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謹執一夜沒睡,在無限旖旎的空氣中守着——被一直側身,抱着自己腰部,睡的死沉的,左桑胭。
作爲一個正常男人,他清楚感受到自己的某些變化。
左桑胭保持着睡姿,呼出的氣都撲在鼻尖的小帳篷上……
琴聲消散,屏風也隨即緩緩隱於地面,房間裡原本昏暗的燈光變得亮眼起來,照亮着密閉的空間。
左桑胭不適的想擋住光亮,摸到了一根硬硬的棒子,她用拇指磨了磨,想推測出是什麼東西。
“嗯。”隨着極致隱忍的悶哼想起,左桑胭感受到手裡傳來的溼潤。
“水槍?!”左桑胭疑惑的睜開眼睛,只看見沈謹執的手背。
直到聽到沈謹執的聲音傳來,她才徹底醒了過來,她在建築博覽園和沈謹執在一起。
“別看。”沈謹執扭捏道。
“都被你捂住了,看啥啊?”
左桑胭鬱悶的說道,“你哪來的水槍?看都不給看。”說完雙手撐着沈謹執的腿,準備坐起來。
沈謹執見左桑胭坐起來,這才鬆了手,哀怨的看着左桑胭,把藍色外套系在腰間。
其他人都被兩人沒有刻意壓制的聲音吵醒。
左桑胭和沈謹執都不覺,繼續閒聊着:
“沈謹執,我發現,一睜眼就看到你,我覺得挺高興的,很安心。”
左桑胭說完,接過沈謹執遞過來的紅酒又說,“我還高興你不介意和我分享同一瓶紅酒。”
左桑胭笑嘻嘻的看着沈謹執,目光誠懇。
“景埖栩呢?”
沈謹執笑着,狀似無意問道。
“嗯——”左桑胭抿嘴沉思,“我睜開眼睛看到他,先是高興中帶一點激動,然後就是愁的慌。”
“愁什麼?”沈謹執接過紅酒,故意擦了一下瓶口,這纔對着嘴,喝了一口。
“沈謹執,你嫌棄我!”
左桑胭受傷的看着沈謹執的動作,一臉重傷的樣子看着沈謹執。
而躺在對面沙發上的唐影,正一臉揶揄的看着正北方沙發上,冷着一張臉的景埖栩。董黎也是一臉等着看好戲的樣子,依偎在景埖栩懷裡。
不約而同的,沒人出聲打斷面前和諧的一幕。
“不敢,你不是吐了一口酒進去嗎?”
沈謹執好笑着提醒,又喝了一大口。
“那個,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告訴你我愁什麼。”
左桑胭心虛的搶過紅酒,把最後的酒一飲而盡:我讓你喝!
“洗耳恭聽。”
沈謹執幫左桑胭穿上她的棉拖鞋,自然的把她攬在自己懷裡,無意擋住了她的視線。
“擔心自己變成壞女人。又覺得這個擔心不對,感覺愛景埖栩不深的樣子。”
“怎麼會呢,我知道你最愛的就是他了。”
沈謹執出聲安慰道,無聲的嘆了口氣,“我會幫你的不是嗎。”
“嗯嗯,謹執,你就是我的神助攻!”
左桑胭激動的說道,又徐徐開口:
“就算最後景埖栩愛上我,我也是小四上位,唉~ 我又懶得動腦筋,也沒有耐心。現在連小四也沒算上。”
“真是,你說景埖栩沒事亂和女人睡什麼覺,真是不讓人省心。”
“還有,我死了的話,還會不會見到你們?”
“會的。說什麼死!就這麼點事就把你打敗了,你不和你哥約定要去看海嗎?”沈謹執引導着,打消左桑胭這個念頭:“你死了,我也沒了活下去的理由。”
“咦~搞得我們好像苦命鴛鴦一樣。”
左桑胭不悅的看着沈謹執,嚴肅的說:
“即墨,我們做最好最好的朋友,一直到時光的盡頭。”
虔誠的在沈謹執額頭落下輕輕一吻,左桑胭期待的看着沈謹執:“可以嗎?”
“時光沒有盡頭。”
沈謹執呢喃着貼上左桑胭的脣,移開到耳邊:“我算栽你身上了。”
左桑胭笑的明媚:“呵呵,這就是因果。我決定了,即然景埖栩這個參天大樹太耀眼,我還是找刻棵無人問津的歪脖樹來的清淨。”
“你看我夠歪不?”沈謹執接着左桑胭的話茬問道。
左桑胭伸出手,若有所思的看着沈謹執腰間的外套,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確實是直的。”
“噗!哈哈……”對面傳來歡快的笑聲,左桑胭和沈謹執先後看去。
“你們好,好尷尬……”
左桑胭呆呆的朝面前的人打着招呼,快速打量着這個空曠的房間,然後把臉埋在沈謹執懷裡,小聲催促着:“快走,快走。”
沈謹執也是一臉懊惱着:忘了,還以爲在家呢。唉~真是糊塗!
左桑胭心裡百轉千回,還是說了這麼一句:
“哦,不過建議姑娘還是穿上衣服。畢竟公共場合。”
左桑胭好心提醒道,卻聽見對方暗含得意的一句嬌嗔:
“衣服被埖栩不小心撕破了~沒法穿~埖栩,都怪你~”說完作勢錘了錘景埖栩的胸口。
景埖栩一時煩悶,隨意說了句:“這樣摸起來方便。”
左桑胭一噎。
“半小時後開飯,小姑娘不打算介紹介紹自己嗎?”
唐影調笑的聲音響起,讓左桑胭認真打量了他一番:沒我哥好看,看着也不像什麼好人。
“自己打聽。”左桑胭敷衍道。
看着自己的毛絨睡衣,左桑胭讓沈謹執站在她前面,幫她擋着點。
快速脫掉毛絨睡衣,整了整吊帶長裙,左桑胭看了一眼沈謹執的外套,打消了徵用它的念頭。
“好了。”
左桑胭擡頭看着沈謹執,被他的臉色嚇了一跳,隨即又狡黠的笑了笑。
她昨天穿的可是媽媽剛送的大學禮物,絲滑的睡衣長裙。接到沈謹執的電話,她急急忙忙穿起牀頭原準備穿的毛絨絨睡衣……
沈謹執不自然的坐回去,看着左桑胭拿着衣服往董黎走去。
走近了看,左桑胭才發現,董黎很漂亮,這一點讓左桑胭覺得,其實董黎和景埖栩還是挺配的——她趕緊搖搖頭,對方可是情敵!情敵!
看到董黎身上零星血跡,左桑胭暗自疑惑,同時向董黎伸出手裡的衣服:
“不介意就穿上吧。昨天剛曬乾的。”
董黎一愣,隨即開口拒絕道,
“謝謝,不用了。”說着推開左桑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