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賀蘭飄糾結的就快抓頭的時候,蕭然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他靜靜的望着蕭墨,突然問了一句賀蘭飄不懂的話:“阿墨,那個約定還作數嗎?”
“呵……朕與你,從來沒有什麼約定。”
蕭墨說着,冷冷望了蕭然一眼,一把把賀蘭飄的手從蕭然手中抽出,用力之大讓賀蘭飄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也不管四周侍衛詭異的眼神,抓着賀蘭飄的手就往自己宮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賀蘭飄不斷掙扎,卻怎麼也無法掙脫他的束縛。她不住的謾罵,蕭然只是怔怔的望着賀蘭飄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握緊了拳頭。他走到淑妃面前,儘量壓住心中的怒氣:“今天的一切,都是娘娘設的局吧。”
“是啊。本宮原想讓皇上看到那賤人去了禁宮,卻不想時間出了偏差,只看到了方纔那幕……不過這也夠了。”
“你不怕我把書信呈給皇上,說明一切都是你的歹毒用心?”蕭然恨道。
“如果王爺不怕皇上知道那賤人入了禁宮,爲她多一條罪名的話,本宮更不怕。”淑妃微微一笑,笑容卻很是苦澀:“原想來個計中計,就算她僥倖從冷泉殿逃出也能讓皇上看見她與皇叔有姦情,卻沒想到就算是讓皇上看見了剛纔一幕也沒有把她治罪……本宮算準了一切,卻沒算準皇上的心……不,皇上的心從來沒人算準過。不管是你,亦或是本宮……”
淑妃說着,踉蹌着離去,只剩下蕭然一人站在月下。他的懷中似乎還留着賀蘭飄身上淡淡的香味,他的手輕輕撫摸着空氣中那早已消散的影子,輕呼她的名字,聲音低沉,宛如呼喊情人的名字。
“賀蘭……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喜歡你……罷了,以後總有機會。”
雖然這“以後”,很可能就是永遠,很可能就是一生一世。
龍嘯殿。“放手!你這個烏龜王八蛋性無能死人妖陰陽人……”
賀蘭飄被蕭墨拽着走了大半個皇宮來到龍嘯殿,早已經累的氣喘吁吁,口中的叫罵聲卻不止。如果蕭墨想把她治罪的話,她這些有辱聖聽的言辭早就夠她死一百次了。所以,她只見蕭墨眼中一寒,一雙大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無法呼吸。
“皇后想死,是嗎?”
蕭墨冷冷的笑着,修長的指一點一點蜷縮收緊,賀蘭飄也在瞬間感覺到脖子被勒住的窒息感。瀕臨死亡的蒼白與無力讓她努力的喘息,下意識的掙扎。可就在這時,蕭墨突然俯下身,在她脣上深深一吻。
冰涼的指,掐在她脖上,熱燙的脣,排山倒海般壓下來。可是,當她意識清醒的時候急忙用力推蕭墨,卻被蕭墨反手抓住。他整個人朝賀蘭飄覆了上去,賀蘭飄被他逼到了牆角,後背滿是刺骨的冰涼。 蕭墨的吻狂野而霸道,帶着懲罰和報復的心態。。他掐在她脖子上的手鬆了開來,分兩邊鉗制住她掙扎的手。他的身體緊緊的貼着賀蘭飄,身上的溫度能讓她融化。
與蕭墨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讓賀蘭飄被壓得幾乎透不過起來,下意識地藉着
嘴巴呼吸,卻讓蕭墨乘虛而入。他把賀蘭飄的雙手壓在牆上,已經幾近瘋狂。而就在賀蘭飄被他嚇的瑟瑟抖的時候,他突然停住了。
蕭墨沒有繼續瘋狂地掠奪,只是直了身子,緩緩的呼吸,平復自己的情緒。在剛纔的糾纏中,他們的衣衫都已經半開,露出了光潔的肩。蕭墨望着被他壓住的女子惶恐的眼神,散落的長,凌亂的衣衫,以及外衣下那屬於肚兜的一抹鮮豔的紅色,微微一嘆。他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把胸前散落的烏掃到腦後,捧起賀蘭飄的臉,深深的望着這個永遠令他蒙受羞辱的女人,心中有些迷惑。如果說一開始不殺她只是爲了穩住賀蘭瑞,但爲什麼現在朕也沒有動了殺了她的腦筋?是因爲水琉璃,還是因爲朕的心軟了……
其實,朕早就知道賀蘭飄如此行事只是爲了激怒朕,讓朕殺了她,或是乾脆廢后讓她遠離紛爭。賀蘭瑞也知道。
就算再怎麼苦苦掙扎,不想在朕與賀蘭瑞之間做選擇,但你卻逃不了呢。你本是先帝親手指派的棋子,怎麼可以不物盡其用?
你所做的一切,或多或少的影響了賀蘭家的聲名,也讓朕的這次抄家平靜的沒有任何風波。真該感謝你的配合,賀蘭飄。
不是不知道你對朕的心思,但比起江山而言,你實在太輕,太輕。可朕也沒有料到,你竟然會變了。雖然還是一樣的容貌,但她已經不再是你。
朕在無意中得知她來自另外一個世界,而她最想要的居然是回家。難道做朕的皇后就真會讓她如此厭惡?
當淑妃報告她去冷泉殿的時候,朕原來只打算做下場面功夫,卻從未想深究。畢竟,她能進冷泉殿也是朕找人引開了那些暗侍。可當淑妃告訴朕說她與皇叔也約在今天會面的時候,望着她那麼嬌弱的抱着阿然,卻從未這樣對待朕的時候,朕怒了。
朕覺得一件屬於自己的東西就要被皇叔搶了去,朕像孩童一樣怒了,而這對象居然是皇叔——與朕一同長大的皇叔。皇叔問朕那個約定是否還作數,他卻不知道朕當時對他已經產生了殺意。
約定嗎?那自然是不會作數的。朕當初要把她送給你的時候,也只是吃準你不敢要,卻沒想到你居然會向朕開口討要她……
“皇后,朕生氣了。”蕭墨認真的望着賀蘭飄:“自從朕八歲後,朕再也沒有類似生氣的情緒,今日卻爲你再次有了生氣甚至想殺人的衝動。真是該感謝你。”
呵呵……蕭墨生氣了。
這個狗皇帝爲什麼生氣?因爲我罵了他,還是因爲我再一次給他戴了綠帽?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的事情就是我——賀蘭飄做的。而且我並不後悔。
“賀蘭,你怕朕,對嗎?”
賀蘭飄緊閉着嘴脣沒有說話。
“你恨朕?”蕭墨繼續問道。
賀蘭飄垂頭不語。
“回答。在朕面前,收起你可笑的驕傲。或者說,這些話還是由皇叔問你比較好?畢竟你可是什麼都願意對他說的。”
蕭墨說着,冷冷的
笑着,一手用力的捏住賀蘭飄的下顎,強迫她看着自己。賀蘭飄的眼中涌上了一層霧氣,下巴生疼,可她還是強迫自己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她注視着蕭墨,一字一頓的說:“是。我恨你。”
“爲何?因爲朕給你下毒,把你送人?”蕭墨皺起了眉:“朕以爲這些事都得到了圓滿的解決。”
“對你來說自然是圓滿,但你想過我的感受嗎?我中毒就快死了,而你卻一直瞞我,是想讓我傻子一樣的無條件忠誠,是想讓我和紫薇一樣悲慘的死去!蕭墨,你根本沒有心!從頭到尾你只是一個被權力矇蔽了眼睛的混蛋罷了!”
賀蘭飄聲嘶力竭的大喊,眼淚終於止不住的流出。她的身體因爲激動而微微顫抖,臉也漲的通紅。望着這樣的她,蕭墨怔住了。他低下頭,輕輕舔着她臉上的淚水,然後吻上了她霧濛濛的眼睛。
與方纔的瘋狂不同,他這次的吻就像蜻蜓點水般輕柔,不帶一絲情緒。他烏黑的眼眸深深的望着自己的妻子,語氣平靜:“皇后此次闖了這麼大的禍事,被淑妃以及御林軍親眼所見,就是朕也無法再次縱容。皇后先回宮歇息。朕的廢后聖旨稍後便到。皇后,你一直以來的願望總算實現,恭喜。”
蕭墨說着,對賀蘭飄冷冷一笑,臉上滿是嘲諷。賀蘭飄只覺得一驚,心中是什麼滋味卻是連自己也說不出來。她確實一直想蕭墨就此放手,但當蕭墨真的就這樣把她廢除時,她的心中的失落卻是連她自己也沒有料到。她擡起頭,望着蕭墨波瀾不驚的臉,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而她知道,這個結局其實早就該來了。
是啊,皇上早就該廢后了!賀蘭家已除,我這個聲名狼藉的皇后爲他帶來的只會是屈辱,他爲什麼不讓自己心愛的女子去做這個位子,與他一起傲視羣雄呢?我不想,也不配……
“謝皇上”
“呵呵。”
蕭墨突然笑了起來。他單手撐牆,把賀蘭飄圍在自己的臂彎中,與她的臉離得很近,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輕啄賀蘭飄的脣,悠悠的問:“你不難過,甚至不屑向朕求情?還是說,你早就找好了下家,所以不根本不在乎後位?”
天地良心,我根本沒有想那麼多!爲什麼他覺得女人要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必須依附男人?爲什麼我就不能一個人生活,一個人遊歷了?真是可笑!
“隨皇上怎麼想。”賀蘭飄不屑的說道。
“你……喜歡阿然?”
蕭墨的問題,終於讓賀蘭飄再次正視他。面前男子的面容還是那樣的清冷優雅,略微凌亂的頭,令人遐想的鎖骨與微露的胸膛讓他看起來在慣有的清冷中又多了一分別樣的魅惑,而他低垂的頭,滑到她面頰上的絲更是讓她的心怦怦的跳了起來。
整個世界,突然寂靜了下來,她都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她怔然的望着蕭墨那張與蕭然極爲相似,但她卻從不會認錯的臉龐,一股莫名的失落在心中慢慢芽。她閉上眼睛,用自己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喜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