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兩個問題輕飄飄掠過後,終於有媒體忍不住,再次發難:“請問樑老先生,您是否有收過徒弟呢?如果白小姐是您的徒弟,那麼是不是意味着她也是萬石派的傳人?”
這問題問的刁鑽至極,若白師傅承認他有小毛這個徒弟,那麼王璽之前說的關於“雪域”是萬石派唯一流傳於市面上的作品就不攻自破了。因爲白小毛就有自己的工藝店,並且口碑不凡,也有很多作品流於市面。
但如果白師傅不承認,那麼便是小毛無中生有,甚至藉機炒作,搏出位。反正無論答案是什麼,明天的頭版頭條總歸是大搏眼球的。
玉子少用力握住了小毛的手,也許他也察覺到了某種預感,覺得樑老先生百分之九十九是會否認的,所以想給小毛力量和安慰,生怕她難過。但沒想到,小毛反而回以一個微笑,然後探頭捂嘴在其耳邊輕語道:“我師傅不會認我的。”
如此的確定,但眼神卻閃着一股調皮的意味。這種眼神玉子少最爲熟悉,以前只要小毛耍小心思或小心機的時候,便是這副老鼠偷吃了油的表情。
他揚了揚眉,不解的看向她,小毛再次輕聲卻一字一頓堅定道:“我相信我師傅!”就好像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沒理由、沒防備,臭着母親的味道,便能睡的安然。
果不其然,化名爲樑老先生的白師傅眉毛都懶得擡一下,就否認道:“我們萬石派從來傳男不傳女,而且——我也從沒收過徒弟。”
記者的目光又轉到小毛身上,小毛也不忸怩,直面回到:“反正我是有一個師傅,但他姓白。”這話說得巧妙,她既沒有撒謊,說臺上的那個樑老先生不是自己師傅,但也同時避免了和師傅唱反調。
媒體們沒想到小毛這麼爽快就給予了答案,紛紛蔫然,又寡而無味的隨便提了幾個問題,發佈會便宣告結束,同時進入了酒會環節,讓衆嘉賓休息和安靜的品評翡翠飾品。
小毛對這些假冠着健康翡翠名義的東西不感興趣,並且這裡頭也沒有一件是師傅的作品,意興闌珊的隨便瞅了幾眼,便準備和玉子少打道回府。
回到玉宅沒多久,羅邵陽和樂正少敏便急急趕了過來,倆人熟門熟路的找到書房,啓動了投影儀,神情激動的樣子,似乎有極爲重要的發現。
“大哥,我們查了所有的航班記錄,寧月生壓根就沒有出國!並且,我們還發現了一件特別好玩的事情!”羅邵陽邊撩袖子邊迫不及待道。
沒一會兒,樂正少敏就將電腦連上了投影儀,白色的幕布上面是兩張時間表。
表中列了寧月生和白少炎的出現時間,一目瞭然的發現:所有的航班記錄中均沒有叫做白少炎的人,而同時,所有的出入境記錄都是寧月生,寧月生在美國讀書的時候,白少炎在美國風頭正旺。寧月生回國後,白少炎便在國內出現。白少炎去過崑山,但那個酒店登記入住的名字竟然是寧月生。寧月生去過揭陽採風,白少炎也在揭陽出現過。
這兩個人彷彿是主人和影子的關係,一個人在哪兒出現,另一個人也必會出現。這裡頭的含義實在值得推敲。
最後是兩人的個人資料比對,雖然所有的血型、出生年月、籍貫都顯示是不一樣的,包括兩張照片,風格也是迥異的。但樂正少敏啓動了一個比對軟件後,將這兩張照片的五官分拆開來,就會發現,相似度竟然高達——百分之五十六點幾!
樂正少敏將畫面定格,分析道:“我本來推測寧月生和白少炎是兄弟,同父異母或者同母異父,所以長相會有如此之高的相似,但性格卻如此迥異。但白少炎這個名字卻從未在任何航班酒店或者海關出入境相關部門有過記錄,就好像這個人從不存在過。所以我推測——”
玉子少十分默契的替他說了下去:“兩個人其實是同一個人?”
“沒錯!”羅邵陽打了個響指,接着道,“你們還記得上次我們去偷流光碧璽的時候,老三媳婦兒給我畫的妝麼?那個假的皺紋,假的鼻頭,跟武俠小說裡易容術有什麼區別?”
小毛聽到這裡,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片段。寧月生的頭髮上會有那種亮閃閃的東西,小藍說,那是啫喱水,而只有那個白少炎纔會將啫喱水塗得滿頭都是。難道……寧月生真的就是白少炎?白少炎就是寧月生?這樣一來,師傅讓她小心寧月生的紙條就變得有理可循起來。
但小毛仍然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這兩個人她接觸的都不算少,最初的時候,白少炎找到自己,說自己是他姐姐,那樣的人,那樣的眼神,彷彿被最黑的黑暗染過一般,讓人覺得冷酷至極。可寧月生,分明與陽光有關,一個人,怎麼能扮演如此兩個極端的人呢?
小毛偏着頭有些想不通,書房的門卻被輕輕叩響:“玉少,外面來客人了,說是姓樑。”
樑?玉子少腦海中頓時浮出了兩個人,一個是樑大山,一個是樑老先生。但樑大山劉嫂是認識的,這麼看來,來人一定是樑老先生了。
與小毛對視了眼,四人一起往樓下走去。
客廳裡玉父和玉爺爺也都在,但兩個老人和樑老先生的氣場顯然不搭,也不知他們前面聊了什麼,總之氣氛有些奇怪。
玉子少看了眼樑老先生,還未走近,就聞到了一股酒味,看來小毛的師傅的確是嗜酒如命的主。餘光一掃,卻意外的發現樑老先生的身後跟着失蹤月餘的樑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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