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陵繹知道紅蘿與青筍被連襲玉遣回來時並沒有太多的驚訝,沉靜的樣子倒是嚇了紅蘿青筍一跳。
“主子,要不您就罰我們吧,都是屬下的錯。”青筍看着一動不動,也不說話也發怒的趙陵繹道。
趙陵繹揉揉太陽穴
“你們從今天開始從明處轉爲暗處吧,離她遠些,保護她安全便好。”趙陵繹對跪在地上的紅蘿青筍道。
紅蘿也微微訝異,不過既然趙陵繹沒有提到要懲罰,她便也不多言了,起身看了眼還想繼續說的青筍一眼,青筍一臉不情願的嚥下口裡的話,跟着紅蘿走了出去。
趙陵繹站起身,看着外面尚早的天色,提步便往半畝園而去。
到了半畝園時,連襲玉正在小憩,元寶也歇下了,整個半畝園都是靜悄悄的。
絮兒是守在院門口的,見趙陵繹過來,轉身便欲往裡而去通知連襲玉,卻被趙陵繹叫下
“不必了,我自己進去便可,不用打擾。”趙陵繹徑直走進了房間,穿過廳堂,到了裡間,看着誰在珠簾另一側的連襲玉,他的腳步不知怎的就停下了,看着睡容靜謐的連襲玉,趙陵繹忽然覺得這樣的連襲玉變得有些飄渺了起來。
就這樣看了半晌,還是未曾往前再踏一步,轉身出了半畝園。
連襲玉睜開眼睛,淡淡看着趙陵繹的背影消失,面色平靜。
“少奶奶,您醒了?”冬竹端了茶水進來,可是一進來便看到連襲玉已經睜開了眼睛。
“去喚舒夏與絮兒進來。”連襲玉看着冬竹道,現在走了紅蘿青筍,秀蘭也知事的不再在身邊伺候,她做自己的事倒也方便了許多。
冬竹匆匆跑了出去,喚了正在查閱賬目的舒夏和守在院門口的絮兒,自己則是退居在外守着。
絮兒倒是欣喜,她一直都想替連襲玉做事,可是連襲玉似乎還不信任她,只是吩咐些瑣碎的事情與她做。她也不介意,便是澆水這樣的小事她也做的極爲認真,力圖達到極致。
連襲玉將手裡的一張圖紙交
給舒夏
“可看得明白?”
“這是我們的酒樓?”舒夏有些疑問,這圖紙上的建築確實與連襲玉的陪嫁酒樓別無二致,但是連襲玉現在畫的似乎更加精妙一些。
“你去照着改,雖說不要它做最大的酒家,但一定是獨一無二的。”連襲玉淡笑道,她也不過是做了小小的改動罷了,當初去看那酒家時,分明在最好的路段,卻生意寥寥,定然是裡面出了問題,不過現在一看倒也好,改動了這些,定然會有不錯的生意。
“這許是要花不少的銀錢。”舒夏盤算道,裡裡外外的翻新不說,光是這些零零碎碎的裝飾只怕也要不少的銀錢。
“我們只做大官的生意。”連襲玉忽然詭異一笑,她自然稀罕的不是那些銀錢。
“大官?”舒夏疑惑。
連襲玉頷首
“你先去做吧。”她只是想方便收集些信息而已,“這張圖紙,除了你和信任的工匠之外,不能有另外的人看到。”連襲玉將一張圖紙放在了舒夏面前,舒夏初瞧去,不過是雅間內的花瓶等裝飾物,可仔細一看,居然是帶着機關的,可以偷聽!
“是!”方纔連襲玉所說只做大官聲音,看來她是想取得某些消息了。
“不過、”舒夏還是有些遲疑。
連襲玉也皺起了眉頭,她知道舒夏在考慮什麼,現在唯一剩下的問題就是這個酒樓需要一個背後撐腰的人,這樣的酒樓若是建起,必然是樹大招風,京城裡能做起的大鋪子,哪一個背後沒有靠山的,不是這家夫人的陪嫁,就是那家公子開着玩的小店,所以她現在需要一個做這個店鋪靠山的人。她既然想秘密的進行,自然就不能是連府亦或是榮國府,可是除了這兩家,她還能找誰呢?
“你先去做吧,我會考慮的。”約摸店鋪修好,最快也要十天半個月的功夫,她暫時可以不用想這些。
“是。”舒夏跪下來對着連襲玉磕了頭,絮兒也站到一側不說話,她似乎看明白了連襲玉與舒夏對話的意思,也明白了叫自己過來的意思
,連襲玉就是要讓自己看到這一切,以表示她已經是自己人了。
冬竹還在房門口百無聊奈的守着,忽然就聽到房間裡面傳來一陣瓷瓶破裂的聲音,接着便是響亮的巴掌聲。
裡頭動靜不小不止是冬竹其他在院子裡伺候的丫環自然也都聽到了,都開始張着耳朵往這邊瞧。
冬竹將耳朵緊緊的貼在門上,門忽然被人從裡面拉開,接着就看到絮兒含着眼淚走了出來。
“絮兒,怎麼了?”冬竹忙拉着絮兒的手問道。
絮兒只是搖頭,回頭望裡瞧去,冬竹也跟着往裡邊一看,卻看到舒夏正捂着臉在哭 ,而連襲玉也正冷着臉不說話,只是沉默的看着舒夏。
“少奶奶,舒夏她、、”冬竹見舒夏如此自是想進來求情,心中只擔心舒夏又做了什麼讓連襲玉不高興了,可是還未踏進門來,連襲玉便冷冷看了過來
“拿了舒夏的賣身契,送她出府吧,我不罰你也算你盡心伺候了我這許久的情誼。”連襲玉吩咐道。
冬竹愣在原地,這怎麼好好的就要趕舒夏走了?
“少奶奶,舒夏雖然笨了點,但是她肯定是忠心爲主的啊。”冬竹不甘心還想求情,連襲玉卻沒給她這個機會
“若是再有人求情,便同她一道出府吧。”
冬竹閉緊了嘴,無奈的立在了一側,卻聽到連襲玉道
“絮兒升做大丫環,我以後一應的事物都交由她打理。”
連襲玉的話音一落,絮兒也驚訝了一下,方纔連襲玉並沒有告訴她要升她做大丫環啊。
不過絮兒的表現沒有冬竹的強烈,冬竹狠狠瞪着絮兒,以前瞧着絮兒是個老實的,現在看着就是個慣會耍小心思的,現在居然還趕走了舒夏,自己成了大丫環。
“奴婢往後定會好好伺候少奶奶。”絮兒上前福身行禮,縱然知道冬竹的不喜,卻也只能當做沒看見,她知道連襲玉不想讓冬竹明白這其中原委。
冬竹見絮兒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只得與舒夏一道出了門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