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基本上的情況就是這樣了。”
隨着神狄無奈認命下,對於最後三年中,人理線的整體佈局被決定下來。
楚笑將其分爲了一明一暗,兩條線同時並列進行。
明線上,以肖揚研發出的英靈兵裝出場,與疲憊不堪的人族大軍交替輪流攻伐。
暗線上,神狄將意識注入無數量產的天道馬甲分身中,前往不同人理線遊說,讓他們自相殘殺。
人理數量實在過於龐大,因此單單任何一條,獨立進行都不足夠,必須同時開啓。
說到這裡,楚笑看向肖揚。
“神狄的問題好解決,但最重要的一點,人理之間殘殺的基礎,是他們能夠主動攻伐對手。”
“但我們不可能放棄主動進攻權,因此,神狄作爲取信之物,帶過去的彼岸金橋,必須是殘次版。”
“一來攻伐數量和距離有限,二來不會主動連接到我們所在的現世時空。”
“這一點,你能做到嗎?”
臉上掛着不屑的冷笑,肖揚與楚笑對視,絲毫不讓的說道。
“別以爲少年時贏過我一次,就真能贏一輩子。”
“佈局算計且不提,論起科研實證上,你還差得遠!”
沒有被肖揚的話挑釁,楚笑輕輕點了點頭,若無其事的說。
“這樣最好。”
“如此,明暗兩線同時進行下...我就有真正的把握,開啓最後的佈局,贏得這場人理之爭了。”
楚笑的話,讓姜天依露出驚訝,有些難以置信的開口。
“等等,你的意思是,剛纔的所有計劃,尚且不足以贏下人理之爭?”
沉默的點了點頭,楚笑沒有馬上解釋。
只是揮手間,讓金色海洋中浮現一面地圖。
當中被無數金色河流隔絕,有着大小不一、波長不定的空間,在不斷蠕動擴張着。
“現世人族的苦並沒有白吃。”
“若非之前七年的全面征伐下,我也不可能獲得龐大數據和情報,從而大致推演出這張人理分佈圖。”
看着上面分毫畢現的變化與衍生,姜天依微微張口。
過去七年中,她都是身先士卒,帶領軍隊與強者征戰人理,經歷無數戰場。
但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以宏觀的視野,將整個分裂的人理盡收眼底!
“當中可能有容差,但準確性超過七成以上,並且越往後,資料數據充足下,可以不斷補充,直到完全符合。”
一邊解釋着,楚笑一邊揮手,在整張人理分佈圖中劃分。
隨後,圖中出現一個巨大空洞,被無數寬闊河流封鎖。
又有一縷縷金色細絲自當中延伸,彷彿在細碎河流中,架起了一座座橋樑,通往其他位置。
“這裡,就是我們現世宇宙所在,作爲中心節點,被存世之基崩潰後所化的霧牆洪流圍堵。”
看着當中一絲絲細縷延伸出去,姜天依有些恍惚。
每一絲,都代表着過去七年中的一次征戰。
當中的苦難和犧牲,血染大世下,最終才演變爲這一幕看起不起眼的景象。
“他們的死是有價值的,至少讓我能確定最後佈局。”
楚笑的話讓姜天依微微皺眉,不過看了一眼申凱,她輕嘆一聲,不再多話。
沒有任何在意,楚笑自顧自的講解起來。
“通過這張圖,我將無數人理,大致上分爲強中弱三等。”
“過去七年中,現世人族屬於漫無目的,分兵四處,隨意征戰每一條人理線。”
“但這是爲了蒐集情報而不得已爲之,最後的三年中,絕對不能再如此了。”
說到這裡,在楚笑手中分化下,圖中波長不定的無數人理,被明顯劃分爲兩層區間。
“接下來的三年,我的佈局很簡單。”
“明線上,現世軍隊選擇當中最弱,但也是數量最多的人理線,自外圍將它們清掃一空。”
“暗線上,身着天道馬甲、化身億萬的神狄,帶着殘次版彼岸金橋作爲見面禮投誠。”
“有限度的透露情報、施加壓力後,慫恿那些中等強度的人理線,互相攻伐殘殺。”
“若一切順利,我有把握在終局到來前,就將數量最多的那部分人理,徹底剔除。”
語氣始終平靜,沒有絲毫的敵視和憐憫。
楚笑如同吃完飯後,清掃垃圾一般,揮手間決定了無數人理的命運。
當中那恆河沙數般的生命與人理的存在,連讓他一個皺眉都無法升起。
當話說到這裡後,之前一直凝聽的申凱緩緩開口。
“你剛纔所說,僅僅涉及到了弱等和中等的人理線,卻沒有提到最強的那一批。”
“人理清算只剩下最後三年,也是時候,讓我們知道你最後的計劃了。”
點了點頭,楚笑沒有故弄玄虛,直接了當的開口。
“其實陛下七年前,對我們有限幾個人,透露了玄清道祖的所作所爲後。”
“我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一名聖賢,祂所想要的人理,究竟是什麼樣子?”
臉上沒有任何意外,同樣的問題,申凱在過去七年中,也不斷的思考。
不可能單純只是人理強度。
否則單論強者數量下,其實主流宇宙的高階修士,已經冠絕所有人理線!
那麼,真如對方所說,最後隨便哪個人理獲勝都無所謂。
只需要其目睹競爭的殘酷,從而開闢全新的未來?
“絕對不會是這麼簡單的隨機選擇。”
申凱與楚笑對視一眼,確定彼此想到同一個方向。
人理分裂這種事,可一而不可再。
縱使存世之基復原後,泛意識下會隨機選擇一個還殘存的人理,但玄清道祖絕不會答應。
很簡單的道理,人理分裂無數,什麼樣的世界線都有。
倘若、萬一,最後存世之基選定的,恰好是一個從未征戰過的弱雞人理呢?
絕對隨機的概率下,這種可能只要有,就不會不存在!
“呵,因此,玄清看似放手,任由人理線相互競爭。”
“但其實,祂大概率,已經有了鐘意的人理,至少有了一個大概的選定範圍!”
雖然在普通人眼中,聖賢猶如彼岸一般,不可想象、難以捉摸。
但這更多隻是因爲其過去未來歸於一身下,能夠同時存在於不同時空與可能當中。
但伴隨着存世之基崩潰下,其實整個宇宙只存在於現在時空。
人理清算後,纔會重新具備時空長河的所有特徵。
也因此,在申凱等少數人眼中,知道了目的和性格的玄清道祖,其眼光和想法,絕非不可能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