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右側是步行街,閃爍着昏暗的燈光,到了十點左右步行街基本就沒人了,內部的路燈會在十一點準時熄滅。左側是商場後門運送貨的衚衕,盡頭處到是有一盞路燈,夜晚多數的光亮來自靠近衚衕邊緣的那家燒烤店。
徐斌追出來的時候,就聽到兩側遠處都有急促腳步聲傳來,沒時間多想,憑着直覺向着步行街的方向追了過去,儘管店鋪位置處於靠近火車站正街的前端,但以剛剛砸碎玻璃開始跑的時間計算,如果是跑到步行街這邊的,絕不可能在徐斌衝出來之前跑出步行街。
果不其然,徐斌就看到了一道身影瘋狂的向着步行街外跑去,藉着昏暗的燈光,對方也察覺到了後面有人追出來,也顧不得回頭去看,不用看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能這麼快追出來的肯定是店裡的主人。
“老三!”
徐斌先聲奪人,怒吼一聲,那道身影一個咧嗆,做了壞事心中又有所顧忌和害怕,夜幕下步行街空無一人,這一聲怒喝,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直接在老三的耳邊炸開,腳下拌蒜,身子摔倒在地。
本就只有十幾米的距離,這一摔倒,徐斌也就追了上來,與此同時,在步行街外停着的那輛老式捷達內,下來三個手裡拎着鎬把和棒球棍的男子,在老三的呼救聲中衝了過來。
徐斌下意識的站定腳步,腰後的卡簧刀拽出來掰開,隔着幾步遠,目光炯炯帶着一抹殺氣的盯着對方,說實在的,即便是有了神選的技能,即便是骨子裡稍顯嗜血,當下的他也只是一個剛剛嚐到了強者甜頭的普通人,一時氣衝或是被逼無奈之下,還有可能發起攻擊,這般完全處於僵持狀態,徐斌還差了一點意思,難以直接衝上去。
那三個男子想要上來教訓徐斌,老三也從地上爬起來,咬了咬牙,這個時候已經退無可退,也許那一天的爆發只是對方衝動或是喝酒狀態下的兇殘呢。
自詡是在外面玩的,準女友或者說在人前已經是女友身份的女人被人搶走了,不少又都認識鍾雨,老三這要是沒什麼表示,以後在人前還怎麼擡頭,狠狠咬着後槽牙,從旁邊人手中奪過鎬把,大吼一聲衝着徐斌衝了過去。
另一側,從衚衕繞出去的另一個扔磚頭之人也轉了回來,看到這邊對上了,迅速的從步行街外面跑進來,過程中還在路邊揀了一塊磚頭。
同時,鍾雨也從驚嚇中轉醒過來,想到徐斌追了出去,心裡一驚,擔心他會出事,也跟着跑了出來,看到的正是老三拎着鎬把衝向徐斌,徐斌背對着他,她也沒看清他手中有着武器,尖叫一聲,淚水奪眶而出,瘋了一般跑過來,她不是個缺乏勇氣的女孩,面對當下的畫面,她想的是保護自己的男人,而不是因爲恐懼害怕而躲在一旁尖叫。
“揍他,看什麼呢。”後來拎着磚頭的男子大吼一聲,示意三個來的兄弟別跟着看熱鬧,上去直接開揍就好了,都什麼年代了,還指着對方單挑嗎?
呼啦,四個人一同衝了上去,徐斌沒有多少打架的經驗,老三掄起來的鎬把第一下是躲開了,第二下只能用手臂擡起來硬抗,劇烈的疼痛從左手臂傳來,疼痛刺激下,他也顧不得那許多,之前面對車東等人的暴虐又涌了上來。
右手的卡簧刀遞了出去,直接扎進了老三的肚子,噗的一聲,老三瞪着眼睛,見血了。
從老三後面衝上來的四個人,拎着磚頭那一個由於角度關係還沒看到真正的局勢,以爲是徐冰扛住了老三的鎬把,手中磚頭順勢照着徐斌的脖頸肩膀處砸了過去,這也是打架經驗豐富的人,氣勢很猛像是要砸頭,實際上會控制角度,砸在稍稍不會造成太大影響的地方。
再來的疼痛讓徐斌拔刀的時候身子向一旁咧嗆了一下,卡簧刀的刀刃在老三的肚子裡劃了約有多半指長,就聽到老三一聲慘叫,鎬把也扔了,雙手下意識的捂住肚子身子也隨之蹲了下來。
鍾雨這時跑了過來,扶住徐斌看着他手中帶血的卡簧刀,張大嘴,第一反應是幫着自己的男人警惕的望着對方。
徐斌甩開鍾雨,再沒經驗,他也懂得氣勢的重要性,對方不是車東找來那些草臺班子,至少是社會上混着的小青年,打架鬥毆對他們來說就是家常便飯,有的甚至靠着打架來賺錢養活自己,沒事跟着隊伍出去平事,車接車送,後備箱裡放滿了鎬把棍棒,不拿管制刀具也是經驗豐富到如何與警察做鬥爭,真要打仗,鎬把的威力實際並不比刀具小。
這些人,可不是看到有一個人被人被紮了就嚇得四處亂竄的傢伙,至少得持續讓他們害怕,纔有可能逼退他們。
手裡攥着卡簧,直直的衝向那個目前手無寸鐵的磚頭男,眼中透露出來的氣勢一往無前,讓人知道他不是在嚇唬人,是真打算在這裡要玩命了。
“操!”
還有兩個拎着鎬把的,掄起來就要去打斷徐斌,經驗更爲豐富的他們動作速率和準確性都要高過徐斌。
一棒子被打倒在地,另外的男子撿起老三掉落在地上的鎬把,掄起來加入砸打徐斌的隊伍,磚頭男子攙扶着老三向着遠處的捷達車咧嗆跑去,這都是經驗,多次外出行動總結出的經驗,老三是哭嚎,是因爲他還只是邊緣人員,這一次來砸店玻璃,他本沒打算請出這幾位朋友,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他也不想讓自己成爲徹頭徹尾的混-混,被紮了一刀是嚇傻了,同時也是怒極攻心,什麼也不顧了,也沒想着去阻攔帶來的人。
鍾雨根本就上不去場,被那三個男子其中之一一腳就踹倒在地,眼睜睜的看着徐斌被他們不斷掄着鎬把狠砸,哭嚎着希望此事能有人過來幫忙,奈何這步行街的商鋪都早早關門,就算是有住人的商鋪,也不會自己給自己找麻煩,開門看熱鬧都不敢,更何況報警。
保安更是早早就窩在監控室內喝酒打撲克睡覺,步行街的安保主要是在白天,晚上只要不出現重要安了直通監控室的警報器商鋪警報拉響的狀況,他們就是閒人,幹什麼都沒人管。
接近十一點,步行街內空無一人,街道上人也不多,出租車都集中在火車站門口,別看這裡距離火車站就是一條街一個站前廣場的距離,卻早已經是漆黑一片,行人稀少。
徐斌被打懵了,疼啊,無盡的疼痛席捲着身體每一個部位,就感覺自己已經死了,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原來被人打是這麼疼,原來想要成爲社會上的強人也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以爲敢幹就行,還要有足夠的實力和勇氣。
“不能輸,輸了,就徹底這口氣泄了。”徐斌一隻手抱頭,一隻手始終壓在身下的位置緊緊攥着那把卡簧刀,祈求別人憐憫而活着,永遠不如將命運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一年多的社會生涯,這是徐斌感悟最爲透徹的一句話,活着本身就是一種修行,能夠活到什麼檔次要看你修行的結果,指望別人提點你,你一輩子都難以得到更爲高深的修行,一切,還是要靠自己。
或許是打累了,或許是覺得這樣掄打半天徐斌也老實了,三個青年的手稍微頓了頓,就在空隙出現的一剎那,徐斌的右手探了出來,橫着一揮,直接在一個青年的右腳踝部位劃了一刀,這一下鮮血直接噴濺了出來,噴了徐斌一臉,他也什麼都不顧了,疼痛早已讓他其他的反應遲鈍到顧不及,想着的是自己不能白白被打,不能就這麼屈服,不管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鍾雨,亦或是爲了自己那小小自尊心。
“啊!”左手臂撐起身子,卡簧又順勢紮在了另一個人的大腿上,滿臉是血的大聲吼道:“NMD,老子宰了你們。”
兩個腿部受傷摔倒在地,一個掄着鎬把想要反敗爲勝,奈何此時的徐斌已經處於半瘋狂的狀態,唯一的一點清明還告訴自己,你有神選這碗酒墊底你怕個JB毛,你死不了殘不了,對方也死不了殘不了,你也不用害怕犯重傷害和殺人罪,幹吧,名氣是拼出來的,吃任何一碗飯你要想不被人欺負,就要拿出比別人更狠的狀態,這個社會就是如此的弱肉強食,想着做個好人活着,你就勢必要對很多人很多事情卑躬屈膝。
鎬把砸在了徐斌的腦袋上,他不閃不躲,卡簧也不管位置的紮在了對方肩頭向下半寸的區域,且扎進去就迅速的拔了出來再一次的揮舞扎進去。
連紮了三刀又轉身去對那地上的兩人揮刀,砍得三人也都害怕了滿地逃竄,再也沒有了之前反抗的心思,這小子就是條瘋狗,絕對是個敢殺人的主。
看到徐斌瘋狂的狀態,一旁嚇傻的鐘雨衝了過來,死死的在後面抱住他的腰,哭嚎道:“別,別,再打就殺人了。”
遠處捷達車內的磚頭男也傻了,顧不得老三拎着一把扳手下車,實際上也雙腿打顫不敢過來,這邊三位還能動的撿起鎬把,不是想着反抗,是想着能夠自保。
“滾,老子數到三就開始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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