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有個事要說明一下,昨天晚上那章九點半更新,然後九點四十的時候我修改了一下,因爲修改之後網站原文正式變動需要一點時間,所以修改內容更新出來可能有些延遲。四五中文,
情節上變化不大,不過爲了避免後文閱讀出現疑惑,提前看了的朋友們不妨看一下修改的內容,已經訂閱過的章節應該是不需要重複訂閱到。
單翔正在想自己的事情,對於周圍環境難免分心,不是那麼敏銳。
但他畢竟是元嬰中期修爲,所以還是很快發現了異樣,驚愕的看向萬正論:“萬師弟,你做什麼?”
單翔法力一動,就制住萬正論,趙明秀也意外的看向萬正論,楊釗同樣目光一閃。
被單翔法力所制,萬正論從有些失神的狀態中恢復過來,但眼神並未變得清明,反而越發尖銳偏執。
“單師兄,本觀從上古紀元開始便是神州浩土最強大的力量,理當威臨當世,諸天景從,怎能眼睜睜坐看一個小小的玄門天宗凌駕本觀之上?”
萬正論深吸一口氣,神色平靜,目光卻銳利至極:“現在這玄門天宗,就是本觀統御神州最大的絆腳石,龐傑龐師叔,還有重瞳者,還有白師姐,本觀折損在玄門天宗之下的傳人已經不是一個兩個了!”
“單師兄,別人都先不說,白師姐可還就在小世界中煎熬呢!”
聽到這句話,單翔臉色不變,但目光猛然變得幽深起來。
昔年爲嶽紅炎打傷的白惜淺。是和他同出一師門下的師妹,同時也是他的道侶。
時至今日。大千世界已經過去十年時間,但對單翔來說。看着白惜淺身負重傷,魂魄俱損回到白雲山的那一幕,彷彿就在昨天。
嶽紅炎和白惜淺一戰,雙方武道與法術都極爲剛猛暴烈,動輒就要出人命,任何一方都不可能手下留情,否則死的只會是自己。
要不是玄霖道尊當日及時到場,白惜淺當時就直接隕落了。
即便如此,也是進氣多出氣少。差點救不活,幸虧太虛觀根基底蘊夠厚,這才保住白惜淺一命,但也從此纏綿病榻,始終無法起身,恢復修爲更是提也不用提。
這些年來,白惜淺一直身處一個時間變化的小洞天世界內修養,卻不是加速時間的洞天,而是減速時間。爲的是能讓她少受一些痛苦,單翔等親近之人則抓緊時間在外奔走,尋找治療之法。
雖然知道當初嶽紅炎和白惜淺是公平一戰,各憑本事。但單翔每每看見只剩半條命的白惜淺,還是感到怒火中燒,難以自制。
他和白惜淺雖然是道侶。是一個師父教導出來的弟子,但雙方觀念其實並不一致。白惜淺是激進派,而他思想比較中立。甚至較爲偏向保守派,但因爲白惜淺之事,他對玄門天宗觀感很糟。
只是此前得韓陽等人相助脫困,讓他尷尬的同時,也暫時壓制住了心中敵意。
可現在看着微微有些激動的萬正論,單翔不由得陷入沉默之中。
他這一沉默,制住萬正論的法力自然就放鬆了,萬正論也不多說什麼,法力一展,滾滾波濤般的雲煙就向着正在抵禦靈氣大潮的楊鐵等人襲去。
“單師兄!萬師兄!”趙明秀愕然之後,眉頭頓時緊緊皺了起來:“要與玄門天宗弟子一戰,那戰便是了,何必這樣做,這不是平白讓人笑話嗎?”
楊釗涼涼的說道:“趙師妹,就是因爲你們平日裡太過保守,所以現在隨便什麼人都敢欺到本觀頭上來了。”
在場四人,他和萬正論都是激進派,而趙明秀則是標準的保守派,單翔在面對其他宗門的時候思想偏向保守派,但是面對玄門天宗時,卻也懷有敵意。
楊釗看着趙明秀,面無表情的說道:“本觀與玄門天宗之間日後必有一戰,更別說現如今,大家一起競爭神州鼎,如此重器,怎能輕易讓給玄門天宗,讓對方進一步坐大?”
“對敵人,無需講道義,只看結果便是。”楊釗目光冷漠,語氣冰涼:“本觀守護神州這麼多年,可不是靠與人爲善做到的。”
“本觀是正道第一聖地不假,但那是因爲本觀的實力。外人穿鑿附會,希望我們是光明正大,有德守禮的君子,那是因爲君子可欺之以方,可以束縛我們的手腳,有利於他們。”
楊釗靜靜說道:“外人怎麼想,是他們的事情,但我們自己如果當了真,那隻會讓我們做事縛手縛腳,反而施展不開。”
趙明秀眉頭緊鎖:“楊師兄,你的想法,恕小妹不敢苟同。誠然,本觀有些作爲也稱不上光明磊落,但那一切是爲了守禦神州浩土,爲了守護我人族世界,這是最終目標。”
“明秀並非迂腐之人,爲了大計,些許小節很多時候也顧不得了,但至少一些最基本的底線總該要有,做事情總該俯仰無愧纔是。”
楊釗漠然說道:“你是在說我和萬師弟恩將仇報,埋沒良心嗎?”
趙明秀直視着他那對冰冷的眸子,正色說道:“是否問心無愧,這要問師兄你自己,但不管是否無愧,此等行徑,平白讓他人看了笑話,不論勝敗與否,本觀傳人,難道連與人正面爭鋒的自信都沒有了嗎?”
楊釗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此刻微微露出一分笑意,腳步移動間,卻擋在了趙明秀和萬正論之間。
他平靜的說道:“趙師妹,恰恰相反,不論勝敗與否,我們現在還不適合與玄門天宗正面爭鋒,而這與我們個人的實力與信心無關。”
趙明秀微微一怔,臉上隱隱露出恍然之色。楊釗看着她點了點頭:“他們幾個都是玄門天宗的核心弟子,以玄門天宗的跋扈作風。他們出了意外,玄門天宗必然不會坐視不理。”
“我很討厭玄門天宗不假。但必須承認,這個宗門勢力已經真正有能力威脅到本觀了,長老他們對玄門天宗究竟如何看待,我等並不清楚,若是殺傷了這幾個玄門天宗弟子,說不定會影響本觀長輩們的佈局。”
楊釗聲音平淡,彷彿在訴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玄門天宗弟子實在討厭,那該怎麼做呢?一場意外是最好不過的結果。”
他看向楊鐵等人:“趙師妹你想到的是萬師弟在乘人之危,而我想到的則是。此刻此地雖然脫離了玄門天宗高修爲強者的陣法,但會不會被發現端倪?”
楊釗一邊說着,一邊突然擡手打出一道符籙,這符籙轟然散開,化爲道道流光,竟然隱隱籠罩這一方天地。
只是這些流光,並不禁絕人進出,也沒有什麼防禦能力,作用乃是隔絕。屏蔽外界修士的神識感知與內外聯繫溝通,因爲作用單一,在這單一方面的作用上,效果也極爲強大。
趙明秀眉頭越鎖越緊:“楊師兄。你……”
萬正論在楊釗擡手時腳步微微一頓,但看清他動作之後,也不由得嘿然一笑。擡手一道法力,便落在包裹楊鐵等人的光球上。勾動一絲縫隙。
光球與外界靈氣風暴的角力正處於一個脆弱的平衡中,萬正論這道法力一發。光球頓時微微震盪起來,而那靈氣風暴也突然一頓,緊接着變得更加暴虐。
單翔看着這一幕,默然不語,沒有上前幫助萬正論,也沒有阻止他,就這麼靜靜的作壁上觀。
而楊釗則看向趙明秀,漫不經心的說道:“坦白講,方纔他們救助我等脫困,我心中也有幾分感激,但除此之外,被自己厭惡之人施以援手,我心中更多的則是屈辱與尷尬,這也讓我越發厭惡玄門天宗。”
“我不否認,我和萬師弟的行徑落在普羅大衆眼中,甚至落在一些像趙師妹你一樣的同門眼中,是很令人不齒的事情,用世俗鄉井之間的話怎麼說來着?沒品?下三濫?”
楊釗神色漠然,目光一片冰冷:“都無所謂了,佛家講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在我看來,修道是順心而爲,順勢而爲。我既然心裡仍有執念,便順心而爲,得償所願,執念自解,一切通達。”
他看向趙明秀:“趙師妹,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堅持與想法,所以不介意你與我觀點相悖。你若要阻止萬師弟,那我便也阻止你,大家各憑本事便是,你今日阻了我,阻了萬師弟,那也沒什麼,我和萬師弟以後再尋機會,不過我不認爲你能過我這一關。”
楊釗漠然一笑:“趙師妹你鬥法犀利,我一向是知道的,但至少,短時間內,你過不了我這一關,而這段時間,萬師弟那邊已經可以完成了。”
趙明秀深吸口氣,轉頭看向單翔。
單翔是他們之中修爲最高者,真要出手,很快就可以制住萬正論和楊釗。
但此刻的單翔,擺明了不準備插手,某種意義上來說,等同於默許。
看見這一幕,趙明秀深深懷疑,如果現在被靈氣風暴所困之人中有嶽紅炎的話,單翔甚至可能會和萬正論一起動手。
就在此刻,受萬正論影響的靈氣風暴陡然增強變大,而楊鐵等人的防禦反而變得不穩定,此消彼長之下,局勢頓時兇險起來。
光球之中的楊鐵、柳下楓和李星扉三人同時嘆了口氣,唐俊反而衝着他們擺了擺手:“一樣米養百樣人,這本就不是什麼稀奇事情。”
他視線看着眼前符籙文字組成的流光壁障,冷淡的笑了笑:“果然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說着,唐俊暫時收了自己的迴天法界神通,光球更加不穩起來,搖搖欲墜。
但唐俊雙瞳之中猛然亮起青光,青光之中,每個眼眶中都隱約可見一個小火苗在不停閃動,只是這火苗並不明亮,而是一片蒼白。
唐俊身上亮起乳白色的純陽真火,但是這乳白色純陽真火晃動間,漸漸變了顏色,化作一片近似於灰色的蒼白,同時閃耀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