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嫂開了門,見是羅邵陽,從小沒少替他收拾爛s攤子,因此也不陌生,見他一副急急忙忙的樣子,玩笑道:“喲,我們的羅少今天是吹的哪門子風,平常這個時候,您應該是剛睡下沒多久吧?怎麼今天這麼早就過來了?”
羅少一把摟住劉嫂,求饒道:“哎呦喂,我的姑奶奶,今天您就饒了我吧,別寒磣我了。我有急事找大哥呢,他起來沒?”
劉嫂見他真是一副有急事的樣子,也不再逗他,側身道:“玉少剛起來,正在客廳裡,哦,對了,白小姐也在,正在吃早飯。”
“小毛?她也在?那大哥昨晚……”
劉嫂捂嘴一笑,眼角眯成一道月彎兒,此地無銀的強調道:“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啊!”
羅邵陽瞭然的笑道:“知道知道,乾媽這下可該高興了。那我先進去了哈~”
劉嫂瞧他走路莽莽撞撞的樣子,笑着提醒道:“哎,這孩子,你走慢點!小心着點!玉老爺可是又買了不少古董瓶子,別磕着撞着!”
羅邵陽遠遠“哦”了一聲,人卻是早已進了客廳。
他走到餐廳的時候,玉子少和白小毛正好在喝粥,玉子少見他來,眼裡閃過一絲不歡迎,擡頭看了眼嘴脣紅潤的白小毛,心裡暗自嘆了口氣,心想這美好的早晨算是被破壞了。
等到羅邵陽走到餐桌邊上,玉子少恰好拿了只空碗替他盛了一碗,然後放在一邊,用下巴點了點,道:“沒吃飯吧?坐下一起吃點。”
羅邵陽眼神賊溜溜的在自家大哥和小毛身上來回掃了兩遍,本想打趣幾句,但心裡記着重要的事情,想了想還是抑制住了八卦的念頭,將粥碗和小菜推開,從褲兜裡掏出了一份地圖,鋪在餐桌上,神色激動道:“吃什麼粥啊,老子大清早的過來,難道就爲了這麼碗破粥?大哥,小毛,你們猜,這是什麼?”他的眼角噙着一絲得意,用拇指在地圖上畫了個圈,神秘的問道。
玉子少對於他的粗口早就見怪不怪了,因此也沒在意,反而配合的順着他的手指看向那張地圖,略一研究,出聲問道:“這應該是江浙一帶吧?”
“沒錯!這是浙江武義附近的牛頭山,昨天帶過來的石頭就是從那裡帶出來的。大哥你也知道,我腦子沒你們聰明,想不出啥什麼好辦法,就想了個笨辦法,讓老三的手下守在古玩街上,要是看見什麼可疑的老頭,就和我聯繫。嘿!沒想到還真被我逮着了!那個老頭今天早上又拖了塊石頭過來四處兜售,直接被老三那倆兄弟請到了店裡。現在還在店裡等着呢,大哥,等着你發話,接下來怎麼做?”
玉子少微一沉思,問道:“你怎麼確定今天兜售石頭的人就是昨天賣給你石頭的那個人?又怎麼確定今天他兜售的石頭跟昨天賣給你的石頭是一樣的?”
“嗨!大哥我告訴你,要說這世上還能有人跟他一樣,打死我也不相信能找出第二個人來,老頭50來歲,煙癮很大,劣質煙就沒離過嘴,那一口蠟黃的牙齒,保證你看過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而且有很嚴重的駝背,所以應該不會認錯。”
“好,那就去問問情況。”玉子少拿起溼毛巾擦了擦手,然後問小毛,“你是在家休息,還是一起去?”
小毛想了想,也很好奇與瑩寶石有關的一切情況,於是連忙擦了嘴,從沙發上拿了自己的挎包,整裝待發道:“我準備好了,走吧!”
三人便一起往古玩街駛去。
來到“白小毛的店”,站在門口就聽到了裡面熱絡的聊天聲。
“那可不是,山裡面的牛×鬼×蛇×神可厲害了!你們見過九尾狐狸不?那可真真是九尾狐仙啊!”
“九尾狐仙?”
“是啊,那一次在山裡採野參,我就趴在石頭後面,那就是一仙女兒啊,一道五彩光閃過,美女就不見了,換成了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九條尾巴那是一條都不少啊!”
“真的假的啊?”
“那還有假?”
……
“咳咳!”羅邵陽故意端着架子,蕩進店內。那兩個樂正少敏手下的兄弟一見羅邵陽進來,頓時有種被抓包的感覺,連忙站了起來,低低叫了一聲“羅少。”
“嗯,行了,今天辛苦你們了,沒事就先回去吧!我跟這位老大哥好好聊聊。”
兩人一走,那個駝背老頭便腆着一臉諂媚的笑讓出了座位道:“喲,這不是昨天遇到的貴人麼?”
“客氣客氣,還不都是互相挑着一起賺點小錢麼!”羅邵陽也是笑的一臉猥瑣,他似乎就有這種本事,遇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見到這個駝背老頭,說話的語氣瞬間變得市井起來。
經過一陣攀談,玉子少等人總算是對這個駝背老頭以及瑩寶石的來源有了瞭解,當然,這些真實的情況也是在羅邵陽的重金利誘下才從他嘴裡挖出來的。
原來這駝背老頭真名叫做劉二狗,因爲駝背,大家都叫他狗駝子,早些年吸過大麻,被抓進號子裡強戒過,出來後就一直被村裡的人看不起,漸漸地,他也就破罐子破摔,無所謂他人的眼光,一心只想自己過得逍遙。爲人膽子極大,經常去深山裡刨些珍貴的藥材出售,這些年翡翠大熱,他也不知從哪裡知道了賭石這一行當,於是就開始去山裡捯飭那些石頭。
沒想到,還真被他挖到了些石頭,也就是之前被羅邵陽買去的瑩寶石,但這東西不被市場接受,他運了一拖拉機過來,賣了半個月愣是一塊都沒賣出去。因緣巧合走進了“白小毛的店”,終於開了張,於是今早又拖了一塊石頭過來,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再賣一點出去。
從言談中能知道的是,這瑩寶石不止有一塊,而且很有可能是一大個礦,不過這狗駝子也是個精明人,繞了幾繞,沒把全部的東西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