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二話不說,當即從口袋裡摸出一個事先準備好的信封,口中道:“來得倉促,未及準備好拜師禮,些許心意,還請師傅笑納。”
正所謂,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他雖然在古武修煉上堪稱宗師,但對於國術卻是一無所知,既然想要學人家壓箱底的功夫,自然要奉上百分之一百的誠意,再加上對方乃是一位真正的傳奇宗師,所以對於拜師這件事情,他完全沒有半點的牴觸。
“其實也不用這麼着急的……”葉問客氣的推辭着,但一雙眼睛卻看着江晨手中的錢不放,眼瞳之中流露出幾分複雜的神色。他從來都不是什麼貪圖錢財的人,只是,現在他太需要錢了,房租、水電、伙食……此時此刻,他的家裡已經快要揭不開鍋了,就算是宗師,也已經被生活壓迫到了角落。
江晨知道他的底細,當下連忙道:“師傅,弟子手頭上還算有些錢財,這點錢就當是我孝敬您老人家的,還請師傅你千萬要收下。”
“這……也好。”葉問想了想,還是接了過來,拿在手上,葉問才感覺到,信封很厚,他下意識的眉頭一皺,不過看着滿臉殷勤的江晨,也不好當着新收的徒弟的麪點錢,只好收了起來,只口中道:“條件簡陋,拜師禮就免了,等下到屋裡,你敬上一杯茶,便是爲師的入室大弟子了。”又向那大嬸道:“三姑,麻煩你當個見證。”
“那敢情好。”三姑連忙笑着道:“我一看這小夥子,就是用心來學功夫的,葉師傅也是有本事的人。”
“麻煩三姑了。”葉問當即帶着江晨到了一旁的屋子裡,三姑熱情的幫忙倒水,對於自己的入室大弟子,他沒有多言,只是十分誠懇的出聲道:“以後,好好學功夫。”
“知道了,師傅。”江晨點了點頭,從三姑的手中接過玻璃杯,敬了葉問一杯茶水,算是簡單的完成了拜師儀式,因爲想要學到葉問所有本事,他表現的很是謙遜有禮,把裡子面子全都做足了。
正所謂,那人錢財,與人消災,眼見着江晨心誠意足,葉問也不藏私,把詠春拳的套路一一演示,其中的竅門和最精髓的鍛力煉勁之法也都耐心傳授,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真功夫和花架子之間,差的也就是那幾句話的真傳,真正講透了,傳說之中的內家拳功夫,也沒那麼神秘。
江晨本就是古武宗師,雖然是速成版本的,可終究也不容小覷,再加上他修煉的鐵掌功、釋迦擲象功以及龍象般若功,都是內外兼修的功法,拋開一身四階圓滿的渾厚內力不算,身體也已經錘鍊到了一個足以讓人爲之駭然的地步。有着這許多的先天優勢,他學習起詠春拳法,自然是輕而易舉。
“阿晨你的天賦真好,真是塊練武的好材料!”葉問臉上滿是笑容,顯然,對於能夠收到一位天資卓越的弟子,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是師傅教的好。”縱然先天再好,但於內家拳之道,江晨如今到底不過纔剛剛入門,自然不敢表現的太過輕狂。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葉問笑着出聲道:“練武最忌懈怠之心,阿晨你雖然天資出衆,但若想要練成真功夫,就千萬不可放鬆,今天先就這般練着,等明天我做個木人樁,教你打樁!”
江晨忙應聲道:“多謝師傅。”隨即,便就在葉問的指點下,繼續修煉起來,旁邊還有一個看熱鬧的三姑,三個人,就這樣在天台上度過了一個下午。
待到了傍晚時候,三姑收了衣服回家,葉問也要關門收工,江晨自然也跟着與師傅辭別,就在這時,樓梯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師徒兩人齊齊側頭望去,卻見黃梁領着三個小夥伴奔上天台,他向葉問一指,道:“就是他!”
“這位大叔的功夫能有多厲害啊,看他的樣子打人都未必會痛。你要不說,我還以爲他是洗衣服的呢。”其中一位方臉青年譏道。
黃粱瞪了方臉青年一眼,口中道:“我會騙你嗎?!”說着,還摸了摸嘴角,直到現在,他身上還在隱隱作痛。
葉問收到江晨給的大筆學費,已經解決了燃眉之急,臉上神色自然不見憂慮,當即搖頭失笑:“呵呵,你們不是真心來學功夫的,走吧。”
葉問的修養很好,所以,即便是黃粱等人上門來找事,他也沒有生氣,如果換做是江晨,只怕非得給他們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不可,上個輪迴世界,殺人殺得多了,難免有些戾氣難消,索性,他領悟的是我即爲魔,殺戮於他,並無害處。
見同伴一臉的不信,黃粱當即衝着他們一擺頭,示意他們自己上去和葉問過招,驗證自己所言非虛。
“好啊!那我們三個今天就向你挑戰!”都是血氣方剛,哪裡守得住激將之法,三個年輕人說着就要脫衣服。
“不用脫了。”葉問皺眉開口,但見着三人已經將衣服脫了一半,所以,也不再阻止,只靜靜地等在一旁,待等到三人將衣服脫下,他一步踏出,身形就快速的移動到了三人的身前,擺了個起手式,輕聲道:“問手!”
葉問的話剛落,身形如電,一套詠春拳在他這裡彷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三個年輕人哪怕有六隻眼,卻依舊看不清葉問的動作,只感覺自己眼前一花,身上就聽得“噼裡啪啦”的一陣響,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一旁的江晨和黃粱到是看得清清楚楚,只見葉問手腳並用,足下腳步變幻,手上的招式更是轉變的精妙,連消帶打,幾乎就是一個照面的功夫,便將三人全部撂倒。
“嗯?”一聲沉吟,江晨心中暗暗出聲:“國術之與古武,雖然差在了真氣有無,但也不可小覷,前三階或許不如古武,但若是到了丹勁,屆時神髓滋生,反哺自身,強化體魄,卻也絲毫不差。”
至於一旁的黃粱,早就看得呆了,整個人呆愣愣的看着葉問和趴了一地的同伴,嘴都合不上了!
打完收工的葉問瞅了黃粱一眼,忍不住搖了搖頭,低聲嘆道:“哎,我都說了,不用脫衣服的?”
江晨笑呵呵的衝他比了個大拇指,讚道:“師傅你這一手可真厲害!”
葉問微微一笑,口中道:“你跟我好好學,以你的先天資質,用不了多久,也能夠輕易地做到這一步。”
“放心吧師傅,我一定會努力修煉的,爭取早日做到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江晨與葉問說笑着,並肩向着樓梯口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發愣的黃粱終於回過神來,眼珠子一轉,當即“噗通”一聲隨着葉問的後背跪了下來:“師父!我叫黃粱!請受徒弟一拜!”
三個小夥伴也不甘落後,緊接拜倒在地上:“師傅,我叫徐世昌。”
“魏國慶。”
“王坤。”
“請受徒弟一拜。”
葉問轉過身來,看在跪在地上的黃粱死人,微微一怔,旋即笑了起來,有人拜師自然是好事,他既然開了館,怎麼也不會嫌徒弟太多。
“嗨,黃兄弟,我先拜師的,以後記得叫我大師兄啊!”江晨笑着出聲。
“江兄弟你——”黃粱等人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是,眼見葉問在旁,雖然感覺有些丟面兒,但也不想錯過這個厲害的師父,當下只得無奈叫道:“大師兄。”
“嘿嘿,”江晨乾笑了幾聲,當下隨之將手伸出,口中道:“好了,既然已經拜了師,先交學費,先交學費!”
正所謂,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他知道葉問的根底,這種掉面子的事情,當然得由他這個徒弟頂上,果然,旁邊葉問看他的眼神越來越溫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