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從壽春到許昌的路上,秦浩想明白了一件事。
之前他想問題的方向好像是想擰巴了,一個優秀的獵頭,不應該僅僅想怎麼才能把想要的人才挖過來,而且還應該想想怎麼讓人才原來的僱主避免損失。
一個負責任的候選人,應該好好辦交接,一個優秀的獵頭,應該幫助他的候選人做好交接。
因此,秦浩想通了一件事,他的金幣不是應該用來對抗天命的各種障礙,而應該想想怎麼讓原世界在離開了這個候選人的情況下,儘量保證秩序,別出大的變故。
秦浩現在的主要任務,其實不是讓荀彧爽,而是儘量別讓曹丕不爽,最起碼,也得保住曹丕世子的位子。
因此秦浩明知道是怎麼回事,也只能昧着良心胡說八道了。
“丞相先不要動氣,事情未必就是大公子做的。”
曹操一愣,問道:“上仙此言何意?人贓並獲之下,還有何可抵賴的?”
秦浩笑道:“正是因爲人贓並獲啊,丞相想想,若真是大公子派的,怎麼會派他貼身的護衛?如果大公子派了貼身的護衛,爲何失敗之後不但不跑,反而束手就擒呢?退一步來說,這麼大的事情,他是不是應該找個死士?”
曹操之前還真沒往這塊兒想,這麼一琢磨,貌似也有道理啊。
轉頭問道:“文若,你覺得呢?”
荀彧這時候也有些吃不準了,開口道:“仔細想來,此事確實有疑點,這刺客明明有機會逃跑,卻自己束手待斃,確實不太合理。”
曹操眉頭一皺,心中殺機隱隱,有人要殺他的左膀右臂,還要栽贓給自己的大兒子,他心中的怒火已經就快要噴發了。
坐下來,氣勢十足的朝着那個刺客問道:“我問你,是誰讓你去刺殺荀書令的,說實話給你個痛快,否則讓你生不如死。”
那刺客都快哭了,求饒道:“冤枉啊大人,小的對天發誓,小的記得我前一刻還在跟朋友們喝酒,不知道咋就跑到荀大人的房間裡了,反應過來的時候,荀諶大人已經死了,不是我殺的啊。。。。嗚嗚。。。公子,你救我,你相信我啊。。。。”
曹丕反倒是被搞一愣,他確實是自己派的,被抓住的時候想盡了手段也沒想出全身而退的辦法,正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打算死賴到底,不想卻突然出了這麼大的變故,不由得暗讚自己這個護衛機智。
連忙趁機站起來一腳揣在這侍衛身上,罵道:“說,是誰讓你去行刺荀書令的,爲什麼嫁禍於我。”
那護衛一把就抱住了曹丕的大腿,哭嚎道:“公子!你相信小的啊,小的真沒有行刺荀大人啊。”
曹丕心中大讚他演技好,怒罵道:“混賬東西,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抵賴,你是不是被人威脅了?說出來,本公子給你做主,不想自己,也得想想你的老婆孩子啊。”
刺客哭道:“公子,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我記得我前一刻還在跟弟兄們喝酒,下一刻就出現在書令大人府上了,手裡還拿着刀子。
曹丕一愣,這是什麼情況?你隨便說出來個人不就得了?
哪知曹操冷哼一聲,開口道:“本來我還懷疑,可你居然裝瘋賣傻,看來一定是有人誣陷丕兒了啊。
你以爲說多錯多,只要不說,就自然指正是丕兒乾的了是麼?你以爲不說就沒事兒是麼?哼!想的美,來人啊,去把二公子給我帶來。”(曹操有一個死了的長子,因此曹丕和曹植叫大公子二公子,但兩人稱呼是二哥和三弟)
說着,還朝荀彧道:“文若放心,是丕兒我懲罰丕兒,是植兒我懲罰植兒,二十年兄弟,臨走一定給你個交代。”
荀彧沒有說話,靜靜的朝曹操鞠了一躬,他此時也有些懷疑了。
曹丕這才反應過來,這個死士演技高啊!天底下有能力有動機,殺荀彧栽贓自己的,除了曹植還有誰?根本就不用說,說出來反而惹人懷疑,這樣引導着父相自己去思考,纔是最好的辦法。
人才啊,以前怎麼沒發現身邊有這麼牛的人才呢,當個侍衛可惜了。
倒是這刺客懵逼了,這到底是怎麼了?爲啥自己又成了二公子的人了?
不大一會兒,曹植便一臉懵逼的被帶了進來,“冤枉啊父相,到底發生了何事,爲何急喚孩兒?”
曹操陰沉着臉道:“好啊,好啊,你們還真不愧是兄弟倆,說出來的話都一模一樣,哼,卻不知哪個是忠,哪個是奸。”
曹植詫異問道:“回父相,孩兒正在與幾個好友飲酒作詩,正歡喜的時候就被抓來了,發生了什麼一概不知,還望父相解疑。”
曹操用手一指那刺客,“認識麼?”
曹植看了半天,“不認識,眼熟。”
“這是你二哥的貼身侍衛,你怎麼會不認識?”
“父相恕罪,兒臣。。兒臣很少關注二哥身邊的人。”
“你很少關注丕兒身邊的人?呵呵,哼,就是這個侍衛,竟敢斗膽去刺殺文若,結果誤中副車,刺死了他的弟弟荀諶。”
曹植大驚:“啊。。。二哥,想不到你居然作出這樣的事,荀書令和父相乃是亦師亦友二十幾年的老交情,你這樣做是要置父相於何地?”
曹丕反脣相譏道:“哼,分明是你,是你買通了他,讓他行刺荀書令,事後故意留下等人來抓,栽贓嫁禍於我,你真是我的好三弟啊。”
曹操猛的一拍桌子道“夠了!本相自會查明真相,文若身邊衛士乃是從虎豹騎裡精選出來的精銳,尋常人等絕無可能買通,今日是誰站崗,統統給我抓起來。
曹丕的心臟感覺都要跳出來了,正是他親自出面,纔買通了其中最爲關鍵的三個護衛,只要護衛指正他,他根本就賴無可賴。
不一會兒,二十幾個侍衛就被帶來了,全是貼身守衛或是齊齊跪倒一地,今日的這件事,不管怎麼說他們也難逃干係,其中幾個被買通的,更是面如土色。
曹操威嚴的開口:“說!你們中是誰放水,說出來給你們個痛快,沒人說,就統統拉出去砍了,都是軍中的袍澤,自己做錯自己認,別連累兄弟。”
幾個有問題的當場就跪了,他們虎豹騎全都是曹氏最精銳的士兵,對曹操也都忠心耿耿,如果不是曹丕,他們也絕無可能出賣荀彧,此時面對曹操的滔天兇焰,一個個全都崩潰了,痛痛快快就認了。
“很好,很好,說,是誰指使,我放過你們家人。”
眼看着他們就要交代,秦浩當即就拿出了失憶相機,咔擦。
“丞相?咱們怎麼在這兒,發生什麼事了?”
接下來的事,就陷入了死循環,跟那個刺客一樣,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居然還大喊冤枉,。
曹操大怒,“哇呀呀呀呀,氣煞我也,給我把他們拉出去打!!打到他們說了爲止!”
半個時辰後。。。。。
“大人,兄弟們所有手段都用盡了,可這他們就是說不知道,既不提大公子也不提二公子,再打就死了,要不大人您再給兄弟們幾天時間,等他傷好了慢慢問,卑職保證,七天之內一定把他們的嘴撬開”。
曹操怒髮衝冠,頭風病又犯了,捂着頭,十分痛苦的道:“孃的,這事兒怎麼那麼這麼邪門。”
秦浩這時候卻道:“丞相可否聽我一言?”
曹操道:“哦?上仙請說。”