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明顯一愣,他們正在那罵娘,轉眼那個消失的七省總理就把令傳了過來,略微有些打臉,不過他馬上就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乖乖的出去接受命令。
“總理有命,左良玉所部立刻向關中集結,於子午谷處駐紮。”
“。。。。。。有理由麼?”
“沒有。”
“。。。瘋了吧!!!人特麼一直都找不着,又讓我去北邊?反賊在特麼南邊呀!”
子午谷的位置偏西北方向,自從三國演義裡魏延那條未經採納的建議廣爲流傳之後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位置,這是從蜀川出關中的一條小路,這和反賊的位置完全南轅北。
不僅是左良玉,這下就軍營裡所有人都斯巴達了,甚至於有些情緒激動的二桿子當場就喊出了“亂命不受”的口號。
左良玉陰着臉,心裡十萬頭羊駝呼嘯而過,不過他一介武夫能混到現在這個位置,自然也不會是什麼二桿子,所謂的亂命不受這種口號只有可能出現在漢唐,不可能出現在明末。
“末將領命。”
來使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就打馬走了。
“總兵,這趙匡胤明顯是亂命,連個理由都沒說,咱們何必要聽他的?他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東西,上來就指揮您這樣的沙場宿將?”
左良玉笑道,:“他是英明神武,還是狗屎一枚,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啊?”
“如果這趙匡胤真的是英明神武,那咱們乖乖聽話自然不無不可,如果他是狗屎一枚的話,這對咱們來說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恐怕反賊得到喘息之機啊。”
“你我武人,豈不聞養寇自重?”
“啊!您的意思是。。。”
“你我奉命行事,若反賊趁機做大,這刀子無論如何也砍不到咱們的脖子上,到時候反賊猖獗,誰能挽這天傾之勢?”
“原來如此,太平盛世之下咱們武人不受重視,任憑他們文官當奴僕一般呼來喝去,可要是反賊做大了,他們這筆桿子可就不如咱們這刀把子有用了,當今天下有能力有威望在這南方剿匪的人除了總兵您以外哪裡還有別人?啊!原來前日那一敗是你故意。。。”
左良玉似笑非笑,“這種話,就不要隨意亂說了吧,前日是我輕敵大意立功心切以至於中了他高迎祥的埋伏,哪裡有什麼不可言之事了?”
“嘿嘿,對!對!是咱輕敵了,就是咱輕敵了,誰能想到這泥腿子也會用計埋伏啊,咱們打了八仗,贏了七場輸了一場,勝敗乃兵家常事麼,哈哈哈。”
。。。。。
京城,崇禎自然也同樣收到了彙報,聽說現在不但趙匡胤找不着了,就連左良玉也被他調關中去了,當場就掀了桌子,氣得渾身直抽抽,找來秦浩,劈頭蓋臉的就吼了起來:“這趙匡胤你現在還管的了麼,啊?還特麼管的了麼?他要幹什麼?他到底要幹什麼!我看他不像是在剿匪,他這是在做匪啊!是不是後周他沒機會黃袍加身了,打算來我大明也來個開天闢地啊!”
“你說你也是當皇帝的人了,怎麼這麼急躁呢?爲君者要沉得住氣,明白不?”
崇禎哭笑不得,現在這趙匡胤人都沒了,你還讓我沉住氣?“你。。。朕不管,他是你的人,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解釋,否則我就。。。我就。。。”
就了半天也沒就出個所以然來,除了解除合同一招以外他還真是拿秦浩一點兒辦法也沒有,皇太極那面都有神仙相助了你讓崇禎解除合同?這不開玩笑呢麼。
實在是就不出來了,崇禎也只能開始耍無賴了,“你要是不給個解釋,哎呀,反正朕是不幹的。”
秦浩只覺得好笑,開口道“文若,文和,你們可是文武雙全的兵法大家,猜得出來麼?”
荀彧想了想,卻是笑了,“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趙匡胤現在在哪我大概清楚,爲什麼讓左良玉去子午谷我也清楚,只是爲何搞得這麼神神秘秘,我就有些想不明白了,論人心鬼蜮,天下誰人能比得過文和兄?不如文和兄你來說說吧。
崇禎一聽就知道,這是自己的眼光短啊,這幫人精,最煩人的地方就是想到了什麼從不直接說,反而是互相打啞謎,這特麼要是自己猜不到,豈不是顯得自己很蠢?朕怎麼可能蠢呢?一羣不會拍馬屁的傢伙。
賈詡聽了荀彧的話,也沒說什麼,卻將探尋的目光投向姚崇,結果被姚崇給瞪了,這姚崇人事上手腕上政治上都是頂尖的,不過拖李隆基和武則天那兩個軍事白癡的福,打仗的事兒他還真就是一點兒也不懂。
你倆知道你倆就趕緊說唄,你倆都猜出來了我還能跟着當一把馬後炮,否則到我這兒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顯得我多蠢啊,皇帝蠢沒有關係,畢竟皇帝是天生的而且他只要相信不蠢的人就可以了,但自己蠢可就不太好了。
賈詡倒也識趣,沒有把皮球扔給姚崇,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半是詢問半是肯定地問秦浩道:“趙匡胤此舉,可是在提防左良玉?”
秦浩自然是鼓掌讚歎,“好!不愧是洞悉人心知悉人性的賈詡賈文和,這就是順手給左良玉設的局,趙匡胤在哪沒告訴左良玉,卻怎麼可能不告訴你這個皇帝?只是從我嘴裡說出來的罷了。”
伸手一指地圖,“趙匡胤在這兒,高迎祥在這兒,左良玉在這兒。。。。。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你懂了麼?”
崇禎這才讚歎道:“原來如此,朕早知道趙愛卿必有妙策。”
秦浩鄙夷的瞅着他,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看得崇禎十分尷尬,連忙轉移話題道:“此計朕看可行,那爲何不告訴左愛卿呢?”
“哦,左良玉這人養寇自重,趙匡胤怕把實情告訴他後反而出現紕漏,更何況這對他來說也是個試探麼,只要好好操作一番,左良玉養寇自重的性子也就暴露了。”
“趙愛卿是如何肯定,這左良玉就一定會養寇自重呢?”
“他剛來明朝才幾天,能知道個屁,那是我告訴他的。”
“啊?那你又是如何肯定的?”
崇禎剛問出來就恨不得給自己倆嘴巴,這下特麼自己不更像白癡了麼?不,這回直接就像二傻子了。
果然,秦浩更加鄙視地看着他:“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