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孟詩研送回家之後,徐斌向前面的左朗訴苦:“老左,你說我是不是該大喊一聲咒罵一頓?”
左朗搖搖頭:“我不知道,我沒接觸過這麼大的人物。”
徐斌想說,我tm也沒接觸過,當初一個王滿囤讓自己不知所措,後來一個農雪峰就像是天上的明月那麼的遙不可及,誰料年後風雲突變,徐斌發現自己一下子就開始與高端層面接觸上,徐霸王的妻子韓羽,以及背後的韓家,宋以晴背後的宋家,一支自己就要進入卻直到現在連番號都不知道的部隊,以及現在省裡一哥的女兒……
親了?親了。
抱了?抱了。
摸沒摸?摸了。
這放在幾個月之前,誰要是跟徐斌說這些,他會告訴自己不要天方夜譚了,我一生都不可能與這樣身份的人有所交集。
世事無常誰能料,他日煙雨今日緣。
曾經覺得說一句既來之則安之很難,現在回頭看看,也沒什麼,無非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爲什麼進入那支部隊,爲什麼會拼盡全力的去考覈,還不是要給自己一個保障,貢獻責任特權,三者實際上可以作爲一個牢不可分的整體來看待,你做出了貢獻履行了責任就必然會有特權,你想要有特權就必須履行責任。
結果剛把自己的心情調整好,羅顏的電話直接就打了進來:“你瘋了!沒事招惹水倩那個瘋子做什麼?你知道不知道,她揮揮手,能讓你從省城徹底的消失。”
徐斌:“縱然她能行駛她父親的權力,也不能罔顧法紀吧?”
羅顏一副怒其不爭的語調:“她都不需要直接點名道姓,無需留下任何被人詬病的證據,就會有人主動爲她出手來對付你。你覺得,自己能夠防多少?”
徐斌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格局是高了,或者更準確點說。隨着接觸人的檔次。眼界上去了,羅顏擔心恐懼的東西。說到底在他這裡並沒有了不得的殺傷力,或許這也是宋仟伊給他的自信,那個如機器人一樣冰冷的女人拿婚姻當作一件物品隨意談判,成功與否不好談。卻實打實的讓自己自信心提升不少,遇到事情退一步總覺得還有底線——宋仟伊就是他覺得自己暫時擁有的底線。
“我會妥善處理好她的事情。”徐斌這句話讓人聽起來沒有多少底氣,隨之而來的是羅顏一句讓他刮目相看的話語:“我幫你嘗試聯繫一下水倩。”
低看人家了,羅顏的人脈關係,能覆蓋到水倩,這本身就是一種強大,想想當初在梅城的中學同學方凱。那還只是一個家裡有幾個小幹部親戚,父親做着勉強夠千萬級的生意,那人家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生存狀態就曾讓徐斌羨慕到午夜夢迴時身份代入。如果自己擁有那樣的家世該多好。
反觀而今,省裡一哥的獨生女,縱橫北海的水大姐啊,自己都敢去撩虎鬚,膽子得有多大,當時是狀態脾氣都上來了可能無所畏懼,後想想也後怕,人家一句話,就會有很多人來‘關照’你,別的不說,七號想要開下去就幾乎沒有可能,無論是文明點的‘關照’,還是粗暴點的‘關照’,一艘堪堪入水的小船,焉能抵擋得住主力炮艦噴射出的炮彈,唯一逃生的希望就在於船上的掌舵者能否有效的躲避來自外界的打擊。
“羅姐,謝謝。”
徐斌的感謝很真摯,電話那頭頓了一下,羅顏的聲音帶着幾分疲憊傳來:“宋仟伊,會讓你一掃這些外在的麻煩,但同樣,你要懂得忍,你未來的成就如何,取決於你有多能忍,豪門之婿,考驗的是你身體內具有多少雄心和抱負。”
徐斌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呼出:“我自己,走得了。”說完,不等羅顏反應掛斷電話,心中有一種不吐不快之氣,對着左朗吩咐道:“去車行。”
西門吹雨、左朗、麻有爲,三對一,圍攻徐斌,西門吹雨的手中甚至拿了一把木製的刀具,完全一比一比例甚至連重量都仿製他那把左手刀,有刃在手的他戰鬥力直線飆升,在麻有爲主攻左朗補空的縫隙內,偶爾出刀,皆達徐斌必救之處,頭十分鐘,三人就像是在演習打沙袋,徐斌幾乎完全沒有抵抗之力,始終處於防禦態勢下,身體多處遭遇到打擊,最終只能是護住頭部,保持着站立反擊的姿態,被三人不斷的掄打。
十分鐘過後,三人剛想要喘息,徐斌反擊來了,三人重新開始高節奏的圍攻,又是十分鐘的爆錘。
二十分鐘過後,三人扛不住了,包括天賦異稟的麻有爲都開始氣喘吁吁,他的體力已經透支,高強度的格鬥,一分鐘左右的最佳攻擊狀態就算是體能好的,這三人持續了二十分鐘的高強度進攻,意志力還能堅持,肌肉卻已經亮起了紅燈,身體已經不允許他們再有之前的攻擊頻率和力量,一直處於捱打狀態的徐斌反擊開始,短短几下,三人就很聰明的躲開選擇結束這場切磋。
徐斌身上帶着被擊打的腫痛傷痕,‘幽怨’的看了一眼這三個無恥的人,你們打我打完了,輪到我反擊就跑路了,敢再無恥一點嗎?
三人早就已經對那眼神免疫了,比起鄙視,總好過身體捱上幾下子疼要舒服吧,誰沒事會跟一個天賦異稟此時又需要發泄的瘋子去硬扛,該跑就跑纔是明智的選擇。
徐斌轉而將發泄對準了那特製的沙袋,拳套也不帶,不斷的轟擊那沙袋,午夜時分,整個車行的後院就聽這嘭嘭作響的轟打聲音,已經越來越多從農村出來的打工者住進了車行,一排彩鋼房內熟睡的人都被這聲響給震醒,看着徐斌的身影,一個個又縮了回去,一段時間的相處,對七號的瞭解,對車行的瞭解,對徐斌現下狀態的瞭解,他們早已經對這個曾經的親戚、鄉親產生了畏懼的心理,他的強悍早已開始覆蓋他們的生活和思想空間,問他們見過最牛b的人是誰,幾乎會不假思索:“雙全。”
公安的,城管的,消防的,稅務的……各行各業他都有熟人,還都是當官的,每天出入不少車子都停在後面避免前面被人認出車子,他們在這裡打工,就算看不到,中午吃飯或是平時閒聊時,從其他員工的口中也能聽到一些實況轉播。
要知道,國人有一大愛好或是弊病,那就是喜歡看熱鬧,喜歡傳播熱鬧,喜歡標榜自己的認知度。對外宣稱自己企業多牛,潛臺詞自己的工作有多牛;對親朋好友宣稱自己工作的地方能看到誰誰誰,標榜自己老闆牛掰自己有發展前途。
“你說王局啊,總去我們那,人很隨和,還在我們那跟我們一起吃過盒飯呢。”
“銀行的蘇行長,知道不,跟我們老總是好朋友,總過來。”
“姜氏企業,知道啊,他們的小開總過來,前段跟我們老總打撲克贏了,給我們這些人還買了好幾百塊錢的水果吃呢。”
越覺得徐斌牛,心裡對他就越發的敬畏,大半夜的老闆心情不太好,趕緊睡覺吧,別到時候成了出氣筒,這幾天好好工作,別被挑出毛病來,這要被罵一頓還好,一生氣給趕回家裡,以後上哪找這麼好的工作去。
他們哪裡知道,自己眼中牛掰的老闆,此刻正因爲自己的弱小而憤怒糾結難以自拔。
……
飛機是下午的,上午本來是要跟左朗去看房,他找了一個三十多平米的老房子,今天房東有時間,先去實地看一眼,結果徐斌還沒從車行出發,一輛黑色的本田車子開到了門前,一件風衣一條蘇格蘭風格的褲子一雙女士皮鞋,就將自己點綴氣場十足的水倩,戴着墨鏡下車,她走路永遠都是昂首挺胸,偏偏你還不覺得她是故意裝出來的,一點做作的感覺都沒有。
“女士,看車嗎?我們這……”
“你們老闆在哪?”
服務員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點指了一下老總辦公室,她自己後來回憶都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就覺得要是不聽那女人的就像是犯了多大錯誤似的,完全被對方的氣場所影響,指路。
謝茹看到有人直奔着徐斌辦公室而去,今日的她心裡狀態可和之前完全不一樣,我可以做隱形人,但我不能讓他的利益受損,只有他的利益得到了保障,未來我纔有可能得到更多。
“女士,你找誰?這裡是辦公區域,閒人免進。”
水倩掃了一眼謝茹,嘴角露出一抹讓謝茹有一種秘密被看透的笑容:“這小子,還挺會享受嘛,那好,我不進去,就在這裡,你去告訴徐斌,我叫水倩。”
“好的,女士稍等。”
結果水倩屁股還沒在會客區的沙發做熱,徐斌就快步走出來將她讓進了辦公室,並吩咐謝茹倒茶,左朗以保鏢的身份在門口等着。
水倩摘下墨鏡,環顧四周,視線最後定格在徐斌的臉上:“你是不是覺得我會找人打聲招呼來對你的生意下手?”
徐斌笑道:“我想水姐不會玩那麼無聊的事情。”
水倩哼笑了一聲:“你行啊,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已經有好幾個人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求情了,你說,我該不該放過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