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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塘,樑府,江晨二次登門,請他來的還是樑川,但是,作爲邀請者,發起者兩次邀請的心情卻是天差地別,尤其,他身後的下人還擡着他那尚在昏迷之中的堂哥,來自樑王府的世子樑連。
此時,秦牧之等一衆給樑思遠治病的名醫聖手們都還沒有離去,他們眼見着江晨再一次步入大廳,盡皆忍不住的爲之神情大變,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好似籠上了一層寒霜,臉色難看的嚇人:
身爲名醫聖手的他們都沒有看好的奇寒之症,一個走江湖、賣膏藥的遊方道士能行嗎?難道說,他們的醫術還沒有一個遊方道士高嗎?
這一刻,衆人都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尤其是秦牧之,他可是樑夫人親口請來的,那個遊方道士也是他開口趕走的,可是,現在對方竟然又被樑家人請回來了,而且,還是在他和一羣名醫聖手都沒能治好樑思遠身上病症的前提下。
不過,心中雖然感覺屈辱,憤怒,但這一刻他卻沒有開口,其他那些大夫們也都沒有開口,因爲,眼下還沒到開口的時候。
江晨何等人物,自然能夠清晰無比的察覺到這些人對自己的怨念,不過,他對此顯然並不在意,畢竟,作爲一個強者完全沒有必要對一羣完全威脅不到自己的弱者在意,就像是一個人,根本不會在意一隻螞蟻一樣。
跟隨着樑川來到內室,江晨隨之就清晰的感覺到了一股森然寒氣,以及四股不同尋常的神異寶氣。
神鈞天奏樂圖,時辰八卦爐,羊脂玉淨瓶以及還放在樑思遠身上的烈火神珠,樑王府四寶,江晨沒有想到,事情遠比他想象之中來得更加簡單,原本,他還以爲自己想要得到這四件異寶,非得讓樑府拿樑連做文章,好好跟樑王府謀算呢,現在,他只需要取走這四件異寶和寒月寶珠,至於剩下的事情,就交由樑家跟樑王府扯皮去吧,他倒要看看,對於姓樑的來說,到底是兄弟情誼重要,還是四件異寶重要?
循着烈火神珠的氣息,江晨向着牀榻看去,先見到的自然是守在牀邊的樑夫人,此時此刻,她兩眼通紅,顯然不久之前纔剛剛哭過。
感應到了江晨的目光,樑夫人連忙站起身來,對着江晨福身一禮,口中滿含歉意的道:“知秋道長,剛剛真是對不起,還請知秋道長看在妾身乃是一介無知婦人的份上,莫要多加怪罪。”
“無妨。”江晨毫不在意的應了一聲,而事實上,他也確實並不在意,就像他不在意那些所謂的名醫聖手一樣,因爲,從一開始,雙方就不是一個層面之上的存在,他也無需多浪費自己的情緒。
樑夫人的道歉到底有多少誠意,恐怕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眼見江晨臉上神情似是真的不曾在意,她不禁暗暗鬆了口氣,隨之誠懇道:“道長大量,令人欽佩,我家相公的病,還要拜託道長多多費心。”
“好說,好說。”江晨帶着幾分戲謔應聲道:“正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令公子付出了莫大代價作爲診金,我自然會全力以赴,爭取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治好樑知府身上的奇寒之症。”
樑夫人聞言,頓時放下心來,但她開口說話,仍是十分的禮貌客氣:“既然如此,那我就端看道長施爲了。”
“嗯。”點了點頭,江晨揮手道:“還請夫人讓開,讓貧道好好給樑知府把一把脈,看看他的具體情況。”
“好,道長請。”樑夫人連忙讓開了身體,露出了病牀之上躺着的病人,那是一箇中年男子,他就是樑川的父親、杭州知府樑思遠,此時此刻,他正靜靜的躺在牀榻之上,身上足足蓋了五六層絲被,渾身依舊散發着濃烈寒氣,連帶着整個房間的溫度都下降到了一個駭人的低點。
緩緩踏步上前,江晨隨即便將牀上樑思遠的模樣完全看在了眼中,他看上去約莫有四五十歲,身形消瘦,皮包骨頭,雙眼深陷,鬚眉長髮上面結滿了晶瑩寒霜,臉上更是一片鐵青,不見半點血色,整個人病怏怏的,幾乎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唉.........”
口中忍不住的爲之一聲嘆息,他雖然料到陰寒之氣爆發之後,樑思遠的病情會很嚴重,但是,卻也沒有料到,樑思遠的病情竟然會嚴重到了這般程度,用“病入膏肓”四個字來形容,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側身在牀榻旁邊的錦登上坐下,江晨隨之伸出一隻手,按在了樑思遠的脈搏之上,這脈越是診着,他就越是忍不住的搖頭:這傢伙,可真不是一般的倒黴,意外激發了寒月寶珠內蘊藏的寒氣被侵襲得了重病不說,而且,還給那一幫所謂的名醫聖手亂七八糟一番醫治,雖然,他們開得都是對症之藥,可是,想用凡人的手段醫治天地異寶帶來的創傷,無疑是天方夜談。
那些藥和手段,雖然起到了一些作用,但更大的作用卻是激發了來自寒月寶珠的陰寒之氣,更快更疾的擴散,尤其是當他們以樑王府四寶加以治療的時候,因爲他們身爲凡人,無法激發異寶真正的威力,以至於非但不能藥到病除,反而讓得樑思遠體內的陰寒之氣徹底爆發,將他逼到了生死一線的交點上。
生死一點的交點,稍有偏差,就是死亡,想要生,就只能靜靜的呆在那一點上,等待天賜生機。
樑思遠的生機,就是烈火神珠,江晨看得很清楚,若非有人誤打誤撞的將樑王府四寶之一的烈火神珠擱在了樑思遠的胸口處,那麼,此時此刻,他早就一命嗚呼了。
縱然是杭州知府又如何?縱然是權力在握又如何?在生老病死麪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脆弱,不堪一擊。
他已經不止一次遇見過這樣的情況,但是,直到如今,他每一次遇見,都還忍不住的爲之嘆息,更堅定了他尋求不老不死的決心。
樑夫人和樑川母子二人此刻正直勾勾的盯着江晨,眼見着江晨上前,還未給樑思遠把脈,就先嘆了一口氣,不由得齊齊爲之身子一顫,一顆心瞬間就如被懸了一根絲線,緊緊的提了起來。
“難道...........”未完的猜測,不敢置信的猜測,這一刻,樑夫人和樑川已經緊張到了極點,恍惚中,他們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可怕絕望,只覺得眼前的視線都開始變得黯淡,彷彿有一層黑雲籠罩在他們的頭頂。
“母親!”無聲的安慰,樑川輕輕握住了樑夫人的一隻手,這一刻,他並不敢出聲,生怕打擾到了江晨給樑思遠診脈,他只能用這個方法,給予母親一點安慰。
樑夫人亦是強忍着不敢出聲,只是眼中蘊含的悲傷,卻猶如決堤的洪流一般,再也無法阻擋,淚水洶涌,哀到無聲,痛到心抽,滴落的淚水,順着臉頰,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彷彿將他們最後的希望也摔成了一片粉碎。
對於樑夫人與樑川母子二人悲傷絕望的表現,江晨不是沒有察覺,但是,他卻並不在意,對他來說,與其花費時間去在意不必要的人和事,不如好好集中精神,想想有沒有什麼簡單方便的治療方法來救人。
半響之後,他方纔鬆開了把脈的手,還未起身,便聽樑川滿含緊張的出聲問道:“知秋道長,我父親他現在病情如何?”
“很嚴重,寒氣受到牽引全面爆發,說句不好聽的話,令尊他已經病入膏肓了。”淡淡然一句話,頓時便將樑夫人與樑川母子二人打入了無間地獄,但是,緊接着,卻又聞江晨轉了語氣道:“不過,你們也無需一味的傷心,說起來,也算是你們好運,在病發之後知道第一時間就來尋我,所以病人的生機雖然懸於一線,但到底沒有完全失衡,所以,勉勉強強還可以再搶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