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沒朋友,今生她以爲只要用心,她也會懂得。
卻沒想到,自己白癡的竟然相信了,她果然還是太天真了,居然會去相信那可笑的友誼。
她低低的冷笑了幾聲,因爲笑,肩膀也抽聳了起來。
可卻令聶菁覺得此刻的葉之狂比任何一個時候都要駭人。
葉之狂伸出了手,將她身上的幾根銀針取出來。
不想再跟聶菁說話,轉身,便往自己的家走去。
聶菁已經被解開了穴,在葉之狂轉身欲離去時,快速的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之狂,你聽我說……我是被逼得,真的不是我願意這麼做的。”
葉之狂抽回了自己手。
她不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強制別做跟她一樣。
所以,她沒有力氣跟聶菁說話,更沒有力氣站在這裡聽她解釋。
莫君邪伸長了手,抓住了聶菁的衣襟,將她生生拎起,用力一甩,聶菁被甩飛到了水田之中。
葉之狂回頭看她,她狼狽的在田泥裡掙扎,不一會兒站起身來,已是全身的軟泥。
“之狂,你聽我解釋,不要……不要走。”聶菁拂去臉龐的泥水,撕心裂肺的叫喊着。
葉之狂頓了頓腳步,側着身子,微微仰頭,望着那掛在天空中被雲朵遮去了一半的圓月。
聶菁看她停下,立刻將要說的話告訴她:“是那隻妖,那隻妖逼我去殺你,滅你全家的……”
“你怎麼會活得這麼悲涼。”葉之狂回頭看了她一眼,留下了一句淡漠的話,就快步的遠離了此地。
任由那聶菁怎麼叫她怎麼解釋葉之狂也沒再停留下來。
莫君邪冷冷看了她一眼,便上前追隨葉之狂。
獨獨留下白塵蕭還站在田梗間,垂頭望着聶菁,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周身亦無法察覺白塵蕭的戾氣,只是令聶菁感覺他如似一個旁觀者一樣在看戲。
在看一場小丑戲。
“聶姑娘,其實我表妹……”白塵蕭擡頭望着越走越遠的葉之狂,而後低頭繼續說:“你那點計倆,怎麼瞞得了我表妹,她不說是想珍惜你。”
一句“珍惜”讓聶菁心痛的重重坐在了田泥裡。
她怎麼不知道要珍惜,可是那些仇恨紮在她的心裡怎麼也拔不去。
跟葉之狂在一起的日子很快樂。
她也是一個負責任的朋友
。
可她不能忘記聶長風慘死的畫面,她永遠都忘不了。
白塵蕭離去後,她一個人在田間待了很久很久……
細細的想來,葉家真的沒有做對不起聶長風的事。
若說錯,就錯在聶長風野心勃勃,慕容家的人太好管閒事。
第二天,聶菁來葉家把白塵蕭請了出來。
她氣色憔悴無力,雙眼紅腫。
白塵蕭不知道以前的聶菁是怎樣的女子,但是,相信她是一個對生活充滿了信心的女孩。
可如今,他完全看不出聶菁對生活的嚮往。
他們到了茶館,在一間包廂內坐了下來。
白塵蕭靜靜的看着對面的女子,她不說話,他自然也沒說什麼,端着茶細細的品味。
聶菁擡頭看他,低聲的喚:“白公子。”
“嗯。”白塵蕭溫潤的聲音繼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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