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小王子四歲生辰!王,您何時與王后再生幾個小王子,齊國王室的血脈纔好!”
“是啊!早就聽聞王后國色天香,也請王帶王后出席,也讓我們這些大臣們開開眼界纔好!”
有些大臣藉着酒意開起了賀蘭飄的玩笑,也讓花慕容心中不悅。他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擲,清脆的響聲成功讓大家都閉上了嘴。
他深吸一口氣,正要說出他最常說的說辭,卻聽一個孩童口齒伶俐的說:“我的母后自然只有我和我父王看得,怎麼會給你們這些不相干的男子看?要看的話,自己回去看自己娘子就好!”
“錯兒!”
花慕容情不自禁的一笑,卻立馬收斂了笑容,嚴厲的責備自己的王子。
花錯聽見父王發火,心有不甘的衝下座的大臣們吐吐舌頭,然後端正的坐好。
花慕容把他的舉動都看在眼裡,心中微動,也情不自禁的柔軟了起來。
他手握酒杯,一雙妙目緩緩掃視各位臣子,朗聲說:“王后是我的妻子,身子不好又羞於見客,真是讓諸位見笑了。等賤內身子好些,定會讓諸位一觀,以了卻大家的心事。”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花慕容軟硬皆施的話語讓大家有些膽戰心驚,而被花慕容看到的人都情不自禁的被他那張俊美至極的臉龐所吸引。他們怔然的望着自己年少而又英俊的王,再看着冰雪可愛的王子,不由得感慨這世上最美好的事物居然都在齊國皇宮——而他們未曾蒙面的、令王寵善專房的王后到底會有多麼的傾國傾城?真是令人嚮往啊……
花慕容是美麗的。
雖然他身量在男人當中並不出衆,身體也有些單薄,帶些蒼白與孱弱,但他畢竟是美麗的——無以倫比的美麗。
他身材纖瘦,五官精緻絕倫,一雙沉星眼眸更是讓人情不自禁的隕落其中。
他不同於鶴鳴妖豔而張揚的美麗,容貌是偏女性化的陰柔精美,但他的行事、武藝卻是那樣的果決幹練,與他的容貌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小王子花錯繼承了齊王的美貌,雖然身量尚小,但看得出長大後定是一個美男子。
齊王獨寵王后一人,不知道小王子繼承王位後會娶幾家千金,讓哪些臣子家藉着聯姻榮耀一時?
還是回家生女兒去吧!
宴會在一派歡聲笑語中繼續着。雖然大齊與周國的關係不佳,俱東國已經吞併了周邊所有的小國與大齊、周國形成三足鼎立之勢,情況不容樂觀,但在齊國唯一的王子的生辰上大家還是默契的不談政事,粉飾太平。
時間已經很晚,花錯的眼皮都開始打架,但他還是倔強的支撐着,讓自己筆直的坐着,不敢入睡。
花慕容見他想睡又強忍着不睡的樣子心中微微一動,正要吩咐侍女們帶花錯先行休息,卻突然見衆人都寂靜了下來。
他微感詫異,微睜酒醉後有些迷糊的美目,卻見一個黑衣男子帶領着隨從徑直朝自己走來,不由得愣住
了。
那男子越走越近,而花慕容只覺得心中那個表面早已癒合的傷口再次撕裂,露出血淋淋的大口。他呆呆的望着那個男子慢慢逼近,只覺得手腳冰冷,身體也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我們大齊的皇宮?來人,把他拿下!”
晚宴的官員中,早有人憤憤的開口,並且掏出身上的佩劍向花慕容表忠心。
可是,那男子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而他身邊一個手持鐵鏈的美豔女子眼睛也不眨的“呼”的一下把鏈子往那官員的桌上抽去,把紅木製成的堅硬桌子輕巧的劈成兩半,也讓那人成功閉嘴。
男子不顧周圍的人異樣的眼神,輕笑着衝花慕容鞠了一躬,口中說道:“聽聞今日是齊國王子花錯殿下的生辰,我俱東國雖未接到齊王邀請,卻也厚着臉皮來送上一份厚禮。在此,我恭祝小王子健康長壽,福澤綿長。”
原來這人是俱東國的使者,怪不得這樣的膽大狂妄!可俱東國爲什麼會來這?他來當然不是爲了送禮那麼簡單,難道是來示威?
面對着衆人疑惑的眼神,花慕容並沒有解答。他極力讓自己平復紛亂的心情,儘量平淡的說話,聲音卻微微顫抖:“沒想到俱東國尊貴的國君陛下居然會親自光臨齊國,真是讓人榮幸之至。來者皆是客,來人,備酒。”
“慕容無須這樣客氣。”那男子微笑:“以你我的交情,何須這樣生疏?慕容,你說是也不是?”
俱東國的國君是一個很俊美的男子。
他身量高挑,容貌俊美,幽亮深邃的眼眸中,含夾着一絲冰雪般的清冷,也帶着一種至上的尊貴與威儀。
他的容貌服飾宛若貴族公子,薄薄的脣邊卻一直帶着曖.昧不明的邪氣笑容。令人情不自禁的心生懼意。
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的話,大家一定會以爲他只是一個言語輕佻,受盡寵愛的公子哥兒罷了,誰能想到他是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綽號“夜叉”、“戰鬼”的俱東國國君冷飛絕?而他看起來只有二十七歲左右,還是那樣的年輕!
傳說,他就是俱東國君失散了多年的嫡子,也是從自己皇弟手中奪取皇位,把反對勢力一夜扼殺的冷血皇子!聽說他以前還是強盜出身……
就在衆臣們對冷飛絕的來歷猜測不已的時候,花慕容已經面白如紙了。冷飛絕的目光讓他焦躁不安,讓他如坐鍼氈,只想儘早離去。而賀蘭飄與鶴鳴正躲在內室中偷看眼前的一幕,忽視一眼,神情都有些怪異。
“他就是冷飛絕?我靠!居然還找上門來了!”
“是啊,真惹人生氣哼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鶴鳴冷冷的望着冷飛絕,眼中竟然也是濃烈的難以抑制的殺氣。
賀蘭飄微微一愣,讚賞的拍拍鶴鳴的肩膀,輕笑道:“真不想讓他活着離開啊……若是宮中御林軍包圍他與他的親隨,勝算有多大?”
“一半一半吧。”
“機率才這麼點?”
“嗯。你看他身邊那個叫赤芍
的,那可是個用毒高手,若是中毒的人多了,小慕容救都來不及。”
“那怎麼辦?看着他就這樣大搖大擺的欺負到我們頭上來嗎?”
“給他的酒水中加些瀉藥吧。”鶴鳴突然說道。
“只能這樣了。”賀蘭飄點頭。
於是,齊國的王后與國師大人互看一眼,點點頭,一起去廚房吩咐侍女們把“加了料”的酒水送給冷飛絕。他們透過小窗上的縫隙觀察晚宴的情況,只見冷飛絕並未喝那酒,只是對花慕容微笑:“慕容,你躲我五年,沒想到錯兒已經那麼大了,長的還真像你……赤芍,把禮物給小王子,看他喜不喜歡。”
“是!”
那個叫赤芍的美豔女子微微點頭,然後把手中的錦盒送到花錯手中。花錯不敢接過盒子,只是望着花慕容,徵求他父王的意見。花慕容極力穩定自己的情緒,清冷的說:“錯兒,不能隨便收外人的東西。”
“是,錯兒不收。”花錯乖巧的說道。
“孩子,你叫花錯是嗎?”冷飛絕不管花慕容語氣中的譏諷之意,只是望着那個可人的奶娃娃,神情溫柔:“我不是外人,你可以收我的禮物。”
“我不要。”花錯固執的說道。
赤芍的手固執而尷尬的停留在半空,而花錯就是固執的不肯收下她手中的錦盒。花慕容、賀蘭飄、鶴鳴心中都暗暗爲他叫好,花慕容冰冷的神情中也終於多了一分得意:“錯兒,時間不早了,該歇息去了。紫英,把錯兒帶下去吧。”
“是。”
那個叫紫英的侍女急忙把已經睏倦的快睜不開眼睛的小王子抱下去,而冷飛絕一直若有所思的望着他們離去的身影,脣邊滿是不明的微笑。花慕容見到他這樣的笑容,只覺得心猛地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也油然而生。
這傢伙他究竟想做什麼?
花慕容望着冷飛絕,一時之間猜不透他的打算。就在這時,他見冷飛絕站起身來,在赤芍耳邊耳語幾句,讓赤芍歸座,然後獨自走到花慕容身邊。他從懷中取出一副精巧的耳環,送入花慕容手中,揚聲笑道:“既然齊王不肯賞臉,不讓孩子收禮,那我把禮物送給齊王也是一樣的。此物乃是俱東國曆代王后所戴的龍鳳墜,我就把它送給齊王,以表心意,望齊王笑納。俱東國王后的耳墜?那爲什麼要給我們的王?難道他們……是斷袖?
所有的人都震驚了。
他們都用或猜測或火辣的目光盯着花慕容看,心中暗暗猜測王真正的性取向,臉上滿是曖昧至極的笑容。花慕容只覺得額角的青筋不自覺的跳了幾跳,手緊緊握拳,復而鬆開。他不動聲色的收下了那耳墜,微微一笑:“國君倒真是有心,我會轉送給賤內的。”
原來是給王后的!看來俱東國國君看上的是我們王后啊!
所有的人略帶失望的鬆了口氣。
“齊王真是好玲瓏的心思。”冷飛絕微微一笑:“既然如此,能否請王后親自接受這份禮物,也讓我一睹王后的美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