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上前一把扯住絮兒的手
“走吧,我知道外面有一處,那家老闆做的珠花很好看,我給你定了一支,現在約摸能取了。”臨安笑着道。
絮兒驚訝的擡頭,手微微掙扎了幾下,卻被臨安越抓越緊,臨安看着她的眼神也讓她覺得尷尬不已,白皙的面上瞬間緋紅,便是面上的那塊疤,也似乎變得好看起來。
見絮兒不再掙扎,臨安心中稍安,拉着絮兒便快速的離開了,避開了屋子裡的溫情脈脈。
連襲玉幾人還是沒有等多久,便又馬上離開了,他們不能一直耗在這裡等着太后的人找上來,既然太后想大胃口吞了南朝,吞了天下,便讓她自己去受吧。
一路過去,只是連襲玉跟魏靖衡二人倒不覺得這是在趕路,而是在遊山玩水一般,但是連襲玉從不讓魏靖衡照鏡子,魏靖衡也很自覺的不去看。
倒是柳石,似乎又變成了沒事人一般,只不過似乎開始變得更忙了,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一刻也不讓自己停歇下來。衆人都看着他這般,也不問也不說,只任由他用自己的方式掩飾或排遣着。
約摸行了兩三日,終於到了璞郡,只是這處地方看起來,並不是衆人所傳言的那般民不聊生,貧困不已,雖然周圍皆是高山,但是這些山圍起來,倒更像是險峻天然的圍牆,從裡往外看,更是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靖衡,這裡是很好的城池。”連襲玉對魏靖衡說道,一偏過頭,卻發現魏靖衡靠在馬車上,不知何時已經睡着了,而他頭上的白髮,又多了幾縷,連襲玉看着他如此,心一下子揪了起來,何時開始,天下無敵的大將軍現在卻已經只是一個普通人了,便是這樣的警覺,也失去了。
“姑娘,咱們到了。”舒夏的聲音傳來,連襲玉這才掀起了簾子,讓舒夏小聲些,她沒有下馬車,便是這般陪他坐着,他的手依舊握着自己的手,手心很暖,
暖到心裡。
天色慢慢暗了,沉睡的魏靖衡才慢慢甦醒了過來,看到連襲玉的第一眼,耳根猛然一紅
“玉兒。”
連襲玉看着他這般樣子,知道他又忘記了些事了,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是他的人了。
“起身了,我們到了璞郡了,這裡是你的封地,以後只有我們二人一起,還不下來看看地方?”連襲玉笑道。
魏靖衡恍惚了一下,似記起了什麼,點點頭,這才下了馬車,也回身小心的扶着連襲玉下了馬車。
劉奎早已經在外面候着了,與舒夏兩人眉來眼去半晌,看着他們下來,忙過來準備行禮,卻有另一個人,看到連襲玉‘哇’的一聲便哭着跑了過來,要不是連襲玉讓舒夏拉住她,她只怕要一把撲到自己身上來。
“姑娘,總算見到你了。”冬竹一邊哭得不能自已,一邊猛然抽噎着,淚眼汪汪的,看得一旁的絮兒也跟着紅了眼眶。
冬竹又看到了絮兒,便立馬撲在絮兒身上哭了起來,一臉的鼻涕眼淚全曾在了絮兒身上,惹得臨安嫌棄的不行,幾人笑鬧着,氣氛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到了現在,連襲玉才真正的知道冬竹和劉奎是來做什麼的,冬竹是一早就被派過來打理內務,因爲這裡以後都是要留給連襲玉的,所以他自然要選一個連襲玉熟悉的人,劉奎也是在之後迫不得已之時,纔會將他送來,開始秘密組織軍隊勢力,劉奎有這個才能,而且他消失,也不會引起太后的猜測,至於爲何能確定是璞郡此地,不過是他早就派人在太后耳邊不斷的提到過這個苦寒之地,所以太后開口,纔會不自覺的將他發配到此地來。
連襲玉笑着笑着,自然的回頭想看看魏靖衡,卻察覺到他眼底的陌生,莫不是連這些,他也忘得差不多了嗎?
“靖衡,我餓了,我們先去用膳好不好?”連襲玉拉着魏靖衡的袖子道。
魏靖衡看着連襲玉,
眼底的陌生感消失,換上了一如既往的溫柔
“好。”
他們離開,所有的熱鬧才全部停下,除了不知實情的冬竹和一知半解的劉奎,其他人的面色皆是沉凝了下來,他們都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都散了,去歇着,明日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柳石對衆人說道。
冬竹還想問什麼,絮兒卻扯了扯她的衣袖,這才讓她嚥下了到了喉嚨的話,看着衆人面色沉重的離開。
“絮兒,發生什麼事了?”冬竹問着絮兒。
絮兒眼底已經盛着淚了,捂着嘴微微抽噎,現在魏靖衡慢慢忘記以前的是,而且連襲玉還要慢慢的數着他剩下的日子,世界上該是沒有比這更痛苦的事情了,只是一切殘酷的事實之下,連襲玉還要保持溫和的笑容,不讓魏靖衡擔心。
“不要再想了,總會過去的。”臨安安慰道。
絮兒點點頭,她希望一切都儘快過去,即便是拿她的命去換她也願意,只願所有的人都不再被上天捉弄,能過度過一切的苦厄。
此時,京城中,太后已經急的幾夜未曾安眠了,聽着外大臣的請求聲,看着一封封送來的急報,她似乎也有些拿捏不住了。
“太后,先帝的棺槨還停留在宮裡,那席雲和匈奴便敢來犯,這是有違天下道義的,我們此刻若是出兵,定能得百姓擁護,此戰必勝啊太后,我們出兵吧!”外面主戰的老臣聲嘶力竭的勸說道,似乎全天下忠心的人便只有他這一個了。
可是有主戰的,自然有主和的。
“太后,戰事萬萬不能起啊,咱們南朝現在皇帝才過世,還是被人謀殺的,此事至今未有破解,這是不祥之兆啊,再說,現在匈奴與席雲左右夾擊,我們怕是無法應對,若是強行出兵,也只是勞民傷財啊!”又一大臣開始喊道,外面的人,無非是這幾派,主戰的,主和的,還有置身事外絲毫不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