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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等人離去之後,墳地上便就只剩下江晨、秋生、文才三個人,當然了,還有滿山的墳頭,以及諸多另外一個世界的.........人,或者說,鬼!
三人各自點了一大把香,便就分頭行動起來,文才負責在任老太爺的墓穴之前點梅花香陣,江晨和秋生則去給各個墳頭上香。
所謂梅花香陣,便是以墓穴爲中心,延伸出五個點,每個點上焚香三炷九隻,每三炷香又各自呈半圓狀,從墓穴的上空看下,正好像是一朵梅花。
相比之下,江晨和秋生的活就比較簡單,只要在每個墳頭上點上一炷香就可以了,其他倒沒什麼特別的講究。
論道法,江晨這個還在築基階段、連門檻都沒踏入的菜鳥,自然是比不上秋生的,但論身手,江晨一個人勝過一百個秋生也不止,他的動作很快,一個墳頭一炷香,不多時,手頭上便就只剩下了一炷香。
“董氏小玉……”江晨手裡拿着最後一炷香,停在墓碑之前,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字,隨即就是一愣。
雖然輪迴劇情不是什麼信息都會渡給自己,但他記得很清楚,秋生就是因爲給這個墳頭上了香,才惹來這個墳的主人董小玉的好感,與他一番風流交纏。現在輪到自己了,他不禁有些猶豫,這柱香是上呢?還是上呢?
“喂,你到底打不打算給我上香啊?”就在江晨愣在墳前猶豫不定的時候,驀然,耳邊突兀的傳來了一個女孩的搵怒話語。
“上,上,馬上就上。”江晨下意識地應了一聲,隨即彎腰就將手中僅剩的那柱香插在了墳前。但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不對,任婷婷已經回家去了,這荒山野嶺的,哪裡來的女孩跟自己說話?
緩緩擡起頭來,江晨隨即便就在見到,墓碑之上,董小玉的黑白照片正抿着一張小嘴衝着自己羞澀的笑着。
“我的媽呀!”一聲驚叫,江晨整個人當即便是忍不住的往後連退數步,差點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隨之,不等他定下神來,耳邊又傳來了一聲羞澀嬌媚的話語:“多謝。”
“不用謝。”雖然是武道宗師,但見鬼這還真是江晨的第一回,近乎源自於本能的畏懼,讓他連滾帶爬往回逃跑,結果,還沒等他跑出幾步,就“砰”的一聲跟迎面走過來的文才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起。
“哎喲喂!”文才雖然有些能耐,但撞上江晨的護身罡力,算他倒黴,享受了跟先前阿威一樣的待遇,如同撞在了一堵銅牆鐵壁之上,頓時半邊身子都酥麻了。
不過,這個時候的文才顯然顧不得這些,當下連忙忍着劇痛從地上站起身來,捂着腰滿臉焦急的將手裡的香遞到江晨的面前,驚慌無比的出聲道:“小師叔,你看看,這香怎麼燒成這樣?!”
兩短一長?!江晨從文才手中接過那柱香,一看之下,頓時便覺有一股涼風從脊柱一直吹到頭頂,讓他渾身一顫!
“怎麼會這樣,快走!趕快去告訴師父!”說出這句話的是秋生,他剛剛上完了最後一炷香,誰曾想,一過來就見到文才手中的那柱香,頓時心下大驚。
三人連忙一溜煙的炮灰義莊,連喘口氣的功夫都顧不上,就徑直去了正廳將香拿給九叔看。
“人,最怕三長兩短;香,最忌兩短一長!偏偏就燒成這樣!家中出此香,肯定有人喪!唉……”義莊大廳裡,守着任老太爺棺材的九叔滿臉愁緒的從江晨手中接過那支香,不禁一聲常態。
文才忍不住在旁問道:“師傅,你剛纔的那句話說的是不是任老爺家裡呀?”
九叔瞪了他一眼應道:“難道是這啊!”
文才這才鬆了口氣,當下沒心沒肺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是不關己己不操心,事不關己己不操心。”
江晨見狀,不禁搖了搖頭,轉身向九叔問道:“師兄,是不是隻要和任老太爺有關係的都有難了?”
“總之姓任的就都會完蛋就對了!”文才一邊往嘴裡塞東西,一邊搶過話頭,可話剛出口他就愣住了,恍然大悟般叫道:“婷婷!
“唉……人家任家的事關你什麼事?不是說人各有命的嗎?”文才正要上前請師父幫忙,卻被一臉戲謔的秋生給攔住了。
文才瞥了他一眼,當即一把拍開他的手道:“話不是這麼說的,難道你沒聽過,能救心上人一命,結婚就不成問題了!”說着就要繞過秋生,卻不想又被秋生給拉住了。
“公平競爭啊!”秋生晃着手指,向文才挑明瞭自己也對任婷婷有心思。
“好啊!”文才當即應了一聲,隨即便與秋生一起將江晨擠開,湊到九叔的身邊,齊聲道:“師父,你一定要想想辦法啊!”
“我早就想好了。”九叔有些無奈的瞥了兩個徒弟一眼,隨即目光又回到了任老太爺的棺材上:“不然幹嘛把棺材擡回來?”
文才好奇問道:“難道是這幅棺材有問題?”
“不是棺材有問題,而是棺材裡面的死屍有問題!”江晨真爲自己有這麼兩個師兄感到難過,“你們也不想想,一具死屍埋在地下二十年了,怎麼可能還沒爛?若是我所料不錯的話,現在屍體已經開始有變化了!”說話間,他走到棺材邊上,隨手抓住棺材蓋往後一拉,露出了裡面的屍體。
“哇!發福啦!”眼見着秋生和文才剛湊上來就發出一聲驚歎,九叔心頭一驚,連忙也湊了過來,只見先前還毫無變化的任老太爺,此時臉卻變得滿是褶皺,壓在算盤上的十根手指的指甲也竄出有三寸多長,每根指甲都泛着幽幽的藍光!
“快把棺材蓋上!”九叔臉色猛地一變,急聲吩咐道:“準備紙筆墨刀劍!”
“是!師兄!”江晨當即領命而去,而秋生和文才則是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一臉的不知所措。
“什麼?!”兩人傻傻的問道:“師父,什麼是紙筆墨刀劍啊?”
“黃紙、紅筆、黑墨、菜刀、木劍!”兩人無知的樣子頓時惹得九叔一陣氣惱,伸出手狠狠的敲了兩人的頭一下,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們什麼時候能學學你們的小師叔?!入門你們兩個比人家還早,偏偏知道的比人家還少!”
秋生和文才痛苦的捂着頭不敢頂嘴,一臉的委屈。
“算了,你們兩個去將墨斗拿來,順便抓只雞,一會兒爲師有用!”九叔無奈的嘆了口氣,也不想多責怪自己的兩個徒弟,畢竟,這人的先天資質有高下,沒得比的,當下便就吩咐他們去做別的事情。
“東西都拿來了!”不過一小會兒的功夫,江晨三人便就將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再根據九叔的指示,在棺材旁邊擺了一方祭臺,然後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待九叔的下一步指示。
“嗯。”九叔點了點頭,二話不說,直接來到了祭臺旁邊,一把抓過活雞,江晨翻手一刀,劃破雞脖子,頓時鮮紅熱血飛濺,落入桌上早已準備好的瓷碗之中。
九叔反手將雞遞給文才,隨即腳踩八卦,沉腰運氣,一手迅速結出法印,一手探指插進一旁裝滿糯米的碗中,輕輕一抖,指尖上便只剩下了一顆米粒,在燭火上輕輕一摶,米粒上頓時竄起尺許高的火焰,被他拋進裝滿雞血的碗中,只聽得“轟然”一聲輕響,火焰騰騰,直衝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