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一聲響過一聲的雷鳴巨響,從天而降,清晰響起於霧山海之內所有修士的耳畔。
這道道雷鳴之中,蘊含着極致的浩瀚之威,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因爲內心的禁秘被觸及而徹底發怒,欲將褻瀆者神魂俱滅,挫骨揚灰。
但是霧山海的神秘之處在於,哪怕是意志可臨天的天神,也無法跨越這無數深邃的濃霧,清晰的捕捉霧內所發生的一舉一動。
所以蘊含着愈發浩瀚神威的刺目雷霆,就如同天際落下的暴雨一般,浩浩蕩蕩的席捲整個霧山海,讓此時正在詭異峽嶺間小心翼翼摸索的修士們,齊齊一跳,隨後駭然至極的聲音傳出:
“這雷霆風暴,難道是將我等這些人,通通坑殺在這睡虎峽嶺不成?”
話音未落,在一雙雙驚恐的目光之下,所有人頭頂那從天而降的雷霆之海,於穿入霧山海的濃霧之中後,卻極爲詭異的消散的無隱無蹤。
下一息,峽嶺之內大量修士直接一屁股坐下,渾身上下的刺痛之感依舊未消,隨後紛紛擡起手一抹額頭,卻發現滿手汗水,喃喃的聲音傳出:
“他孃的,這一回的睡虎峽嶺,真是太他媽的邪門了。”
帶着驚恐的聲音傳出之後,在神威雷霆的餘波之下,整個面積廣袤的霧山海直接陷入了極爲詭異的寂靜之中,隨後某處峽嶺地面之上,來自黎曾的笑聲極爲突兀的響起:
“雷霆咆哮,那是爾等的秘密被戳穿之後的狂怒,區區僞尊上,也妄言自己是三眼魂族之內天賦最強,當真可笑,你和你妹妹相比,差遠了!”
差遠了這三個字一出,將半蹲着將黎曾踩在腳下的苦魄,模糊的身軀驟然間微不可查的一記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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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苦魄握緊右拳,又是一拳狠狠砸在中年修士支離破碎的臉頰之上,來掩飾自己的些許不安。
苦魄這含怒一拳,威力是何等的狂暴,甚至直接將黎曾的的臉打成了破爛塞子,往外濺射着原初水流,同時前者壓制着情緒的聲音傳出:
“胡言亂語,死不足惜!”
這八個子傳出之後,苦魄眉心魂眼之內的金芒向內急速凝聚,同時匯聚的,還有那溫度以驚人速度上升的狂暴炙熱氣息。
在黎曾說出那一句僞尊上之言後,天策宮三眼魂族苦魄,已然沒有了任何貪婪之意,充斥於腦海之內的,只有殺意,那是要在剎那將面前之人完全抹殺的煞意。
“死!”
一聲高喝之後,苦魄眉心魂眼之內,一束赤金之芒直接轟出,如同一柄利劍,對着黎曾被重拳砸入地面的頭顱,貫穿而下。
“陛下,哪怕這位天策宮的魂族是所謂的僞尊上,但是黎曾與其之間的實力鴻溝還是天差地別,如今魂影的殺心已經到達極限,黎曾堅持不了太久,要不要救?”
駝山地獸背部,大夏年輕帝王所在的營帳之內,來自司馬安南的詢問聲緊接着響起。
此時整個面積不大的營帳裡,山海畫卷懸浮虛空,畫卷之前,除了年輕帝王之外,還有來自軍機處以及天輝軍的官吏身影。
“黎曾對於聖庭的瞭解或許不止於此,對吾大夏或有大用,不能讓其死了。”
司馬安南繼續開口的言語傳出之後,營帳內一道道目光便紛紛匯聚到中心處那一道年輕挺拔身影所在,隨後趙御擡起右手輕輕一揮,帝音傳出:
“等!”
這一個淡淡的等字,讓賬內所有人紛紛正襟危坐,緊接着耳畔來自趙御的聲音繼續繚繞:
“黎曾謀劃了這麼多年纔等來的復仇之旅,想來應該不是前去送死,而且其方纔信誓旦旦的說要取回那顆魂眼,那我等便看看,其還有什麼手段。”
年輕帝王此言一出,周圍所有人再一次將視線轉向前方的山海畫卷,而這畫卷內正在閃動的景象,而若是有太玄之地其餘人看到這一幕,定然會因爲太過驚駭而發出驚呼。
山海畫卷之內,雖然有着無數濃霧的遮蔽而變得有些模糊,但是依舊將所發生的一舉一動,清晰的展現於大夏之人的眼前。
如此天神般的視角,亙古罕見。
“這三眼魂族苦魄,好強的目瞳神通!”
軍團指揮官江越的聲音於營帳內響起之際,於苦魄眉心魂眼轟出的刺目金芒,裹挾着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威能,瞬間便轟入面前黎曾頭顱所在的凹陷地面之內。
剎那之後,整個峽嶺的地面皆開始劇烈無比的顫抖,瞬間便向內完全凹陷,同時滾滾金光如烈焰般燃燒而起,直接將其內的土塊,通通消弭殆盡。
“本座改變主意了,哪怕這會導致你識海之內的原初之水煉化的不徹底,本座也要將你焚燒殆盡,不會再給你任何胡言亂語的機會。”
苦魄的言語之中,不復之前的猖狂和高傲,而是帶上了十足的凝重,因爲黎曾之前的言語,絕對是前者內心之中不能被觸碰的禁忌。
“噗呲噗呲。”
在浩浩金芒的焚燃之下,黎曾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同時其體內的原初之水,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蒸發,化作煙霧升騰而起的同時,向外發出滋滋聲。
原初之水是黎曾能夠在苦魄神通之下堅持的唯一依仗,而此時被狂暴蒸發之下,預示這中年修士真正到了臨死關頭。
不過令人震撼的是,哪怕遭受了一擊強於一擊的轟擊,黎曾那擡起的右手,依舊死死握住苦魄的右臂,一動不動。
奪回其妻子的眼眸,是他餘生的執念!
“給本尊撒手!”
一聲帶着無窮暴虐之氣的狂吼,於苦魄的口中傳出,隨後更爲狂暴轟擊,如暴雨般接踵而至,甚至將面前的整個大地,直接砸出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深坑,就連虛空都被撕扯出了無數裂縫,使得域外虛空之氣灌入,肆虐切割。
但是哪怕如此,黎曾依舊死握苦魄的右臂,僅憑唯一僅剩的一絲原初之氣吊着性命。
如此情形,讓駝山地獸背部營帳之內,所有注視着這一切的大夏官吏們,面色直接變得凝重無比。
隨後司馬安南深吸一口氣,下意識向前踏出一步,喃喃開口道:
“本官敬他是條漢子,可是他究竟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