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撐在她的肩膀兩側,望着難道露出柔情的女子,擡起了一隻手,撫摸她疲憊的臉,說:“好好休息,什麼也別想?”
“嗯。”說到休息,她確實很累,一|夜的跑她已經精疲力竭了。
他抱着她的身子,輕拍她的背,沒有再說一句話。
直到葉之狂睡下去,莫君邪才輕輕的起來。
鐵手守在門外,看到莫君邪出來時,他低下了頭,輕輕的喚:“上……王爺……”
想到了他的身份,鐵手一時之間不知要如何叫他。
莫君邪擺了擺手,知道他的難過,仰頭望着天空說:“日後沒有上仙,沒有洛神,只有莫君邪,你藏在這片土地十五年,有些事情應該不需要我來教你吧。”
“是。”鐵手低下頭:“黑蜂仔怎麼辦,那麼多的靈魂,就算把全城的人殺光也不夠做他們的替身。”
莫君邪緊皺着眉,提及到此事,一抹苦惱之意又從他眉鋒之間輕輕的滑。
黑蜂仔的數量太多,況且又是靈魂,若是在短時間內找不到可以代替的軀體的話,他們一樣無法存活下來。
“這事,我會想辦法?”莫君邪輕聲的說。
而後,擡步朝着院子緩緩走去。
院子裡的花花草草早已被白皓皓的雪給覆蓋,洛城中何嘗不是被滿天飛雪渡上一層白霜。
他低頭沉思,鐵手便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
他記得洛神喜歡自己一個人獨處,也知道他獨處的時候必定在想某些很重要的事情。
那時候鐵手才五六歲大,他整天跟着洛神跑,因爲洛神是唯一一個用心去幫助他們的人。
他是一個普通人,也是一個不普通的人。
因爲洛神的到來,讓郡蘭城平安渡過了五十年。
那五十年裡,郡蘭城沒有發生過任何戰爭,也沒有外敵進攻郡蘭城。
他們就像外界的普通人一樣,快快樂樂的生活。
直到……
“你去慕容家看看,慕容家一定還有龍魂。”莫君邪的聲音驀地響起,這使得鐵手的思緒當即就被打斷。
鐵手點了點頭,雙手抱拳說:“是。”
“不必現在就出發,晚點兒去,龍魂在黑暗的時候釋放出來的氣息最濃重了,加上你本是龍族的人,感應一個藏在暗處的龍魂應該是不難。”莫君邪阻止他立刻前去慕容家。
這時,衛裡從外頭匆匆跑入院子,說:“王爺,王爺……”
莫君邪眉頭一緊,就見衛裡喘着大氣跑入了院子裡,而後,行了一個禮,便將收到了消息轉達給莫君邪:“宮裡來了人,讓王爺立刻入宮。”
“讓本王入宮?”莫君邪雙眸沉了沉,一股戾氣在周身縈繞,而後,擺手說:“讓送旨的公公回去,就說本王沒空。”
“啊!!!!”衛裡張大了嘴大叫:“那那那是聖旨?”
“……”莫君邪不再說話,一雙眼冷冷的盯着衛裡,這使得衛裡打了幾個冷顫,他家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嚇人。
“是。”衛裡不敢多言,便退了出去。
鐵手問:“王爺,宮中一般無重要大事都不會傳您入宮。”
“所以,本王纔不進宮,你不覺得現在正是好機會嗎?”昨晚在洛城的城效外,釋放出了很濃重的煞氣,相信安旭堯是爲此事而來。
而莫君邪估摸着幾大家族也會被安旭堯召入宮去商量此事。
慕容家是當初屠殺郡蘭城的爲首之族,他們剝下了無數龍筋,做成話簡,還抽取了無數的龍魂,將他們禁錮在慕容家的禁地,就是怕龍族還有後代,找到那些龍魂後而得到強大,反過來誅殺了慕容家族。
他也料到安旭堯今日會有所出動,因爲葉之狂昨晚護送鬼冥骨時,身上釋放出了太濃重的龍魂氣息,慕容家、林家、洛家、白家等是洛城最大的家族。
守護洛城就是他們的職責,慕容老太君必定會在感應到龍魂的氣息後而親自入宮。
少了一個難纏的慕容老太君,他辦事好多了。
這時,衛裡又返了回來,單漆跪地說:“王爺,白家來了人,讓白姑娘速速回白家莊,說是有要緊事要商量。”
“白姑娘?”白幽雪!
也對,自打昨日她再出現在他面前時,葉之狂就不再是葉之狂的模樣兒。
而府裡上上下下的人也沒有把她當成葉之狂,而是另一個女人白幽雪。
“白家沒說要商量什麼要緊事?”莫君邪反問。
衛裡搖頭說:“沒,只讓白姑娘回去。”
莫君邪聽後,轉身,進入了房間。
————嫡系大小姐————
龍魂再現,東方煞紅,冰湖萬丈厚的冰頓時融化。
林家、慕容家、洛家,無不對此感到心慌。
最爲慌亂又充滿着期待的人要數安旭堯,因此,他一早就將四大家族召入了宮中。
慕容傅便是藉着老太君離開慕容府的半會時間,從慕容府偷偷的溜出來,此刻正在白家。
他沒有忘記那副金棺,那是他跟葉之狂一起發現的,定然也是要一起去探索。
“慕容公子,不知你找我表妹是爲了何事?”坐在正位上的白塵蕭,雙眼眯了眯,眼底深藏着一抹犀利的鋒芒。
白家與其餘的家族歷來不合,只因白家在很多事情方面不會貿然介入,相反還會阻止其它家族想做的事情。
看到慕容傅難得的登門拜訪,白塵蕭自然不認爲他來找葉之狂會是什麼好事?
可以說,白塵蕭一定也不喜歡慕容傅。
慕容傅端起了面前的茶水,輕抿了一口,這纔回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想親自問問她。”
“既然不是什麼大事,那可由我代勞轉告她。”白塵蕭帶着笑,溫聲的說。
慕容傅低笑了幾聲,說:“不麻煩,我可以等等。”
白塵蕭聽後,便無再繼續爲難他。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兩個時辰過去……
白塵蕭鎮定的坐着,他本是一派宗主,修身養性是他的必修之課,坐幾個時辰根本不是什麼事兒。
倒是慕容傅,他在葉雲宗做長老時,可不是一直待在宗門閉門不出。
宗門外頭的很多事情都得由他來管理,長年在外奔波慣,而後卻讓他坐了整整兩個時辰,心頭不由的有點兒失望,因爲煩躁的很。
他眉頭緊緊的鎖着,放在大腿上的手緊攥着衣物。
白塵蕭瞥了一眼他的雙手,只是無聲的笑笑,便讓下人添茶。
“誰讓你睡,睡過頭了,以後你不準睡。”突然一道清亮的謾罵聲從外頭傳來。
那是葉之狂的聲音,聽起來很氣惱。
慕容傅聽到後,猛的擡起了頭,就見那一身白衣的女子站在另一個男子的身旁。
而那名男子滿目柔情的看向葉之狂。
他倏得起身,脣瓣動了動,輕喚了一聲:“狂。”
葉之狂回頭望着臉色有點蒼白的慕容傅,眉頭皺了一下說:“慕容傅,你怎麼到這兒來?”
慕容傅苦笑:“原來你不知道我來找你?”
下人是怎麼向葉之狂通報的,就說是有事找她,並未跟她說是有人找她。
莫君邪接到了這些消息後,更是沒有理會,讓她睡到自然醒,再把她餵飽了才告訴她,白塵蕭傳了信讓她速速回府。
而她問起傳信時間時,莫君邪卻作死的說:“就剛纔,不久,兩個時辰之前。”
聽到這句話,她都恨不得掐死這男人。
莫君邪滿是敵意的冷視慕容傅,手緊握住了葉之狂的手,拉着她進入了廳子。
白塵蕭淡定的看着面前的兩男一女,仿若一個局外人。
“表妹,既然你回來了,那你好好接待客人,慕容公子可是在白家等了你兩個時辰了。”白塵蕭站起身來,含笑轉身。
這時,脖子那一處炙熱的痛突然襲來,使得白塵蕭加快了腳步匆匆離去。
他脖子的痛也有好些日子了,可每一次檢查痛處時,都沒有發現脖子有什麼異常,這一次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白塵蕭離開後,葉之狂也讓莫君邪退去。
雖然看到莫君邪乖乖的走出了廳子,可她明顯的感受到了她身後一股冷氣很濃重。
那個傢伙定是隱了身藏在她的身後。
不過,她也不挑明。
她坐下後,朝着慕容傅輕輕點頭說:“慕容公子,已經這是剛被放出來?”
慕容傅俊顏帶笑,搖頭說:“不,我是偷偷出來的,老太君以及我家父被皇上召入宮中,我想借此機會再到慕容家的地下古墓看看,不知……你有無興趣?”
他不拐彎抹角的直言。
他懂得面前的女子也不是一個扭捏的人。
葉之狂有點意外的看着他:“你來白家找我,就是爲了邀請我再進你們慕容家的古墓,可是現在這個時辰,進宮的人也該回來了。”
“不。”慕容傅搖頭,他心裡有底,昨天晚上那麼重的龍魂氣息跟地獄來的煞氣一定震動了聖上。
這會兒進宮去,若是各大家族無法將突然出現在的龍魂氣息以及煞氣弄明白,他們是暫時回不了家的。
“你不好奇裡面放的是什麼?”慕容傅看她有些猶豫,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而且,甜甜也跟着老太君入宮了,今日之內,老太君跟其它家族的人是暫時出不了宮。”
葉之狂低下頭,望着腰間別着的話簡,這還是慕容甜甜送給她的,她那麼真心真意的對她,她次次做出令她不開心的事情,這樣真的妥嗎?
她其實知道慕容甜甜看到她跟慕容傅走在一起,會偷偷的不開心。
那爲何還要做讓甜甜不開心的事。
可好奇心又牽扯着她。
站在她身後的莫君邪,突然現身,說:“去,當然去。”
慕容傅頓時一怔,看向那泛着銀白色光芒的白衣男子,眉鋒猝然而皺,倏得站起了身來,略有些惱怒的說:“你偷聽?”
葉之狂扶了扶額,這個少一根筋的孩子怎麼就不能安分的待在一邊當旁觀者呢?
“我光明正大的聽。”莫君邪繞過了桌子,來到了葉之狂左手旁那一張登子上,雙腿重疊,目光深邃而冷漠:“慕容公子我要的龍魂你沒給我,這事我不跟你算賬,因爲我會自己去找。”
“你別太過份了。”慕容傅握緊了拳,重重的錘打在桌面:“我慕容家沒有那種東西。”
“呵!”莫君邪突然低笑,手伸向了放在葉之狂桌面前的茶水,端起,抿了幾口,也不急着戳破他慕容家的那點兒破事:“真的沒有嗎?”
“沒有。”慕容傅一字一句的說,雖然他根本不知道葉之狂的身世,可他還是不願意讓葉之狂知道其實慕容家行事處風很毒辣,他怕她因此遠離他、害怕他。
“也是啊,慕容家當年參於屠殺郡蘭城的時候,你還在你娘懷裡吃奶,不知道也不奇怪。”莫君邪風輕雲淡的說。
葉之狂聽後,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先是回頭瞥了一眼莫君邪,後又將視線移到了慕容傅的身上。
她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雖然知道郡蘭城被人屠城,可她一直認爲,屠城的人是離郡蘭城最近的城市懷南陽城莫家人。
而她的父親也並沒有在那個故事中提到屠殺郡蘭城的人。
莫君邪剛纔那樣一說,葉之狂心頓時一沉,隱隱猜到了什麼。
慕容傅後退了一步,看到葉之狂用怪異的目光望着自己時,心顫了顫,搖頭怒道,否認一切:“你在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八道,回頭問問你家老太君不就知道了?”莫君邪慵懶倚靠在椅背:“咱們今天也不談這事,我只要龍魂。”
“沒有。”
“還嘴硬。”莫君邪倏得起身,從葉之狂的腰間抽下了話簡,狠狠的丟到了慕容傅臉上:“那這話簡你知道是用什麼做的嗎?”
已經跟簡玉行撕破了臉皮,過不了多久仙界又會派仙下來找簡玉行跟他,相信他在凡間做過的事情,不用多久仙界就會知道。
他必要趕在他們下凡來之前,讓葉之狂的龍魂與肉身得到合成,讓她變得更加強大。
而他,並不介意葉之狂知道屠殺郡蘭城的罪魁禍首。
慕容傅低下頭,望着閃閃發光的傳音話簡。
彎腰拾起,將上面的塵土拍去:“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如果你不懂別人的事情那請你閉嘴。”
“是我不懂還是你不明白。”莫君邪周身冷戾之氣肆意的卷蕩。
葉之狂坐在原位,眉心緊蹙,默默沉思,卻將他們二人的話都一一收聽在心底。
她才發現,她懂得事情只是一點點。
猛的擡頭,看着那兩個吵個不休的男子,站起身來,冷吼了一聲:“統統都閉嘴。”
面紅耳赤的慕容傅冷靜了下來,他攥緊了雙拳,目光森涼的瞪着莫君邪。
而莫君邪鎮定的轉身,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回頭望向葉之狂:“這事……你怎麼看?”
如果慕容家也捲入這場血腥之中,那她當然得不惜一切代價的弄清楚前因後果。
但她也不會因爲慕容家前一輩人犯的錯,遷怒於慕容傅跟慕容甜甜。
“慕容傅。”她擡頭看着他問:“你剛纔的邀請還算數嗎?”
慕容傅怔了怔,而後點了點頭:“算。”
葉之狂聽後,便轉身,快速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她需要再次易容,這易容還得找七寶。
她讓七寶把她易容成了一個小子,再出來的時候莫君邪都傻眼了。
她一身紫衣,英俊的俏臉,身形嬌小卻不妨礙她的容貌,看起來活脫脫的一個年輕帥氣的小子。
莫君邪都不敢告訴她。
她瞪了莫君邪一眼,抿了抿嘴說:“走吧。”
就算被慕容甜甜看到了自己,她也不會認出來。
她只能這麼做了。
慕容傅看到她這般模樣,也都怔了一下,雖然不解她的意思,可卻沒有多。
慕容家,四周戒備森嚴,老太君跟慕容家的家主雖然不在府中,可是慕容府內也暗藏着不少的殺手。
三人分開行走,莫君邪倒是可以在府內來去自如,因爲他可以隱去自己的身體,屏住氣息。
而葉之狂與慕容傅是普通人,自然無法像莫君邪那般。
七寶便負責開路。
這時,七寶大搖大擺的回到了慕容府中一個小角落裡,雙手放在背後說:“這裡的巡邏兵每隔半個時辰出動,只要避開他們巡邏的時間,我們還是可以很快的到達慕容小姐的房間。”
大概是因爲那裡有一個古墓的入口,老太君放的暗衛也比較多。
慕容傅擔心的不是那些巡邏兵,而是那些潛伏在暗中的暗衛。
那些人才是最難纏的。
葉之狂蹲下身子,拿起了一把胡椒粉,抹在七寶的身上。
七寶大叫了一聲:“你你你你幹嘛,我出去開路需要屏住氣息,你現在竟然往我身上抹胡椒粉,這不是擺明了讓人來抓我嗎?”
“不然怎麼能把那些暗衛隱出來。”葉之狂板着臉又往它臉蛋兒抹了一把。
使得七寶連打幾個噴嚏。
“不要啊,你可以讓蛋蛋做這份工作,它噴一把火,鐵定能把暗處的暗衛都引出來的。”七寶推開葉之狂的手道。帥氣的小子。
莫君邪都不敢告訴她。
她瞪了莫君邪一眼,抿了抿嘴說:“走吧。”
就算被慕容甜甜看到了自己,她也不會認出來。
她只能這麼做了。
慕容傅看到她這般模樣,也都怔了一下,雖然不解她的意思,可卻沒有多。
慕容家,四周戒備森嚴,老太君跟慕容家的家主雖然不在府中,可是慕容府內也暗藏着不少的殺手。
三人分開行走,莫君邪倒是可以在府內來去自如,因爲他可以隱去自己的身體,屏住氣息。
而葉之狂與慕容傅是普通人,自然無法像莫君邪那般。
七寶便負責開路。
這時,七寶大搖大擺的回到了慕容府中一個小角落裡,雙手放在背後說:“這裡的巡邏兵每隔半個時辰出動,只要避開他們巡邏的時間,我們還是可以很快的到達慕容小姐的房間。”
大概是因爲那裡有一個古墓的入口,老太君放的暗衛也比較多。
慕容傅擔心的不是那些巡邏兵,而是那些潛伏在暗中的暗衛。
那些人才是最難纏的。
葉之狂蹲下身子,拿起了一把胡椒粉,抹在七寶的身上。
七寶大叫了一聲:“你你你你幹嘛,我出去開路需要屏住氣息,你現在竟然往我身上抹胡椒粉,這不是擺明了讓人來抓我嗎?”
“不然怎麼能把那些暗衛隱出來。”葉之狂板着臉又往它臉蛋兒抹了一把。
使得七寶連打幾個噴嚏。
“不要啊,你可以讓蛋蛋做這份工作,它噴一把火,鐵定能把暗處的暗衛都引出來的。”七寶推開葉之狂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