趙陵繹看到如此打扮的梅夫人,眉頭擰在一起
“皇嫂此時過來做什麼?”
梅夫人只是笑,帶着幾分誘惑的笑着
“你們都退下!”嘶啞的聲音很是低沉,卻帶着幾分魅惑。
趙陵繹面色慢慢變得難看
“皇嫂,你有何話現在與我說便可!”趙陵繹看起來有些不耐煩了。
那些宮人們見趙陵繹不曾發話,也就沒有離開的打算都恭恭敬敬的在裡頭伺候着。
梅夫人見如此,
“你確定要我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與你說嗎,皇上?”梅夫人的語氣帶着幾分撒嬌,如同十分親暱一般。
趙陵繹眼神微變,
“若是皇嫂沒事便先退下吧,朕還有事要處理!”趙陵繹的語氣已經不善,直接下了逐客令了,可是梅夫人卻嬌豔的笑着,不顧衆人在場,直接褪下了外衫,手還望腰帶處而去,慢慢解開,打算一件一件將衣服都脫了。
“你在做什麼!”趙陵繹見梅夫人如此,大怒,手狠狠的拍在龍案上。
“做什麼?伺候皇上啊?”梅夫人笑着,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陣勢,她就賭這一次了,左右已經是殘花敗柳,若趙陵繹真的對她有意,此時做的,應當是上前來擁住她,帶她回後宮,若是從來無情,那她死了也罷,這世間,已經沒有再能讓她活下去的理由,因爲她髒了,很髒很髒!
趙陵繹看着神色若同癲狂的梅夫人,冷哼一聲
“你若是想脫便脫個夠,朕將這政務殿也讓與你!”趙陵繹說完,直接命人收拾了龍案上的奏章,轉身便欲離開
“陵繹,你果真無情!”梅夫人衝着趙陵繹離開的背影大喊。
趙陵繹身形微頓
“你既然知道,又何苦爲難了自己?我對你唯一還感興趣的,就是爲何父皇還會將你留下,而且是留在後宮裡。”
梅夫人聽着趙陵繹的話,眼淚流下來,花了面上的妝,讓她原本妖嬈美豔的臉此刻只剩下猙獰恐怖
“因爲他不想死,他就是個膽小鬼,他想拿我的血入藥,只有我們家族的血纔可以入藥,不然你以爲爲何我從小就能做你那短命鬼皇兄的童養媳?你以爲爲何皇帝會這般重視於我,即便是我被人凌辱了之後他依舊願意留着我?因爲我們家族的人都死了,都被你的父皇給殺了,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他能不護着我嗎?”梅夫人癲狂又是笑又是哭,人也跌跌撞撞的站不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